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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新婚 婚礼如期进行。 各个营帐灯火通明,巨大的牛油红烛照的到处一派喜气洋洋。 萧慕白一身红袍,红艳艳的绫罗,脚下是一双白底黑面的皂靴——鞋底纤尘不染,鞋面乌七墨黑;胸口簪着一朵大红花。 偷眼看去他一脸的喜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或不快。 在边关自然不似京城的规矩那般繁琐,但该有的程序还是一样不能少。 喝交杯酒、洗脸、早生贵子,一套套的程序唱完,一干人等退下,他低头吻了吻我的脸:“别紧张,我睡书房。” 军营里的汉子不讲究别的,就是喝酒,一拨一拨的敬酒,倒酒,一张桌子又一张桌子走下来萧慕白居然面不改色—— 我真怀疑他的肚子里藏了一个大酒翁。 独自坐在新房里百无聊赖,想起萧慕白附在我耳边说的“今晚我睡书房”,心头一阵温暖。 起身翻出新房里新套的鸳鸯戏水棉被,命小莲掌灯,一路摸索着给他送到书房—— 该主动的时候咱也得主动些啊,人家敬咱一尺的距离,咱最好再敬回去一丈——三尺巷的故事我可是深有同感啊! 说是书房,就在我住的隔壁,绕过一个垂花小门便是书房。 书房的布置很简单也很干净,一如萧慕白给人的感觉。 除了文房四宝之外,就是厚厚的兵书之类,然而让我颇感意外的是,西边的墙上居然挂着一支长笛,窗台下的几案上竟然摆着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 我一见之下除了喜欢还是喜欢,就好似上辈子就喜欢上了似的,一边放下棉被,一边就迫不及待的拨弄琴弦—— “筝——叮——”不知怎的我竟有一种想唱一曲的冲动。 “霜幕风帘,闲斋小户,素蟾初上雕笼。玉杯醽醁,还与可人同。古鼎沉烟篆细,玉笋破、橙橘香浓。梳妆懒,脂轻粉薄,约略淡眉峰。 “清新,歌几许,低随慢唱,语笑相供。道文书针线,今夜休攻。莫厌兰膏更继,明朝又、纷冗匆匆。酩酊也,冠儿未卸,先把被儿烘。” 刚自唱完,身后小莲“扑哧”一笑:“小姐,您可是要在这里先给将军捂热了被窝儿?” 我一听,立刻红了脸孔。 “小姐,不是咱做下人的说您,将军这样的好人哪里找去,什么事情都由着您,这要搁旁人,恐怕早就——” 小莲一边铺床,一边长长的叹息:“我不明白小姐,您到底是要什么呢?” 窗外的北风吹得屋内烛光摇曳不定,我停下了手指—— 我到底要什么呢?心中模模糊糊的一片白影,似雾似烟,让人琢磨不定。 “走吧,要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心就好了——”手指按在心口,感受着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却感觉到一丝疼痛。 “我累了,咱们休息吧!对了,不要告诉将军我动过这张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张琴有熟悉感,而且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飘飘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白色的巨毯很快遮掩住了一地的爆竹的碎屑。 在闪烁的烛光里,银白色的光辉衬得整个夜晚幽静而且寂寥。 邦、邦—— 二更天了,敲更人的梆子在无边的夜色里愈加的辽远空旷,一如我一颗无所适从的心。 51、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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