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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真的到了。家家户户在一大早就这自家门上贴上了对联。有的人家还在门口挂起来了火红的灯笼,一派过节的喜庆气氛。高父是在春节的前一天下午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的,本以为家里什么都已经买好了。所以,也就没有带贵重的年货回来。但是,他回来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家里的冷清,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失落。高母先告儿子的状,唠唠叨叨给给高父说了很多高子新的不是。高父听完以后心里的失落渐渐变成失望。亲自询问儿子母亲说的是不是真的,高子新坐在一旁无语。高母就像罄竹难书一般没完没了的数落着儿子的种种不对,如何不听她的话、如何让她费心劳神的唠叨。最后,唠叨的高父都不耐烦了,拉起儿子到街上去买年画,让高母在家里准备一点好吃的。父子两个就出门去了。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行人了,仅有的几个也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匆匆由远及近、渐渐远去的路人。 高父边走边教训儿子不要那么任性,凡事要多体谅一下做母亲的苦。他一个女人在家里既要照顾儿子,又要上班,还要照顾家里,是很不容易的。高父这样一说,高子新想起母亲平时对自己的猪多好,心里渐渐对自己的不体贴母亲自责不已。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刮起的风扑在身上冷的让人直打哆嗦。高父见一旁的儿子衣衫单薄、冻的缩着脖子,嘴唇不住的打颤,就关切的问:“你冷啊?”就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儿子穿上,不合体的大衣穿在高子新身上显得很是邋遢。高父不忍心让儿子继续跟着自己在外面受冻,匆匆买了几张年画就往家里返。高子新跟在父亲身后,宽大的大衣裹在身上让他走起路来像一只笨拙的企鹅。两个人的身影被过往的车辆的照明灯映在地上忽长忽短的,让人心里想到鬼神的形状。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驶来,高父和高子新因为怕车子地上的一汪泥水而溅到自己身上都靠在一边站住了。摩托车的速度丝毫不减的从高氏父子身旁经过,带起的一阵凉风呛得高子新几乎气息。高父因为戴上了墨镜,所以清楚地看到从身旁驶过去的摩托车上的人感觉是那样的眼熟,还没有等到他想起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只见骑车的人抢了前面的一个女士的手提包,猛加了一把油门跑了。高氏父子两个人追了几百米,摩托车却是越跑越远了。高父回去扶起地上惊魂未定的那个女士关切的问:“大姐,你没事儿吧?”那个女士只是摇了摇头失落的走了。高父站在那里伤感的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不去工作用双手挣钱,为什么非要走这种极端呢?”心里诅咒那个抢了包的人骑车跑到沟里去,摔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其实,每个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客观的或者是外界的因素改变了他们或者是逼迫他们铤而走险。抢劫这种行为固然不好,但是,如果这个社会不是这样的冷漠,他们也不会因为生计而做这样的事情的。”高子新看着父亲那张充满愤怒的脸平静的说。高父不同意儿子的说法,指责他道:“什么是客观的或者是外界的因素改变了他们,我看是社会上的就是太容忍他妈了,才使得这些败类耀武扬威、无法无纪的。”但是,又一想儿子刚才说的话挺有意思的,就道:“那,说说是什么样的客观的或者是外界的因素改变了他们或者是逼迫他们铤而走险的?”高子新挠挠头笑了笑道:“我还是别说了,说不好您又要踹我了。”高父一瞪眼道:“你说好了我还踹你啊?”高子新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刚才也只是自己发自本心的胡乱一说,父亲这一问心里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但是,既然父亲开口“讨教”了,自己是万万不敢不“传授”新知识的。“比如说,家庭破裂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母嫁父离,还有最可能的就是孤儿无人管教,在社会上沾染上不良恶习,都有可能使他们走上犯罪的道路。再比如,学校乱收费、学生上学交不起学费被迫退学,还可能是,学生的才能不被学校、社会重视得不到很好的发展等等有许多。”听儿子这样一说,高父的恼怒渐渐消了,转而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同情感。但是,高父毕竟是聪明人。他感到奇怪得道:“你说的这些人的命运怎么可能都会发生在现实中呢?即使有个别的这样的现象,社会也会对他们进行救助的。儿子,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喜欢让这么多的孩子受苦呢?” 高子新心里正在暗暗得以自己的思维如此的敏捷,让父亲都为之佩服自己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父亲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犹如一只苍蝇哽在喉咙里,难受至极。“这、、、” 高父不给儿子措辞的机会,继续发问道:“就算有这么多的不幸发生,那么国家政府、社会上的一些慈善机构,难道就不会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政府、社会上的帮助,他们就不能心怀决心、不甘堕落、有进取心、不屈不饶的努力下去,也一定能够会有一些成就,而不至于沦落到这种靠抢来度日的境地的吧?现在的学校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政府也一直在积极地寻找转弊为利的方法啊,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惨呢?还有,社会上也并不是满世界里都成了坏人,不是还有一些热心人吗?” “哼。自古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不向着儿子说话就算了。学生现在承受的压力还小么,教育工作者整天口口声声的喊着要改革,到底改了一些什么革了一些什么呢?”高子新情绪激动的伸出手道:“就拿我们高中来说吧,学分修不满就拿不到毕业证,谁敢保证每一个学生都能把学分修够呢?”高子新叹了一口气又说:“每一科的一个模块有两次考试的机会,头一次考不及格的可以交补考费,再考一次。这是不是在向学生变相的收钱先不说,这样的办法又有谁能保证每一个学生都能考过呢?这不是骗学生吗?只有白痴和猪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反正我的数学是考不好的,我也不想再补考的,拿不到毕业证就算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过后,高子新脸上留下父亲赏赐的五个指头印子。高子新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父亲举起的手在风里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哆嗦着好像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高子新满眼泪水的盯着父亲道:“爸,您打我?您从没有打过我,今天竟然为了几句话就打我?我有什么错、我错在哪里了?”高子新近乎失去理智的道:“那帮废物整天人模狗样的坐在办公室里拿着工资,又替学生做了什么?我恨、、、我恨现在的教育体制,更恨那帮花猪。您就算打死我,我还是要这样说。因为,我早已经受够了,我很那帮白痴们。”高子新哭着转身跑了,也许他那颗压抑的心在这个时侯才可以情书下来。 “子新、、、”高父暂时先不管儿子刚才说的话是对还是错,因为他必须要追回儿子。要不,家里的那只母老虎也是要跟他闹下天来的。不管怎么说,都要先过了这个年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说了。 高母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好菜,本想让他们父子两个好好地聚一聚,高父一走一年到头才回来一趟,两个人见面也是有数的那几天。现在父子俩团聚了,在外面聊的都忘了时间。高母今天很是高兴。因为,一个是丈夫回来了,另一个就是看到他们父子这样亲密。这时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由于丈夫一年到头回不来两次,儿子对他很是陌生,或者说是有一种生疏感。现在好了,儿子长大了也改变了这种态势。 就在高母高兴的时候,被儿子撞开房间冲进来又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去,吓了一跳,一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有看清楚。高母正要去问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了,高父又从外面闯进来。高母被两次吓到站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高父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问:“儿子、、、儿子,回来了么?” 高母指了指儿子的房间道:“他刚跑进房间里去了。”高父这才瘫倒在沙发上继续大口的喘气。高母不明白他们父子俩这是怎么了。走到高父旁边给他捶着背问:“你们、、、”一把夺过高父手里的年画,一看已经被攥成皱巴巴的几张废纸了,生气的随手扔在一边,起身给高父倒了杯水递给他,又问:“你们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难不成还是赛跑回来的?”高父喝在嘴里的一口水又回归大自然了。责怪高母道:“你不要乱猜好不好?我没有闲情给你那个宝贝儿子去赛跑。是、、、唉,不说了。”高母不依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们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儿子到底怎么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快说好吗,你想急死我啊?”高父说不出话来,只会摇着手不让高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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