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沁心彻骨的冷!
没关系,这些都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那声令我撕心裂肺的呼叫,是谁?是臷吗?他终于都赶来了吗?我想看一眼,就一眼!可是,周围一片漆黑,如此的黑,没有一丝光亮。
黑!人们形容黑暗会用“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里的黑,黑得我连有没有睁开眼睛都不知道!一般的黑,睁开眼和闭上眼总会有不同,可是现在,我连试了几次,都没有不同!到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闭着眼还是开着眼了。
求求你!神啊,上帝啊,菩萨啊,所有能帮到我的灵啊!求求你,给我一点光,让我看一眼,再看一眼,就一眼!
我拼命的挣扎着,大声的祈求着!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啊,层层迭迭的包裹着我,我无处着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好像进入了一个黑洞,它吸收了所有的东西,光亮、声音、一切一切!
我死了吗?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不!不应该是这样!我宁愿自己是一缕魂,甚至是一个鬼,那至少,我还可以看到他,守护他!即使不能如愿以偿的守在他的身边,我也会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儿啊!
我挣扎了又挣扎,心里恼怒不堪。其实,还有一点点害怕,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令我害怕!
“啊!”当我终于能发出真实的声音时,一道耀眼的阳光刺进了我眼睛,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我感觉到自己又有实体了,我又脚踏实地了!
等等,阳光?我记得我“走”的那天,是阴天!我忙不迭重新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识!明媚的阳光,炎热的天气,周围山清水秀,远处高楼耸立,而我傻呼呼的一身古装,站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
犹如我当天的穿越,我口干舌燥,泪如雨下,胸口气闷难消,顶得我喘不过气来。“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我再轮回多少次,我再也找不到你!就算你原意在奈何桥上等我三年,我也怕你等的那座不是我所过的!”最害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回来了!
为什么要让我回来?我宁愿从此魂销魄散,什么都没有,至少不会痛,不会伤心,也不用让回忆折磨!现在,现在呢?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我在何处,“我连骗自己的借口都没有!”,我们再也没有可能遇上!
我-该-怎-么-办!!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让你帮忙捉螃蟹,你跑那儿偷懒去了?快出来!”是……蒋锦津!我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了?半年?一年?总之是很久了!
“哥哥!”一声意外之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怔怔的望了过去,却见蒋锦津张大了嘴吧,傻呼呼的看着我。我随着她的视线往下望去,我的衣服!这一身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奇怪啊!
“我……”我还沉浸在那椎心的痛苦中,根本没想过该怎么掩饰!
蒋锦津O型的嘴忽然变成了弯月型,然后冲上来拉着我左看右看,兴奋的叫着:“哥哥,你已经有想法了?文艺汇演我们排古典舞?着不愧是哥哥,这么快连衣服都准备了!”她围着我团团转了几个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个仔细:“不错不错,真漂亮,比«踏歌»的还漂亮,我喜欢!不过成本可能高些,学校的预算未必够!”
另一个同学也上来研究起来:“不够我们就自己添!这么漂亮,就是要我自己出资我也要!表演完了拿回家看看都好!”
蒋锦津又调查起我的头发来:“假发制做有难度,为了节省成本,我们别用仿真发了,用钢丝做模,包上黑布就行了!不过哥哥,你这个做的挺有专业水平的,不便宜吧?”
我愣愣的点着头,根本没有闲暇留意她们在说些什么,那一阵又一阵的心痛扯的我站都快站不稳了。
终于,蒋锦津留意到我的不妥了,扶着我的手臂问:“哥哥,怎么了?不舒服吗?咦!你在哭!”我顺势倒入了她的怀里,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的心很痛!快,我的书包里有衣服,拿来让我换了!”“哦!忍着点!”她被我的表情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指挥同学去找我的包,又手忙脚乱的帮我换上了。我没让她动我的头发,只推说很难拆,要知道,那可是真头发,我该如何告诉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其实已经过了快两年,甚至把我的一辈子都走完了!所以我的头发变得这么长了!
我现在是真的不舒服了,不光是心理上的,生理上也不行了,只觉得浑身无力,骨头里像针刺一样的痛。
难道是穿越的后遗症?还是,我中的毒发作了!
“送、送我去、去医院!我、我中毒了!”勉强说完这句话,我就痛得缩成了一团。还好,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我听到蒋锦津气极败坏的在打电话,然后有人把我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几经折腾,我的头发散了,那朵朵的发花缕缕的披了下来,我的百花髻,再也不会重现了,就像我的穿越,如梦一样消失了。
那真的,是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