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爱上爱情
周末,同舍的女生有的回家了,没回家的都在睡懒觉,并打算睡上一整天。
我在床上伏床写作,这种感觉很好。
雨桐一个人来到书店,一进门,她怔了一下,艾音枫也在。
“嗨!”他先打招呼,一脸很阳光的笑,让雨桐觉得暖融融的。
“嗨!”
“我们很有缘是吗?”他很大方地说。
雨桐笑了,“你看什么书?”
“莎土比亚的悲剧集。”
“为什么不看喜剧呢?”
“悲剧耐人寻味,喜剧笑过就忘了。”
“好像挺有道理的。”
“你喜欢看吗?”
“还可以,我知道你是咱们高中的才子,每次文艺汇演都少不了你改编的戏剧。”
“你觉得我编的怎么样?”
“大家说好就行了。”
“你的感觉呢?我问的是你的感觉。”
“这重要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雨桐笑着说。
晚上,宿舍还未熄灯,只有我和雨桐在,与亚晖在一起时,我觉得比一个人更孤单,但彼此用惺惺相惜温暖着彼此的心灵,看到龙烈或者楚阁,就好像我在与和我一样的一只刺猬在一起,和紫妮在一起,有时感觉很好,有时很不好,但和雨桐在一起,觉得很舒服,即使不说话,也觉得不孤单。
雨桐静静地躺在那儿,我探下头,“哎,发什么呆呢?”
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什么词吗?”我问。“你有什么好词啊?什么词到你口中都变味。”
“少女思春啊!”我笑道。
雨桐把枕头抛了过来。
“千万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初恋,我是不会相信的。”我说。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惨啊!连初恋都没有呢!”
“你还真不客气,说说你的初恋是多大的时候。”
“十三岁。”
“还真早熟啊你!”我惊讶地说。
“别提了,只怪当时年纪小,什么也不知道,胡里胡涂地把初吻都给了那个邻居家的臭小子,后悔死了。”
我笑惨了。
紫妮进来,雨桐不再说了。
电话响了,紫妮接过来,“喂?你好……等一下,雨桐,找你的!”
“男的女的?”我问。
“一个boy。”紫妮神秘地笑道。
“喂?”雨桐接过来,“是你呀!你真行啊!这么快就弄到我们宿舍的电话了。”
“我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艾音枫说。
“你有事吗?”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你喜欢听吗?”
“我还是更喜欢听你的歌。”
“我现在在琴房,只有一个人。”
“想为我弹首曲子吗?”
“真聪明。”接着,音枫弹起那首《献给艾丽斯》。
雨桐的表情很陶醉,一直到曲子终止,她还觉得仍在进行着。
“好听吗?”他问。
“很好听。”
“知道是什么名字吗?”
“《献给艾丽斯》。”
“不,是《献给邱雨桐》。”
雨桐迷惑,眼中闪过一种异样的东西。
“晚安,雨桐!”他说,之后慢慢挂了电话,而她恋恋不舍地挂了,仿佛意犹未尽。“雨桐,你是不是恋爱了?”我问。
“思诺,你怎么这么直白呀!”紫妮说。
“十八岁之前没有初恋的人生是失败的人生,我已经过完十八岁生日了,你们还没有,千万别像我一样失败啊!”
“关慕云不算你的初恋啊?”
“单恋,怎么算初恋?”
“这样也很好啊!至少你还主动追求过男生,我们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如果你们喜欢上一个男孩,会采取主动吗?”
“我不会的。你对关慕云还有感觉吗?”
“我对他是只有感觉,没有感情吧!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
“你呀!意乱情迷了!”
“我挺清醒的。”
“你过姜汤写的《女人的感情》吗?”
“看过,你不就想说,他写的那段话——感情与感觉不同,感觉是闪亮的东西,不一定高尚,但却很美;感情一定是神圣的又十分沉重。”
“没错,看来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啊!”
“可是我不想那么沉重。”
最近亚晖总是胃痛,上课的时候也听不进去课。
下课了,龙烈过来,“哎!去打球啊!”
“你去吧!我有点胃疼。”
“小小年纪得胃病啦?”龙烈装得很老成地说。
“是不是很严重啊亚晖?”姚瑶过来问。
“没事。可能前几天在雨中踢球着凉了。”
“回宿舍休息一下吧!下午还要考试呢!”
下午,亚晖从宿舍里出来,中午也没吃午饭,有点无精打采的。
我正急匆匆地往教学楼赶,“哎?亚晖,要上课了!快点吧!”
“哦!”他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节考语文,你这个样子能考吗?听龙烈说你这几天一直胃疼,吃药了吗?”
“没有,考完试再说吧!”我们一起进了教学楼。
考试时,胃越发疼起来,亚晖拿笔写字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嘴唇发青。
“亚晖,这道题怎么答?”龙烈小声地问,发现亚晖的样子不对劲,“哎!你没事吧?”
“龙烈,你干什么呢?”监考老师严厉地问。
“老师,亚晖他好像挺不住了……”
亚晖住院了,姚瑶和龙烈陪他去的。
输液后,亚晖好了一些。
“好点了吗,亚晖?”姚瑶很关心地问。
“恩。”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啊?一定没好好吃东西,我去给你买点粥。”姚瑶说着出去了。
“哇!这么关心你!如果有个女人对我这么好多幸福啊!”龙烈羡慕地说。
“哎!后天周末吧!你帮我收拾一下学校的东西,我明天得回家。”
“干吗这么急着出院,医生说你还得住院观察两天。”
“不行啊!我爸知道我住院会担心的,我明天晚上就得回家。”
第二天我来到亚晖他们班,姚瑶刚出来,“姚瑶,龙烈呢?”
“他去看亚晖了。”
“怎么自己去了?这家伙!我们说好一起去的!讨厌。”我唠叨着离开他们班。
我来到医院,医生却说,亚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医院了。
龙烈刚刚买了吃的回来,“哎,你来了。”
“你怎么不等我?亚晖呢?”
“啊?他让我帮他买吃的。”
“他一定自己跑回家了,我们去看看吧!”
“去他家呀?我一看见他爸爸就害怕。”
“不会吧!天不怕地不怕的龙烈也有害怕的人?”我忍俊不禁。
亚晖到家时,爸爸任星宇已经在家里了,整理一些画稿,手上还有些画画时染上的污渍,没来得及洗,他这不修边幅个样子反而显得更有味道,可是这样的男人实在不适合结婚,更不适合做一个男孩子的单亲爸爸。
“爸,这么早回来了。”亚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有点心虚。
“是不是刚考完试?成绩怎么样?”
“啊?”亚晖有点惊讶爸爸怎么会知道的,逃不过去了吗?前天考试时胃痛得进了医院,才得了二十多分,这样的成绩怎么让爸爸看。
“干吗吞吞吐吐的?你以为我整天忙得不顾你的学习了吗?你现在高二了,别只顾着打球,考得怎么样?让我看看。”
“考得……”亚晖目光闪烁着,想说成绩还没下来,可是从没撒过谎的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爸爸严厉的眼光让他很心慌。
“别告诉我成绩单没下来,拿来!”
亚晖战战兢兢地取下书包,拿出成绩单,他不是怕挨骂,只是怕爸爸再也不让他打球,还有,怕他对他生气和失望。
那张成绩单太丢人了,拿在手里如此沉重,还没递过去,任星宇就已夺过来,看了一眼,亚晖还没来得及解释,爸爸就已将成绩单狠狠撕碎扔了过去。
“爸……啊——”突然地一记耳光令亚晖痛得惊叫一声,麻麻的,簌簌的,热热的。当他用手触摸到脸颊时,能明显的感觉到指印在脸上留下的凹凸不平他低下头没有解释,心里充满了委屈,但没有让眼泪流下来。胃里还在丝丝地疼,但是不及心疼。
敲门声,亚晖呆在那里不动,任星宇看看他,自己去开门。
我和龙烈一起来的,龙烈看到任星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退到我身后。
“任叔叔,我们来看看亚晖的病怎么样了。”
“亚晖病了?”任星宇一脸诧异。
“他前天考试的时候突然胃疼进了医院,您不知道吗?”
“他说怕你担心,今天没经医生允许就偷偷跑了,我们来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哦,还有医生开的一些药。”龙烈把手拎的胃药交给任星宇。
任星宇让我们进来,我们看到亚晖就站在厅里,任星宇有些内疚的眼神看了看亚晖,我和龙烈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
“我们出去走走行吗,任叔叔?”我征求着。
任星宇点点头,这个男人真是很有魅力,我当时花痴地想,如果我早生十几二十年,我可能会爱上他的。
亚晖一句话也不说。
下午,雨桐与我一起来画室,这里永远比我们的教室更有吸引力。不一会儿,艾音枫也来了。
“嗨!你怎么来了?”雨桐看着他,有些惊喜地问。
“找你呀!音枫笑着说。
我看看音枫,小声问雨桐,“昨晚打电话的就是他吧!”
雨桐点点头。
“你不去练琴吗?”雨桐问。
“没有知音,弹给谁听啊!”音枫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