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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机算命
“传召子焉入帐!”石莽一声令下,帐外兵丁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传召出去。 牛温见不能阻止,也只有任石莽吩咐。 石莽已然斟上了两杯美酒,拿起一杯,递与牛温,牛温怕石莽过来看见信条,忙不迭站起身来,接过了酒杯,等到见石莽坐回原位,才安心坐下,与石莽同干了一杯。 那盘热气腾腾的虎鞭汤虽然摆在牛温面前,但亦非身手可及,于是牛温假作喝汤,微提起盘子,满满地舀了几瓢后,放下盘子时便将盘子稍微向身边移了两寸,刚好把信条盖住。他端起倒在碗里的汤料,递于石莽,再为自己舀了一碗,端起海碗,才松了一口气微笑道:“石世伯,我敬你一碗虎鞭汤,愿你鞭及之土尽收大魏。” 石莽哈哈一笑,叫了声“好”,举起大碗一饮而尽,畅快淋漓之致;牛温见石莽如此开怀,也放心地一饮而尽。只觉汤味甘甜微带苦涩,亦属上品;喝完之后,全身一热,接而血脉贲张,才知这虎鞭汤的确厉害,胆子不由放大了许多,而由信条引起的荆芥亦释然除去。 “世侄,近日你不见踪影,究竟去了何处呀?” 牛温便将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石莽,从如何在吕公公的酒里下泻药;如何让太子拓拔晃被韦士行那奸贼捉了去;至于遇见姑射仙子并拜她为师一节以及她跟慕容陟的打斗依照师傅的嘱咐而略去不提外,又将如何遇上刁燕婉为难;如何遇上昙曜大师,如何被韦士行捉住,如何入得野菊峰,见到那神秘的石室里石珠来回在骷髅骨手中与大石盆的一段空间距离之间作周而复始的圆周运动;自己如何来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广场,如何爬上塔顶拿那黑玉金樽;韦士行跟幽冥教主为争夺财宝如何斯斗;和那富可敌国过的宝石洞中的宝石如何地珠光宝气,令人眼花缭乱……的一段离奇遭遇酌情略微删减地说了一遍,不说石莽听得出神,啧啧称奇,神情复杂;牛温也说得仿佛从蹈覆辙,心有余悸,说完之后,想那情形与如今这暂时的安逸时候相比,真是仿如隔世。 二人说完,正自沉思回味,忽听得帐外脚步声响,进来一人。此人羽扇纶巾,头带骨簪,高额隆颧,鼻梁高挺而略勾;再配上炯炯有神而略带微笑的眼神,不仅更映衬出他光鲜衣着表现出来的儒雅,而且给人一种气宇轩昂,顶天立地的气概。 见到石莽、牛温二人,自嘲道:“不才来迟,应该先罚三杯;刚才给崔丞相打点归程以致不能奉陪,两位且勿见怪。”说完,举起酒杯,缓缓地把酒端在嘴前也一饮而尽。 牛温经过数日磨难,已经知道世道险恶,因此对于礼数一节考虑地成熟起来,他不敢怠慢,忙起身道:“易机先生日夜操劳,忧怀国事,实在是国家之福;晚辈敬仰你还来不及呢,晚辈先敬你三杯才是。”说完,斟满一杯,一口把它干了。 仅一照面,便听得易机先生说道:“牛公子,恕我冒昧,直言一句,你面色枯黄,印堂有一股黑气,这股黑气重而愈重,待到积重难返,轻则锁禁一生,令你躯体无法活动;重则致命。你如今可是灾难加身呀,何故落到这步田地;这黑气并非什么妖邪之气,乃是为人所致,牛公子可否解释一下,是什么灾难致使你如此颓废!” 牛温听得易机先生果然会看相,有提到自己的致命之桎,不由伤心,不愿说话。正想推搪,被石莽替他回答了:“军师可听过‘千斤咒’?” “千斤咒!?”易机听后,把眉头一皱,神色凝重,一时不语;良久才道:“‘千斤咒’是一种非常深奥的闭穴内功,它可令到被施之人身上穴道半闭半锁,不能运力提气;令人觉得全身骨架都被铁笼套紧了,无法施展筋络;只怕牛公子就是被歹人施了如此毒手才致精力衰退。” “请问这下手之人是谁呢?” “他是楼观派的一个道士,名叫韦士行。” 易机面色一变,瞧了瞧石莽,见石莽得意自在地扬起头来斜眼看着他,便知他刚才所言是对自己说的,并非对牛温说的。一时之间,无法捉摸他与牛温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便折中起见,也搪塞了一句:“这个疾病可真难治啊!” 牛温本以为让易机这种方士看病,已经看出了一个究竟,而且易经和道教都是秉承关系,必有治疗希望的。忽然听得易机口风转得这么快,一个大转折破灭了牛温迫切的渴望,令牛温空欢喜了一场,从希望到失望的悲绝竟如地狱里的恶鬼欲要获得重生的期盼,又一次地落空了,此时牛温觉得整块天都黑压压地压在心头。 石莽道:“牛温是我世侄,对我极为重要,军师若是可以为他解除这个终身枷锁,石莽更不忘军师救命之恩。” 易机犹豫不决地揣摩着石莽难以捉摸的话语,他神情反复,好象摸不透石莽究竟是何意图,也只呢功能如实回答:“‘千斤咒’乃是习武之人所学,我一介儒生,只怕智单力微。这种高深奥秘的锁穴工夫还得找韦士行替你解开才行。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易机所说形同废话,倒不如石莽那一句“不忘军师救命之恩”来得热切。 又听石莽道:“军师,我与这世侄虽然很少来往,但我视他如己出,希望军师竭尽所能,把他从病痛的深渊之中解救出来才好,若能圆我此愿,就算赴汤蹈火,也是值得的。” 牛温听在心里,非常地温暖,而易机听在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个中道理……牛修之与他虽然表面上结为世代相好的武林世家,但他却非常嫉妒牛修之的权力和地位,牛修之样样本领胜他一筹,因此心头种下了与之相争的邪念,而吕公公上本参奏也是由他极力怂恿而起。若不是石莽煽风点火,牛修之这一代忠良亦不会落到身陷囹圄这种下场。 至于牛温对石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一来是因为易机没有听到石莽、牛温关于野菊峰秘密的说话;二来从牛温的面相,全然看不出来对石莽有利;因此他拈指细算,不由得全身一震…… 牛温的命是往生轮回之命,在他的命数之中,怎么都找不着死门。更确切地说,牛温是不死的命运,这竟然让易机糊涂了;他以为自己算错了,赶忙再算一次,根据牛温的面相以及生辰八字,绝对是没错的,但他一生遇见的有名人士数不胜数,每至相谈正欢之时,都让易机算过八字,虽然都是王者霸业、大富大贵之相,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人比天命还硬;但牛温一生却是波折重重出生入死,为难之极亦不至死。 易机一时惊奇,居然对自己的算卦之术产生疑问,但总得试试这年轻人是不是真的不死,脑海中闪出了一个杀机。无论牛温对石莽和牛修之之间的恩怨知不知晓,牛温留在世上总是个祸患,今日不除,他朝必然会回来找麻烦;何况还可以印证他的往生之命,若他没有此种命数,当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他真的不在生死六道之间,那可麻烦大了。易机下定决心……须得把牛温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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