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摩托车的喇叭声,杨秋华听到以后,就像有什么人在召唤它似的让她快步跑到窗前往外张望。杨母则快步跑到门口伸出头去张望,是刀疤在门外。杨秋华急忙跑到房间里拿出外套,就往门外跑去。“妈,我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先吃吧。”杨母伸手抓住秋华把她拉回到屋里问道:“你老实说,他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怪老娘翻脸收拾你。”摩托车的喇叭声又响起来。这次是真的激怒了杨母。她端起脚盆拉开房们就往外泼去,刀疤没有丝毫的防范。来不及躲闪,尽沾了杨母昨夜还没有倒掉的那些洗脚水。
“你疯了?”杨秋华伸手到母亲手里去夺脚盘,杨母死死抓住不给,两个人就争夺起来。刀疤给杨母泼了一身的脏水,洗脚水从头上顺着脸往下淌。杨秋华本以为母亲还要去舀水,所以,拼命抓住手里的脚盆不放。两个人你拉过去我拉过来,争抢了好一会儿。杨秋华冷不防一松手,母亲没有预防,后退两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可是,手里的脚盆却飞出去正好扣在刀疤头上。刀疤没有想到,被脏水泼了不说就连作案工具都丢出来了。所以,很是恼火。杨秋华从屋里跑出来,刀疤立刻发动起车来,让杨秋华快点坐上去。
杨母从地上爬起来,追出门来的时候,摩托车已经跑远了。路上的行人看着刀疤头上往下滴水,心里纳闷这小子是开车激动地满脸汗水还是后车座上带着一个美眉,兴奋地泪流满面?
刀疤带着杨秋华回到自己的破屋子里,门口挂了一扇芦苇杆,挡住了寒风的进入。杨秋华跟着他走进去,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团热流包围,一直很大的火炉里正烧着旺火。屋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简单,只是被暖暖的火炉占去了大半个空间。这里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更没有过年的那种热闹的氛围。
杨秋华在外面冻的手脚发麻,一进来就坐在火炉旁烤火。刀疤在衣架上挂着的几件衣服里摸索了一阵,最后终于掏出一颗翡翠戒指攥在手里。悄悄地坐在杨秋华身旁烤火。杨秋华拨弄着冒出来的火苗问:“今天是春节,你打算要怎么过啊?不会是这样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过吗?现在街上应该还要卖东西的,要不你出去买几张年画吧?”刀疤仰起头笑了笑道:“不用了,有你在这里比年画好多了。”然后煞有介事的摸着自己的秃头问道:“我的发型怎么样?”杨秋华笑道:“你哪有头发啊?”刀疤摸着秃头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不太帅,但是有一天,我被一群女生围住,她们说我帅,我不承认,她们就打我,还说我虚伪。”杨秋华被逗的捂着肚子笑。刀疤又说:“曾经有一个女孩儿要与我共赴黄泉——‘你再不还我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曾经还有一个女孩儿语文相约到下辈子——‘想追求我,下辈子吧!’曾经更有一个女孩儿肯为我去死——‘跟你在一起,我宁愿死。’好笑吧?”杨秋华笑的前仰后合的,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刀疤反而被杨秋华逗乐。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以后,刀疤一本正经的把手里的那枚翡翠戒指举到杨秋华的眼前道:“每个女人都是为爱而折翼的天使,她们来到人间,就再也回不了天堂了,所以需要男人好好的珍惜。这颗戒指送给你。”杨秋华推辞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你还是留起来吧!”并且趁机说:“刀疤哥,你还是去买几张年画吧!就算给我买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双眼紧紧的盯着刀疤,心里也是紧张的。因为,她知道刀疤是不会轻易的听别人的话、给别人办事儿的。刚才他讲的笑话,杨秋华感觉真的很好笑。如果高子新有一半刀疤的幽默就好了,可是他整天像个木头疙瘩似的。
刀疤故意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就为你跑一趟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年画,我现在就去买。”他说着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头盔。虽然杨秋华说就算是给她买的,但是,刀疤心里明白她是想给自己布置一下这间屋子。所以,不妨顺着她的意思,反正年画糊自家墙上她又带不走。
“嗯、、、”杨秋华点点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说:“就要那种写着福字的。对了,还有就是要那种画着有条颜色不同的鱼的年画。有鱼的年画,贴在家里代表着一年有余,就是说盼望以后你有钱的意思。福字呢,就代表你年年有福。有钱又有福,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你看看人家都贴着福字,就是这个意思。”刀疤被杨秋华一会儿鱼,一会儿福的说迷糊了。“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秀才们才懂的话我不懂。我只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就行了,是吧?”杨秋华想起刀疤只念过几天的书,跟他讲大道理就等于愚公开山——难啊。所以,也就不再说了。目送刀疤出去,屋里就剩下杨秋华一个人了。她坐回到火炉旁出神。
刀疤开着摩托车出去以后,在外面转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买到杨秋华说的那种有鱼的年画,又不好意思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只好在街上闲逛。恰巧在路过一家制药厂的时候,看见公司里的人正把两张大福字贴在墙上,而且上面还画着一个胖娃娃抱着一条红色鲤鱼。“虽然只有一条鱼,但是总比没有好。”刀疤嘟囔着点点头。等两个人走了以后,刀疤过去把那两张“年画”揭了下来。也许是摩托车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跑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刀疤已经跑远了,就转身回院里去。一抬头看见刚贴的两张福字不见了。“咦?刚才贴上去的两张福字怎么不见了?”他这一吵把院里的人也给招出来了。大伙儿站在门口气愤的骂了几句。就和西装革履的男人回到大院子里去了,只听见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哀叹道:“唉,真是倒霉。人倒霉了,过年也不安稳。前天丢药,今天丢‘福’,明天就只能丢屁股了。”
刀疤得手以后回到家里,杨秋华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刀疤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高兴地展开手里的“年画”给杨秋华。“你看,我按照你说的买回来了。上面有福字,不是九条鱼是一条鱼,但是有一个胖娃娃、、、哈哈、、可以吗?”杨秋华伸手接过去,仔细观看。刀疤得意道:“我这可是跑了十几家商店才买回来的,几乎跑遍了整个小镇啊!”他以为杨秋华是看不出自己这是下黑手的来的。
杨秋华看着手里的福字皱巴巴的,正觉得奇怪,不小心沾了一手浆糊。原来,刀疤太着急了不等纸上的浆糊干了再回来,一眼就被杨秋华看出来了。“哎呀,你这是在哪里买的?这家老板也太好心了,还给你抹上了浆糊,你怎么不让他来给你贴上啊?还有服务态度这么好的老板,你怎么不多买他几张呢?”刀疤一时说漏了嘴。“他们就贴了两张,我到哪里再去多弄几张来啊?”杨秋华点点头得意的道:“你还真实在,自己说出实话来了。你说你也是,没有卖的了就回来呗,偏偏去打劫人家的,你就真的那么没有、、、”
“好了。”刀疤气的大叫一声。但还是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下去了。缓和了口气道:“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嘛?再说了,我这人是不服输的,特别是在你这位大美女面前,怎么可以让我没面子呢?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声音提高几度又道:“哎,你别说。我揭下他们的福字他们还高兴呢。”杨秋华皱了眉头不明白刀疤的意思。刀疤不等他问就忍不住说道:“他们高兴地是我没有把他们吃饭的锅也揭来啊。”杨秋华被刀疤逗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和刀疤忙着把福字贴在墙上,在炉火的照耀下福字褶褶发光。
两个人忙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一起坐在炉火旁默然无语。杨秋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让我来有什么事儿吗?”杨秋华想起前一阵子请刀疤帮自己的事情,还以为是刀疤有了重大发现。刀疤的神情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犹犹豫豫的又掏出那枚翡翠戒指,抓过杨秋华的手不由分说的给她戴上。杨秋华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问:“你、、、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戴上它呢?我说过,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刀疤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杨秋华。杨秋华被他的眼神盯的心里不安起来,起身站起来。刀疤突然抱住杨秋华吻了她一下。杨秋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让刀疤放手。“刀疤哥,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我哥的。”刀疤微微楞了一下,抱起杨秋华放到床上去了。
杨秋华的手机这时响了两下,她挣扎着求刀疤放开自己,边伸手去抓手机。刀疤抓起她的手机丢到一边去了,趁机撕扯开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