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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知道翩跹离开后,心疼眉眉的自责,安慰道:“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该为着你和她在一起。我叫人吩咐给张家族人,不可慢待与她。”又想一想,道:“要不再添些赏赐。” 眉眉白他一眼,嗔道:“你这人,亏的人家还说你风流儒雅,也只会赏赐金珠玉器这样的俗物么?”赵楷忙陪笑询问:“你说怎样好?” 眉眉略一思索,道:“其实金珠玉器也无不可,只是不能给翩跹,她如今恐怕并不愿承咱们的情,倒不如赐给张氏族人,料来他们也不敢轻视了翩跹。”赵楷忙点头称是,立刻着人去办了。 看的洛儿掩口而笑,只和嬛嬛、串珠刮着脸颊羞他两个。 此事告一段落之后,洛儿和眉眉、一通商量怎样离开的问题。几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好几日,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决定如此这般按照计划行事。 一日,众人正在一起猜谜作诗游戏,眉眉忽然一口血喷在地下,果然将赵楷一众人等吓得不轻,眉眉苍白着脸色,做出一副尽力忍住痛苦却又安慰众人的表情来,有气无力地说道:“都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这都吐血了还说没事呢?你就算不要命也想想我三哥哥啊。”洛儿急道,又回头对初夏道:“快去请一通大师。” 取出事先的备好的一粒药丸,就水喂进眉眉口中,顺便掐她一把,叫她做昏睡状。眉眉会意,却又怕吓着赵楷,又装作气息微弱的样子道:“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赵楷此时慌得六神无主,见她这样,心疼的紧,忙将她抱进房中榻上,又怕别人吵着她,将众人一并赶出去。洛儿差点笑出来,鉴于这么严肃的场合,强忍着几乎憋出内伤。 同嬛嬛和串珠一起步出房间,却见徽宗和阮氏得知消息已经赶了过来,当下将情况略略一讲,徽宗自己是个情种,反倒嫌儿子太过儿女情长,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掀帘子进了屋。这是洛儿未料到的,心里一紧,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赵楷正半跪在眉眉榻前,抚着她微皱的额头,轻轻道:“眉儿,你放心,我们这一生都是要在一起的,生死终归在一处,我总不负你便是了。” 只听徽宗呵斥赵楷道:“亏得你还是个皇子,竟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哪个师傅教你这样的道理!” 眉眉听见动静,只得睁开眼睛,竟然不看徽宗,只温柔似水地注视着赵楷。 徽宗见赵楷在受责之时,亦不忘给眉眉安慰的眼神,心里愈气,喝道:“你先出去!朕有话与她讲。”赵楷此时方觉不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徽宗对眉眉冷声道:“你可知身犯何罪?” 眉眉只得跪下,口中却道:“回官家,民女无罪。” 从未有人像眉眉一样当面顶撞徽宗,他怒道:“大胆!狐媚朕的皇子,红颜祸水。竟敢说无罪!还敢顶撞朕,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么?” 眉眉的性子亦是毫不相让,因着知道徽宗本身就是情种,亦有赌一把的打算,皱了皱眉,说道:“我敬你是三郎的爹爹,才对你客客气气,你不要左一个狐媚,右一个祸水好不好?” 徽宗在旁的椅子上坐定,面无表情的说:“你的胆子大得很。” 眉眉竟敢笑嘻嘻的回嘴:“我一向胆子很大的,我还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徽宗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那好,等你说完朕再治你的罪。” 眉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太多啦,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呢。嗯,你不知道吧,我其实一直都很崇拜你的,你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呢。” 洛儿在外头听的一阵冷汗,赵楷亦急得团团转。徽宗挑了挑眉:“偶像?崇拜?什么意思?” 眉眉说:“就是说,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我把你放在心里供着,崇拜你懂吧。” 徽宗半知半解地点点头,语气亦和缓不少:“哦,你是在奉承朕。” 眉眉摇头道:“当然不是奉承你啊,你能诗会画,又写得一手好字,自然是神采绝逸的人物。” “你竟也知道朕的书画是一绝?说来听听。”徽宗奇道,竟来兴致。也不谦虚,也是,人家本就是丹青圣手,别说当朝,就是几千年能与他比肩的也是寥寥可数。 眉眉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道:“我跪得膝盖疼,能不能比起来讲啊?” 徽宗竟让她起来,还让她坐下说,洛儿和赵楷对望一眼,目光中的含义自是有一半放心的意思。 只听眉眉说道:“你很了不起啊,自创瘦金体,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嗯,嗯,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还有,还有捺如切刀,竖钩细长,别成一家,自会流传百世的。再就是你的画也是一绝呢,那个什么锦鸡,就画的很好。” 徽宗提醒她道:“芙蓉锦鸡图。” 眉眉一拍手,道:“就是这个了。你怎么把名字起的这么好听的?就是太复杂了些,叫人记不住。” 徽宗忍住笑:“接着说。” 眉眉一摊手:“没有了。” 徽宗讶异道:“没有了?” “洛洛就和我说过这些,别的我不知道啊。”眉眉挠挠头。 徽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是她教你的,难怪。” 眉眉忽然惊叫了一声:“哇,官家你长的可真好看,我以前没发现,啧啧啧,特别是笑起来,很有男人魅力呢。” 阮氏忍不住也轻笑出声,道:“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赵楷已是傻眼了,看看洛儿,又看看里面的眉眉。 徽宗竟然被她说得脸红了,斥道:“你胡说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浑话!别带坏了朕的几个帝姬。” 眉眉急忙否认:“我没有胡说,是真的。哎呀,我还没跟你要签名呢!” “签名是什么?”徽宗不解地问。 “就是给我写你的名字,我好回去收藏。”眉眉说。 徽宗说:“你倒懂行,晓得要朕的墨宝。也罢,等改天朕赐你一副。” 一听这话,眉眉开心道:“这么说,你不治我的罪了?” 徽宗一瞪眼睛:“朕可没说,你狐媚朕的皇子,就算朕想成全你们,国法也不能容。” 眉眉激动起来:“哪条国法定的看上皇子就是死罪?皇子不是人么,不需要爱情么?再说我爱他又不是因为他是皇子。” “可大宋的皇子不能娶你这样女子。”徽宗说道。 眉眉反驳道:“我这样的女子怎么了?我这样的女子世间就仅此一个,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一定有我这么漂亮的,有我这么漂亮的,不一定有我这么可爱的,有我这么可爱的不一定有我这么崇拜你的。” 徽宗倒像是跟她聊天:“你怎么知道朕没有,朕也有。”阮氏此时脸一红。 眉眉不屑道:“既然懂得,更要慈悲。你自己有,就不许儿子也有么?” 徽宗听的一怔,默默地念“既然懂得,更要慈悲”八个字,过了一会儿,严肃的说:“朕本以为老三沉迷女色,不想并非如此。你要记住,朕允许你们在一起,但不允许老三为了你去死。” 眉眉此刻也郑重点头:“你放心,若有危险,就是一死能换他平安,我也会去做。” 徽宗一震,连说两个好字,走了出来,和阮氏并肩坐在一旁,目光温和相望。 一通到了以后,装模作样的把脉,沉吟半晌,才拈着胡子踌躇道:“此乃先天热症,胎里带来的,老衲曾开过几副方子,只是难以根治,暂缓一缓罢了。” 赵楷见他说得磨蹭,急道:“大师博闻见广,也没有别的法子么?若是每犯一次病就吐一回血,人还活的成么?” 一通作犹豫状,又道:“倒不是没有,只是难得,又要有机遇。” 洛儿看他卖关子,只觉有趣,又不敢笑,只好忍住,催促道:“大师尽管将来,天下都是爹爹的,还怕什么稀罕物宫里没有不成?” 徽宗亦道:“不错,凭是什么名贵药材,只要宫里有,朕任你取用。” 一通见此,遂道:“辅料并不名贵,只是里头为君者难寻,叫做碧色花,不止叶色碧绿欲滴,连花瓣都是盈碧色。此花二十年方才长成,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我于二十年前云游之时曾见到过两株,一株在武夷绝顶,一株在庐山峭壁,皆是寻常人难以接近之处。若算的不错,今年重阳便可开花了,因此老衲至今日才说出来。” 徽宗道:“这好办,朕叫人日夜守在大师所说之处,待碧色花一开,立即着人送往京城。” 一通微微摇头,道:“还难在一处,此花要在摘下的十二时辰之内熬成药,否则药性便退,与寻常花草并无两样了。” 赵楷与徽宗皆蹙了眉头,洛儿见状,便道:“不如这样,我们带着眉眉一起去大师所说之处寻药,待它开放,便可即时煮成药汤,便不会耽误了。”赵楷亦是同意,请求徽宗允许他带眉眉前去寻药。 洛儿神色恳切地望着徽宗,祈求道:“爹爹,请允许洛儿一同前往,眉眉待我情深义重,我不能在这样的时刻不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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