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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狂想曲 风停息了,夜也宁静了。苍茫大地,早已安逸沉睡。只有不守本分的大海——这个巨大的“水母”,还在自发地频频蠕动她那与大地相连的宽怀巨体,似乎想异想天开的驱动大地,和她同步运行。 和大海一起运动的“蓝鲸一号”,似乎也疲乏了,慢慢地挪动着身体,在海浪里象海参在蠕动。 潜艇的两间相距咫尺的舱室里,两对你死我活的、调和不了的间谍,皆因忧虑主子的使命无法兑现,而弃眠谈心了。 四位间谍中,最忧心忡忡的,莫过于卡拉尔了。几天来,与世隔绝的囚徒生活,改变了他时时多情的心绪和旺盛不已的雄风——尽管这几天中,佳曼一直与他共寝一室、情胜夫妻;并且,她依然是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卡拉尔曾尽力想自行关闭理智的心灵——昏昏地睡上一个好觉。在海浪摇篮里,应该是睡觉的极好机宜,可他就是难以安眠。 佳曼可没有卡拉尔那忧患之心,她已沉睡了一会,后来被卡拉尔不停地乱折腾闹醒之后,就再也不静不下心来。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性地抚摸着被枕头磨擦得零乱纷纷的头发,又打了漫长的、含有诱惑性的哈欠。 卡拉尔没有被她的哈欠所诱惑,他蹬了几下腿说:“怎么不睡哪,一睡解千愁嘛!” 佳曼笑了笑,下了床,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来。“您怎么啦?怎么不眠,还乒乓个不停,闹得别人也不能休息。” 他哼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才怪声怪气地说:“佩勒少将,算是看人走眼了——你原来是个长着一付猪的心肝,乐不思蜀,在囚室中居然安然入睡,无牵无挂。” “啊呀,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惹得你横火暴出。人生何处不是青山,愁死了可没人会给你开追悼会啊。” “哼,您可真会说俏皮话。我劝您,还是留几句说给上帝听吧。死神快要请您上路了。” “哈哈哈,卡拉尔,您的忧愁太沉重了。我认为,死神还离我有好多站路呢。趁这儿安静,多睡个甜蜜的觉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啊,您大概认为这床比旅馆里更有弹性,可这并不象旅馆里那么太平吧,我们是躺在剥皮案上。可您没事人一般,甚至还哼着小夜曲。佩勒少将,当初真不该说您是什么鬼军事顾问,您只不过是一位绝妙的床上顾问。” “哈哈哈……”佳曼笑得花枝乱颤——最后伏到卡拉尔的身上。“亲爱的卡拉尔,您可说对了。对一位女间谍来说,睡觉也是一门学问,拿破仑的天才中有一部分就是睡觉——他能自我计时睡觉。至于女间谍陪男人睡觉,这更是一门极其重的军事手段。历史上,有许多次重大的战役,不是在战场上决定的,而是女人在床第上用肉体和技巧,取代了士兵们的冲锋陷阵,用感情爆炸代替枪炮火药,兵不血刃地取得了巨大的军事胜利……” “佳曼,您不谈这无聊之词好么,真是烦死人。” “好。那就谈点实在的好不好。请您能告诉我,那天吃了春药后的滋味吗?” “嘿……”卡拉尔哭笑不得。“您真是……快死到临头了,您还有心胡搅蛮缠。那种滋味告诉你,如果我在坚持五分钟,就会咬下自己的舌头。” “哼!”佳曼正色地开了言,“亏您还是个男子汉,却这么贪生畏死。中国人有句古话,叫‘生死有命,宝贵在天’。说不定我们是吉人天相,置之死地而后生。” “您还想生还!”卡拉尔反驳道。“你难道看不见那个波特,当我们是眼中钉,一旦我们对他们失去了价值,他就会屠性大发的。” “可是,亲爱的卡拉尔,我们的作用是永不消失的。我的宝贝,波特没有租赁我的身体,是您的福气,何不消受一番呢。”她说完,主动解开上衣,出示她两个流线形的半乳和在灯光下洁白闪光的肌肤。 卡拉尔望着佳曼那曾使他多次动情的胸怀,极力回忆一下使他魂魄飘驰的回忆——然而这种甜蜜的轶事,抵御不了他心中因设身处地而产生的忧心忡忡,他“啊——”地一声,打了个拒情御爱地长哈欠。 佳曼的荡情真的上来了,她完全不管卡拉尔这种厌爱心理,猛地抓住他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来回挤按抚揉着。“摸一摸,此生不蹉跎。” “哪里来的鬼话。”卡拉尔情不自禁地一笑。这一笑,驱除了失眠之感,驱除了忧心忡忡,他的手由被动变为十分主动。 “亲爱的,这是书上的话,不是鬼话。” “书上……嘿嘿,什么书,还有这样有趣的话。” “告诉您吧,是间谍学校色情科的教科书。书上还说,睡一睡,情比黄金贵,来吧……” “唔……您的话,比‘百夜灵’还灵啦。”卡拉尔果断兴奋起来,抱紧她柔软的身体…… “妈的,这两个活宝,抛羞弃耻,醉生梦死,我们将她抓来,到算成全他们了好事。”波特一面说,一面关了电视——他不想从闭路电视里看到卡拉尔和佳曼并非逢场作戏般的恩爱情深。但没有想到,这么做正是佳曼所求之不得的,他们正想避开波特的电视监听。 “何必关了呢,下边的戏,更有味嘛。”身穿纱衣的凯蒂,怪声怪气地说。 “哼!”波特点了支香烟。“老子冒着危险弄他们来,到是替他们拉成了皮条。” “此言差矣。缘者聚缘,冤者聚冤。你不替他们拉扯,他们自己也会拉上的。他们又不是素昧平生。况且,快乐王子号的活动场地不会比这儿差多少啊。” “我说凯蒂。”波特认真地说。“我们榻侧,岂容他人酣睡。天亮之后,干脆用强力胶把他们胶合到一起扔进大海,让他们如愿以终。” “还为时太早。我们在这枯燥的海底作业,有这么一对色情明星,为我们演奏节目消遣,真是件快事。您看,他们该进入高潮了……” 凯蒂按了一下开关,屏幕上立即出现了卡拉尔和佳曼热情奔放的床上动作。 波特立即关了电视。“呸!这种录相,看多了会消磨斗志的。凯蒂,我真不明白,您怎么变得一反变规,心慈手软起来了。” “不,您误解了。我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行事要待水到渠成。我们马上要行动了。行动时,可以让这两个替死鬼先登陆,为我们进行火力侦察。” “好吧。您总是有理。不谈这个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你快电告总部,请求批复。福音岛上快成功了。那三十位精神病人,快被训练成有信仰而又循规蹈矩的僧侣了。‘青苹果‘真没用,除了报忧之外,别无所获。” “波特,您好好地睡一会吧。我立即发信息,不能再迟疑了。” 我们别忘了普教授,他才是这场死争活斗的焦点。他在这杀机四起的激战前夜,还没有预测出疾风暴雨将临的预兆。但他也并非是高枕无忧,泰然处之。他从贝尔尼特的事件中,已增强了警惕性。他明白,暗中的黑手,经过一次失败,绝不会就此罢休。必定会变本加厉,再图一举。可什么时间行事——这是不好预测的。对于这件未明事端的阴谋,怎样做才能严阵以待呢?这使他大伤脑筋。他既不能将影踪不定的阴谋呈报上去,声势由他亲手虚张起来,对手如果见事不妙,偃旗息鼓,按兵不动,那他将不好交代,进退两难。 近日来,他工程进展比较显著。病人们与刚来岛上时作比较,普遍病情大有好转,除了梅芳等几个人基本上恢复理智之外,其他人的颠狂、迷乱、歇斯底里性,皆不同程度地抑制住。根据这些情况,他预测,再有两三个月治疗,多数病人的精神病魔,皆会从盘踞的意识空间逐渐消失或者消失过半。 贝尔尼特——普教授又想起了她的特异经历和意想不到的微妙变局。她吃的——那种极端兴奋的“春药”,究竟是一种什么药物呢?这种效果特强的药,能使吃的人性欲意识状态,达到常人忍受不了的高潮,这对于身强体壮的常人,无疑的是一种精神摧残,是一种赴汤蹈火般的折磨。可是,这种药物对精神病人——特别是因性生活失调而引起的各类花痴性精神病人,它却可以起到以毒攻毒,负负得正的特殊效果。假如……这种药物和他的意识传感配合进行治疗精神病人,说不定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能会大大缩短精神病治疗的疗程,对那些花痴柳狂——将会起到更为明显的作用。 可是,他却没有供他进行试验的这种“春药”,在这种致人变态的生物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门外汉。看来,只有抓住这个“下毒”的人,从他们手里获得…… 海边。浪如伊始,天如往昼。 柯里和约纽娜再次单独碰面了。柯里见四边近处无人,塞给她一个纸团。 约纽娜象行窍得手的贼一般,快速地和柯里擦肩而过,大步地迈到铁栅之前。她假作正经地看了一会大海,然后哼哼唧唧着走了音调的歌曲,返回病房区域。只见她像贼似的游目四顾,瞅了一圈之后走进了厕所。蹲上厕位之后,迫不急待地展开纸团。 纸上的字不多:“果,请神之事已定,速备速为之。余事不必挂心,有人接应。树。” 约纽娜正看时,从外边又进来一个人。由于她注意力集中到纸上,来人走近她时,她才看了来人一眼。 进来之人,正是梅芳。她扫了约纽娜一眼,立即觉察到她内心的惊惶。 约纽娜又看了梅芳几眼,她那凸透镜一般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梅芳的心,看出了梅芳对她的猜疑。 梅芳可抵挡不了约纽娜激光般的眼波,她低下头去,若有所思地考虑着问题。 约纽娜为了释梅芳之疑,将拿在手里指令放在手里搓了搓,擦了屁股后扔到厕坑里,又看梅芳一眼,见梅芳没有注视她的举动才提上裤子离开这儿。 梅芳听到约纽娜走远了,脚步声听不见了,才迈到约纽娜蹲过的厕坑,拾起那张手纸,看了起来。 纸上写的是外文,她根本一字不识。她决定将这张写着英文的纸条,取走送给普教授看——但她这么做,无疑地是——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但她此时,却错误地认为这是自己取得了一个不小的成果。人往往会干出自以为是、其实是以蠢为智的事情。有时是自误自导的,有时无可奈何的。其实她如果颇知英文,就没有必要这么干了。她的学生时代本是位优秀的英语课代表,可只读了一年——又生了十多年的病,以致现在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皆识不齐全。 她也象贼行窃那么小心,将这张肮脏的纸叠起来装到口袋里,然后心境惴惴地走出了厕所,朝着病房走去。 躲在厕所后边的约纽娜,看见梅芳进了病房,她立即象白日幽灵一般,悄悄地重新溜进了厕所,当她看到自己丢失的那封密令已不翼而飞时,立即呆若木鸡。 “坏了……”呆了一会,她呢喃起来,呆滞的眼里露出毒蛇一般的目光,一股杀机,在她的心里,暗暗滋生起来…… 约纽娜回到房间里,取出了能致人死地武器,朝梅芳的房间走去。她决心要在这岛上,制造出骇人听闻的第一起谋杀案。 到了梅芳门前,她敲响了门——只要梅芳出现,她立即下手—— 电铃声骤然响起——这是病人们进行下午心理疗法的信号。护士们出现在走廊里,催促一些主动性欠缺者去地下大厅。约纽娜愣了一下,望着开门出来的梅芳,悻悻地转身走了。她先进入地下大厅,坐下来之后,眼睛就一直盯着梅芳的一举一动。 “绝不让这个女人坏了我们的大事……”当普教授的意识疗法开始时,约纽娜还在考虑如何在梅芳在将“密令”送给普教授看之前,阻止她的泄密行为。 约纽娜的走神动态,没有逃过普教授的眼睛。他一直在审视大厅里三十位病人的动态,此时神态与往日有异的只有两个——梅芳和约纽娜。梅芳一直牢牢地盯着屏幕,似乎想对他说什么。而约纽娜则时而盯着梅芳,时而注视屏幕。 普教授在揣摸这两个人的心理时,时间慢慢溜了过去,这次意识传感治疗,在众多人的分神遐想中结束了。人们在护士率领下,死气沉沉地走出地下厅,去进行他们随心所欲的活动——但这随心所欲,还是限制在大海的包围之中。 每次疗法进行之后,普教授都要让病人们自由漫步一小时,他利用这种自由活动,来巩固自己的医疗效果。病人们多数在这个时间中四散开来,站到铁栅之前,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对着大海发呆。也有一少部分人,呆在自己的蜗居里。 “梅芳,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一谈吗?”约纽娜在这次自由一小时开始之时,拉住了梅芳的衣角,口气神秘地说。 梅芳大吃一惊,仿佛见到天上同时出现两个——太阳。她呆住了,停住了走向普教授办公室方向的步伐。她没有立即回话,思忖着这位外籍女人,怎么会忽然说出中国话,并且这位外国女人的眼里闪烁着一种神秘的、不怒而威的神彩。 “梅芳。”约纽娜眼中的锋芒闪烁几下之后消失了,眼光重新恢复了温和,她的口气也增加了温度。“您奇怪我会说汉语吗?我告诉您吧,我是位华侨后裔,我的祖父是位中国劳工,清朝末年时到法国的。我母亲是位是法国人。我是国际刑警总部派来的警官,奉命来暗中保护普教授的安全,并监督他的工作,防止他有侵犯人权的行为;也防止人侵犯他。我想和您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心,了解一下近来出现的一些不正常的一些情况,请您给予合作。” 梅芳虽然是位年近四十的“80后”,但几十年中一直遭磨遇劫,智力平平。她对约纽娜的一派胡言假话居然相信了。 “走吧,好姐姐。”约纽娜佯作热情的挽起了梅芳的胳膊。“海边很宁静,我们去散散心吧。普教授一直在关心您的健康,您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吗?” 初入情网的女人零智商——约纽娜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梅芳,特别是她谈的“普教授如何如何……”。 “好吧。”梅芳跟着约纽娜踱向海边。 夕阳西挂。无边的大海和无际的蓝天在远处交合在一起。一眼望去,海在动,天也在动,连脚下的海岛,也象块浮冰,在慢慢地移动着。 这一幅移动的画面,使梅芳头昏目眩。她沉默着,静想着身旁这位神秘女人。她想,这位外国小姐,刚才说要谈一谈,现在到了这海边,却又一言不发,她到底是什么用心…… 约纽娜远眺着远方,心里一直没有放弃她的罪恶打算。她到海边之后,除说了一句“美丽的大海,你像圣母玛利亚的胸怀……”,她就没有下文了。 她此时心里在想,让这蓝天、大海永远留在梅芳的眼中吧,阿门……她想好了主意之后,才收回远眺的目光,观察着梅芳。她看见梅芳眼里含着泪水,呆呆地望着前,似乎失去了其它的各种感受…… 原来,梅芳睹物思情,想起了分别多年的家乡,想起了年轻时代的如云如烟般的一桩桩往事,想起曾经哺育她母亲成长的三万六千倾的太湖。 梅芳是在连云市出生的。在学生时代时,她曾和同学们在暑假时,到过无锡市,来过鼋头渚,一来瞻仰太湖的无限风采,二来是抒发对母亲的崇敬和怀念。鼋头渚的块块顽石上,都曾印下她青春的足迹,太湖的波涛里,曾溶化过她撒下的目光。太湖啊太湖,她已好长时间未曾见到它了,她看着的是大海,心中无限怀念的,却是与大海相似的太湖。她现在虽然站在福音岛上,感觉却返回了十多年前,寻找妈妈足迹时,站到太湖中的鼋头渚上,抒发出来的对母亲遐思…… 家乡的旧情,使梅芳的回忆,进一步加深了,记忆和理智有了进一步恢复。她忽然想起,那一次,和太湖话别的一首即景诗—— 太湖恋 粗云细雨,朦胧天。 弱女黄昏,泪湖面。 旧愁未了、新愁又添, 默默无语、默默无言, 默默无言地、 彷徨——太湖边。 音绝,泪尽,心茫然。 前程渺茫,犹陷重重天。 生途坎坷, 何止万千、万千…… 有谁知—— 有谁知长愁、不如短见。 天之广,地之大, 母亲啊…… 整首诗,她没有写完——她也没有心绪写完。 写这首诗时,梅芳才二十一岁。二十一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之时,正是对生活产生种种幻想的伊始。可她此时,刚刚长成的青春之树,却已遍体萎黄。她此时,已饱尝了人间的酸辛苦辣,她缺失母爱,她缺少温暖——有志能给予她的,的确是太少,也太小了。然而,苦难对她而言,并没因为她饱尝辛酸而止——而是仅仅翻开的第一页。 太湖,这是哺育她母亲成长的一位奶妈。母亲是喝太湖水长大的。太湖,曾无数次倒映出母亲的欢笑和悲伤……霏霏淫雨,此刻无情地打着她的脸庞,使她的心里寒冷,身上透凉。她望着弥漫如烟的太湖,空蒙蒙的天空,生出绝望感,真想跳下湖中,了却自己痛苦的余生——然而,再三思虑,求生的本能,终究占了上风。她才二十一岁,还有很多的路没有走完,怎么能轻生而去呢?怎么步母亲的后尘呢? 写下了这首字如滴泪的文章后,她自我抚慰地读着自己的感情之言,再次回味起“死.活”这人生的两大开关……她想到了死——又衡量了活。她考虑到:“我还不能死,我所走的人生之路太短促,还得走下去……就像这首未完的诗……” 是的,此时的她——的确是首余味无穷、未完未了的“诗”! ……梅芳回到现实之中——她看着涛涛的海水,泪水盈眶。由于想起了太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自己屡死屡活的坎坷一生,不由得如痴如梦,神魂出窍。她这时,完全没有想到——她身边还站着一只对她伺机下口的恶狼! 这只狼就是约纽娜。此时,她见梅芳神智星转斗移,对她毫不注意,心中暗自得意。她回顾了一番,见近处无人,远处人远,忙从口袋取出一支象毒蛇牙齿那样空心针。空心针里装有麻醉脑神经的特效药水,只要刺进梅芳的脊椎中,梅芳的脑神经就永远麻痹了,她又得返回到混沌王国了。那时,她就成了“救药工程”的第一个失败者。刺针入髓的动作,是约纽娜重复过千百次的动作,是她用尸体和活人训练出来的职业成果,她能比外科医生更准确无误地将针一次性地刺进脊髓。 约纽娜慢慢抬起手,用她这只多次杀人和致人入残的罪恶之手,朝毫无防备的梅芳脖子后狠狠地将针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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