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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逼民反
山风作响,隐隐约约听到一人说道:“等一下咱们怎么着?” “往山下扔石头就是了,越大越痛快,扔死那狗日的宰相,正一个灾星,把俺的家所也毁了,咱们不收他谁收他呀。” “山下可还有其他人哟,他们可是无辜的呀。” “这也没办法呀,咱念的不是佛经呀,咱念的是长生经,只要能留口活命就足了;这狗日的崔宰就是他妈的狠毒呀,催宰催宰,硬是要拿把刀逼着咱们往火坑里跳。咱们徭役服不起,没田没地没口粮,他身住豪门,一顿早餐就得花上咱们一年年的收入。可他就是不让咱有些安分的日子过。这等灾星,咱们一天不除,一天受苦呀。其他的人虽然是无辜的,但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计,总会体谅咱们的难处,他日明日收尸,我们会好好把死难者安葬的。” 牛温三人一听,全身发毛,这些平日里满口慈悲的和尚怎么干起杀人的勾当了。他们杀的不是一般人,居然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崔浩崔宰相。莫非崔宰相就在围场之中主持着大会?若然如此,恐怕今夜一代忠良就要命丧这凶险的野菊峰了。 麦盔儿毛骨悚然,他全身哆嗦地抖了一下,立马飞身往回走,不说牛温和刘岁寒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当然是要去挽救他舅父朱应聪了。任凭朱应聪神机妙算,即使能通天地鬼神,也未必可以在乱石雨下的围场中没有受伤,一旦受伤不起,便必定要被埋在以后迭起的石头堆里。这一点是不用想的了。 麦盔儿身材肥胖,不料在紧要关头,他轻功如此了得,遁走至估计和尚们不容易发现三人的地方时,他居然展开身法,在从一处山坡上往下几个起落便飘了下去。由于他们二人轻车熟路,知道围场的道路所在,所以对路上的障碍了如指掌,而牛温却是第一次翻山越岭,许多山道还很是陌生,虽然说有一定的功底,可夜黑难视,心里边总是提防着路上的花草石头。可幸的是每到有些小坎坷的路径,刘岁寒都会很照顾入微地提醒牛温,令得牛温不胜感激。不多时,他们二人在麦盔儿的带领下,穿过了路上的奇门怪阵,来到一处洞穴。耳鼓豁然大震。原来麦盔儿带着牛温和刘岁寒在野菊峰中的五行八卦迷宫中转到了山下的围场,牛温不由大喜。终于可以为婷婷姑娘了结一事了。只见洞外火影幢幢,数百把火把将围场中所有事物照得明白,在山顶上也能看得下面一处白亮。里面的一景一物都一目了然。 三人来到围场洞口,只觉得一股傍晚的大地余温引起的热风袭来,把围场之内的大纛旗刮得猎猎作响。而映入眼帘的是洞口两列禁卫军官兵。这两列官兵高矮肥瘦,参差不齐,却皆有条有板地站得笔直,屹立不动,岿然如山。 麦盔儿胆子稍大,见前面熠熠灯影之中,正是他舅父朱应聪的一身皂黑锦袍,便知他正在擂台比武,看他如何取胜之心更是热切。想他舅父“玉面神童”的称号闻名于江湖二十来年,江湖各道都让他三分,不禁目中无人,把衣服下摆一甩,对两侧官兵视若无睹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前脚跟还没掂地,已被一名满面横肉的年轻官兵正面拦住,恶狠狠的样子与他碰个照面;麦盔儿自认在京城城外一带,没有什么人比他更霸道的了,却没料到此刻便有一个,心中没好气,怎么可以在人前失威,被他人抢了风头;以后在这一带还怎么在同辈份的道友混日子;想到此处,逼起气焰,把暴眼圆睁,竟和那年轻官兵对视起来。两个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雄鸡相斗一般对视了半晌,终无结果;年轻官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要看热闹走远点!此处是官家征用之地,寸土围禁,请啊猪啊狗等草灰一族走远点,别在此处碍着大爷的差事。” 听得此言,牛温更是暴跳如雷,只见麦盔儿此时眼大如牛,鼻喘粗气,一张白脸刷地红起来,脖子憋得比木梁还粗,嘴唇之上蠕动不已仿佛出口就要骂人。然而麦盔儿声还没出,还不曾动口,突然听得那年轻官兵“咳”地一声,双膝一软,跪了在地,却不求饶,一副犟脸色显于形表;一般来说,被人制服的人都没有心思来争这好强之气,而这年轻官兵跪在地上却是睁大了一双红眼瞪着麦盔儿,仿佛受制于人的麦盔儿而不是他。 麦盔儿能够一招把那脓包官兵制服,喜不自胜,嘿嘿咧嘴而笑。却未理会到其他禁军。 其他禁军见有无赖刁民在他们管制下撒野,哪容得下心,猛唬道:“兔崽子,敢在官府地头撒野,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快把他放了然后滚蛋!”两列禁军官兵见出了乱子,凡编得入这禁军的无不是撩事斗非的官家子弟,都争先恐后地一股脑涌了上去,把矛戈一挺,全指向了麦盔儿。 麦盔儿冷冷一笑:“嘿嘿,几个草包也来跟我比试,你们怕是活腻了。我麦盔儿非是怕了你们,量你们花拳绣腿跟我一个单打独斗接不过我两招;我暂且饶了你们。今天我舅父正是擂台比试,如今正在台上,我要进去看比试,你们谁都休想阻拦。” 众禁卫官兵听得麦盔儿如此嚣张之话,无不气血攻心,一向这些话都是他们跟平民草灰说的,如今却说在他人口里,听来如何能不让人受气。 麦盔儿见一两句硬的威吓吓不着他们这班雕虫,心头一动,便想到来一招软的,所谓学武之道,刚柔并济,才可化解百招,如今用在攻心,想来也必有用处。心动不如行动,只见他怒容一敛,转怒为笑说道:“几位官爷,我知道刚才对这位军爷有所冒犯,自知不对在先,给你们道个歉,这里是些碎金子是我孝敬各位官爷喝茶的。请众位官爷笑纳。他把大掌一摊,现出三锭金澄澄的金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两。” 麦盔儿这一副“嗟来食”的嘴脸更是令得众位官兵心中不快。禁军里头怎么说都事些有头有脸地人物的子弟,家中有的是金银财宝,有几个何尝把他麦盔儿地几锭金子放在眼内。但见一黑煞神模样的官兵一面凶狠,见得麦盔儿如此欺人,二话不说,把手中之枪枪头将麦盔儿的手背由下往上一挑,意欲挫一下麦盔儿的嚣张气焰,更表示不领他这个情,要把金子挑飞,……看情形麦盔儿手中的金子势必被挑飞出去,但奇怪的是,明明见到寒光闪闪的锋利枪尖已经逼近麦盔儿手背不足一寸,麦盔儿的手依然没有丝毫的移动,仿佛是一眨眼间的事情……只见枪头从手背挑过“穿过”手背和金子,挑了一个空,手背和金子如同幻影一般,空无一物,但一枪挑过,那只手上的金子依然如昔,闪着黄澄澄的金光,令人难以置信。那三十两的金子还是实实在在的在他手中。 禁卫官兵素来习武,一般的行家招数也是见识不少,但遇见这种这么玄乎的现象实在是第一次,这一惊把他们惊得呆若木鸡,怔在当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还没有真正比试,先自怯了。 那凶恶官兵见得同僚比他更惊,已是大异,愤然大叫了一声,又一枪往麦盔儿项上抡去。 这回众官兵暗暗叫好:看你这大胆刁民如何接招,纵然刚才那时一时眼花,没看得清楚,这回总该有个躲闪动作吧。眼见得那凶恶官兵银枪已经挺到喉咙了,不说牛温和刘岁寒同时心惊,就是其他看热闹的一些官兵也着实为这刁民捏了一把汗……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大家的心都先是提到嗓子眼上,然后一沉落地……麦盔儿虽然还是没有躲过这一枪,只是银枪也没有从他喉咙穿过去,而是被麦盔儿在颈部施以外功,把银枪硬硬地逼住了。此时众人看得真切,心中一实,原来麦盔儿使出硬功把那银枪顶住了,随着那凶狠官兵继续施力,那把银枪竟而渐渐地被折得弯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弧形状,小弧越来越圆,显然是快要被二人折得快要断了。此时众人不由得反而为那凶狠官兵担起心来。 麦盔儿虎威顿发,双眼暴睁,只见他挺胸收腹一提气,从丹田涌上的劲道在体内猛涨,突地“啪啦”一声,那根长枪齐中而断,把那凶恶官兵吓得不敢上前半步,脸色煞得发白。 官兵之中见状,其中听得一把清亮而阴声阴气的老滑头声音叫道:“你们还愣个屁呀,捉住这旱鸭子,别让他给跑了!” 麦盔儿哈哈一笑:“一个来得没劲,齐齐上正好。大爷我乐得不用逐个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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