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相无相心魔生
“会不会是有人隐藏了自身的实力?”水木给出了一种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也是所有人认为最接近事实的可能性,然,这个可能性也为找出事实真相增加了不小的难度,因为这个可能性,使得齐卓原本缩小的范围再次扩大。
“如果能请出主持,也许困难会小许多。”一语惊破梦中人,尘无双的话,唤出了沉睡在水青心底的一种最大的可能性。
“主持什么时候进仁心殿参佛的?”水青果断的问齐卓。
“应该是半月前,我是收到他的信来的,来后见过一面,谈了谈关于第一个被害弟子的事后,之后半月只有在大殿的佛事上见过几面,一直到他进仁心殿未再交谈。”虽然奇怪,但是齐卓还是把所知道的都说了。
“那你可知道,主持上一次参佛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撇了水木一眼,水木立刻起身,唤来一个守在门口的弟子问:“小师傅,你可知道,你们主持上一次参佛是什么时候?”
身为护院的弟子,武功不错,脑子是直白了点,所以想也不想就回答说:“这半年来,主持常常闭关参佛,要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大师兄过世一天后,呃。”说着说着,那名弟子便突然禁声,懊恼的瞪了水木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水木关上门,转过身朝着水青得意的笑笑,齐卓惊疑不定的看着水青,尘无双则微微皱起了好看的剑眉。
“这位,呃,小公子,你该不会怀疑是主持吧?”
“当然不,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问问主持的好。”
齐卓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水青说的话,但是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好在水木打了个圆场,“现在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敌不动,我不动,齐捕头,从昨晚到现在我们还未有时间休息,我家小弟年纪尚小经不住累,齐捕头若是还有什么事,我们等到晚膳之时再行商讨吧!”
齐卓想了想说:“也好,那在下便不打扰几位休息了,我还要到处看看,若是有什么事就叫人来通知在下。”
齐卓走后,水青还是一语不发,靠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水木也不打扰她,招呼了尘无双用早膳,一直到他们用完早膳,准备休息,水青有了动静,水木也才将已经微凉的粥用内力热了热递给她,看她用完才问她:“想出什么来了吗?”水青点点头,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那铺天盖地的悬疑推理剧,虽然她非常不希望她所身处的事实像那般的狗血,但是恐怕也相差不远了,也许更残酷。
“那要我做什么吗?比如说去探探那个仁心殿?”水木眨巴着大眼问。
水青窝心的笑笑,却还是摇了摇头,调侃道:“不用了,等他出来就好了,我可不想给那样的你收尸,太难看了。”水木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手却伸了出来揉了揉水青的头。
他们未等多久,也不过三天而已,外头便传出主持出关了,这几天他们未踏出厢房半步,所有的消息都是齐卓告知的。这几天,齐卓重新验看了尸体,在几个案发现场寻找细节,几乎没有什么收获,几天来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变得憔悴,眼中凌厉不再,布满血丝,暗淡无光,对着变成这样的齐卓,水木不知道应该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最后只好撇撇嘴,摸摸鼻子跟在水青身后。
见过无相的人都会觉得,他们看见的不是人,而是神,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安详,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慈祥,他的声音是这般的温柔,仿佛所有的事情有他在就没有任何问题。
“无相大师,在下尘无双,此来是为了家师无尘的舍利。”尘无双率先打破了无相的出现所制造的迷咒。无相在听见了尘无双的话后,掠过一瞬间的迷茫,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他们捕捉到了,只是没有人说出来,在无相看不到的地方,水木握了握水青的手,也握了握尘无双的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尘师兄离开本寺五十年,终是回来了,肉身舍利安置在清心殿也算是合情合理,两日后,老衲和众师兄弟在清心殿为无尘师弟做一场正式的接纳仪式,不知这样可妥当?”
“这样甚好,那就劳烦大师了!”尘无双有礼回道。
三人没有过问关于寺中死去的三个弟子的事,只留下齐卓一人,便离开了,齐卓也不以为然,他也不想他们知道太多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他需要他们的帮助,但不想他们和此事有过多的牵扯,齐卓不明白自己怎会有这么矛盾的心理,也许他们是他根本无法掌控的人吧。
饭还是要吃,日子还是要过,虽然凶手查不出来,但是无尘舍利的接纳仪式还是照常在清心殿举行了。这天一大早,几人用过早膳,沐浴净身后,被带到了清心殿中,庄严肃穆的大殿中,众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众人皆是土黄内衬,红袍金线袈裟,手持大捻佛珠,端跪在佛前,最前面的是无相,无相身后是悟空,悟净,悟宁和悟能四位弟子,再后面有三十六位敬佛院的弟子,无尘的肉身舍利则被供奉在佛前的长几上,水青,水木被安排在敬佛院弟子的后面,齐卓也在,而尘无双因为是无尘的弟子,被安排在了长几的最侧面。
整个仪式进行了近三个时辰,一直到未时才结束,以至于他们错过了午膳,不过很显然他们也无心午膳,仪式一结束,他们便回厢房去了,小沙弥给他们送午膳时,几人俨然已经睡着了,弄得齐卓想说些什么也没有办法,只好放任他们一直睡到晚膳时分。
当齐卓再次出现时,他们正有条不紊的吃着晚膳,齐卓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他,自顾自的说起来:“我查到了,一个食堂的小沙弥想起来,醒行被害的那天,悟宁曾出现在那附近,而醒言失踪时,悟宁也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
可是他说了半天,几个人也还是一声不响的吃东西,对他的发现不置一词,这让他有些无力,但是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们把连同中午的膳食一起吞食入腹,然而吃完饭后,他们也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休息了片刻后便开始打坐调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敏感如齐卓觉得,他们是要去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