刑将破法
天行道,刑天墀。
青冥归处云烟袅袅,更有着数不尽的峰石从这云海之中兀然而起,远处,那金阁的殿宇便以这峰山为基,拔然而立,好似有着无尽的仙音舞乐从那飘渺的亭台中飘然而出,直钩的人心霍雀难抑。
执玉的仙童一双瞳眼直钩钩的望着前方,那是谱肴殿的方向,每日及此,便是下阶仙颜们前去饮宴的时间了,由此,这玉颜嘟面的小童腹肌之内已然不知响了几声,那晶亮的馋液更是顺于嘴角,迹出了馋痕。
“喂,喂,啊呆,别犯傻了啊”
一股灵彻的微力顺于脑门直戳而来,却是站于墀御另侧的女童发出,此刻,那细嫩的手中拄了宽大的蒲扇,斜曳在了帝君脑后,两弯的眉头更是蹙的极紧,眉下的黑瞳敛凝若星,却是瞪得极圆,好似恐吓一般。
“嘿嘿,知道,知道了”啊呆一手抚了脑后,执玉的手背更是轻搓着唇下微迹,怎奈那馋液连若藕丝,更不断连,啊呆却是无奈,只得翻了手背,按了暖玉,轻轻刮下。
“啊……”女童暖暖更是看的口呆,直晃了一张大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直发愣间,在那玉墀下传来一阵的跪禀之音。
“帝君,午时已至,灼阳中天,正是天道刑罚的正时”阶下,长须若雪的刑老讪声道,那声音更是急切的辽远,好像已然存在了极久,飘然归荡着,方方入了耳中一般。
“嗯”帝君应诺着,却未开口,只是点头,深邃的眼眸却是飘了极远。
湛蓝的天幕却是有了一条黑似的玄带划下,那黑带森凝,敛尽了一切的光芒,就像从那天幕之中撕裂的口子,泛着一张巨齿。
“口齿”之中飘荡着一张邢台,那刑台四角,更是被粗重的锁链牵引,如此,直晃于这中天之上,台面更是极墨,一看便是仙凝神练之物,粗眼看去,那台底更能映出人的影子,此刻,那台影之中,盘蛟的刑天柱上却是敷了一人,那人乱发遮面,杂须若糠,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然而,他却是不叫也不闹,低着头,望着脚下,须知,那里也能映出一个自己。
那人身前,却是立了一员仙将,着了一身白银色的甲衣,手中执了泛寒的长戟,缓缓然走向了刑人身前,伸出了手,将他的下巴轻轻撩起。
那是一张何样的容颜,斧凿的容面之上满布了刀疤,虽是狰狞,却毫不可怖,泛起的笑颜却能让人感到了些许的宁静。
仙将凝了眉,轻晃着额首;
“到了现在,你仍能笑出来?”
“造化弄人,养蛇吞翁,我自是笑那可笑之人,只可惜,那人却是走的过早,不然或许会比我笑的更烈”虽说如此,不过那言笑的人儿更是笑的放(违禁词)荡了,寂静的天罚之地,更是充盈了那满满的放肆之音。
“哼”看你还能嘴硬几时,仙将收却了指手,转身望去身后墀御,那里刑老执了血旗不住的摇曳,这是执刑的号令,将于此,仙将的眉宇更是凝了开来,仿佛撂下了无形的重担,缓缓地长出了一气,天罚榜排名七十二的轩辕赑屃便要刑诛了,曾几何时,在这天刑台上,被自己伏斩的妖魔如若斗天之星,数不胜数,不过每每提及这轩辕余孽,仍旧让人心中揣然,难于诛断。
转身,立戟指天,口中更是呼啸着罚世的气决。
“鸣”
一字而出,周遭更是雷声鼎沸,将那放(违禁词)荡的笑音尽速的淹没。
“立”
音语方落,那轩辕赑屃的头顶更是立时影出一方宽口的斩刀,斩刃生惺,更泛寒芒。
“斩”
那斩刀急落,随于他的口音,越斩越急,到的后来,更是看不清刀影,只见得在那赑屃头上洒下丈宽的光幕,犹如流瀑,断然难绝。
“咣当”的一声脆鸣,更是将那满天的雷鸣之音哗然的屏退,而那斩刀之下,那赑屃更是扭动了头项,放肆犹然。
“天哗,何不来点真玩意,若想用小孩子的东西取我人头,那便当真难如你意了……哈哈……”
仙将天哗却不多言,抬戟续指苍天。
“伏”
一声朗吟,喝断了晴天白日,静谧的天幕中只余群星几多。
“戮”
戮本杀罚,噬尽一切,戮字一闭,那满天星辰却更显灼亮。
“射”
着手的长戟更是如同一颗流星,当先朝着赑屃射去,刹那,那满天的星辰更是化却了一个个呼啸的箭簇,朝着敷身之人急急扎下,一瞬间,赑屃的身周更是如同筑了蜂墙,难有丝毫的隙缝。
“哗啦啦”的一阵噪杂却是不知响了几时,那满天的箭雨方才止落,天哗慢荡了身子,轻立于赑屃身前,那里,赑屃的身形全然被小山似的利箭覆盖,望于此,天哗口中更是泛起了难言的苦笑,抬手,望着天外,那里可是掩了五千余名天辰手,天道有言:“天辰在握,箭可穿月”这只深敛于暗的天道密刃,向来都是用之甚少的,却是未曾想到,今日只是为了刑罚一人,便将这天辰的整容全然的用上了;
念及于此,天哗心中更是一阵的晃荡,凝神于眼前小丘,口中更有着凉气灼唇,想来,这赑屃一身的功道更是高深的可怕,若非他以一己之力,护了轩辕其他余孽逃脱之后,又被数千的仙兵困于龙首山上,怕是自己也是难以擒得住他的,于此,心中难得的有了一丝的快意,任你如何的罡法护体,到头来却还是免不了这天罚一戮吧。
由此面上更是陈了笑意,俯身捡起那抛出的长戟,谁知,方方伸手,刚欲触到那戟柄之上,前方那箭簇堆叠的小山却是炸了起来,气浪激荡间,更似瞬绽的昙花,吸却了众家眼目。
箭若流矢,疾的飞快,恍惚间,已然飞至了天哗额面之前,值此,那只方要触到戟柄的只手也是收的飞快,急急护了面额,饶是如此,却是也有着露网之矢,擦上了脸面。
“哈哈……哈哈”一阵的大笑,那赑屃却是着了满然的鄙夷神色,一劲的吸气,让得那落地的长戟离得自己又近了几分。
“你这摸样,当真配不了他的戟”字字如讥,只落入天哗耳中,却是分外的生疼,如剑穿心。
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伸出一手轻轻的拂了面上,让那一湾的血迹尽摊掌间,而后更是覆手于唇,延舌细舔那血中温惺,如此沉沉,更是恍惚了梦中,静谧着那曾逝的往昔,过往唇齿,也是这般的味道……
忽而脑袋昏涨,只痛的他想呼想叫,却不知口间好像噎了些什么,难以叫出声来。
是什么?是什么?他捂了脑袋,更是死命的去想,终于还是看到了些什么……
阴暗的牢狱,老人,孩子
哭声,是孩子的哭声,和老人无言的笑;
血,有一滩的血,顺着老人的臂间淌下,那言泣的孩子更是在不停的吮着,如同蔗吸着母亲的乳汁。
“好孩子,要活下去啊,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地下,那里有蓝天,有花香,更有着雏鹰,展着翅膀飞在空中,那里才是正正的自由”老人的话如同梦魇,一经想起,更是直钩钩的烙印到了脑海里。
“活下去啊,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地下,那里有蓝天,有花香,更有着雏鹰,展着翅膀飞在空中,那里才是正正的自由”天哗更是轻声地喃语,全然的无视了天外的数千仙将,以及不远处,那面寒若霜的帝君众人,而是带了一脸的懵懂,静谧到了曾经的梦幻当中……
赑屃却是静了下来,面上那样的笑颜却是未曾变过,只是不再出声,摇了摇头,许是对着自己,轻声言道:“大树洒下了种子,飘到远方落在泥土里,总归是有那么一天要生根的吧”随后更是延起了脑颅,像着天外急切的吼道:“热血燃冉,轩辕不灭”
随后更是有了一声轻微的应和,从哪抱头蜷身的人儿口中发出:“热血淌淌,轩辕以往”
听他此言,赑屃更是笑出了音,那是由衷的笑,发至肺腑的,而后又是一阵的低诉,向于黑暗中不知名的某处,轻声的笑:“老鬼,我真的见到了,你说过的孩子,他已经长高了,怕是比你要高出好多,他脑子里有你的种子,会将我们的希望,洒向天边,现在,雏鹰未长出羽翅前,是要好好爱护的,不是吗?”最后一句却是问了自己,而后凝望于天哗面上,那里的伤痕更是迹出了细小的血珠。
“热血当真是不会灭的”赑屃如是的说的,随后长出了一口气,直直凝于那落地的长戟之上,将那长戟直吹于天哗身旁。
孩子记住你手中握戟的名字,他在古轩辕语中叫做“伽马尒斯,珼几月”
天哗却是静躺于底上,如同沉溺于睡梦中一般,静静呼唤着长戟的名字“伽马尒斯,珼几月”
赑屃也是轻点了头,续又言道,“他的意思是破法的刃,如月的光,而在华夏大地,他有另一个名字,螭吻之戟,破一切的法,你要记住,当你唤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你就能唤起螭吻,青龙的守护者,也是轩辕的九龙脉之一,届时你将得到螭吻的守护,破除一切的法瘴,你记住了吗?”
睡梦中的仙将更是轻点了额头,续而轻轻说道:“螭吻之戟,青龙的守护者,如月的光,破一切的法。”
“好,好,连起来,连起来斩向我,只有使出螭吻光的人,才能得到青龙的守护,所以站起来,斩向我”那赑屃却是越说越急,眼目中满是炙热,“任他是金身还是法相,只要在螭吻光的照射之下,都将变的枯槁若灰。”
随着他的呼喊,天哗好像听到了心跳的声音,还有水流在流淌着,不,那是血液流动的声音,好像放了闸的流水,直直冲刷在了自己血脉之中,一股犹然的力量从心里泌了出了,有一股声音想要破喉而出,所以他便喊了出来,一股在尘埃中深埋已久的声响又一次的破土而出了……
“伽马尒斯,珼几月,螭吻之戟,青龙的守护者,如月的光,破一切的法”随着这吼声一出,整个人更如扳上了机璜,直将将的从那邢台之上跳了起来,口中更是不停的重复着,“伽马尒斯,珼几月,螭吻之戟,青龙的守护者,如月的光,破一切的法,”
脚下那柄长戟更是不安的抖动着,随后由着天哗的召唤,陡然间直窜了起来,化作了一团乳白色的气,直直的包裹到了天哗的手中,整个的邢台更是沐入了一片浩泽之中,如同圆月陈下的光。
“好,好,在那龙首山上我一眼便看到了你,认出了那把戟,所以,我也只能有你来敷,来吧,孩子,伽马尒斯,珼几月在你的手中已被召唤,是时候割下我的头了”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难抿的有了一层的失落,此时的天外,却不知何时有了几片的落雪飘过,直直的轻曳在了他的眼前,轻轻飘飘的,如同螭吻之戟泛出的光,也是满然的银色,由此更是一阵的轻笑,终归还是点了点头,满面的欣慰神色,“终归还是有人会记的我吧,啊玉儿,啊爹的雪人还未帮你堆完,你却是会恨我吗,之是……怕再也没机会补过了吧”
然而天上,天哗已然跃了起来,直直晃过了他的头顶,螭吻之戟陈下的光,如同开了口的闸,死死的将赑屃的身子罩了进去,明亮的天刑台在也找不出丝毫的幽暗,一切的一切都是亮的耀眼,天幕中那缺口的刑阁,当正如同一轮临世的圆月,一轮有了些妖艳的罚世之月,挥下了屠戮之光。
有不屈的吼声更从那月中传出,让得远方墀御上的君帝不安地躁动着。
“热血燃冉,轩辕不灭,热血淌淌,轩辕以往”那声音幽幽,更是荡的极远,却又像是从未消减过了一般,直直的晃到了人们的心中。
玉墀上,天刑长老覆了老拳,鞠身轻禀着:“恭喜殿下,轩辕魔首,龙守者之一赑屃已然伏诛,这离着我天道正业的大途又近了几分”
言未闭,却已然被那君帝俯手打断:“哼,伏诛了吗,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当真没有看到那邢台上发生的一切吗?热血燃冉,轩辕不灭,热血淌淌,轩辕以往,好一个轩辕不灭,这般的收子传道竟传到我的眼前来了。”
“殿下”天刑一阵的冷汗如雨,急急的劝慰道:“天哗出生清白,更是随了我多年,将身为这刑天一将和我共掌天刑台上,这些许年来,死于他手上的轩辕余孽更是数不胜数,若说他与那群乱羽有了沾染,便是打死仙下,仙下也是不信的”。
“你自是不信,像你这般的糊涂,不如脱了仙藉,随便找一洞府,养生去吧”君帝更是斜睨了他,满眼的不屑,随后续又言道,“出生清白,说你糊涂便是如此,若我未记错,这天哗便是当日的月裔之后”
君帝一双眉宇却是皱的极紧,而后却又缓缓然的吐出了如下几字:“叛君之后,其意当诛”
话音及落,下方的天刑却是已然空骇了一张大嘴,便连那敷了颈下的羊白胡子也似着了水沫一般,紧紧的结缠一起,全无平日里的仙顺之感,他眉目紧低,满面的恍惚之色,似是沉溺入了不知名的往事之中,许久方才晃晃地言续而起:“君上,当年的月君之事却是办的唐突,如今逝者已以,往事之过更难辨的对错,君上如今何苦要旧事重提?骇了良善之心啊……何况,天哗也算由仙下一手看管至今,对于往事种种怕是全然未知啊……”
话未落,颜已寒,只听“嘎吱”一声,墀座上君帝更将座上扶柄拍的震响,他满面的怒恼神情,一双戾目更是瞪得极圆。
“哼,骇了良善之心,你意指我不分黑白善恶……?”君帝直直看向于他,口有透风,直咧于刑老面上。
“仙……仙下不敢”刑老拜伏,再也不敢看他,
“当年那月君与轩辕法徒私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有此一殁,当真算的上自作自受,先君的帝令更是传了甚许些年,私论月裔功过者该做何为?”君帝几句诛语却是毫无半分戾气,彷如亲朋友者间无意的交谈,然而话音传入天邢耳中,却是字字如针,直剜心肉。
天刑知道多说无意,也只有顺从于他,眼眸更是无意间望向静溺于天的天刑台上,心中虽是难抑的揣然,不过口齿之内却也是又轻轻一叹,竟不知如何为那银甲少年开脱半分。
君帝面上虽寒,望向于他,却是突沉了片洒的笑意:“诸君之纷,我却是急欲要了功勋涨颜于众仙家之上。”刚欲提及,却又停了下来,似是极为不愿忆及那曾经的往事。
“所以,殿下便效仿了落焰君帝,御驾轻征于那月裔之地”天刑讪讪然续言接道,只是仍旧被开拳的掌手扇然打断。
“自堕妖邪,不遵天辖,世当罚戮”君帝邹了眉头续又急急的辨言了起来。
“不遵天辖,世当罚戮”天刑轻轻言动着,一双粗指,更是握成了拳头,仿佛充满了力道一般,许是有了几许的私愿,而后又慢慢伸开了拳指,口中诺诺,口中也只有轻声的婉合了。
“唉,罢了,往事不提了”帝君摆了摆手,续又放眼于天外的天刑台上,那里正自立着银甲的少年,怅然若梦地凝眼于手中的长戟,许是心中有惧,手上更是不安地抖动着,茫然的不知所措。
许久,凝眉若思的君帝终于放开了言笑,对着玉墀上的天刑灿然的说道:“赏”
“赏”?老者已然有些糊涂,却又怕再逆了帝颜,只能轻声的细问着。
“赏,而且要大赏,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是这天哗斩了那轩辕赑屃,而且,我还要将他放于南琼诸洲,行天都尉一职,你看可好?”言毕,话虽有问,眼却未看下那欲问之人,而是仍旧这般直钩钩的望着天外那银甲之人。
“这轩辕自是难灭,我也不去管他,只叫他们自己拼个你死我活的才好”
听到君帝如此一说,那天刑心中更是骇然一片,天地九分,那南琼诸洲虽为天道所辖,当亦只是面顺意伪,南洲诸圣又有几人能把天道仙训放于眼里,世间更是有着天旨不入南川一说,百十年前,更有先君清濯流帝十二纸金榜传令南琼诸国圣主达君共逐莫里珈河望冥残部,只是到那被冥君以散击乱围困至死之时,也是未曾见得有半粒南仙散修施以援手,由此之后,更是引的了天道一宗长达百年的勤君之乱,方及今日,更是实不如旧,再难对那南琼有得半分的染指,想及于此,这天刑面上唯有一阵的苦笑,莫说如此的谋断,可当真是由那天道大君所发?如此这般的放天哗过去,无异于投食未虎,怕是有去无回了,他心有不快,却是难吐,只是恨恨遥头。
见他于此,君帝却是讪然一笑;“我有意归整南琼,重现落焰盛世,这才是我天道正业的大途吧”言毕,君帝已然一手成拳,恨恨划下,面宇之上,满满然的憧憬神色,一双瞳眼泛着金芒,却是不知飘向了何地,许久之后才缓缓续言道:“那南琼也是有我宗的近阀的”而后,君帝笑言轻语于那天刑,“天地四宗道,我天道至宗在外人眼里怕是没落了吧,天哗身上自是流着月君的骨血,由此便让他将天宗的青焰带于世间吧……”
君帝轻言之语,更似有着千钧的威仪,狠压于天刑身上,让得他原本就有些鞠倭的身子又似矮去了几分,由此,天刑便立身直耸了双肩,鞠身轻禀道:“一切便有君帝决断了”
只是他们却都未曾看到,在那天高的掌刑之处,伏斩的赑屃被一层白色的幡布所盖,布面之上更是印了如莲的青焰,那便是净世的火莲,传说是由天道的至圣先君谷辰神帝于须弥中祭练而得,具有焚尽世间所有的威能,是天道仙门的镇世之宝,只有天道的君帝才能够使用的天火,以它的图腾做了幡盖,意是要焚尽刑囚们的罪恶,若有来世,也是希望他们能生的干干净净的,不染了丝毫的纤尘。
然而此刻,银甲的少年立身于那幡布之前,更是一面的惆然神色,许久,慢慢的放下膝弯,伏拜了下来,须知,无名之处更有银色的雪飘了下来,落于他的发间,更是落在了幡面上的青莲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