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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之恩
听得麦盔儿如此嚣张,众官兵皆是仗着人数多,胆子壮,听得那声音的怂恿,心头如同灌了铅一般铁了下来,一股脑把矛头往麦盔儿身上刺过去,此时听得一把威严而带有塞外口音得干沙嗓子从头顶上把众官兵喝住,声音刚过,一条人影如鹰鹫一般从头顶上落了下来,落地之声音细得如同鬼魅。 众人皆是一停,只见来人顶着金盔,受执一柄钢杵,身披铠甲,胸嵌一面反射着金光的护心镜;细看面容,这军官果然相貌非凡,他面色紫酱,如天将下凡,浓眉上翘,杀气腾腾,凛凛的杀气之中,更是在眉宇阴暗的眼眶边缘透射出一道冷气,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麦盔儿见此人相貌非凡,绝非等闲之辈,情不自禁地收敛了脸上舒畅的笑容。 “好大的贼胆!本将军的人马你也敢碰?长水校尉李,把它抓起来,送京师水牢惩治!” 纵然麦盔儿有天大的本事,事情闹到了将军这头上,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冒犯星将。他虽然得到朱应聪十多年来悉心教导,把奇门遁甲、无行八卦学了个大体,但终究是江湖历练不够,却也怕吃这皇家官司,冷不防心头一怯,嗫声嗫气,半说半喝地道:“你可知道我舅父是谁?” “毛头小子够胆量来这里踩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识得你胆色;若不是官命在身,倒想见识见识你有多少斤两,不过此时非是等闲之时,就算你是丞相之子,嘿嘿,我也不当是一回事。把他抓起来!” 众官兵听到命令,正要动手;麦盔儿吓急了,忙道:“当今武林之中道家宗派,除了天下闻名的楼观派之外,便是算我舅父朱应聪最为人称道了,人称‘玉面神童’的就是他了;虽说无门无派,却可与神州之内各家道派掌门分庭抗礼,现下各家道派除了楼观派寇谦之国师外,谁人不让他三分。此时,他就在擂台之上与当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较量,希望将军送他一个人情,放我过去。” 将军冷哼了一声,大喝道:“好小子,别把自己抬高了卖了。你道我石莽吃素的。” 石莽说完,视线一转,看见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牛温,突然之间脸色转淡,正色走到牛温面前,越发显得和颜悦色地说道:“牛世侄,你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是是非之地,你小小年纪,应该在家里侍奉母亲才对,既然来了,来!世叔多日不见你甚为挂念,先到我帐上坐坐,咱俩唠唠家常。” 牛温一早见到他了……原来他就是石坤之父:石莽。 碍于他与麦盔儿的争执,所以没有插嘴,此时见他主动来问,也不禁欢喜,虽然他说话口音异常地别扭,但人在江湖,能遇上相熟的尊长的确不易,他又喜又悲,想到父亲受连累被囚禁于京都天牢之中,受尽囹圄之苦,而自己势单力微,无力回天,在挽救的路上又身遭重创,多少委屈涌上心头,不由得哭跪于地,叫道:“石叔,侄儿苦呀!” 石莽将牛温搀扶起来,一把强劲的力道从牛温手臂传来,牛温便觉着有了一个依靠,却不知石莽是试他武功修为如何。 石莽试后,微微一笑道:“贤侄数日不见,身子怎生虚弱了不少呀,不用多说了,快进我军帐内,待我整治几碗参汤你喝。”不等牛温解释,他便打断了牛温的话,一个眼色使向他贴身心腹,那心腹这般勾当干得甚多,自是会意,把头一点,便转身打点饯食去了。 石莽把牛温拉入帐内,吩咐下属将麦盔儿以及刘岁寒安排到其他帐房。 牛温进入篝火融融的帐房,心中才感到一份家的归属感,但至今父亲尚未解救出来,一颗心却哪里放得下去,总是悬在半空一般,只不过此时是低悬,昨天危难之时是高悬罢了。 帐房内,北首摆着一张黑檀木桌,桌后一把椅子上铺着绣有虎豹图案的锦布,帐内多是兵甲,除了兵甲也有不少皮毛;最好看的是黑檀木桌上首椅子上披的一件白色狐皮,在篝火光闪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其侧首是一件裘皮,毛茸茸的,愈显得矜贵。一只大雕雄赳赳地站在椅子后面的吊架上,一动不动,若不是石莽过来它清叫几声,还以为是死物。 石莽先自将牛温放在下首的一张金钱豹皮椅子上坐下,然则自己坐在白狐皮的上首椅子。未待坐热,外面一群鲜卑女婢已经托着杯盘鱼贯而入。将美酒、烤羊肉、海冬青等山珍美味陆续摆上桌子,霎时间,满桌肉香鲜美,酒香扑鼻。 那一个个鲜卑女婢穿着一身土布缎子,但色彩斑斓,花样百出,体态婀娜多姿,行得近前,突然送来一股异香,与其说是香,不如说是特别的气味,起初时便觉得可以接受,但闻得愈久才知道其臭难闻。众多女婢之中夹杂着一股令人心醉的清香,不由得令牛温精神一爽,觉着非常熟悉,正要移目寻访,才知是近在身旁的女子,正想望她面容,一大罐热气腾腾的虎鞭汤已经端在桌上,女子的玉手葱指在盘底下一抠,将一小块绢布抠了出来,只露出两行楷书字句:“参汤有毒!岁寒上。” 牛温见到字条,立刻抬头望向那女子,但见女子一身鲜卑服装,此时已经转身离去,留下一条倩影,分辨不出与其他女子有任何异样。 这张字条的出现仿佛先给牛温灌了一碗迷魂汤,牛温心中纳闷,这不速之客究竟是何居心,给他写这张字条呢。若不利于己的,她绝无道理还提醒他,若是存心帮他,为什么不以面目相示,牛温愈想愈觉得蹊跷,心中对这女子更是多加了几分猜测。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如小鹿乱撞,既好奇于这女子的来历,又为石莽对自己的“款待”而忐忑不安。心思之时,连石莽对他几句问候的话都忽略了过去。 “贤侄好像心事重重,若是有事未果,虽然世伯我对易经不通,不能为你占卦算卜,可我麾下军师易机先生却是此中高人,他穷通易经,可以说,普天之下,未见第二人能在易理上的钻研比他够功底。不妨我召他进来,给你参悟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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