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什么绝症？不会吧！你说，他太风流，那是……”何其如傻了，一字字道，“爱—滋—病—” “医生还没有确诊，可能性很大……” 何其如突然晕倒在地上，夏末立即扶住她，“哎！你没这么脆弱吧！这一可闯祸了。爸，快下来啊！出人命了！” 夏明君出来，两人手忙脚乱地把何其如抬到沙发上。 夏末有点担心，“爸，不会有什么事吧！人吓人真会吓死人啊！” “你还敢说！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吗？诅咒老爸得爱滋病！” “我也是为了帮你嘛！既然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就说点绝的了。” “她要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你们不是一直如胶似膝吗，为什么要躲她？” “她要和我结婚啊！” “你不想吗？” “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懂不懂？” 夏末笑了，“爸爸，你挺后现代的嘛！” “还笑！” 这时何其如醒了，“君哥……” “何其如，没事了？没事就好！” “夏末说的是真的吗？” 夏明君郑重地点了点头，夏末盯着他，兴灾乐祸地想，还真会演戏，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 夏末自己悄悄上了楼，过了一会，下面好像没有声音了，他才下来，看到夏明君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人都走了，别装了。”夏末说。 “女人真是麻烦。” “你也怕麻烦？” “你怎么还不走？” “老爸，好自为之，走了。”夏末向外走去。 晚上，大家都在漫画社里，已经十点，倪玉白天打工太累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坐在他旁边的夏末一直盯着他看，那张和自己太相似的脸让他总是忍不住想看。 慕晴也观察夏末半天了，他竟用那种眼神盯着倪玉那么久，真别扭。 夏夏问，“慕晴，看什么呢？” “你觉不觉得他们俩就像……” “双胞胎？” “同性恋！” 这时倪玉醒了，和夏末的眼睛对望着，他有点不自在，毕竟被一个男生这样看着不是很舒服。夏末也收回目光。 电话响了，“这么晚，谁呢？”郎荞说着去接，“喂？房东阿姨……”大家一起望过去。 郎荞接完电话说，“下个月要加房租。” “干吗？本来就没钱了。”上官说。 “不如我们也加上一份吧，虽然不在这住，但也要在这做事。”慕晴说。 “哎，好主意！”上官说。 “慕晴说得对，算我们一份吧！”倪玉也说。 “要是能中头奖就好了，可惜一直没那运气。”上官说。 “要是你有一大笔钱，会用来做什么？”慕晴问他。 “周游世界！”他很干脆地回答。 “夏末你呢？等一下，让我想想，你一定会盖一座宫殿，再建些酒池肉林，养一大群美女，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她说着自己大笑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 夏末瞪着她，“我不仅要养美女，还要养丑女，每天杀一个，第一个就杀你！” 大家笑得直不起腰了。 “辣手摧花！”慕晴将一个沙发垫子抛了过去。 “夏夏，你要是有一大笔钱会做些什么？”上官问。 “如果我有一大笔钱……”夏夏眼中充满憧憬。 “别说捐给慈善事业那么酸啊！我们不会相信的。” “去你的！我要去整容，成为天下第一美女，泡遍天下帅哥啊！” “这两兄妹可真是亲兄妹！” “心淇，发表一下高见。”郎荞说。 “我有钱也不知道怎么用，还是不要了。”他竟说。 “不要了？”上官大叫，“你傻啦！” 郎荞说，“我的理想很简单，如果是我，我会为自己开一个个人演唱会。” “就郎荞还算现实一点。”慕晴说，“倪玉，该你了。” “我会去做变性手术。”他竟说，简直一鸣惊人。 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夏末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为什么啊倪玉？”慕晴极认真地问。 倪玉突然笑了，“逗你们的！” 大家才恍然大悟，“这小子也学会骗人了！” “慕晴，就差你了。”上官说。 “我也要做变性手术。” “学人家，没新意！” “什么？倪玉变成女的了，我当然要变成男人去追他了！” “切——”大家一起道。 早上，郎荞起床后挨个去敲门，“夏末、心淇，快起来了，都八点半了，一会大家都来了。” 不一会，两个人迷迷糊糊地走出来，昨晚大家留下了一大堆“战利品”。夏末出来差点绊倒。郎荞过去收拾，心淇也帮忙。夏末懒洋洋地倒在椅子上，又沉沉欲睡。 大家都到了，慕晴和夏夏又带来一大堆零食。 “哎！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刚收拾完屋子，别再弄乱了。”夏末说。 “罗嗦，我们自己收拾好了。”慕晴说。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哥，还在这里住啊？”夏夏问。 “不在这住去哪住？” “你又不是没有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 “今晚爸爸来接我，一起回去吧！” “不要。” 安儿走过去，“都快过年了，你就回去住几天吧！” “你们女人就是罗嗦，说了不回去！”夏末没好气地说。 安儿生气了，来到倪玉身边看他画画。 “过来！”夏末看着她大声说。 大家都怔了一下，倪玉也看着夏末。 郎荞看情形立即说，“夏末，怎么这样和人家说话？” 夏末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过去拉着安儿的手，“好了，我不是有意的。” 上官道，“夏末可是很少向人道歉的，尤其是女人！” 安儿看了看他，“以后不许那样大声对我说话了。” 夏末笑道，“快点工作了。” 很快，大家投入到工作的气氛里，八个性格炯异的少男少女，却可以在同一样工作中找到一种默契。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漫画社里的灯亮了，大家都有有点累了，上官打着哈欠，心淇也皱起眉头，要睡着了。 夏夏悄悄把一杯咖啡放在心淇旁边的桌子上，他惊奇地抬头看了看，她笑了。 “夏夏，我也要——”上官道。 “凑什么热闹？没你的份！” “偏心！” 心淇看看上官，“你要喝，那给你吧！”说着递了过去。 上官只是开个玩笑，这下弄得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夏夏已气得转过脸去。 心淇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郎荞一眼，她只是对着电脑，心思不在他身上。 “今天工作到这吧！大家都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夏末站起来说。 “哥，爸爸一会就到了，你不见见他？”夏夏说。 “以后再说吧，反正他也不想见我。” “上官，你怎么还不走？别告诉我你要住在这。”心淇说。 “兄弟怎么这样呢？我无家可归了。”上官可怜兮兮地说。 “每天你都住哪？” “旅馆、同学家、网吧，都住过了。” “怎么不回家？” “我爸妈在日本，留给我的房子租出去了。” “什么？你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然后住我们的房子？你很会算计的嘛！”夏末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只好这样了嘛！” “那你和心淇一起吧！” “不行，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心淇道。 “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幽默了？”上官笑道。 “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算了，我回家，你住我的床吧！”夏末说。 “哈，老大就是老大！” 漫画屋外，月色清冷，四周的一切清晰可见。 一辆轿车停在那里，车内一中年男子滑下车窗，慕晴和倪玉同时向那边看。 “爸爸。”夏夏拉着夏末奔过去，夏末仍是不太情愿的样子。 二人上了车，倪玉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些异样，可是夏明君并没有注意到他，他们走了，他还站在那。 “你怎么了？”慕晴问。 他摇摇头，“他是夏夏的爸爸？” “对啊！” “也就是夏末的爸爸？” “对啊！” 倪玉送回慕晴，一个人走在街头，很慢很慢，最后在路灯下停下来，他掏出钱夹，里面有一张相片，就着昏黄的灯光，他凝神地望着，相片里有一男一女，女的是他的母亲，男的是夏末的爸爸夏明君。 第五节不一样的天空 次日早晨，夏末到漫画社的时候，看到倪玉已经在那里，他很落寞。 “早啊！”夏末说。 倪玉没说话，夏末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用小刀削一只画笔，一不小心，刀划到了手指，伤口好像很深，不停地流着血，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血从自己的伤口里往外流，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画纸上，好像雪地里的红梅一样鲜艳。 夏末立即拉起他的手，“还发什么呆？过来！”他拉他去清洗。 倪玉看起来很麻木，根本不知道痛。 夏末到处翻找着药水和药布，“郎荞都放在哪去了？哦，在这。”他过去为倪玉抹了药水，他的手畏缩了一下。 “是不是弄疼你了？我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夏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