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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甲占卜
经此一役,盘陀哪里还不知道巫辰的道行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尤其是那句“脱离人间疾苦”对于他来说有更大的吸引力,当时二话不说,便对巫辰行了三跪九叩拜师大礼。 “你拜我为师,我自然不会亏待与你,”一道金光从巫辰眉心飞出,直入盘陀眉心,“我用大灌顶之法将《般若蜜多经》和《大日如来咒》的修行方法传授于你,你好生修习,化去身上的戾气!” 金光入眉心,犹如醍醐灌顶,盘陀一个激灵,似乎明悟了许多,对巫辰施了一礼,道:“多谢师尊!徒儿还有一事要启禀师尊……” “讲——” “师尊,弟子虽然拜入师尊门下,不过犬封国国主恐怕不会对‘太一神钟’死心,不如让弟子回犬封国劝说国主,打消夺取太一神钟的念头吧!?” 巫辰听了盘陀的话却摇摇头道:“不必了!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不过为师另有安排。太一神钟在白云山的消息恐怕现在不止犬封国的人知道了,其他稍稍有些实力的存在也在打这神器的主意吧?” 盘陀不语,似是默认。巫辰接着道:“不过不要紧,你不回去,要比你回去更有威慑力!” “师尊这是何意?”盘陀疑惑道。 “你的神通在犬封国应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而你来到白云山,却是有来无回,”巫辰解释说,“我现在就是以逸待劳,等他们来,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样的震慑力恐怕要比你回去苍白的劝说要有效得多吧?” “可是师尊,太一神钟的事,恐怕不仅是犬封国对它有图谋,其他各国也对它虎视眈眈,其中不乏一些强悍的半神人,乃至天神,还望师尊多做准备……” 巫辰点头笑道:“正愁他们不来啊!”言语中似乎有些期待。 盘陀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新拜的师父虽然看上去年纪轻轻,手段却十分高明。 “盘陀已经入我门下,不知几位将军作何打算?”巫辰不紧不慢地问九龙柱上捆着的另外四个人。 “愿为大天巫效犬马之劳!”几位将军哪里不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要是再不识时务,恐怕性命难保,竟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我就传你们《金刚神王经》,尔等往后便是我巫门护法,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四道金光飞入四人眉心,又有无数金光点点飞入犬封国三千俘虏的眉心,传了些护法神王修习的功法,便交代他们各司其责。收服的三千犬封国士兵个个身形剽悍,力大无穷,巫辰早就想好了让他们做苦力,一边修建白云山城池阵法,一边修炼护法玄功《金刚神王经》。 三千精兵加上四员大将还有一位大祭司“全军覆没”有来无回,使得犬封国主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再派兵前往,还是静静等待,先探听一下白云山的虚实。 犬封国皇宫虽然算不上华丽,毕竟人口有限,不过十数万人,却十分宽阔大气,内外城郭门房角楼井然有序。不过这宫殿并非犬封国主一人独居,乃是王室成员住内城,祭司神职人员住西城,西城有宗庙祠堂,再往西便是一座高山天险,此山名为天犬山,上有天犬所居,高山之上融化的雪水汇成一道长河,名曰天犬河,围绕着整个都城;其他大臣贵族住东城,东城之外扎着普通犬封国民的帐篷,再往东便是环绕都城东西北三面的天犬河;士兵护卫则分居在南北二城之中,各有不同将帅统领,防止他们聚众谋反。再有都城之外零星分布这几个卫星小城,人口多的不过万余,少的也就数千人。 “戎太宰,你说大祭司此去已有两月光景,怎么还未班师回朝?”犬封国主轻轻敲击桌案上的白玉圭,问道。 案下侍立着内宫大臣戎太宰,这位戎太宰须发皆白,却精神饱满,神态安详,道:“老臣在大祭司临走之前卜了一卦,依卦象所言,此行虽然凶险,但终能逢凶化吉,且小有收获。不过白云山离天犬山路途并不遥远,按大祭司的行程,恐怕早就可以班师回朝,真不知路上遇到了什么凶险!” “不会是大祭司带着神纹编钟跑了吧?”一个披金戴玉的中年人道,“神纹编钟乃是重宝,大祭司一去不回,臣恐大祭司对大王不忠,已经携了宝贝逃之夭夭……” “寒光太尹,你我与大祭司乃是一国重臣,老成谋国之士,岂可在背后互相攻讦?平白无故失了身份!”戎太宰正色道,“大王,想是大祭司路途上遇到凶险耽搁了,不然依照大祭司的行事作风,断然不会携宝潜逃这样的蠢事……” “两位不必再争,寡人自有决断!”犬封国主打断了戎太宰的话,他的心里似乎也拿不定大祭司盘陀究竟什么原因还不回来,“传寡人旨意,宣太卜觐见!” “大王,宣老臣前来,所谓何事?”一位佝偻的老人一手托着一只老龟,一手拄着一只藜杖,瞳孔里已经没有黑仁,显然是个盲人。 犬封国主道:“烦劳太卜前来,寡人甚感内疚。不过事关犬封国兴衰,不得不打扰太卜清修……” “大王哪里的话,老臣一身侍奉三代国主,未敢懈怠,即便如今老迈,也不敢晚节不保,”太卜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似乎就差一口气没有断下去,“听大王的话,宣老臣前来恐怕是为了大祭司的事吧?” “然!”犬封国主道,“知我者,太卜是也!今日宣太卜前来,一是算算大祭司的安危,二是算算神纹编钟的事,三嘛,嗯,就是我犬封国的国运了!” “请容臣些许时间!”太卜从袖子中取出一柄石刀,石刀柄上有犬神图腾,石刀在龟背上划着符号,诡异而繁复,口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石刀下的老龟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发出了悲鸣,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震慑了一般,戛然而止! 叱——石刀没入龟甲,殷红的龟血洒在火盆中,腾起蓝紫色的火焰。太卜熟练地将龟甲剖成两瓣,上龟甲为圆形,象征着苍天;下龟甲为方形,象征着大地。象征着大地的下龟甲被太卜用石刀钻了一个小洞,然后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炉火中烘烤。 哔啵——顺着钻开的小洞,无数细密的裂缝在烘烤的过程中崩裂开来。 此时太卜已经是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拭,也顾不得刚烧好的龟甲烫手,竹枝般的手指开始在龟甲上摸索开来。 良久,太卜叹息一声,竟然有失身份地嚎啕大哭起来。 “太卜大人,您这是为何?”戎太宰忙过来搀扶太卜,宽慰道,“太卜大人,请勿伤怀,我犬封国有天犬大神庇护,洪福齐天,您就不要如此伤感啦……” 听到太卜嚎啕大哭,犬封国主眉头一皱,一颗心提了起来。 “不不不,我犬封国洪福齐天,国运万载长存,老朽并非因此哭泣!”太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老臣失礼了,我主勿怪。老臣刚才用龟卜之术测问前程,托天犬大神庇护,我犬封国虽然有些坎坷,却也万载流传,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大王请放心。至于大祭司,吉人自有天相,现在非但无事,却因祸得福。而神纹编钟,可惜,并不归我犬封国所有啊!” “哦,”犬封国主的脸上隐隐有些失望,嘴上却道,“不过是一件宝物罢了,得不到也无妨,太卜须保重身体,不必为此事太过伤怀!” “唉!微臣老矣,挂念的不是这宝物啊!”太卜眼中有流出几滴老泪,“老臣算出这世上将会出现摆脱生死疾苦的大神通者,而且和我犬封国颇有瓜葛,只是老臣命不久矣,不能听到他的教诲,故而悲从中来……” “果有此事?”犬封国主诧异道,“自古以来,生死乃是大事,我们半神人虽然有天神的血脉,寿命悠长,却也有终了的时候,摆脱生死,真有这样的人吗?天神也不敢说能摆脱生死。太卜,你能算出他在哪吗?” “太卜?” “太卜?” “太卜!” “启奏大王,太卜大人他已经归天……”寒光太尹探了一下太卜的鼻息,发现气息全无,“想必是太卜此次占卜太过操劳,导致油尽灯枯。” 犬封国主叹道:“是我害了太卜啊!” “太卜时年已经三百八十余岁,算是寿终正寝,大王不必内疚!”寒光太尹道,“大王,太卜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知后事当如何料理?” 犬封国主思量片刻道:“太卜乃是三朝重臣,又有大功勋,此次也是为国而死,壮哉,壮哉!传我旨意,太卜后事依国葬之礼……” “大王圣明!” 犬封国主心里越想越觉得蹊跷,损失了两位大臣,四员猛将,近四千精兵,最后啥也没捞着。不仅一无所获,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仿佛一拳头打在空气上,令人憋屈。 走进皇宫深处的密室,犬封国主推开了那扇许久不曾开过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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