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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如此
房中一片寂静,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随着紫曲沉默的时间越久,白雪灵心头的担忧便越来越浓,手心也渐渐被汗水浸透,一颗心吊得老高。 “三年是不可能的,最多再有一个月,若再找不到解毒之法,他便无救了。”紫曲也是皱眉,而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还是未曾找到解毒方法的。 而且,裂天体内毒性虽烈,倒是有可解之法,只是那毒每次收发不稳定,似乎是被谁控制了一般,实难想象啊! 倘若要解毒,必须要找到那下毒之人才可。 听罢紫曲的话,白雪灵的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如同纸张一般,整个人也似乎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而裂天则是苦苦一笑便不再言语。 “紫曲,你想想办法,绝不能让裂天他……”白雪灵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脸上的苍白似乎已经昭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原先满怀希望,如今却又得到这个噩耗,纵使裂天都险些承受不住,更何况是白雪灵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已经到了取裂天之血来测试的时候了。 紫曲取来一枚粗一点的细针,对裂天道:“这是银管,不是银针,稍后会抽出你的精血一滴,滴入碗中,倘若血迹泛乌,便是血脉也被剧毒入侵的迹象,那也就证明了你体内的毒是无法解除的,倘若血迹呈鲜红色,便证明你的毒素仅侵蚀肉体,并未伤及血脉,这样也就有暂时压制毒性的方法了。” 听罢紫曲的话,白雪灵的脸色终于好转一点,却是更加担忧地看着紫曲取出银管,飞快地在裂天的食指处取血。 眼见红色血迹沿着银管缓缓滴入碗中,白雪灵紧张地盯着那碗中的一点殷红,在寂静的房中,心跳声一阵响过一阵。 裂天和紫曲也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花瓷碗中的精血和清水。 精血遇水开始融解,而血的颜色依旧如初般艳红,渐渐地,直到整滴精血完全消融在清水中之时,那瓷碗中盛着的,已是鲜红色的液体。 登时,白雪灵长长舒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微喜,对紫曲道:“还有救的,对吗?” “没错,只要毒性未曾侵蚀血脉,便能暂缓毒性,但是小灵,倘若在一个月内找不到解药,毒性便会入侵血脉,到时就算真的得到解药,也救不回他了。”紫曲这般说着,却是重重叹了口气。 白雪灵听到这个消息,眼角的喜色渐退,只淡淡应了声:“我会尽快去找。” “小灵,不知是不是我猜错了,这次裂天所中的毒,绝非像你所说的,被人用箭所伤,我发现他体内的毒素似乎在隐隐被控制,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据我多年来的经验,他中的毒,绝非单纯的中原之毒。”紫曲说着,一脸忧色地看着白雪灵,心中也是知道,倘若裂天的毒不医好,她是不会回青丘的。 而夜羽又已经传了消息回青丘,说是找到了公主,但公主的灵力尚未恢复,待到灵力恢复便赶回青丘。 老帝君回话,说要派一位长老前来保护公主。 算算时间,那位长老怕是也要到了,而那长老一到,倘若发现公主的灵力已然恢复,恐怕定要将她带回青丘,这样一来,岂不是又强行分开了裂天和小灵? 紫曲摇摇头,心道:小羽对小灵的感情,青丘有谁不知。若是以往,小羽自是要随小灵一起回青丘,但今时今日,小羽是断断不会回去的,因为他怕他会拖累青丘,更怕天帝会将怒火牵涉到青丘帝君头上,这样一来,岂不酿成大祸了。 越想以后,紫曲便越觉着头大,不由多看裂天一眼,又眼见着白雪灵端着瓷碗出去,便冲裂天道:“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好?竟然让小灵这般死心塌地,真是奇了,无非就是长得俊一点,眼神冷一眼,气质好一点……呃,似乎优点还不少,只不过,就脾气不怎么好!” 裂天听了紫曲一阵子唠叨,险些笑出声,却又在听到他的后半句时,无言地转过了头,心道:雪灵这个朋友是哪里来的?不仅医病手法与平常大夫不同,就连说话也是这般的……没前没后! 似乎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紫曲轻咳一声,道:“我说,小子,你和小灵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就娶过门才认识的。”裂天简短地回答,又将头转了过来,细细打量着紫曲。 这个人他一直不曾细看,眼下细看,还真觉得有些好笑。 想他一个大男人,长一双凤眼,鼻子又挺,唇红齿白,特别是脸形,完全说不上刚毅,像这样一个男子,本来给人的印象,应该是“娘娘腔”吧?可是眼前这位医术异于常人的男人,浑身上下都似乎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贵气,那张原本该女性化的脸庞,在这种气质下,竟显得有几分孤傲和冷清,仿佛他本不该属于凡间一般,真是怪异了。 紫曲正想再继续问,却见裂天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不由皱眉,道:“喂,你小子看什么看?” “没,就觉得你长得……很漂亮。”说罢,裂天自己倒先笑了出来,谁料,脑袋又传来微痛,不由令他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紫曲得意地道:“哼,活该!” 裂天再次无言,心中却对这个不摆架子的神医有些好感。 “你跟小灵新婚的那段日子,据说是极为不合,怎地现在竟这般恩爱?”紫曲挥了挥袖,坐至裂天床沿。 随着一股淡若无味的桃花香飘过,裂天看了看坐在他床旁的紫曲,道:“你没听过冤家吗?况且,我俩只是初涉情爱,对彼此的感觉是早有了,只不过,要想理得通顺明白,中间自然需要些时日,而我与雪灵经历种种,最后终于在一起,难道你这个朋友不为她感到高兴么?” “嘿,你想骗我?告诉你吧,你跟小灵的事情,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清楚。”紫曲说着,得意洋洋地扫了裂天一眼。 裂天又一次无言,不过,这次倒也习惯了,还想说些什么扯开话题,却又听紫曲嚷嚷道:“奇怪,小灵放个碗怎么放了这么久?” 经紫曲这么说,裂天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于是勉强从床上起身,道:“麻烦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待到紫曲扶着裂天出了门之后才发现院子里竟空空如也,不由转头问紫曲道:“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 “我没听到什么,只不过,清儿方才送水来的时候,似乎提到过你师父,说他们在外院。”紫曲说着,还有些不解地看向四周。 裂天一听则是脸色大变,立时对紫曲道:“快,扶我去西院,师父定在那里,而雪灵也或许在那里。” 看着裂天神色越发紧张,紫曲也不敢耽误,立时便扶着他来到西院,还未进入院子,便听到里头有人怒喝:“妖孽!你把老道的徒儿藏于何处?” 听到这里,紫曲大呼不妙,而裂天则早已挣开他的搀扶,大声道:“师父,弟子在这里。” 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凉亭中,眼角扫过凉亭旁的草丛,裂天的眼底似乎又浮现出那天所梦之事,不由看向被众人围在中心的白雪灵。 只见她一脸的无奈,却又迷惑不解地说着什么。 然而,四周哪有人听她辩论。 见此,裂天断然喝道:“先放开夫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天,你莫要糊涂,这女人早已被妖灵附体,做了无数恶事,而这恶事已由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揭发,而且,芳华阁主在昏迷的时候,手里紧紧抓着一片衣裳角,是红色布料,料子上面妖气腾腾,显然是从这妖女身上扯下的,于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执迷不悟吗?”清晖道长此刻一脸凛然,神色间自是不怒而威,语气更是一针见血,一丝一毫都不退让,令在场所有人都纷纷响应,并不停呼着:“斩妖除魔……斩妖除魔……” “师父,你先将雪灵放开,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生商谈。”裂天说着便推开人群,拉住白雪灵吓得冰凉的手,坚定地看她一眼。 似乎是裂天这一眼给了她勇气,她也回望裂天,紧紧握着他的大掌。 紫曲看着这一幕,心头有喜有忧,却为白雪灵感到幸福,至少,两个人能够拥有这美好的瞬间,也算是不枉这般辛苦的爱一番。 只可惜,这对苦命男女始终还是要分开的,这是上天注定。 而裂天,不过是小灵修炼途中的情劫,倘若过了这一劫,小灵日后的成就必写不可限量,但倘若过不了这一劫,她便只能沦为凡人,与仙缘再难有所交涉。 就在裂天来到众人之中时,清晖道长则笑着冲原红莺道:“带清儿上来。” 白雪灵大惊,裂天更是震惊,却也只将眉头收紧,并不出声,只是伸手搂紧白雪灵。 看着裂天这般信任自己,白雪灵的嘴角也勾起了笑意,却在清儿被带上来时所说的第一句话之时,这两人的神情皆露出震惊之色。 清晖道长站在清儿旁边,而清儿则低着头,看也不看白雪灵,只低声喃道:“是小姐……崆峒印就在小姐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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