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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这样的房间便是“妃舞玉花阁”最大的修炼场地,“玲珑雅居”。 窗边站着一身水蓝色舞衣的她,长发一泻而下。她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少女对窗边的女子说道:“紫陌,玄晶妈妈要你去湖边修炼‘惊鸿舞’了。” 此女就是长大之后的紫陌,分明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波光竟然是那样的悲哀,若不是经历过灭门之事,谁都不会料到这样清秀脱俗的女子会沦落风尘。 “红袖,你知道吗,好久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妃舞玉花阁’下雪了。”紫陌的玉指早已伸出了窗外,在阳光的照耀下,指尖泛着莹莹光泽。 紫陌早已不是那个懦弱的女孩子,稚嫩的肩早已挑起了生命的担子。 “姻缘湖”这是历代艺妓修炼的地方,为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财富,她们不分昼夜的修炼才艺,每一次旋转,每一次弯腰,每一次回首,都是对才艺的渴望。 碧水寒潭之上,紫陌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说不尽的美丽清雅。 随着玄晶妈妈为她打得拍子,在水中轻缓漫步,纵然这湖水冰冷刺骨,紫陌仍然面带笑意在水中行走,不惊起一丝波澜,如履平地一般。双手踢着裙边,慢慢旋转······ 午后的阳光折射到水面上,游鱼细石直视无碍。 灌木丛后面的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水中的少女,这样的看着她已经九年了,从发现她每天都要来到这里修炼才艺之后,他也是风雨无阻。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从在“乱葬岗”惊鸿一瞥之后,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女孩子眼中的憎恨和悲哀,墨轻尘何时不为她悲哀呢,这样出尘不染的女子平白无故的沦落风尘,任谁,也会替她悲哀。 “紫陌,腿抬高!” “是!” 紫陌在水中莲步轻移,平静的湖面也激起了涟漪,玄晶妈妈皱着眉头,说道:“我曾经教导你舞者最注重的是什么?” “心静,方可舞出最美的舞姿。”紫陌轻轻说道,字字清脆,声声婉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 “你心可静?” “紫陌不知何为心静。”紫陌直视着玄晶的深瞳,渴望从中体会到玄晶对于才艺的炽热。 玄晶朝身后的一位老妈妈说道:“今天就到这吧,这个孩子不能理解什么是心静,怎么能舞出‘惊鸿’呢?” 劳累了一天的童妓(还未十五岁的艺妓)躺在床踏上,做着一天中最后的梳妆,红袖拿出琉璃瓶子递给妃嫣:“紫陌,你拿去用吧。” “这是什么?”紫陌从不施以脂粉,看到这个小瓶子自然是不接。 红袖是紫陌在“妃舞玉花阁”唯一的朋友。“有静心的作用呢,你快拿着用吧。” “恐怕是毒药吧!”娇媚的声音惹起了众多女子的笑意,这个女孩就是当初把她推倒在地的“芙蓉”。 紫陌没有多言,把自己的碧玉簪子塞到枕头底下,殊不知这是她父亲当年束发用的,她和父亲一样,父亲在她眼中永远是带着逍遥冠,爱母亲,宠溺她的父亲。 不管,当年那个雪球有多大,也无法磨灭父亲当时眼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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