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文萱突然懂了，急忙解释：“李妈，我没喝什么药。” “咦?那怎么还没消息?” “我也不知。” “没关系，没喝就好。”见萱丫头自责的模样，李妈赶紧安慰。“这往后日子还长得很，慢慢来。” “喔，那我拿粥走了。” “去吧，去吧，回头记得告诉李妈怎么个煮法。” 回桂花园的路上，文萱为日后可能怀有端木哲孩子一事，心里充满了幻想。 “萱妹妹。” 萱妹妹?谁是萱妹妹?文萱下意识地回头。“啊?大姨太太，萱儿向您请安。” “快别这么说!”风琳急急上前。“你辛苦了。” 文萱瞧一眼脸色有些憔悴的风琳，又想起李妈刚刚的一番话，老爷的确很疼爱她；同为女子，她怎不知风琳的心思?可她放不开心胸啊!一想到要与别的女子共事一夫，她便心痛得无力招架。 “粥凉了，我得回去了，老爷等着呢!”就当她自私吧，她避开风琳无声的哀怨，匆忙地逃离。终有一日，若她必须为今日的自私而受惩罚，那也等到日后再说吧! 文萱将两碗粥递上前，淡淡的香气，白润柔软的米粒，让人食欲大增。 “哈哈，李妈终于换新花样了?” 文萱偷瞧一眼端木哲如大孩子般的神态，柔柔一笑。“两位老爷，请尝尝这碗‘状元及第粥’。” “状元及第粥?取得真不错!”常挺之笑著一扬眉。“端木老爷，想不到你家厨娘竞也是个风雅之人，只是不知手艺是否也是令人折服?” “我也是第一次尝这新味儿，你吃吃看再做评论吧。” 看著两个大男人从惊讶到陶醉的神情，文萱满足地含蓄而笑。 “当真好吃!”常挺之瞧瞧碗里的配料。“猪肉、鱼肉、牛肉……为什么叫‘状元及第’呢?” “上选的猪肉、上选的鱼肉、上选的牛肉，皆是上上之选的食材，岂非‘状元及第’?”文萱笑盈盈地解释道。 常挺之听她解释后，了然地哈哈大笑。接着心里怔了怔，怎么这小丫头初看时不怎么样，现在倒觉得挺美的，而且还有些面善?自己见过她吗?不可能啊…… “挺之，你别被我这小丫头唬了，”端木哲宠溺地提醒。“她满脑子稀奇古怪，连我也敢戏弄呢。” “老虎嘴上拔毛?”常挺之崇拜地说：“丫头，多谢你为民除害，教我出了胸中的恶气，大恩不言谢，请受在下一拜。” 他作势朝文萱躬身一揖，吓得她格格轻笑地闪开。 不一会儿，文萱觉得这儿没她的事了，便告辞离开。 见文萱走远，常挺之瞧著她离去的方向淡笑道：“让她住在你这园子?我瞧这回你终于动了凡心了。” 端木哲继续喝他的粥，也不接回话。 “怎么?你的门当户对之说呢?” “还在。”他搁下碗。 “还在?莫非你还记挂着定要娶个配得上你家世的媳妇儿?生个正位的子嗣?” “这对端木家有帮助。”端木哲就事论事地回答。“不过我倒是不反对萱儿替我生娃儿。” “怪了，你那几位侍妾，你嫌她们出身低，不愿她们替端木家留下骨血，如今竞会允许一个丫头来替你生子嗣？” “萱儿跟她们不同。”端木哲神情有些狼狈地辩解。 “哦?可这丫头愿意顺着你?”常挺之表情透着些古怪。 “她永远是我的小丫头，谁也动不了，当然是顺着我。” “即使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端木哲冷下脸。“不过是给她个名正言顺的身分，她最好趁早明白自己的地位。” “那这丫头呢?我瞧她挺有自己的性子，她愿意吗?” 一想到文萱儿，端木哲露出苦恼的表情。“她最好也趁早明白自己的身分，但我恼的是、怕的是她怎么就不明白啊。” “好吧，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欧阳大人，有女儿聪明贤惠，打听想找个好夫婿，论家世、外貌、人品都符合你的条件，提亲的人是不少，但欧阳老爷就中意你，央我来探讨娶亲日期，前几天你出门不在，反正你们两家各取所需。”常挺之同情地叹口气。 “今日来，偏见着这丫头，又见你对她的情意，我倒是犹豫了。端木哲，这丫头跟我挺投缘的，你先别恼，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希望你别伤了这丫头，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让我想想。” “你是该好好的想想，我衙门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送走常挺之，端木萱信步在园子里闲荡。眼角忽然瞧见大姨太太走出明园，二姨太太竞破天荒地相送，两人又窃窃私语一番后才离去。 他下由得皱起眉头，不喜欢自己所看到的。这两人原是水火不容，是什么原因会凑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萱儿，对，定是为了萱儿，接著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几位姨太太他尚且能够掌控时，她们仍敢在他背后搞鬼，若他真娶了欧阳家之女，不过欧阳家的女儿听说太漂亮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赋予身分及地位，他既无法做到成日不离文萱儿左右，又怎能谈要如何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