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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走到城外的溪边,望着清澈的溪水方才平静心中的怒火,待静下后才惊道,原来自己只顾恼火,既没拿走银两,连锦帕也忘了拿,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来这一整天都白忙了。 莹茗顿觉气恼,恼的不是旁人,却是自己,只不过是陌路人的三两句胡言,为何要当真?为何要气恼?为何要气冲冲地离开,如斯的狼狈不堪。 如此一来,自己该怎样和娘亲交待,虽然嘴上叫不出口,心底倒也是默认了这样一个娘亲,毕竟她待自己还是很好的。 这么一想,莹茗自然想起了妈妈,自己失踪了这些天,想她是急坏了吧,如何才能回去,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个无忧无虑,不需为一日三餐而烦恼的世界,那里有亲爱的家人、可敬的老师、友善的朋友和尚未谋面的同学,更有自己暗恋了许久却不敢表白的他。 落到这般境地,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仔细地想了许久,难道是没有扶老太太过马路?还是看到地上的钱没有捡起来交给警察叔叔?不管怎么说,这些都算不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唯一值得感谢上苍的是,给了我一副绝世的倾城之貌,只是比起那个属于我的美好的世界,这一副姣好的容貌又算什么? “拜托了,让我回去吧,我想回到原来的生活。”莹茗站在小溪边,朝着空旷的天边大声的呼喊,那个活了二十余载从来不觉得满意的世界,此刻能够回去便是一种奢望,多希望能够实现。 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那个称为“家”的地方,望着老妇人投来的带着担忧的询问目光,莹茗始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走到残破的桌边,吃了一小碗稀粥,眼神不自主的来回转动,也瞥见了老妇人脸上露出的欣喜的笑容,心底却不知为何酸酸的,有点揪心的痛。 奇怪了,自己该有这样的反应吗?面对一个只有“娘亲”虚名,对自己而言如陌路人的老妇人,为何心中会感到些许酸楚?莹茗想不明白,更不想明白,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这一切。 又是一夜难眠,胡思乱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过着的生活,虽然自己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但小错一直不断,始终碌碌无为的活着,记得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当你回首往事,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次的巨变也许是老天想让我早些回首,看看这些年来,自己都是如何虚度年华、如何的碌碌无为。 那么现在我反省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个稍长一点的噩梦,睡醒了是不是一切就会如初?莹茗带着这卑微的奢望沉沉地睡去,期待再次张开眼后自己是在那张熟悉的席梦思的大床上醒来。 奢望只是奢望,当莹茗睁开眼之时,所见的还是这破旧不堪的茅屋,眼中的失望丝毫也掩饰不住,趁着老妇人还没醒来之际,梳洗一番后就匆匆离去。 莹茗并不是想逃走,也并不是没有良知的人,知道自己是必须担起照顾老妇人的责任,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走在街上,莹茗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有何不妥,原本应该热闹不凡的街道今日却冷清萧瑟,莫不是时候尚早的关系,所以也没太在意,但心下还是有点忧虑。 街道上只有一个摊位,就是昨日莹茗摆下却由于匆忙没有收起的。台面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偌大的街上只有莹茗一人,来到摊位前,怔怔地出神,这陌生的坏境,该如何自处?不禁轻叹着。 “美如日月星辰之辉,却为何低声叹?”自身后传来惋惜之声。 莹茗回过头去,错愕了半晌,不是他,还是会是谁?聂华明,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为什么偏偏这么阴魂不散? “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声音冰冷,眼神冷如刀刃直刺人心。 聂华明嘴角带着抽痛的笑意,“为何?” “瘟神。”莹茗不屑地转过头去,昨日他说的话仍言犹在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天下的女子皆是嫌贫爱富。” “嫌贫爱富的女子还谈何自重。” 是的,自己就是这般的小气,那又如何? “你觉得我相貌如何?”聂华明不知所谓地问了这么一句。 莹茗别过头,细细地看了看,聂华明却是一表人才之貌,白中泛着微青的肤色,更衬其发色如夜般漆黑,眉宇间透着英气,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朱唇贝齿,明媚如旭日朝阳。心下顿觉一震,只是面上仍平静如水,反而流露一股厌恶之色,“公子长相猥琐、面目可憎、獐头鼠目,乍看之下令人作呕,再看之,倒足十年的胃口。” “可是实话?”聂华明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句句是实,再说了,我为何要骗公子?” 聂华明由一脸的不可置信,渐渐转为抽痛的神色,眼底也泛着痛苦的神色。 喂,你该不是真的相信了吧?莹茗大呼“天啊”,虽然自己是成了口舌之快,可是看到他竟信以为真,满脸的痛苦,心下又有几分不忍。 他只不过是胡言了几句,自己是否把话说得过重了? “喂,我骗你的。”莹茗深吸一口气,“你不会当真了吧?” 眼底有了一丝神采,聂华明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是,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信。”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莹茗暗暗骂道。昨日还出言不逊,今日这态度怎么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看来“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也该改改了,男人的心也如这浩瀚海底的一根针般,难以捉摸。 “你可愿嫁与我?”聂华明一脸正色,话锋一转。 “休得胡言,你与我不过是数面之缘,彼此并不了解,谈何嫁娶。”莹茗看着显得无比萧瑟的街道,“况且昨日你言语讥讽,甚为惹人厌,你可知?” 聂华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幽幽地说,“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对我印象深刻、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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