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抚摸我的额头,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王嬷嬷。
王嬷嬷担忧地说:“怎么了?病了?还好没有发烧。”我不觉又是委屈,又是感动,猛的扑在了她的怀里。王嬷嬷搂着我,一迭声地问:“咋的了?咋的了?”
我伏在她怀里,闷声道:“没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抬起头来问:“王嬷嬷,今天来的客人是谁?”王嬷嬷慈爱地理了理我的短发(自从王嬷嬷收留我以后,在她面前我已经不再包头了,因为我因“病”而掉光的头发正在“长出来”):“是夫人夫家的人,你见过了?”
“嗯,……是很重要的人吗?”我犹豫地问。
“重要?为什么会这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我可能……可能得罪了那位公子!”在王嬷嬷的追问下,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想,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住在这里的,刚才您让我去上茶,在厅门口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就没有进去。”我强忍心中的委屈,忐忑的看着王嬷嬷。
王嬷嬷在听完我的叙述之后,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没有出声,我的心情不禁也越来越沮丧:“对不起,王嬷嬷,我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我离开这儿吧!”
说着我就要起身,王嬷嬷一把拉住我:“说什么混话?只是……只是这位公子的身分……有些特殊,很特殊……,让我想想。”她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终于一咬牙说:“也罢,以这位公子如此特殊的身分,应该不会在此久留,你去外面转转,晚一点再回来,尽量别让他见到。咱去和夫人知会一声,让夫人也好有个打算。”说罢,对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急急地走了出去。
我傻傻地愣了一会儿:看来我不知不觉惹了个大麻烦,不知道程夫人会不会因此而赶我走呢?心中不觉有些担忧。想起王嬷嬷临走的嘱咐,忙把头一包,又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百无聊赖地在村里转来转去,恨恨地回想着那位“公子”的可憎面目,心里反复问候了他的全家不下一百遍。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小溪边,不行,这可是危险地带。正想转身离开,发现我的木盆子还好好的躺在树下。还好我的衣服没有不见!算是这倒霉的一天小小的补偿吧!
端起我的洗衣盆正要离开,忽见树后露出一袭啡色绣有团云花纹的衣角。
“谁!!”我警惕地问,不是冤家路窄吧?
“嗯?”一个温文的声音,不是他,我舒了一口气。只见树后转出一个沉稳的男子来。
他大概二十来岁,高过我很多,我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他束着一条镶玉的发带,乌黑滑亮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脑后,剑眉星目,配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美男子!”我在心里暗暗赞叹:“果然不是那个惹人讨厌的无赖!”然后又暗自庆幸。
“姑娘?”他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真好听,可以去做播音员了。”我不觉又花痴起来。“姑娘?”他又问,我的脸不觉红了一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在古代这么直直地打量一个陌生男子也太大胆了,我忙地下头,后退了一步施了个万福:“小女子见过公子,打搅公子雅兴,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公子赎罪!”说完又躬了躬,就想从他身边走开,却听他犹豫地说:“姑娘请留步!”我不解的望着他,却见他低头看着我的木盆子。
“哦,这正是小女子的洗衣盆子,如此遗留在此,倒让公子见笑了!”唉,古人说话真是麻烦,“小女子”前,“小女子”后的,其实王嬷嬷说我还可以自称“奴家”,不过我一听就浑身起鸡皮,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了。
却听那好听的声音自言自语说:“原来是你。”言下还颇有失望之意。什么意思,他认识我吗?难道……
我即刻了冷下脸,心中怒气难抑,什么“尊贵”的身份,可以这么的欺负人。如果说早上的事是我失礼在先,那我也已经道谦了,而且他也没有吃什么亏啊!吃亏的是我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程家,我也不会这么忍气吞声。什么东西,还派人在这儿堵我,我到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心中思绪翻腾,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帅哥”,哦,不!是“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