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你就给为师惹祸行了!”一只布鞋凌空飞出,直接命中陆凌寒的脑门。
金越正从马上把沁菲背下来,见这场景不禁一愣,什么情况?
“哎呦师父!你怎么还这么野蛮啊!今天有客有客,您老就给我留点面子成不?”陆凌寒捂着脑袋,四处逃窜。屋里接二连三的飞出各式各样摔不烂、砸不坏的东西。
“金大哥、金大哥!您快给我说说!”陆凌寒拐了个弯,跑到金越这边。金越正扛着沁菲,不知是进是退。如此尴尬的一幕倒是少见的很。
“死小子你给我滚过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从茅屋里跑出来,手里举着另一只鞋,转身看到金越,目光一滞,然后果断的忽略金越,直接一个飞鞋打中了金越身后的陆凌寒。
壮汉拍拍手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衣服,赤着脚朝金越走来。
“恩……”壮汉审视了一下金越,看了看金越背上的沁菲。金越下意识的向后摆肩,壮汉会心一笑。
“在下金越,不知侠士大名?”金越微微欠身,他虽然力气不小,但沁菲也不是轻如鸿毛的人,压的金越也有些吃力。
“哈哈,什么大名不大名!我姓胡,排行老三,人都叫俺胡老三。”壮汉拍拍胸脯,“看你是跟我徒儿一辈儿的,叫俺声三叔也叫得着,若是不服,大可同旁人叫俺老三!”
“怎敢怎敢,三叔。”金越谦逊的笑笑,“不知三叔可否借贵地,我背上这姑娘……”
“哈哈,真是个爽利的小伙子!俺喜欢!”胡老三拍拍金越另一边肩膀,掉过身子进屋去了。金越淡然一笑,尾随其后,陆凌寒也畏手畏脚的跟着回屋了。
把沁菲放在床榻上,别看这师徒二人都是男子,也不想什么细致的人儿,这待客的屋子倒是收拾的有模有样。床榻干净得很,墙上竟还挂着几幅字画,梳妆台、竹椅木桌一应俱全。在这乡野之地,有如此雅兴的人,估计也就寥寥几个罢了。
“金大哥!”陆凌寒扶着脑袋推开房门,想想又觉不妥,想合上门。
“进来无妨。”金越走过去,把陆凌寒迎进来。
“恩,金大哥,不知你和这女子……”
“师徒。”
“啊!也是师徒啊!哈哈。”陆凌寒搔搔脑袋,好像摸着什么痛楚,一阵呲牙咧嘴,“那你和她……”
“这里有多余的地方吗?”金越接下去。
“有的有的,嘿嘿……”
金越估摸着这小子没想什么好东西,一笑置之,随着他一起去看自己的住处。
“金大哥……”陆凌寒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但说无妨。”
“金大哥你们赶路急么?”陆凌寒脸上竟蒙上一层红晕。
“急……倒还不是很急,要看里面那位怎么说了。”金越摸摸额头,如是回答。
“这样啊……”
“怎么了?陆弟有什么事吗?”金越看这小子的样子,估计是你不问他不说。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感觉。
“那我就直说了!”陆凌寒咬咬牙,“想让你多留几天……”
“噗……”金越当是什么大事,如此吞吞吐吐,不禁笑出声来。
“怎么?不行吗?”陆凌寒顿时有些沮丧,眼神里都透出一丝萎蔫。
“没,我当是什么事,等着沁菲醒了吧,醒了我同她说说,看看她怎么决定。”金越笑笑,“陆弟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有八了呢!快到加冠之年了!”陆凌寒说得有些洋洋得意,和所有刚成年的孩子一样,站在一个属于大人的山峰上,觉得自己已经成熟。不自觉中透露出的自豪与得意,反而多写纯真。有时候岁月却是是打磨人的,磨揍你的锋芒,留下你的残渣。
隔世经年,回忆当初,觉得那些幼稚的时光,竟是最无忧无虑,最得意洋洋,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快乐时光。
有时候,不知真的是一种幸福。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越多。我们就像在给自己画一个圈,画的圆圈越大,接触到的神秘事物就越多,然后继续扩大。等到筋疲力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忙忙碌碌的一生,不过是为了一个圆圈。
“才十八。”金越幽叹一句。
“金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才十八?金大哥你多大了?”陆凌寒很是不服。
“比你大不了多少,早生了你九个年头。”金越满不在乎的回答。
“啊……九个年头,金大哥你二十有七了!”陆凌寒这下闭了气,输的还不是一两天呢!
“哈哈,是啊,都二十有七了。”
“就是这儿了。金大哥,你叫我凌寒吧!”陆凌寒指指面前的小屋,笑着说。
“好,凌寒,哈哈。”金越毫不客气,“成,我记住了,我得回去看看那女孩儿,别醒了害怕。”
“去吧去吧,我去找师傅了。都这个时辰了,金大哥你早些睡觉罢!”陆凌寒笑笑,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这个金大哥,觉得这人特有亲和力,真的很像一个大哥一样,跟着让人觉得……安心!
“你也是。”金越挥挥手,沿途回去了。四下看着周围的景物,没一会儿功夫就回到沁菲的处所,推开门进去,果真看到沁菲睁着俩迷茫的眼睛朝四周观望。
“徒儿,这是哪啊?”沁菲见着进来的金越,脑子还转不过弯儿,想必是被刚才的巨蟒吓着了,到现在还回不过神。
“这是附近的农家,我看夜路不好走,就带你过来住上一宿。要是再碰到……”金越吐吐舌头,装出蛇吐信子的样子。“那就……”
“啊!闭上你的嘴!”沁菲一个冷战,啥病都好了,抄起旁边的麦穗枕头就扔向金越。
金越反手一挡,接住枕头,嘿然一笑,“你看,这不都好了?哈哈……”
“死金越你小子耍我!”沁菲顺手抄起另一个枕头再扔过去,又被接住,干脆跳下床扑到金越身上准备一阵猛捶。
“师父师父!你等等!”金越一个回身圈住沁菲,沁菲大惊用力一推,金越往后一倒坐到地上,呲牙咧嘴的揉着屁股。
“幸好只是推倒了……这几捶要是砸上了,徒儿估计是三两天下不了床了!”缓过来的金越拂拂胸脯,叹一口气。
沁菲看看自己的手,挑挑眉,居高临下的说:“哼,叫你再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