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王上的庆生日,自古以来就是普天同庆的。
锦然山庄内,所有的奴仆们都有自己所属的任务。山庄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不仅山庄,连各大不知名的城市都在举行王上庆生仪式。
这一日的大禹王朝,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有外史人、也有专程贺寿的使者。
王上的菜肴,是普通百姓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的,何况是这天所要准备的膳食了。热菜二十二品、冷菜二十二品、甜点十五品、十七种汤、面食五种还有不止七种的酒类。
看着来往的人们,高希睿嘴角就扯出冷嘲,人人都带有喜色,只有高希睿与众人的格格不入。高希睿最见不得别人比她活得好,那样像是在嘲笑她活得不如别人一般,那样让她很不得劲。她希望的是所有人都在痛苦,都在恐惧,都在伤心。只有这样,她才能嘲笑于他人,她才能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回过头,望着从昨日就一直昏睡不醒的如花,高希睿就很开心。看着如花瞎了的右眼,她就想仰天大笑。终于……终于有人和她一样了,和她一样人不人、鬼不鬼了!!
“……小姐……您的衣裳……”似玉看见站在门口的小姐,看着与大家格格不入的小姐,似玉心中起到一丝惧怕,她不知道小姐要干什么,可是看见小姐冷傲的双眼,就止不住的后怕。哆哆嗦嗦的将手中赤红色的衣裳递到小姐的眼下,“小姐……衣…裳。”
高希睿并未接住衣裳,只是淡淡的朝似玉问了句:“庆生日大概什么时辰?”
“回、回小姐、姐的话、应是……是半个时辰、辰过后……”依旧是哆哆嗦嗦的声音。
“这样啊,衣服给我,时间到了你来叫我。我要休息会儿,你该干啥干啥去……”拿起赤红色的衣裳,转身进了里屋。傻愣在旁边的似玉吱吱呜呜的回答道,“是……小、小姐。”转身,也走掉了。
手中拿起一碗茶水,泼在了如花的脸上,可是如花依旧是不醒。“奄奄一息了?”歪着头,低下头看着如花空洞洞的右眼。起身,将她卷入被褥当中,想着,庆生日完事之后,将她扔到后山自生自灭……
“半个时辰怎么度过啊~~”无聊的趴在床上,抱着被褥(如花在里面),闻着醉人的血腥味儿,假寐了起来……
悬梁上,跳下来一个男人。对,猜的没错。他就是妖呤。
“还真是残忍,这么对待一个人,这江湖上恐怕只有你这般的冷血。”抚摸着榻上熟睡女子的侧颜,妖呤眼里泛出丝丝冷漠。
“我说过,不要随便碰我。”原本闭着双眼的高希睿,感觉到脸上的力道,柔柔的,冷冷的。还有那个眼神,“看来,你过来是要履行诺言来了?”拍下他的手,坐了起来,面对着他冷冷的说着。
“你觉得呢?残忍的女人。”妖呤扯下左臂的黑丝,却缠在了右手上,接着道:“你的丫鬟死了一个、丢了一个、现今你又自己伤了一个。你怎会如此残忍?呵呵……”话完,独自一人呵呵笑起来。
“哈。她们如何与我何干?死的那一个,我该感谢你。那个女人实在是聒噪的不得了,我狠烦。丢的那一个,没感觉。这一个?”底下头,看着被褥出来的几缕青丝,“该死。”
“哦?看来,你的确是个无心无肺之人。你难道没有感情的吗?”
“丢了,又怎么会有。嗤嗤…呵…”高希睿将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捋了捋。从榻上下来,坐在铜镜的面前,打算画画妆。画一个,妖冶的妆束。
看着铜镜里似曾相识的脸,那些被扯痛的回忆一下子如潮水般袭来。盯着铜镜里的眼睛看,嘴不由自主的哼出了歌:
为什麽你爱这个世界胜过爱自己
为什麽这个世界不给你平等待遇
为什麽到底做错了什麽
朋友都说你太太太奇怪
在背後把你当成笑笑笑话看
每一个动作都被瞎猜
他们说你是个不能容忍的存在
你想要的很很很简单
高希睿喜欢哥特式的摇滚风格,就连化妆同样也是。摇滚风格,就要用高希睿在酒吧里经常用的化妆方法,那就是晕染。画出来的效果自然是棒极了。黑色烟熏的双眸看起来深邃又神秘,所以高希睿打算自己独打黑色。拿起搁在桌上的画笔,沾了沾黑色颜料,用黑色眼线勾勒出上下眼睑,连接起经常被人们忽略的眼头和眼尾,然后用黑灰色遮盖住眼线并慢慢晕染至上眼窝和下卧蝉(下睫毛与眼袋中间的部位)。所有的地方都要耐心晕染,否则整体部分会看起来不完整。
“刚刚你在唱什么?”妖呤坐在椅子上,看着摆姿弄态(其实就是化妆。汗)的高希睿。
高希睿没有必要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自然这个问题被高希睿丢到外太空。看了看自己的妆束和装束,有点不协调。所以高希睿就……
时间追溯至前。半个时辰其实很快就到了,庄里庄外都在喜庆的过着,“王上驾到。”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看见一个穿着很是华丽的人从后方走至前方,坐到椅子上,以君临天下的姿态,看着底下所有的人。这种姿态、这种修养,都在彰显着王上的贵族血统。王上身旁的一个小太监,张口叫道:“时辰已到,王上庆生日启!~”
“预祝王上吉祥如意,寿比南山!”底下的不管男女老少、富贵贫贱,依依跪下道贺。
“好。赏。”大手一挥,银子从上空扔下,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抢,只有一些小孩,看见这么多的银两,上前拣去。底下,一派抢钱景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上却是在哈哈大笑,他喜欢看,喜欢看所有的人跪在地上捡钱的样子。
庆贺的节目、庆贺的语言、庆贺的姿态,古往今来如出一撤。跳舞的跳舞,弹琴的弹琴。甚有人还舞剑。
此时的高希睿,已经从那个屋子出来了。站在最不显眼的地方,看着最全面的场景。嘴角依旧噙着笑,亦是礼仪亦是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扫遍所有人,却意外的没有看见风语和那个医师。
“小姐,请问风语怎么不在现场?”尹医师高希睿自然无兴趣过问,然而风语却是高希睿心中的一个空隙。随机问了问身旁的下人。
“你是新来的?瞅你衣裳破的,你这脸被人打了吗?黑了扒瞎的。”下人并没有立即回答高希睿的问题,先是评头论足的说了她一顿,这才慢哟哟的答道:“风语娘娘身体不适,没来。”说完扭头就走了。
下人的话,高希睿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自言自语起来,“是怕我,才没来么。”
“王曾在殿上听闻,有一奇女子,将最难治的病治好了。今日她也在这庄内,要为王献上节目,来表对王的祝贺。现下在哪?”看了一个个无聊无趣的节目,王上忽然想起奇女子来,立即站起,对着底下的人扬声说。
“在这儿!”高希睿嗤鼻一哼,随即从左三层右三层的人堆里走了出来,所有的人都随着她那一声看向,这一看不要紧,所有的人都瞪大了双眼,好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子。
清爽帅气的发型配着一张五官略深的中性英气的面孔,深黑色的发丝衬的玉色的肌肤更加的白皙剔透。
她的脸有着女性的精致,还有男性那样明朗的线条,挺直的鼻子下是似笑非笑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嵌着黑色瞳孔,表情略带嘲弄,冷冷的犹如冬日里的冰。
身材高挑挺拔的她,穿着修身的赤红色无袖碎裙,衣角随轻风摆弄,远远看去有一种超越性别的俊朗和魅力。
所有的人,都被吸引过去了。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大,高希睿知道,自己将衣裳的改装,成功了。原本的衣服,被她撕的毫无章法,乱乱的。甚至背后都有一条长长的口子,高希睿正是将这个长条子发挥到极致。高希睿只是将背后的缺口弄得更大,更狂野,然后她的背后让妖呤持笔,画上了一株妖冶的花。袖口也被高希睿无情的扯断,白色的床单布,希睿并未扯下,依旧缠在手臂上,鲜艳的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深红色。一圈一圈的缠在手臂上。很美也耀眼。
“这是……”王上已经愣神,他从未看见过如此的女子,他几欲下椅但依旧忍住了。深深的咽了口水,接着道:“你是那女子?”王上不敢承认,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女子。怎么看也不像,可是衣着……
“啊。”单音节从希睿的嘴中吐出。
“好!好。如此美妙的人,哈哈……”王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希睿低着眼眸,嘴角的嗤笑越来越重,重新抬起头,昂声道:“王上,我可否献技?”
“嗯,请。”王上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也随之跃起。
没有音乐响起,没有伴舞的女子,只是站在中央的高希睿突然闭上眼眸,静静的开启了红唇,柔柔的唱了起来……
BesameMucho,BesameMucho(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comosifueraestalanochelaUltimavez(就好像今晚是最后一夜)
BesameMucho(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quetengomiedoaperderteperdertedespues(我好怕今夜之后就会失去你)
Quierotenertemuycerca(我想很近很近地感觉你)
mirarmeentusojos(我想面对著你看著你)
vertejuntoami(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Piensaquetalvezmanana(想想看也许明天)
yoyaestarelejos(我就已经远远地)
muylejosdeaqui(远远地离开了你)
高希睿哪管有人能听懂,自己的嘴里照样唱着。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迷茫,所有的人都像希睿想的那样,没有一个人听的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脸的迷茫……
“受死吧!!!!!”突然,在高希睿的背后站出一个也是全身红色的女子,女子手中拿着剑。希睿的歌声被打扰了。皱着眉头转头看去,却突然笑了起来,“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终于,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后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高希睿看见此人拿着剑,突然脑中就显出这句话,然后说了出来,没想到的是本来严肃的场景被高希睿弄得,在场人都笑了。连王上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红衣女子吃惊的看着这个转过来的‘男子’脸唰一下,全红了。可是听他说完之后已经恼羞成怒了。
话说,如果一个人生起气来再打人绝对不是盖得。
然而,高希睿看见此人飞过来,却没有躲。她知道,刚刚在人群中只有她拿着不是迷茫的眼神看向自己,自己感觉到的是另一种眼神,与众多人不同的眼神。
没有意外的被刺伤了,“啊!!!!!~~~!!!保护王上!!保护王上。”谁知,刺了高希睿一剑的那个刺客,只是刺了一剑就跑走了。底下的人们都疯狂的逃走了。
可是高希睿,眼睛却迷茫无比,只感觉着头重脚轻。一下子,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