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走，不知不觉一月将过，天气越来越暖，听铃铛说，荷塘里的新叶长得比往年都好，今年开的花肯定比以往更多更美，到时候他们又可以一起做芙蓉醉了。 侧身相拥，玉节的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来回摩挲，像是怎么也摸不够这丝滑的触感。翩翩此时忽然起了羞怯，都已经那么多次，她还是觉得害羞。 羞红了脸，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脸上的热气蒸腾，连玉节都感觉到了。 他双臂揽紧她，喉中溢出一声低笑，胸腔震动，更惹得她羞赧，恨不得将身子整个揉进他怀里。 “你别乱动，嗯？”玉节嗓音低哑，似在暗暗传递魅惑，翩翩明白他的意思，立时一动也不敢动，身体绷得僵硬。他又忍不住笑，还是轻轻地拂她的背，慢慢地她才放软了身子。 “翩翩，后悔吗？”玉节的声音恢复清亮，有一丝紧张。 “现在才问，不嫌太迟吗？”翩翩声音细若蚊呐，却饱含娇羞。忽而用手与他撑开些距离，抬头看他，视线越过他柔和的下巴，停留在他不知看向何处的眼， “你呢？你悔吗？” 他为了他，放弃了整个家庭——他从小就渴望的家。 “我悔。”玉节闭上眼，面容沉痛。他们两的事他早晚要禀明母亲，而母亲，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也许，这个家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翩翩一惊，顿时五味杂陈，原来……他……心中一阵悲苦，便红了双眼。正要躲开，他却不放手，又听他说道： “我悔自己为何到今日才明白什么才是我最看重的，”玉节重又睁开眼，用手迫她抬起下巴，双眼柔柔看她，“平白让你伤心了这么久。” “玉节！”一揉身子再次投入他怀中，她也展臂拥他。 泪终是没止住，只是这次是喜极而泣。 玉节紧紧的抱着翩翩，恐怕她的发，她的容颜，她的身子会像梦里，他一走近，便化为水。 许久。 “你看，房里的光好美，就像洞房花烛夜。”翩翩靠在玉节身上，两人一同看着晨光射进屋里，满屋的尘埃飞舞，像是光与影的游戏。 “来，我来帮你梳头。”玉节扶起翩翩，下床去拿了把梳子，重新回来，解开她的发辫，一下一下地细细梳起来。 翩翩静静地坐着，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闭起眼睛，任由他替她梳发。 “连我的头发都要缠着你呢。” 玉节笑说，翩翩睁开眼回头看，果然是两人的发梢纠缠在了一块儿，不管他怎么拆解都打不开。她看他有些苦恼的样子，笑盈盈地伸出手， “给我。一股你的发，一股我的发，看，这是同心结。”她抬头看他的眼睛，眼里光彩琉璃。 他双手拢住她的，承诺般：“结发，即为夫妻。” 两人静静对视，似乎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复存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一缕阳光从窗边照到了地上，然后徐徐蔓延，从地上来到了床边。直到那缕光照到了她的眼睛，她才从沉浸在他眼里的幸福中醒来。 将身子偎进他怀里，喟叹：“若是在乡下，我们俩该要沉潭了。” “便要沉潭，也是一对结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