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端倪
“胡小姐,这里还住的习惯吗?”言归兮斜倚在椅子上,慵懒的道。那双狭长的眼睛瞄了她一眼,眼睛里的光让她心里不由得一震,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他。她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不仅仅因为他那可能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有他浑身透着的那股神秘莫测东西,让她觉得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然后缓缓的开口:“请问,公子把小女子囚禁在这里,所为何事?”
“囚禁?”他似乎有些吃惊,旋即笑了:“姑娘你真会开玩笑,在下把姑娘请到这里来,叫下人服侍你,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周到,让姑娘你不满意了?那你告诉在下,在下一定叫他们改正。”
不满意?似乎真的没有,衣食住行,样样都合心意,而且,香儿那丫头简直是个鬼灵精,揣测心意的功夫高的难以置信,往往她皱皱眉头,她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嘴巴上说不出来,可是,心里总是怪怪的感觉,因为,她向来就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像现在这样,被人莫名其妙的牵着鼻子走,她很不习惯。她不知道对手是谁,却听任人家的一切安排,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摇摇头,平心静气的道:“既然到了现在,那大家不妨开诚布公的谈谈!”
言归兮无所谓的道:“姑娘有什么话指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调侃与戏谑,胡同同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开口:“自古正邪不两立,兵是兵,贼是贼,虽然小女子现在并不知道公子您的身份,可是,既然那位郡主妹妹叫你皇兄,那么,小女子推测你可能是当今皇子;既然你是当今皇子,本来剿匪灭贼是你们分内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不干脆带兵去剿灭,而是去参加比武招亲?还有,那天晚上我走了之后,为什么山寨会无缘无故起火?你把我的那些兄弟都怎么样了?还有,为什么救我?”胡同同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然后静静的坐着,看着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有一双修长的手,指甲修剪整齐,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绿色的扳指,色泽偏暗,但是带在他的手上却熠熠生辉。看的不是很明显,但是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胡同同生评最喜欢看男人的手,她觉得一个注意自己外表修饰的男人,应该有一双干净的手,整齐的指甲。这言归兮虽然长相欠佳,但是身材却是极好,尤其是一双手,更是让她萌生出一种想握住的冲动。
“我想,姑娘你大概忘了一件事!”言归兮轻描淡写的道。
“恩?”胡同同刚才正在出神,此刻被他一句话惊醒,连忙做好,紧盯着他,看看他想说什么。
言归兮那枯黄的脸微微的动了下,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胡同同面前,微微的躬下身子,那双眼睛恰好定在胡同同的脸上,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嘴里的气候轻轻的喷到她的脸上:“你大概忘了,我们当着天下英雄,已经定下婚约,而且,你与在下洞房花烛,不曾想到突生变故,可是,这夫妻是坐实了的,懂吗?”
胡同同毫不怯懦的反盯着他,道:“即使你获得了比武大赛的冠军又怎么样,还不如靠着一切阴谋诡计得来?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闲来无事必然到处惹是生非,你以为我会屈服于你吗?”想起当日徐毅达倒在地上,这言归兮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生气,什么人嘛,如此德行?
“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姑娘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姑娘既然已经是我言某的人了,那就应该全力支持言某,不管好坏贫富贵贱都应该不离不弃,否则,就是负心!”他说的一本正经,胡同同不由得冷笑道:“那么,小女子也听过一句话,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如今,我连你的名字身份都不知道,这算什么?你并未对我坦白,我为何要全力维护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斗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
“咕噜噜……”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同同突然听到某个地方法出来的奇怪的声音,她想想,不由得脸上一红,刚才只顾着斗嘴,竟然忘了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这样想着,饥饿的感觉便更加强烈,她有些尴尬的望了那言归兮一眼,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专心的玩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胡同同站起身子,刚想说话。时,言归兮猛地抬头,道:“哎呀,早上本来在赴宴,被月月这小丫头搅得一塌糊涂,现在饿极了。对了,姑娘,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用膳?”
胡同同有些不好意思被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是肚里饥饿难忍,于是点点头,道:“谢了!”
那言归兮立刻回道:“有什么好谢,吃早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
胡同同立刻气结,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有心说自己不想吃了,但是想想,人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便轻蔑的笑笑,没有作声。
只听香儿银铃般的声音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公子,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移步!”然后看着胡同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在胡同同看来分外的暧昧,她似乎在特指她和着言归兮有什么勾当,于是,她苦着脸,正想气狠狠的出门,却没料差点被门槛绊倒,眼看着要摔个狗坑泥,这时,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背后扶住了她。
转身,言归兮依然是一脸的淡然,胡同同脸上火辣辣的,道:“谢谢!”然后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香儿看看她走远,扭头对言归兮道:“公子,那闭月,羞花两位小姐还在前院,说是要等公子,好像,好像有话说!”
言归兮皱皱眉头,道:“你打发她们走吧,我不想看到她们!”
香儿笑笑:“我明白!”言归兮赞赏的点点头,香儿办事他很放心,这时,他抬眼望望走远的胡同同,忍不住浮上一丝笑容。
胡同同一边走一边心里大声诅咒: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简直就是谬论,对于女孩子来说,找到一个可心的丈夫,两个人有说有笑有商量的过一辈子,那才叫人生。那些古代所谓的三从四德,都是男子为了束缚女子而编造出来的,男人又做到了多少?
而且,更为可恶的是,这言归兮压根不是她什么人,犯得着生气嘛?
想到这里,她反倒平静下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了饭,吃饱了肚子再思考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地方看来是住不下去了,不明不白的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像话。她突然想起邬玥和百兽山那些兄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等到自己出去之后,还是先回去看看,省得他们说她无情无义。至于邬玥,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愧疚的。
午饭一如平常的精致,可口,胡同同很饿,毫不顾忌的大口嚼着饭菜,压根不看言归兮一眼,旁边的几个小丫头看着她的吃相,忍不住偷笑。胡同同心说,怕什么,反正我饿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快点赶我走,那可就万事大吉了。
一边嚼着饭菜一边还示威的瞪了他一眼。言归兮坐在那里,轻轻的喝着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轻轻的夹起一点菜,慢慢放在嘴里咀嚼着,和她不顾体统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可是,管他呢?一边吃,一边成汤,吃到后来,响亮的打了个饱嗝,笑眯眯的道:“我饱了!”
“喂,那是我的,快还给我!”女人的声音总是很尖利,有穿透一切的功能。胡同同抬头,看到他的眉头蹙在了一起。
“你,那叫凰哥哥评评理!”娇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嗲,甜腻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门口出现了一红一白,手都紧紧地握着一根碧绿的玉箫,死死不肯放手。
“皇兄,这根玉箫是我先看到的,它是我的!可是,羞花这个死丫头非得和我抢,你要为我做主!”这闭月虽然看上去比较干练,可是毕竟也只是个女孩子,加上那羞花看上去娇弱无力,其实娇蛮无比,所以两个人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凰哥哥,她,她欺负我!”话没说完,梨花带雨。
胡同同无心看到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不过,那支玉箫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走了上去,紧紧的盯着那玉箫,只见那玉箫通体透绿,顶端刻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下面刻着一个字:玥!她大惊,这是邬玥的东西。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胡同同问道。
两个女孩子看着她,轻蔑的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说话?”这句话倒是出奇的一致!
胡同同转身盯着言归兮,道:“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邬玥这支玉箫,从来都是不离身,难道,难道邬玥现在也在这里?还是……
她突然不敢想,她是想逃离邬玥的掌握,可是,不是看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