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
反正自己最多一顿竹笋鲜肉,怎么也比不上这家伙丢了小命悲惨吧。
她站起身,鼓起勇气握住岑风的手,被岑风手中那本几斤重的书的边角刮得有点痛,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拼命要表达出大爱无疆的含义,“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只是邻居,我们是互爱互助的好朋友嘛。”
岑风看了一眼这个善变的女人,轻轻挣开她的手,将书放进行李包中。
这个闷骚男!
有些挂不住脸的艾玲背上有了炸毛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我今天出门没吃药,你知道我这性子的……”她憋屈地说。
岑风无言的看着她,叹口气,“我没怪你,真的。”
听到原谅,她又狗腿地笑了。
“至于我们说的事……”
“阿泽真的不适合你。”他一句话说完,慢慢地又拿出一本书。
脑中似乎“咣当”一下,脑浆顿时变豆浆,丫的敢情自己的委曲求全都给阿泽做了嫁衣?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岑风生生停下了动作,疑惑的看着她,这年头女人都善变,怎么唯独旁边这个不仅善变,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明天不许去美国。”命令型的口吻。
岑风嘴角勾起。
“为什么?”
“因为你会出事。”
“出什么事?”
她指天,百无禁忌:“飞机坠落。“
“哦……”他似恍然大悟,“可笑之极。”
艾玲黑线,得,转了一圈,从‘无稽之谈’到‘可笑之极’,又从正面证明了一次物质运动的无条件性。
“如果还不够的话……”她急急地出口,“我也会出问题。”
“为什么?”
他十万个为什么啊?
“你要出事了我一定会伤心,我伤心了就会生病……”她开始掰。
他打断她,笑了,“世事无绝对的小姐,心神致病的原因是由多方面的重复性和冲击性交替形成,长期抑郁难泄,才会致使机能紊乱。心理有一定抗压性的成年人是会有缓冲期和康复期的,相当的刺激还能增加心智的承受力,使得精神人格更为健全……”
艾玲一脸鄙视的样子看着他胡掰。
“……如果这样的刺激你跨不过去,只能说明你的心智未满12岁。”鉴定完毕。
他这是在逗自己呢?艾玲十分不爽地发现了岑风嘴边那抹贱贱的笑。
“唬我也没得商量,因为我不能受刺激,我一定会出问题的。”
听了这个没说服力的话岑风居然很开心,优哉游哉的,也不收拾东西了,让她握着一只手倚在书柜旁,悠悠地开口,还是那句。
“为什么?”
听到这句“为什么”艾玲简直要抓狂了,面部僵硬地开口。
“因为我这几天身心状况不佳。”
岑风似乎正要想到什么,就听到她说,声音决绝刚烈。
“你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
首先对劳苦功高的广大妇女同志们表示了真挚的敬意,岑风站直了身子,就着被抓的手将书放进包里,完全无视掉旁边那个炯炯的眼神。
而那个空气一郁闷,狠狠地一咬唇,抢先一步把他准备要拿的书抽走,岑风斜睨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继续拿下一本,手刚碰到书就又被抢走。
艾玲两只手拎着沉甸甸的重量,斗气地看着他,看他又要拿别的书,快速地将书叠在左手上,空出来的右手继续抢书。
几本下来,再强壮的左手也受不住,艾玲恨恨地将书抱住,摆足拼了命要抢书的架势。
岑风却冷不防停下了手,转头一笑,“我竟不知道你有练习杠铃的潜质,也许九月份你可以去体校报道了。”
被奚落了一番,艾玲倒也不怒,嫣然笑了一下,撑着一堆书往后走了几步:“哗啦”一下全部倒在了床上,床垫生生被压瘪了一方。
然后她坐在床上:“你不改变主意我就等到你改变好了。”一副天塌下来也岿然不动的模样。
岑风也停下手中活,跟着她坐在床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那么执拗。”然后一脸无所谓地站起身,继续收他的东西。
床上的空气气压骤然变大,以艾玲为中心形成一团高压冷气流,暗流涌动。她踢掉脚上的鞋,蹭上床,一脸阴暗。
岑风毫无影响,将散落在床铺上的书收拾好,叠成一摞,然后将行李箱拉过来,开始一本一本分类放入。
“这一沓书迟早压死你。”她恨恨地开口。
“多谢劳心,至少不会多的过不了安检。”
“啧啧,干脆你就什么都别带了,反正你也用不着。”
口气中恶意盈然,他手下一滞,抬起头。艾玲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他没有与她对望,似乎想了想就开始把包里的书挑着拿出了几本:“也是,有些书确实没必要带过去。”
连那么简单的逻辑也可以理解错误,他这么多年的书真是白读了。
艾玲很抓狂,想一口鲜血吐过去。
“我说你什么都不需要带了。”她一手扯住他的行李,一手抓着他的手。
岑风是停住了,但是似乎有些生气,他开始忍受不住她的莫名其妙,语气低沉起来:“放手。”
她赌气,不知死活地继续扯着抓着,她能说也说了,能做的也做了,信不信是他的事,但是行不行却是自己的事。
岑风修养很好,面对艾玲两次三番莫名其妙的骚扰他也忍了下来,可是他现在真的很忙,没时间陪她虚耗,所以他又重申一遍:“放手。”
艾玲继续和他大眼瞪小眼
岑风看了一眼强行压下自己动作的手,然后又看了一眼艾玲鼓鼓的执着的脸。
然后他做了一件绝对行动先于理智,根本没有想过后果的事——
另一只手轻轻地揽过她的脑袋,在艾玲依然保持着上一个情绪的时候将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