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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棋逢对手 高速公路上。 急速行驶的“蓝鸟”轿车,满载着卡拉尔的想入非非,一往直前。 高速度的节奏感――把卡拉尔神智中的邪念和超一流的欲望,提高升华了。他以男人独有的“审女观”,眯细着朦胧醉眼,借着尼古丁催发出来的一部分兴奋,继继的玩味品赏着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蓝鸟”的佳曼。 佳曼此时,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卡拉尔在注视她的,火辣辣的两束目光。她用一付高昂得旁若无人的神态,一面注视着前方,一面非常熟练频频操纵着小巧的方向盘。她心中明白,时速二百二十英里,这可不是玩的,稍有不慎,路旁的沟壑,将是她手中汽车的天然坟墓,他们也成了毫无意义的殉品。 对于卡拉尔色迷迷的眼光,佳曼越是不卑不亢的无动于衷,越是等于对他自作多情的吊胃口,是一种不动声色地挑逗,对他更有神秘感和超强磁力。渐渐的,好色心取代了他的醉心。他根本不关心车速、道路、方向――只有甜美的女性,才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方向盘”。他随时皆有操纵这种“方向盘”的热念和嗜好。他荷尔蒙充足的身体,犹如一件久兴不衰繁殖工具。 想着…… 看着…… 神魂飘驰的卡拉尔丢掉了第七个烟蒂,难以自持了。他将经常弹吉它的手,递进到佳曼无法防护的胸脯上,象弹弦一样频频拨动着。他一直认为,女人的胸怀,虽各自在同小异,但也各有风骚――他是多次出入情场才磨练出这种美妙的辨别力! 佳曼觉得不舒服起来。她尤其怕因此而走神,这将成为:因小失大的憾事! “卡拉尔先生,您不认为自己,太性急了吗?”喜怒无常的她,用柔和的荡然之音和比声音还柔和的手,慢而有力的阻止他的手,由“高音”弹向“低音”的变奏动作。 “您这么迷人――而我已尽了最大的忍耐啊。”他恬不知耻地说――并嘻皮笑脸的就势彻底解放了眼皮。他对女人从来就是开门见山,进行强占强攻;偶尔也巧取豪夺。 他看着她依然木然的脸,心中惘然地思考起来…… 她……能征服吗? 这是个神秘的女人啊――容貌如水、感情如冰…… “哈哈……”她笑了起来,笑中隐蓄着讥讽――或暗示。“干这种事情,不会选择时间、地点是可悲的。这样强行硬索,会使您本来胜券在握的手,去无可奈何地强摘那不甜的瓜。” “嘿嘿……”他也笑了――笑得勉强,笑得尴尬,笑得言不由衷。“您可真会比喻,看来……不是情场的犊儿。” “过奖了。”她依然不对他移目一顾。“干特工这一行的女人,主要的一门功课,就是对付形形式式的男人――而这正是我最优秀的一门功课。在‘间谍大学’深造时,连色情教官都说我是对她最有威胁的学生。” “啊,我……”卡拉尔怎么再自我表露呢?尽管他从第一次床第之作,就勿勿抛去廉耻心,但在这位身旁的“大巫”面前,此时欲言无词了。 “亲爱的卡拉尔”佳曼卖足了味,这才对他移目顾盼一眼。“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啦。” 卡拉尔觉得她一闪即移的目光,不光射到他的眼中,而且射进他的心里。他象一口气喝干了可口可乐,嘴里香喷喷、甜津津的,心里热烘烘、暖洋洋的,似乎目光,足以抵得上一具女人的火热团体,温着他的心,炙着他的身体…… 佳曼此时虽双目紧盯前方,感情已和方向盘一样――都调整好了方向! “亲爱的卡拉尔,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两只生死不单的天鹅,恩爱夫妻皆没有我们更互依互赖。这正如间谍教材上所讲的,男女特工的搭挡关系,应该亲密无间得胜过母亲和儿女;胜过兄弟或姊妹;胜过丈夫和妻子――甚至胜过世界上人类的任何关系!这一点,您懂吗?” “懂……我懂!”尽管他似懂非懂这关系论大纲,可他还是忙不迭口地回答。他一直是个土气十足的专业杀手,间谍学校的大雅之门,他无幸登堂入室,间谍教科书,他更懒得翻阅。 “看来――她属于我了……”他又开始随着“蓝鸟”的速度,想入非非…… “到海滨了。我们下车去休息一会吧。顺便再让肚子补充一些东西吧。”佳曼打断了他有关“今夜如何”的遐想,把汽车开进了海滨停车场。 “啊——”下了汽车的卡拉尔,揉了揉在阳光下眩晕的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伸了几个体操动作般的懒腰。 “走吧。虽你酒气未全消,肚子也可能不饿,但还是得吃一点吧,下一顿,可能是在空中进餐了。” 他们找了家便餐馆,坐了下来。虽说是便餐馆,可美酒佳肴,招待国王也不会逊色。佳曼亲自过目菜单,挑了几样名菜。 卡拉尔虽腹中余食尚存,但吃将起来,仍是狼姿虎态,风卷残云。他扫荡了几碟禽、兽类的荤菜,喝了几罐强力啤酒。吃喝时,他还并没有忘记对佳曼大献殷勤,挤眉弄眼。 面对他粗鄙和放肆,她并没有逸情浩荡、心猿意马。她一面文质彬彬地细品慢嚼,一面天真烂漫得象小女孩似地四处乱瞅乱望。偶尔之中,抽回顾睱不及的目光,含情地扫了他几眼,发出微微一笑。 她这种昂贵得象公主般的不可一视的样子,更能触动和逗起男子心意滂沱,联想翩翩。 “走吧。我们也去洗个舒舒服服的海水澡吧。”刚吃完喝足,卡拉尔就提议书。同时,也里在想:当她穿上比基尼时…… “我可千万不要发慌啊!”他的心声如此。 “慌什么呀。”她一面笑语着,一面将揩过嘴巴的餐纸,轻盈盈地揉到他的腮上。“你看你,真象个没成熟的男孩,一嘴油渍,也不怕旁旁人笑话。”边说话还边发出吃吃的浪笑。 卡拉尔被她细嫩的手和滑腻餐纸揉得受宠若惊了,心中澎湃得不亚于象受勋于奥运会金牌的运动员。 “走吧!”她扔掉浸着两个人油渍的餐纸,迈腿跨步,留下在原地发呆回味的卡拉尔。他似乎更呆了…… 等卡拉尔醒悟,她走了——她已轻盈地荡出了馆厅的凯旋门。他忙拔腿跟了出去。 他追上了她。他们终于象一对久恋不分的情侣,走向海滩,走进人海之中。 广阔的海滩上,人海比大海更澎湃。欢乐、愉快、喧嚷和忘乎所以的男男女女,正在享受人间两种最美的沐浴――日光浴、海浴。 到处听到浪声笑语,遍地可见手舞足蹈。特别是那些颜老身衰的中老年男子和一些越过更年期的妇女,此时此刻在此,似乎重新找回了已和他们阔别多日的青春。在这大海的鼓动下,老男比老妇更春心冉冉而升,他们一面心旷神怡地在海浪的烘托下,纵横余情极尽放荡,一面用不减当年的火辣辣目光,去捕捉、去偷窥那东一群、西一伙的浪浪漫漫、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子。 那些处女身段显著的姑娘们,人人衣着点点,个个心花飘然然,在大海的怀抱里,犹如登上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笑笑哈哈,步摇步晃。大海渐渐遮掩了她们修长的、玉柱般的腿、浑圆的腰臀……只留出她们的迷人的面孔和比面孔更迷人的面孔下面的部分…… 在海浪这不定形的屏障里,卡拉尔从佳曼身上得到想往的一部分满足。他那不规矩的手,伴随着海浪,在她鼓敦敦的胸脯上厮磨抚拂,从中领谛她与众不同的肉感和弹性。在他小有满足的同时,又感觉出一种遗憾――她怎么选择大海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这儿千人万眼,不是这阳光昭著,那他――不就可以在她身上的各个部分,任其自选了嘛!她――已经对他开了绿灯啊…… 他们俩从浪里钻出,步行到沙滩上。此时,佳曼脸色,经过海水的浸泡冲涮,更显得如脂如玉。她的身体――线条尽显,无处不匀,无处不散发出诱惑卡拉尔增性增欲的韵味。 她选择一处人稀的沙滩,先坐了下来。他们正挨着她弯腰欲坐时,她抢着开了腔。 “亲爱的卡拉尔,您不感到口渴吗?” “我……”他悟了一下。“唔,是口渴,渴极了。我去购点饮料来吧。”他心里却在想:见鬼,为了讨一点便宜,快变成跟班的了。 “你可要快去快来,省得让我寂寞。”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希望他最好是快去慢来,她好松驰一下被海浪和人工,揉得胀乎乎的十分难受的胸脯。 他象个受命的士兵――匆匆地走了。 她猛呼猛吸了含着咸味的空气,用放弃身份的目光,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细细地欣赏着周围的景、物、人…… 这儿的人们,有躺有卧在沙滩上。卧着的双手划弄着细如菜籽般的沙砾。一些仰在浅海处的姑娘们,则让海浪、间歇性的海浪,反复冲越过她们有弹性的胸脯――在这水浪的抚拂下,她们喜笑颜开,忘乎所以…… ――人们千姿百态,暴露在这大自然的光圈之中,充分享受大自然惠于的乐趣。 此时。 海滨帐蓬里那个“密会”已经结束了。托马斯又将一个紧急任务布置给波特和凯蒂之后,就和海伦,匆匆回归大本营去了。 当这豪华的帐蓬里只剩下波特和凯蒂时,波特借着酒气说:“凯蒂,离紧急行动时间还有一会,那个‘第三者’已被监视,我们何不乐他一番呢。” 凯蒂自然明白“乐”之藏意。 “乐观乐观,还不是小意思么。随兴即可。但你得去让大海揩去一身臭汗,这样我才心甘情愿让你在我身上登峰造极的行乐。” “好吧。”波特怏怏不快的说。又盯了几眼凯蒂的“迷人峰”,才身负千斤般地走了出去。 在帷幕里蹲得久了,阳光下的天地,真叫波特头昏目眩。但真正使他头昏目眩的,并非是那强烈的日光,也不是浪涛连天接地大海,而是那一群群如火如荼的女人。那些与艳阳分庭抗礼的彩色斑斓的遮阳伞,及伞下群聚的白皮白肉的女性,使他目不应暇,神魄纷乱…… 此时,波特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有一架意识测定仪,通过他脑电波发出的意识信号,就可以知道他一面慢踱慢行,一面这么有趣地遐想:凯蒂,你这个鬼婊子,非摆布我出来海浴一番,就怕经过冲击,我思想女人的胃口就会大减。那冰冷的,苦涩的海水,将会浇灭我心中的欲火――看来,凯蒂肯定是心中不情于我,故意让我到这苦海中退火减欲……哼!她心中只有托马斯……我最好能在这海边,寻觅一位比她更美的姑娘,带进帐蓬里,让她醋性大发—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痛改前非,对我波特另眼青睐…… 想什么――就有什么! 就在波特生此邪念后,果断被他鹰一般的猎色目光,扫瞄到一位比太阳更耀眼的女人――而且是位孤独者――不知是天赐良机还是天赐良色——还是天赐艳祸? 波特急忙跨了几大步,走近他捕获到的目标,站到“她”一侧。细细地打量起来。 “啊――”他在心中惊呼起来! 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人间美人,是上帝最杰出的产品啊!她的脸皮与浑身的肌肤,浑然一色――皆玉白无瑕,在阳光下,尤其晶莹夺目,在她身上,充分体现出人体与雕塑的结合艺术。她面孔十分匀称,尖尖的下巴流线对称,小小的朱唇自然红润,细细的叶眉,龙骨凸著的小鼻梁――这一切无可挑剔的美态,使波特越看越爱,越加动心不已。 但她并非是完美无缺――唯一的女性缺陷是――木然无情有,冷傲如冰。竟然在波特如火如荼的目光久久观注之下,不惊不动,静容如止水,态固如冰雕…… 波特暗忖:她这么冷气横秋,看来是女性的高傲在心中作梗作怪――但这算不了什么,我马上就可以用我的雄风刚气征服她的低温。不用征服,唾手可得的女人是毫无滋味――还有的甚至倒胃口。 波特天生两付僻好――喜欢骑光背的野马和喜爱辣味的女人;而此时他眼中所定格的女人,正是具有辣味――而且辣味颇足。 波特换到她身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并非善意也并非恶意地搭讪着说:“等人吗?我的宝贝。我有一个挺讨女人喜欢的名字――波特。” 这位女人,不介绍读者也会明白。此时,她――佳曼不得不从浪花里收回久撒未收的目光,睥睨着波特,同时拟定腹稿,考虑怎么回话。来言不复,将是大失风度和大失上等女士的体面。 “您猜对了。在等我的情人。”话音中,满含风骚和性的挑逗。“该死的,怎么还不来。我可真等急了。” “怎么,等急了吗?”他迫不急待的毛遂自荐道:“我来救您之急,不算是滥竽充数吧。” “您……”她望望他网球健将般的身材。“可是……”她似乎有难明之言。 “可是什么?讲条件吗?我可是大方人――而且颇有些财富。虽未主宰世界,却能主宰钱财。凡是能使我销魂的女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漫天要价,您先开个价吧。” “哈哈哈……”她轻蔑地大笑起来。 “怎么……”他被放声之笑弄得尴尬起来。他生平,很少受到嘲弄。 “您今天算走眼了。”大笑之后,她正色地说:“您以为我挺喜欢钱?挺需要钱吗?错!大错特错了!” “小姐,您喜欢什么――不妨考验考验我的能力和对您容貌的忠心。” 佳曼这时,看到远远走来的卡拉尔,她连忙结束兜圈子,改变话题道:“我的情人马上就到了,我们互相消遣该结束了。您如果不想惹事,趁早躲开。他是个粗暴的醋罐子,他会扭断您美丽的脖子。” “你说什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就是来泰森,我也不至于吓得躲开。如果您的情人彬彬有礼,我倒可以忍气吞声地离开这儿,如果……”他不怀好意地冷笑起来。 这时,提着一网兜饮料的卡拉尔,已走到他们身旁,站了下来。他见佳曼和一位陌生的男人说话,忙对波特打量一番。 “这是什么人?您的熟人吗?”卡拉尔口气不逊地说。 佳曼笑着回答:“不!是位可笑的陌生人,自称见了泰森也不逊让的堂堂男子汉。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省得在这儿有煞风景。”她说着,站起身来。 波特也站了起来,阴测测的对不知进退的卡拉尔说:“喂,朋友,您的艳福,谁见了都会眼红的――何况我;一个以色为命的流浪汉。朋友,可以借光吗?”他一面说着,一用用刀子似的目光,在卡拉尔脸上荡来荡去。此刻,他惯有的“雄鸡”作风,被腹中的酒气、对凯蒂的怨气和对佳曼的性冲动等因素,完全诱发出来了。 面对不讲礼貌的挑衅,杀手出身的卡拉尔是可忍孰不可忍。波特这种咄咄逼人的狂妄之态,要是在三年前,他立即掏出刀子,让波特留下终身不灭的记号;但他现在的肚量,随着少校身份扩大了许多。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眼中的锋芒,取出两个易拉罐可乐,先递给佳曼一个,然后掂了掂手中的一个,对着还不想走开的波特平静地开了腔。 “朋友,来一个压压您的心火吧,八成是喝多了。”话音一落―― 说时迟——出手快! 卡拉尔手中的可乐,闪电般的飞向波特的面部。 情况之突然,速度之快而距离之短――的确是先下手为强!如果波特被易拉罐掷中,将脸上生花,终身男性魅力大减。 波特面对猝险,心中冷静,面上慌而不乱分寸。他身体敏捷后仰,双手从脑后居然接住了飞越过头的易拉罐。 “谢谢馈赠。我的手球技术还不赖吧。换上别人,休想接住阁下高明的发球。”波特若无其事地拉开罐口,慢慢喝起了可乐。喝的同时,眼光并没离开卡拉尔。 卡拉尔看呆了――招待了别人,自己却忘了开一罐可乐――可乐!在他经历的十余载杀手生涯中,从未遇到这样身手如此敏捷的人。刚才虽未使足力量,抛出物的速度也足可以用秒分数来计速。对方不可思议地接住了…… 而身体纤细的佳曼,见此一组特写镜头的表演,却毫无惊色。她一面徐咽可乐,一面动用脑袋里的软件,审度着这位怪客的来历和用心。从对方高超的武功来看,绝非是偶然邂逅而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必须认真对待此事的变局…… 波特喝光了可乐,将手中的金属易拉罐,象孩童揉泥巴那样,在两只手心里搓来揉去,搓成一个比弹丸小球。他用手指捏着“球”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若接住了我的发球,技胜我一筹。如果接不住但躲得了,咱位算一比一平局。看好了,我也对准你的头――” 波特出手的“球”,带着利器的呼啸声,流星一般,直射卡拉尔的面门。 这时,波特和卡拉尔,近在咫尺! 卡拉尔根本没有接“球”的想法,他只是根据波特的出手方向,来决定身体运动方向。他向足球守门员扑球那迅速――但反其意用之,身体避开飞来之“球”,向一侧迅速扑倒。 未击中卡拉尔的金属球,带着强有力的惯性,挟着呼啸声,继续向前射去―― 在卡拉尔身后十余米之外,正缓缓徐步过来一对人间绝伦的情侣。男子,牛高马大,棕色皮肤,河马一般丑陋的面孔,绽着一脸使人望而生畏的横肉,横肉之中,镶嵌着一双刽子手独备的凶眼恶眸。拉着这男子右手的女人,却是一位娇小得使人意想不到的妙龄女子。她天生着再过五年也不会见大的娃娃脸,似乎她永远与衰老无缘。比基尼掩遮下的身体剩余部分,比天鹅的白羽,还皎洁三分――如果她不是在运动,遥看她的人们,会误认为这不是一具有生命之躯,而是罗丹塑造出来的一件珍品。这位白种女子了,唯一的缺陷是只有五英尺高――还得加上三英寸左右的鞋后跟。她和他――比她高出一英尺半还多的壮汉走在一起,的确是如天壤之别。 这对身材殊异的一对临时伉俪的出现,连绅士风度的学者,皆忍不住用眼睛跟踪他们。 此时,这位六英尺半的壮汉,似乎柔情横溢,他在慢步同时,俯下狮子般的头颅,和其女伴说着不可告人的悄悄话,丝毫不知,空降的飞祸,正以每秒百米左右的速度朝他冲刺。只听“呼”的一声,金属球倏地扑击到他左肩下三角肌上,随即象手术刀一样,飞快的将皮肉划出一道十厘米长左右的深口子,血也紧接着飞溅出来。 壮汉只觉左肩一麻之下,十分疼痛,急忙中断悄悄话,抬头看着流红泄浆的左肩。他立即怒不可遏,象头暴怒的野兽,一言不发地抛开女伴,根据匆匆判断的飞来物方向,几大步冲到波特等人的身边。 此时,卡拉尔侥幸扑空了“球”,刚刚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 “谁干的好事,有种敢作敢当!”狮子头怒吼着,并指指流血的肩臂。 波特并没有马上答言,他先打量一下对方与美国篮球运动员奥尼尔强壮相仿的身材。然后,才用戏弄的口气回答:“正是本人的佳作。本想打只猴子,却伤了猩猩,抱歉呀抱歉。” 这位南美洲的大汉,就凭这副强人一等的身体,一生中何曾受到过这种欺辱。他更火了,又朝波特迈了一步,指着波特的脸骂道:“眼中无人的混蛋,今天是你活该倒霉遇上了我。换上别人,也可能被你眼中的凶光吓跑了。而我却喜欢吓人。你低下头让我揍几下,算是你便宜。否则,哼哼,将会让你在轮椅上渡过余生!” 波特等他装腔作势说完话才笑了笑说:“口气不小,看看谁行运不佳吧。” 南美大汉不再多言,双拳齐发,向波特的头部夹击过去。 波特根本没把这头“笨牛”放在眼里,他不慌不忙,双手同时伸出,抓住对方牛腿般的两条手腕,拉到自己胸前。 气势汹汹的南美大汉,立即浑身丧失了斗力,身上的疼点不再是流血的伤口,而是一对被人夹住的手腕。手腕的奇疼,传到心中,疼得他脸上汗水不禁而出。 “怎么样?阁下该识相了吧。”波特又暗暗加了些握力。 大海疼得弯腰俯首,“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这当儿,卡拉尔捣捣佳曼说:“我们走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好戏只看一半,是件憾事。”佳曼兴致勃勃地说,似乎她只剩下好奇心,忘却了一切。 波特手指松了一些,对着大汉嘲弄着:“就凭您这两下子,也出来滋事。哼,吃点苦头,换个教训吧。” “哎哟――”大汉虽然疼痛渐消,却故意大声叫唤起来,借声音表达自己服输的心情。 “别再象得了阑尾炎那么哼哼嚷嚷了,我可怜你了。”波特彻底放开铁铐似的双手,并随手取下手指上的一个蓝宝石戒指。“这个戒子,值个几万,你用它治好伤口,剩余价值,还可以妓院去鬼混一番。拿着快滚吧,再想搅局可没有这么便宜事可捡了。” 大汉接了戒指,尴尬和痛苦交织的面孔,陡然变得近乎扬眉吐气了。他小声地道了声:“拜拜”立即转身而去――心满意足的从人群中消失了。 波特打发走受了误伤的大汉,立即对卡拉尔说道:“刚才是一比一平,再来一场加时赛怎么样,这位小姐,肯定是愿意为我们的毫无价值的搏击作裁判。” 佳曼带着纯真的笑意说:“阁下一心想分出个高下,我这位情人不奉陪也是不礼貌的,卡拉尔,和这位朋友再比试比试吧。” 卡拉尔怒言道:“你这么三番五次的挑衅,是不是以为我好惹。” 波特笑里带刺地说:“好惹的人,我非但不想惹,还能送他一只戒子。”他亮起右手。“我这还有一只价值十万的戒指,只要你能忍气吞声地跟我说一句‘甘拜下风’,我可以将它作为你羞愧的代价。” “不须你孝敬,你还是拿它赠胆小鬼和可怜虫吧!”说完话,卡拉尔挥起右拳,狠狠砸向波特的左腮。 波特知道卡拉尔实力也不弱,不敢怠慢,忙亮出右拳,交叉性地砸向卡拉尔击来之手。他几乎使足了力,但没能将卡拉尔的手砸下去。 卡拉尔虽攻势受阻,但对方用的正手格架,给了他二次进攻的机遇,他右手猛地抽回,左手同时发出,集中腰、肩、臂之力,猛地击向波特的颈部。此下已全力以赴,如果奏效,对手必倒无疑,而且离死不远。 波特由于心理性恃强托大,右手下砸力用老了,手臂已随惯性作用下落到腹部,想用右手回防卡拉尔的二次进攻,全身已无法协调,不管是架格,或是躲闪这一招,皆来不及了。情急之中,他只好不架不躲,右肩一拧,用肩生硬地顶住这冲力数百磅的一记劈掌。在这重重一掌打击下,他晃了两晃,总算站稳了脚跟。在这同时,他翻转右臂,左手同时递上,双手配合,擒住了卡拉尔打击有力、撤回不力的左手。 现在轮到卡拉尔形势危急了。他左手被擒,急忙之中是挣脱不了。他急忙之中是挣脱不了。他急中生智,顺着波特的两股之力顺其自然地运动手臂――同时左腿暗下绝招,掘膝撞向波特下部敏感器官。 波特在你死我活的搏斗中,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越是生死立等可判的险恶形势,越是发挥出高明的随机应变能力。他等卡拉尔凝聚千斤力的膝盖将至时,忙及时地收腹、抽身、屈体――这三个动作一呵而成。接着,借卡拉尔力道向前、重心前倾之机,“呼”的一声,把卡拉尔从自己的头上,向后抛了过去。 体重将近八十公斤的卡拉尔,向球一样直飞出去两米多远。可他在着地之前,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居然平平稳稳地落到地上。 波特转回身,见卡拉尔安然无恙,忙说:“您的手气不坏啊,咱们又赛成了平局。下边该怎么进行呢……唔,我们仿照足球比赛,来个发‘点球’定胜负吧。” “发‘点球’……哼!又来什么新花样?” “很简单,不算花样。咱们在地上画个圈子,轮换站在圈子里,让对方发拳打击对方胸部或腹部。每次打一拳,直到有人被打倒,或者被打出圈子为止。” 听到这种方式的“点球”,卡拉尔又打量了一下波特壮实的身体,心中犹豫不决――这实打实挨的打法,一般皆是力强者必胜,而对方的确是力量上占绝对优势。 佳曼这时走到他们两人之间,插言说:“我这个名誉裁判,可以参言吗?” “可以。您甚至可以说比赛时间到此为止――宣布结束。” “我认为,打击的位置,最好定为打头部,这样可以缩短比赛时间,省得我陪你们没完没了。” “打头部……可以啊。”卡拉尔先表示同意,并晃了几下准备挨打的头。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吧。”波特也表示同意。“那么……不是谁先打第一拳吧?这么干,可能只需要――第一拳。” “当然是您。波特先生,您是客人,而我们是在请客啊。”卡拉尔大方方地说。 波特不再言语,用他木棍般的手指,在沙滩上划出了一个大约壹米直径的圈子。“先生,请吧。” 卡拉尔毫不犹豫地朝圈子走过去。 波特甩了甩手腕,晃了晃特大的拳头。 卡拉尔在圈子中心,站稳了身体。“喂,快来一下子吧,请别要留情。” 波特晃了晃胯,然后奔上前一步,对准卡拉尔的左肋,发出带着拳风的一记横拳。当然,拳头落脚点不是肋,而是对方面部。 卡拉尔这时,眼睛闪出异样的精光。当波特的拳头临近面颊时,他旋转性地晃了晃脑袋――这一晃含着恰到好处的让劲,将波特的拳头上的冲力,软化了一半――然而,余力仍使他的下巴发出响声,嘴角湮出鲜血。 换到卡拉尔发击了。他先吐出一大口。带着血的唾液。然后冲上前去,抖了两下右腕――接着左拳带着仇恨和报复动机,迅速、准确地击在防范失误的波特下巴右侧。 波特看见卡拉尔抖动右腕,误认为他右拳出击。可意想不到卡拉尔是个左撇子,左拳打得比右拳出色得多。他抖右腕时,放在胸前的左掌突然变拳打来―― 波特看到这变化时,已措手不及。他的下巴重重地着了一拳――这一拳,使他健壮的身体无法站稳,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卡拉尔嘘了口气,绷得紧紧心弦,终于稍微松驰了些。“朋友,还有什么话说,该认输了吧。”他话音,不卑不亢,似乎还心有余悸。 波特慢慢爬了起来,揉揉变肿了腮,沙哑地说:“便宜了您――下次您在把便宜,还给我吧。”说完,蹒跚地走了。 卡拉尔对佳曼说:“我们――也走吧。” “走。该走了。” 这时,卡拉尔心中的紧张状态,才完全消失了。他一面走一面又开了言:“这个家伙……我看他有意识来挑衅,会不会是此地的便衣警官,来侦察我们呢?” 佳曼考虑了一会。“唔,事情是有点蹊跷。但警官中,不会有这号出类拔萃的人物。我们是不是有所暴露呢?不管怎么样,还是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他们海滨浴场,来到停车场,在他们的“蓝鸟”身旁,站了下来。卡拉尔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车门。 “别慌。”佳曼拉住了他的手。她弯下腰去,看看钥匙孔。然后掏出跟钥匙象形的一块磁铁,将这磁铁插进钥匙孔里,抽出来看了看。 “卡拉尔,坏了。有人打开过我们的车门。” “真要是有这回事,可就不妙了。” “我停车后,在匙孔里放置了四粒磁性微粒,现在一粒也不剩了……怪不得你和那个叫波特的动手时,我听见不远处吹了三声口哨。看来,波特是有意拖住我们,让其他人来做手脚。” “是不是小偷干得好事?” “要小心,说不定有人将塑料炸药,挂到我们车的点火系统上。” “那怎么办?”卡拉尔惊慌失措了。 “从这一连串情况来看,有人盯上了我们两人……”佳曼又考虑了大约两分钟,果断地说道:“只有把车子舍掉!” “舍掉车子,还有那么多路程怎么办?” “只有叫辆出租车,先离开这多事之地。” “好吧。”卡拉尔同意了。他朝四处望去,正好发现一辆出租车,悠闲的司机,正站在车门旁,用纱布拭擦着车门上的玻璃。“那就快走吧,那边正好有辆为我们准备的出租车。” “为我们准备的……”佳曼呢喃着,心头涌出一丝疑问。 “还愣个什么,要走就快走吧。”卡拉尔焦急地催促道。 “好。”佳曼点点头移动了脚步。 他们走到这辆出租车前,只见擦车的司机,原来是一位着便帽的卷发女郎。她不涂红抹指,却显示出一种纯真、天然,只有少女才具备的青春美丽。 她看见卡拉尔和佳曼到,先抬起头笑了,笑得象一朵春雨中初绽的海棠花。 “先生,小姐,要用车吗?”她的话音甜美清爽,英语发言纯正――看来,她是位侨居此不久的英格兰人。 司机是个女子――这才使佳曼多疑之心,暗暗释去一半。“小姐,我们去飞机场。” “二百伍拾元。”女郎小声地说。看来她是不喜欢讨价还价的那种人。 “小意思。小费保您满意。”卡拉尔故作亲热地拍拍她的肩膀。“请您开车吧。” 女郎打开车门。“请上。” 佳曼朝卡拉尔挤挤眼,暗示他坐到开车的女郎身旁。卡拉尔立即心领神会――况且偎香倚玉,这正是他的所长。 汽车进入道路之中。女郎的驾驶技术是超一流的。车子行得十分平稳,方向掌握得始终是恰到好处。可是,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女郎突然说出了不怀好意的话。 “卡拉尔先生,您想知道你们在去什么地方吗?”她的话说得冷冰冰的,似乎从制冷机里吹出的一股冷风。 “你……”卡拉尔吃惊不小!“你是――什么人?!” “我么”女郎陶然一笑,似乎她关了“冷风机”,恢复了热情。“我就是我。不是你们的朋友,也并非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你们的‘眼中拔钉’行动,能与我们携手合作,那么我们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小姐,您错了。我已经有许多女朋友了,现在想产生出一个女敌人。现在谁在谁掌握之下,还未见分晓。”卡拉尔说着,一只手抓住方向盘,一只手抓住女郎的细脖子。 “卡拉尔,不可鲁莽!快放手,看看车后。”佳曼初次行施她军事顾问权。 开车的女郎笑声朗朗地说:“还是佳曼小姐有头脑,不但会审时度势,更令人钦佩的是多一只后服。” 卡拉尔松了手。他从倒车镜中看到,他们的“蓝鸟”,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 开车女郎加了加油门,让车速更快些。然后得意地说:“卡拉尔先生,告诉你吧,后面车里,有一支冲锋枪,正在对着我们的脊梁。如果你们――也包括我,轻举妄动,身上除了会增添几个穹窿,别无他获。我不得不奉劝你们,过激和不明智行为,是得不偿失的。” “唉!今天真得认栽了。”卡拉抽出支烟来,掏出个金质打火机,点着烟,慢慢地抽了起来。抽烟的同时,思考对策…… 这时,车后的“蓝鸟”,鸣起了“三长两短”的喇叭声。 开车的女郎忙用喇叭,回了“一长一短”的信号。然后,她减了速度,在一条岔道上转弯――将汽车驶向通往树林的小道上。 在林中的一块空地,女郎停下汽车。她先打开车门,钻出汽车,然后对着卡拉尔和佳曼,朗诵着一段令人发指的祈祷:“亲爱的卡拉尔先生和佳曼小姐,请下车吧。这儿四季松柏长青,月月花香鸟语,日日秀色可餐。作为墓地――是很难选到这么迷人的地方的。让优美的大自然本色,陪伴着你们风流一世的亡灵吧!阿门——” 卡拉尔先钻出汽车,他朝四周心不在焉地看了看,马上对后下车的佳曼嘟嘟嚷嚷起来:“我的美人,我们好事难成了。等到了上帝的大雅之堂里,我的第一个请求,就是和您美美地睡上一觉,以弥补在人间的遗憾。”他说完了满不在乎死活的风凉话,掏出他那从不离身的打火机,点起了――大概是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一支烟。 这时,“蓝鸟”汽车也在空地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两个荷枪实弹的大汉,前面的一位,正是读者曾似相识的波特。 “卡拉尔先生。”波特潮弄着说:“我们又碰面了。刚才海滨的比赛你领先了一分,这下子该你甘败下风了吧。还有这位迷人的佳曼小姐,我真感到荣幸,又能一睹您的绝代风采了。” 卡拉尔冷笑了两声。“波特先生,佳曼说您自己有一个讨女人喜欢的名字。今天可不太好吧,动武动枪的,不嫌有刹风景吗?” “哼!卡拉尔,佩服您的镇静。可到了这儿,就是最杰出魔术师,也别再想创造死里逃生的奇迹了。”波特又冷笑了几声。“力量之比是三比二;而且我们荷枪实弹,你们赤手空拳。只要你们稍有反抗动作,我这位枪法高明的伙伴,很少有脱靶的记录。希望你们听我忠告,审时度势,三思而行。” “波特先生,少兜圈子少啰嗦好不好。请开个价吧――现在,轮到您漫天要价了。”佳曼的语言说得不紧不慢,意图直截了当。 “嗯,还是佳曼小姐识点时务,话也说在焦点上。但我不得不告诉您,面对您天衣无缝般的美貌,刽子手也会对您的生命开绿灯。而我此刻最感兴趣的东西,并非是您身上的可取之处,而是先请你们供出你们整个的“拔钉”计划,再告诉我们,你们打入“福音岛”的那个家伙是谁。说完这两件小事,我们会善心大发的。既保证你们的生命完好,还可以保送你们的日内瓦或者其它旅游圣地去度一个令人眼红的蜜月。“要价”就这么多,给你们考虑时间却不多――只有五分钟。之后,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只好让你们饱尝人间奇痛奇苦――直到魂体分离。现在――开始考虑吧。” 卡拉尔又大声的“哼”了一声,又掏出一支烟,并用手掂了掂打火机。“我很想抓紧时间,答复你们的苛刻要求,但是我――怕……” “怕什么?怕我们言而无信吗?” “我怕佳曼小姐长得太美了,因为她的美――你会抛掉信用而紧紧抓住她不放过。” “哈哈……”波特大笑起来。“您的好色之心,真是滴水不漏。可是……”他停住话,指了指开车的那们女郎。“凯蒂虽然逊色于这位佳曼小姐,可她侍候男人的艺术,是超一流的。有了她――仙子送给我,我也不一定动心。” “这我就稍稍放心了,我得认真考虑考虑死活了。”说完,打着打火机,低下头去点燃这多余的一支烟。烟点着之后,忽然做了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将打火机直直地抛向空中―― 在场的人,不知他搞得什么魔术,有六只眼本能的一起朝空中瞅去――这可不妙了! 卡拉尔的打火机是特制的,它有双重作用:点火吸烟和发出激光。它能发出时值二三秒钟的强烈蓝光,是电焊弧光的十五至二十倍。凡是被这激光刺中的眼睛,在数分钟之内,只能看到黑暗。 在波特等三人,眼望天空时,卡拉尔和佳曼已同时用闪光般的速度,各自躲到一株大树之后。 波特,凯蒂及那个枪手,一眼望到强烈的蓝光,头脑几乎没有迟疑,立即闭眼,卧倒在地。 这个持冲锋枪的汉子,由于眼睛失去了任何目标,他的枪不敢随便击发了,唯恐伤了自己的伙伴――但这种唯恐,只持续了几秒钟。几秒钟之后,他的冲锋枪骤然地响了起来。不是平射,而是把子弹,毫无意义地射向天空。但是射击者心中明白,子弹虽盲目地飞向天空,那震耳的枪声,对那两个死里逃生者而言,还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心理威慑。 卡拉尔因为手枪一直放在“蓝鸟”里,只得拣起两块可抛的石头,准备给对方来个“落井下石”。但是,聚起的枪声,阻止了他心中的步骤。 佳曼也拉住他说:“快走吧。闪光作用只有一两分钟,伴趁机会――撤退吧。” 他们再次钻进“蓝鸟”汽车。卡拉尔调过车头,沿着来路的反方向,飞快地开了出去。 “又打了一次平局。”佳曼松了口气说。 “哼!下一次再教训这几个家伙……唉,不一定有下一次了。我们该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倒霉的夏威夷,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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