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你干什么？！”玉节拦腰一把将她从池中拉起，两人跌坐在池边，翩翩浑身湿透，湿发粘在脸上，被风一吹，便打起颤来。 玉节脱下外衣包住翩翩，然后将她揽在怀中，双手不停地替她摩挲身体好让她暖和些。翩翩闭着眼，满脸的水珠，也分不清是池水还是泪水，呼吸却轻浅缓和，似乎很平静。 反倒是玉节，脸色煞白，双唇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空白，只能死死地抱住怀中的瘦弱身子。 想想方才的情形，越想便越后怕，惊得他又是一身冷汗，若是他来晚一步…… 好半天他才冷静下来，随后又怜又恼，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做这种傻事？ “翩翩，你这是做什么？是打算要我的命吗？！”本想温言安抚她的，不成想一出口却忍不住地恼。 翩翩微微睁开眼看着他，像是揉碎了肝肠，声若游丝：“你要成亲了……就在两天后，我都听说了。” “你只听她们说，却没有听我说。”玉节又恨又痛， “你还是要成亲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还傻傻地在那等你，很可笑，对吧？” “是！很可笑！”玉节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悲伤欲绝的神情，却能说出这样伤他的话来，恨恨地回道。 “看，连你也这么说，可见我真是可笑至极，不如早死早了。”翩翩听他这么一说，以为他确是要舍她而去，不由悲苦难禁，自暴自弃起来，自顾自泪流不止。 玉节见她如此模样，是又恨又怜，却只能咬牙道：“可笑的是我，竟然到了现在还不能得你全心的信任，如此被你怀疑，我才是该死的那个！” 翩翩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你要娶表小姐了，你见过她吗？她长得美吗？她会作诗吗？” 玉节深吸一口气：“我从不不知道她，更没见过她。就算她美若天仙，能诗会赋，可是，我不会娶她，我不成亲！”玉节抓着翩翩的肩用力摇晃着，试图要让她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的心， “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我的妻子！” 翩翩被他摇得终于回了神，看他急得眼圈都红了，才稍解心怀，止了泪水。她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皱得紧紧的眉，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急啊。”刚刚还钻在牛角尖里不肯出来的人，却反过来安慰起他来，可不一会儿便又再泪如雨下， “那我们可怎么办呢？两日后你便要成亲了，我们又能如何？” “我们离开这里，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翩翩：不管到哪里去，都是一样，逃得了人，却逃不了心。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我去和母亲说，她不肯答应。可是，天地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三郎，刚才在池里，我觉得好累，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玉节紧紧揽着她，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久，直到翩翩身上都已感觉到冷意时，他才轻轻地问道： “翩翩，你跟着我，后悔吗？” 翩翩抬头看他，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而她，永远不会改变她的答案。 “玉节，你说我们已经是夫妻。”她看他望着自己，好看的唇形微微牵起，笑容朗如霁月，看得她都痴了。 玉节望着怀中的小女人，轻轻地问：“翩翩，你愿做我林玉节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