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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之症
节“老头,你听到了吗?”柳白衣蹲在厨房的小灶前,侧头向一旁严老头道:“那个韩振管那姑娘叫冰儿!” 严老头笑道:“你爷爷我虽说老了,但还没老到耳背的份上吧!” 柳白衣道:“那么说,你是听到了!” 严老头点点头:“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柳白衣往灶里加了把火,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你别忘了,那姑娘自称姓柳!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严老头波澜不惊地反问道:“怀疑什么?” 柳白衣急和直跺脚:“死老头,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还故意跟我绕圈子!” 严老头仍旧不停地抓着各种药材,头也不抬地道:“这是你对爷爷说话的态度吗?” “你现在还不是我爷爷吧!”柳白衣嘟着嘴道:“我早说过了,找到姐姐的那天,就是我叫你爷爷的那天!——哎哟,不要打岔,你快帮我和她相认哪!” 严老头终于抬起头来,不咸不淡地看了柳白衣一眼:“就凭‘柳冰儿’这个名字便认定她是你姐姐,你未免太武断了吧?” “武断?”柳白衣杏目圆瞪:“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万一……她真的是我姐姐呢?” “我也没说要放过这可能的线索!”严老头不紧不慢地道:“只是凡事不宜操之过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柳白衣不服气地道:“你总是这么说!——万一,她伤好了,跑了怎么办?” 严老头一脸好笑地道:“你放心好了,她伤得那么重,少说要一个月才能复原——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还怕问不出她的身世来吗?” 话音刚落,那边韩振几乎要发狂的声音传来:“冰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冰儿?” 柳隐若用尽全力推着房门,不让他进来:“我根本就不是,你让我怎么承认?” “这不可能!”韩振停止了拍门,理直气壮地道:“我们是牵着手一起跳下山崖的,在被严前辈救回来之前,我们的手还一直是牵着的,你能否认吗?” 柳隐若但觉汗如雨下,无奈道:“我求你了,韩公子韩大侠,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 她不要做那个背负仇恨这个沉重包袱的柳冰儿,她不要成为那妇人报仇雪恨的工具,她不要!她就是她,永远都是柳隐若! 韩振还想说什么,严老头已经从厨房端着药过来了:“小伙子,我看这位姑娘是真的不认得你,不像是装出来的!” 屋里的柳隐若闻言感激涕零,差点想冲出去给他磕三个响头以示谢意。 “这怎么可能呢?”韩振脱口而出道:“严前辈,您不是也说,您是一起把我们救回来的,她怎么可能不是冰儿!” “急什么!你先回房休息。”严老头从容一笑道:“我一会过去给你解释!” 直到看韩振不情愿地进了房间,严老头才伸手扣了扣柳隐若的房门道:“姑娘,他已经走了,你现在可以开门了。” 柳隐若松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有气无力地拉开门。 “姑娘,你这样折磨自己可不行!”严老头伸手扶她往床边走去:“老朽就是医术再高明,也难治姑娘心伤。” 柳隐若靠在床杆上,喘着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心伤。” 严老头淡淡道:“若不是心伤,怎么会选择逃避现实?” “逃避现实?”柳隐若轻叹,从某方面说来,她的确在逃避现实,可被人这么一语道破,心里总不是滋味:“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 严老头把药递给她:“姑娘说得对,老朽并不是姑娘,不理解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连这万丈悬崖也有胆量跳。所以啊,你身上的伤,老朽可以给你治好,至于心里的伤,只能靠姑娘自己了。” ***** “照脉象看来,柳姑娘头部受了严重的震荡,因而得了失心疯了!”严老头看着韩振,淡淡道。 “失心疯?”韩振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就是该忘的都忘了!”柳白衣插道:“所以,她不认得你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件事说来真有点奇怪!”韩振若有所思道:“对了严前辈,你真的是在小树林救了我们吗?” 严老头点点头:“错不了!” “可我们明明是跳江了,按理说应该尸沉江底,或者被冲到岸边,怎么可能跑到离江那么远的小树林里呢?”韩振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一会,突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严老头的双臂:“不管了——严前辈,求你一定先把她治好。” 严老头一边点头一边松开他的手道:“治好是没有问题,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韩振问。 “看情况而定!”不待严老头开口,柳白衣抢先道:“——这样,你多说一些她以前的事给我们听,这样有助于医治。” 严老头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白衣,韩公子的伤还没痊愈……” 韩振忙摆摆手,打断他道:“没关系的,我现在就可以说!” 柳白衣欣喜道:“那你快说!” 韩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柳白衣试探地问道:“是觉得我们不可信么?” 韩振忙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你们爷孙俩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岂会不信任你们呢?只是……韩某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柳白衣暗松了口气,笑道:“那你就从你认识她开始说起吧!” 严老头听得直摇头,插口道:“白衣,这里有我就行,你去厨房看韩公子药熬好了没有!” 韩振听说严老头语含不悦,是故意要支开柳白衣,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哎呀!还早着呢!”柳白衣不知趣地道:“——韩公子你接着说。” 韩振好奇地看了严老头,见他神色已回复平静,只好接着道:“其实,我并不很了解冰儿!我只知道,她是师父在扬州捡回来的——当时,她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柳白衣难掩激动:“扬州!” 韩振错鄂道:“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严老头笑道:“她自小就喜欢大惊小怪,韩公子你不用理她,接着说啊!” 韩振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这奇怪的爷孙俩,半晌点点头接道:“她从来不开口与人说话,所以,关于她的身世一直都是个迷。” “韩公子的师尊是何方高人?”严老头岔开去道。 韩振抱拳道:“岳帅部下中军统制杨再兴便是!” 严老头微微颔首:“原来是将军爱徒,难怪如此气度不凡。” 韩振谦然道:“前辈谬赞!” 一旁的柳白衣听得不耐烦道:“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岔到哪去了?” “哦!”严老头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韩振道:“韩公子的伤还需要多加休息,我们便不多打扰,一会药好了,我会让白衣送过来的!” “老头!”柳白衣气得直跺脚。 严老头一把拽着她离开了韩振的房间。 “严老头,你干嘛不让我问哪!”一直出了院子到了树林,柳白衣才挣脱严老头的手,一脸愤怒地站在原地。 “你个小狐狸呀!”严老头伸手在她额头轻敲一记:“还真是小瞧了你了——居然会打着治病的旗号套别人的话,长进了啊!” “我套话怎么了?”柳白衣嘟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只是想找到亲人而已!我错了吗?我……” 严老头打断她道:“你没错!” 柳白衣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你不想让我找到亲人是不是?你害怕我找到了姐姐就不理你了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白衣,你是爷爷一手带大,爷爷知道你不是个没良心的人!”严老头一个劲地摇头:“爷爷只是担心你失望——那个柳冰儿,她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柳冰儿!” 柳白衣反驳道:“你也说不一定,那她也不一定就不是柳冰儿,对不对?” 严老头叹气不语。 柳白衣笑道:“老头,你就让我去查好不好?——最多这样,不论她是不是我姐姐,我都管你叫爷爷好不好?我现在就叫你爷爷,好不好?爷爷!” 严老头习惯性地伸手想捂耳朵,却被柳白衣及时拉住了:“爷爷!” “怕了你了!”严老头无奈道:“先说好,到时后失望了可别赖我啊!” 柳白衣立时眉开眼笑,一把抱住他:“不赖不赖不赖……” “你呀!”严老头推开她,再度爱怜地敲了她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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