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两个明明相距最近的人，就任由那几条约定横亘在两人之间…… 玉房照常夜夜去夜总会跳舞，照样三更半夜才踏进家门，嬴政则时常跑到凉亭里去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时光穿梭的一刹那。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在牵牵扯扯，但是又不清不楚。明明都是精明果断的人，偏偏在这关头却又一味地逃避…… 如此过了些时日，一切都“相安无事”，无波无澜。 这一天，玉房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忙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摆了一桌子菜。“喂！你可别成了电视瘾，否则回到你的时代可有的受了！” 嬴政坐在电视前面目不转睛，一副着迷的样子。 “喂——” “政。”他头也不回地提醒。 “王上大人，请用膳！” “政！” “我说你究竟在看些什么？”玉房实在不耐烦了。 “阿房，历史上的阿房宫真的是秦始皇为一个名叫夏玉房的女子建造的吗？”嬴政静坐着不动，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夏玉房？历史上当真有个跟我同名的女人啊？” “电视上是这么说的啊！那些个什么考古学家不是说阿房宫是秦始皇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夏玉房建的吗？” 玉房瞄了眼荧幕，果然正在放关于阿房宫的考古研究。“原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她讽道。 “夏玉房……”嬴政状似无意地呢喃：“可是夏玉房明明已经死了……” “咦？你已经见过那个夏玉房了？别告诉我你们是青梅竹马。”玉房嘴里塞满饭菜支支吾吾地说道。 嬴政幽黑的眸子忽然有些混沌，连声音都微微紧绷：“夏玉房曾经是质子府里下人的小女儿，我记得她死的时候才六岁……”他眉宇轻皱，似乎不太愿意回想那些陈年往事。“阿房，你知道吗？她是被我害死的，被我活生生地吓死的……” 玉房急急地咽下一口饭：“被你吓死？你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把人家吓死了？” “那天晚上，我又兽性大发，狂躁不已。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跑出房间的，直到一声惨叫划破寂寂的夜，我才稍微恢复神志。可是一切都晚了，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就死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睛惊恐地圆睁着，面色苍白胜雪……” 他那时应该也不过是个孩子吧！看着一个小女孩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害死，他的恐惧必然也不下于任何人！“那只是意外，你不要把一切都归于你的过。” “不是我的过错吗？可是人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那只能说他们的心中都住着一头怪物。”玉房扒了一大口饭塞进嘴巴，细细咀嚼完才解释：“但是他们不愿承认自己心中的兽欲，于是就千方百计地在别人身上寻找怪物的影子，以此来区分自己的不同。” 嬴政的心微微激荡：“女人，你的说法倒是新奇得很！” 被那样强烈得无法忽视的目光看着，玉房些许地不自在，急忙扯开话题。“既然夏玉房死了，那么阿房宫又是为谁而建的？” “为一个女人建造一座宫殿，除非我不再是我！” “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嬴政只是幽幽地望着她，在她想要搞清楚他眼中到底是何种情意时，他却冷漠地撇开了视线。“我的心留给霸业，留给天下，早已没有多余的空间去供一个女人栖息。” “看来我们像是同一路人。” “那么，你的心留给了什么？” 玉房一愣，明眸中满是迷茫：“我不知道……”她的心留给了什么？五百万？靠自己打拼自己的生活？抑或还有一部分留给了犀狼？还是说她的心至今还是空的？好可怕！ “别提这些有的没的了，快些吃饭吧！”她拉回自己的思绪，埋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