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蕾蕾也笑了,“女生爱说反话你忘了吗?”
阿政才反应过来,那么我那句“我讨厌你”就代表“我喜欢你了”。他想着笑了笑了,“真想不到,我这样的男生都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
“逗你玩呢!”我笑了,“哎!你今天反应比平时慢了一倍呀!听说恋爱中的人智慧和智商是成反比的,你不像是又恋爱了,难道是……”
蕾蕾无奈地摇摇头,明宇也小声和蕾蕾说,“她又要刺激政哥了!”
“是不是有女生对你说——我恨你了?是不是呀?”我追问着。
阿政笑而不语。
我接着说,“我猜一定是你喜欢的女生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在意,还问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爱她对不对?”
“你别自作聪明了行吗?”他说。
“我就是太聪明了!”
“你也太疯狂了吧!”
“天才都是疯狂的!”我却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爱她呀?”
阿政叹了口气,学我一句话,“不要问了,如你所说,那种爱太狭隘!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然后一个人向前走着,他大概要受不了我的刺激了。
莹莹问唐伯虎,“你说阿政和莫茗是不是……”
“不可能!”唐伯虎立即说。
“你怎么知道?”莹莹白了他一眼。
“就是不可能,阿政只爱美女,茗茗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喜欢你呀!”
到了我的住处,大家坐下来,三个男生又忍不住抽起了烟。
“咦?你们的金鱼还活着呢!”唐伯虎忽然说。
“怎么?你好像对这挺熟的。”莹莹问。
“你们这儿还有鱼呀!”阿政和金明宇一起过来,像两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他们脸上,显得很可爱,因为平时他们都显得太少年老成了。
“都一个多月没人管了,居然还活着,我也很意外。”我说。
“谁买的呀?”金明宇问。
“我买的。”
“你买的你不管,没责任感!”阿政说。
“别人和我谈责任感还行,和你谈,没前途!”我说。
两人又针锋相对起来。
“为什么和我谈就没前途了?”他回头看我。
“因为你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人。”我说,我只是想起了关于他和茵茵之间的那一段。
他的眼神诡异,“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要负责任的事,你怎么就断定我没责任感呢?”
“你——”我瞪着他,“不要太狂了!”
“天才都是疯狂的!”他又学她一句话。
“可是疯狂的不一定都是天才啊!”我反驳道。
突然听金明宇大声道,“呀!这条鱼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呀?”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蕾蕾笑了,“它怀孕了。”
“对呀!谁会接生?”我问。
“没生过。”阿政说,立即改口,“哦不,没接过!”
大家一起笑起来。
似乎好久没找到这种感觉了,久违的温暖和快乐,不知能够维持多久。
这一天平安无事,晚上又剩下我和蕾蕾两个人,她特意留下陪我的。
“莫茗,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是关于你和阿政的。”
我抬头看她,“你又发现什么了?以前你们总是说我和唐伯虎之间不一般,现在又换男主角了?搞得我跟花痴似的。”
“以前你总是和唐伯虎作对的,当然不是真正的作对,是抬杠的那种,现在换成和阿政抬杠了。”
“好像是他在和我抬杠吧!再说,我说话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因人而异的,你不要乱猜了。”
“你在感情方面很迟钝的,我是在提醒你。”
“我哪里有心情说感情的事呀?先想想房子的事吧!”我不耐烦地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烦也没用,也许明天一切就都解决了。”
“我很佩服你能沉得住气,我做不到那么乐观。”
“你什么事都放在心上,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是啊!我也明白,什么都无所谓就好了,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就像茵茵,她明明回来一个多星期了,在这个寒假里,五十多天,我最想的就是你们俩,可是她却连个传呼都不肯给我回,我能不在意吗?”
“茗茗,我们的生命里可不只有友情,我们不只是为了友情而活的,至少你要认清谁才是真正的朋友才行。”
“难道茵茵不是吗?”
“也许阿政说得对,女生之间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友谊。”
我看看蕾蕾,我想问,“那你呢?”可是我最终没有问出口。
两天后,菲菲和武媚终于回来了,大家决定搬离这个地方了,两人一起默默地收拾着东西。
“茗茗和茵茵给房东打电话去了,我们就要告别这个小屋子了。”武媚说。
“你一向对旧事物没什么留念的,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菲菲问。
“我又不是没感情的!”
“茗茗姐也真是,都是她和房东吵架,她总那么冲动,不然我们不至于落得这么惨,还要重新找房子,她以为找房子这么好找的吗?”
“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房东那么讨厌,不住就不住了吧!快点收拾吧!一会唐伯虎他们来帮忙,先把东西放在他们那儿,我们还要出去找房子。”
“今晚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我亲戚家住几天,我可不想找房子了,多累呀!说不定一个月都找不到呢!”
“我不想租房子了,太麻烦,我去单身宿舍住,谁也碍不着谁!”
我从楼下上来,“收拾好了吗?”
“就快好了。”菲菲笑着说。
“菲菲,听茗茗说,你和施城在一起了是吗?”阿媚问。
“对呀!我今年走桃花运,在家时,天天都有人约我,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家。”
“那他不生气吗?”
“他不呀!他还说,我对所有男生都有魅力呢!”
“连秦枫都说菲菲长得性感,让人看了就有食欲。”武媚有点嫉妒地说。
“秦枫哥哥真色!”菲菲笑着说。
我看看电话,“唐伯虎怎么还没来呀?一会房东那个巫婆就要来了。”
“打个电话吧!”
我拨通他的电话,好久才有人接,“喂?唐伯虎,我是我,你在哪儿呢?”
他的语气生硬,“我们现在有事呢!你呆会儿再打来吧!”
“可是……”
“行了,挂了吧!”他很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我还没反应过来,举着手里的电话不知所措。
电话那边传来盲音,我慢慢地放下,一脸地无辜,好像受了什么打击的样子,他怎么这样的态度?凭什么?我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怎么了?”菲菲问。
“他们不肯过来帮忙吗?”武媚问,“人家可是一个比一个傲慢的,怎么会帮我们搬家来呢?这么粗重的活让人家来干,你真不把他们当外人啊!”
我听不进她们的话,我头脑里反复回荡着唐伯虎刚才让人不理解的态度,看着床上地下那一大堆行李,我忽然无法自控地哭了,好像压抑了好久的泪水一下子倾泄而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一年的开端就是这样不顺利的,一切都不如人意,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怎么说哭就哭了?”菲菲关心地问。
菲菲也看着我,停下手里的活,“茗茗姐,是不是唐伯虎刚才说什么了?”
“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我只说。
“那也不至于哭啊!”武媚说,“他们不帮忙,我们自己搬嘛!”
“茗茗姐,要是别人那种态度,你会哭吗?我看你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一顿,可是因为是唐伯虎,你就不会那样做了。”菲菲说。
“唐伯虎对你意味着什么呢?说你喜欢上他了,你还不承认。”武媚说。
“是啊!不在乎他,你会哭吗?”菲菲说。
我们三个女生站在一堆行李间,默默地,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我出去走走,看看孟蕾那边能不能帮上点忙。”我说着一个人下了楼,她们看着我,没人阻止我。
到楼下,天有点阴,和我此刻的心情差不多,这几天都是这样,要下雪的样子,我很怕下雪时再想起一些开心的往事,与现在不开心的状况相比,只会徒增我的惆怅。现在的雪中不会再有那些浪漫的音乐和浪漫的人,不会再有那个音乐男孩,只剩下一个雨一样冲动和伤感的女孩,我有点寂寞,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凡间的精灵,困惑着、苦恼着、反叛着、挣扎着……时间久了,精灵的灵气消减了,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魔女,一个很坏而且很爱哭的魔女,自己却还不能察觉,那都是心魔惹的祸,我这样的年龄,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我很脆弱。
抬起头却看到莹莹正走来,远远地打招呼,“茗茗,你要去哪儿啊?我正要找你们。”
“那上楼去吧!她们都在。”
“我主要想找你,刚才唐伯虎给我打电话,他让我找你的。”
“他——让你找我?”我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说你刚才打电话时,他们正在和他们那个房东家里,他们的房子也要到期了,房东要涨价,他们刚才和房东吵了起来,所以就把脾气发泄到你身上了,你别见怪呀!他不是有意的。”莹莹解释着。
也不知怎么,我一下子心情就好了,我笑了,自己都感觉太情绪化了,难道唐伯虎对我的影响真有这么大,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有感觉呢?看着莹莹,这是我和茵茵介绍给唐伯虎的女朋友啊!
“谢谢你,莹莹!”我感激地说,感到自己有点小心眼,其实我又做错什么了呢我对唐伯虎还有什么放不下?我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了,爱上他了吗?谈不上。喜欢他?有一点吧!是情人那种感觉吗?不太像。只是朋友吗?比朋友多一点。这就是所谓的第四类情感吧!比恋人少一点,比朋友多一点,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第四类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