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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张益民也会想:自己今年才24岁,告别大学生活,踏上社会这个充斥着各色各样的人的大课堂,人生才刚刚开始,但是,真的是才刚刚开始吗?也许在没有遇到佳佳之前,可以这样说,现在还能这样说吗?自从抱佳佳回来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就注定以后要为这个孩子活着。虽然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以后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自己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困难,自己还有信心去面对吗?赵益民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了信心。“以后的路还很长,慢慢往前爬吧!”赵益民对自己说。“上天既然给你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命运,就是无法改变的。不如坦然面对,积极应对。”从不抽烟的赵益民拿起桌上的那根已经放了很久的香烟点燃,思绪在这样沉静的夜里变得混乱起来。香烟可以提神,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能起到这样神奇的作用。至少对赵益民是没有用的。 “寂寞的夜,慢慢弥散下来,遮住整个家园。我在心里对你诉说着我的心愿,远方的你可曾听到我的声音?远处的灯光不是为我点亮,那是我寂寞的眼睛在苦苦挣扎。你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了你的消息。拨不通的电话,让我的心渐渐迷失。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在我突然想你的夜里,你却离我越来越遥远。我心爱的姑娘,你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像我一样、一样的寂寞无奈? 为了理想我离开那片古老的土地,踏上寻梦的旅程。经风历雨,我走过一程又一程。身边的你默默地来了又离开,我的心里却再也放不下你。今夜的星星好多、好亮,那是我给你的思念。你在哪里,我心爱的姑娘。我能不能再找到你,牵你的手跟我走,风雨再大,有我替你遮挡……” 赵益民坐在窗前的台灯下,写下这首歌词。他从来没有写过歌词,也是他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怀念他在大学里喜欢过的一个女生的词,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了她的消息。未来的路虽然在眼前,却布满了荆棘。以后的路怎么走,往哪儿走,就连赵益民自己都说不明白。“不是现在的人多愁善感,而是现在的人太寂寞。”所以,才显得比古人还要多愁。赵益民这样想着、笑起来,嘴角却挂着掩不住的悲伤。 今夜好像格外的安静,好像以前从没有过似的。这是最后一晚在这里住了,虽然说不上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但是,毕竟这里让自己躲避过、珍藏过那颗心里的故事。赵益民心里还是会有一些不舍。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世上没有不变化的家庭。好像什么都在改变,自己无能为力的改变着。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赵益民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中来,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走过去拉开门。房东夫妇站在门外。“呵呵,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们老两口也没来得及给你送行,匆匆忙忙的包了一些饺子给你送上来,就算是我们给你送行了。希望你不要拒绝我们的这点好意好不好?”男人有些局促的说完这些话,女人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饺子。“我们以为你出去没有回来,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刚才看见你屋里亮灯了。我们这才……”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歉意。 赵益民这时才想起让他们进屋里来。女人进屋把手里的饺子放在桌上,转身就出去了。男人在门口还是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然后对老婆说:“好了,饺子送上来了。我们回去吧!” “牛哥。”赵益民叫住正要转身下楼去的房东说:“谢谢你们还记得来送我,我……” 牛哥笑嘻嘻的说:“兄弟啊,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在外面不靠朋友、靠兄弟,那他还靠谁啊?你说是不是?你在这里住了这几个月,我们都没有请你吃顿饭,说真的我们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啊!现在你要走了,我们就算补偿你一下了。”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女人说:“好了,我们下去吧!不要再打扰益民了。”又转过身来对赵益民说:“你也要早点休息啊,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我记住了,你们也是早点休息。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早起开业。”送走了房东夫妇以后,赵益民关上门看着桌上的饺子,心里突然一阵疼痛起来。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炎热的夏季开始渐渐远去,早晨已经有了些许的凉爽。赵益民早早的起床把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番以后,就向银行奔去。第一天上班,他不想迟到。在自己住的门口出发去银行,大约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如果自己搬到“天成托儿所”附近去住,从那里出发到银行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赵益民还是决定搬到“天成托儿所”附近去住,虽然多跑了许多的路。可是,只要能够看到佳佳,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在等车的时候,赵益民注意到有许多人围在站牌前面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他也挤过去看,原来是公交公司新增添了一班列车。赵益民有些失望的转身挤出人堆,就在他将要挤出来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说了一句“这班车是最远的一条线路,始发站是公交总公司大院,终点站是‘天成托儿所’,而且最离谱的是票价只要一块钱。”赵益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他又挤进去一直挤到站牌的最前面,仔细的看始发站和终点站,没错,站牌上确实是写着始发站公交总公司大院,终点站是“天成托儿所”。 赵益民高兴地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老天真是眷顾自己啊!赵益民这样想着又挤出人堆来。“这样说来,以后我就可以坐公交车上下班了。下班以后可以坐公交车直接到‘天成托儿所’也就等于到了我住了的地方。第二天上班再坐公交车直接坐到公交总公司大院门口,银行就在不远处。谢谢老天爷了,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代表我全家、我十八辈祖宗感谢你。”这样想着,公交车来了,等车的人呼啦一下全涌过去了,赵益民被挤在中间,上也不是退也不是,被挤的中间,感觉双脚都没有着地。 好不容易挤上去,座位是没有了。即使有也要让给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这就是中华的礼貌。赵益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并且困扰了自己好多年了,这些走动迟缓、反应不灵敏的老人为什么会比腿脚利索的年轻人还快?这一直是赵益民心里的一个谜团。乘车的机会多了,各种各样的人也就见得多了。 有一个孕妇上以后,站在同学旁边,赵益民紧挨着同学坐在里面靠窗。看见孕妇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同学却视而不见。孕妇当然很气愤了就想让同学让座,但是又不能理直气壮的要求人家站起来,所以就采用了一种婉转的手法对同学说:“这位同学,你没有看见我怀孕了吗?”就连坐在里面靠窗的赵益民都以为这次同学没有理由不给孕妇让座了,可是,同学的一句话让他差点笑岔了气。因为,同学很严肃、很认真的对孕妇说:“请你不要引诱我犯罪,你怀孕了我也看出来了,但是我要给你说的是,孩子不是我的。” 那个孕妇气的差点当场发疯。赵益民现在想起来还会忍不住笑起来。时间因为你的开心而快速的过去。赵益民还沉浸在笑话里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银行门口。赵益民随着客流一起走下车去。 银行还没有开门,职工可以从侧门里进去。赵益民从侧门里走进去,来到大厅里。董洁和张雅已经在这里收拾着地上的散碎木屑了。董洁不满的唠叨着。“那些工人真是的,干完活也不知道清扫一下地面。” 不知道为什么,赵益民看到董洁的时候,心里突然觉得恶心、有一种要吐的冲动。董洁看见赵益民银行,就立刻招呼他说:“益民,你来的这么早啊?来,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快点收拾一下,把这里打扫干净了。” 赵益民站在门口本不想过去接董洁手里的拖把的,但是,张雅站在一旁正看着他。所以,赵益民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了。赵益民从董洁手里近乎是夺过拖把,狠狠地在地上拖了几下,地面反而横更脏了。 张雅看出赵益民心里不快,担心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董洁再说句什么话,两个人打起来。于是,急忙跑过去夺过赵益民手里的拖把。“这些活还是让我来吧,你们男人笨手笨脚的怎么会拖地呢?不被你拖成大猫脸才怪呢!”张雅故意说的风趣一点儿想让他们都笑一下,不至于让局面变得尴尬。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笑。 大厅里只剩下张雅低头拖地的声音,两个人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张雅感觉到一股火药味慢慢在空中升起、凝聚,她心里开始意识到这两个男人会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掐起来。“赵益民,你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去,到院子里给我提桶水回来。顺便把桶里的这些脏水倒掉,打一些干净的水。” 赵益民提起水桶转身就走,对张雅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总经理,您去办公室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的董洁,转身走了几步有回过身来对张雅说:“赵益民今天是怎么了?心情好像很不好,我刚才看他的眼神感觉有一股杀气。你多注意他点儿,千万不要让他对顾客露出半点的不满,更不能让他对顾客发火。”董洁说完才放心的上楼去了。张雅听到董洁说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不明白赵益民怎么会突然这样对待总经理。但是,她知道这其中一定和自己有关。 赵益民提着水桶从门外进来,没看见董洁的身影,还扫了一眼大厅的角角落落。“总经理呢?” “你还知道他是你的总经理啊?”张雅直起身来瞥了一眼赵益民说。“总经理上楼去了,他说让我看着你一点儿免得你一会儿像对他一样对待顾客。”张雅洗着拖把又说:“益民,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和前天突然判若两人呢?你对总经理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总经理又不是那种听不进意见的人……” 赵益民突然把张雅脚边的水桶踢的滚出去老远。张雅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盯着躁动的赵益民有些手脚失措。“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暴躁?什么人得罪你了,是我、还是总经理?” “看起来你很了解董洁?”赵益民停住走动的脚步回过头来盯着张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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