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一切的宿命都逃不了上帝的魔掌,生与死本是没有界线,我们沐浴瞬间的欢快。难耐的绝望!我们在绝望中呼吸着悲伤的气息。泪水时刻如冬季的霜露一样冲刷着我们的那颗寂寞的心。命运注定我在情感中流干自己的泪水吗?上帝让我意乱情迷,在同性的爱中煎熬两颗瘦弱的心,在寂寞和孤独中我已经心力交瘁。
高觉——黑暗中,他如一只受伤的鸟儿,很深刻地思考着生和死,思考着人生的意义,思考着自己的命运。思考着上帝赋予自己与众不同的命运,在这种见不得阳光的情感中,他受一种很深的伤害,对他绝望了。他明白他对他永远也无法拥有像异性之间那种情感,他很迷茫,他真的不知道这一生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感。这个有他孤独挣扎的世界.留下他孤独地受罪。心虽痛,日子虽艰难,生活中有太多的苦和累.但他清楚他还要活着,不管是为了谁,虽然不知自己的生命,会以何种方式终结.无奈的思绪纠缠他的心。
关玉——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无法抗拒的生命,是千百万生命的结局,本来沉痛的心,此刻,他泪水缓缓流落,为何这样痛苦地活着,为何这样绝望屈辱地生活!纠缠在内心的寂寞,仍使他痛苦不堪。比夜空中的明星更加刺眼迷离给人一种幻的感觉,一种酒醉的恍惚感迷上心头。
身边有好多的人,有着无法想像的故事,如果不是后来他对我说,我一定以为这只是小说,这只是离我很远很远的生活……其实有些人就在身边,只是我们没有走近他们的世界。
关玉,曾经我一度迷恋的完美学长,他竟然与高觉有着这样微妙的关系,他们三人之间,无法涉足的世界。
新学期快到了,开学前一周,我拖着行李箱走在这个城市的街上,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里,我控制自己不要伤感地面对一切,我告诉自己,这将是个新的开始!
到了住处,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我在门口呆呆站了几分钟,好空洞的感觉,曾经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事太多了,留下的记忆太沉重了,丹枫、唐伯虎、武媚、还有茵茵、蕾蕾……为什么我想不起一个对自己真正好的朋友呢?那几个人对自己不是真正的好吗?还是我只记得那些伤了?我突然想离开,就算是逃避也好,如果面对一样东西让人感到痛苦,我为什么不可以选择逃避呢?谁说逃避不是一种好的方法?
次日早上,我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这一夜,我根本没有睡着。
一阵敲门声,这么早!我看看表,九点多了,也不算早了,我以为是舍友们回来了,穿着睡衣来到门前问,“谁呀?”
“我!房东!”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响起,令人听了很不舒服,那种大连女人海栗子味的口音让我缓了好一会才忍着去开门。
“我靠!”我气得小声说了句,但还要佯装笑容地说,“阿姨,你好!”
房东和另一个女人一起来的,一进来就说,“你们的房租到期了,不知道吗?”
“知道,当初不是说好了,如果我们没找到新房子,可经迟一周的吗?”
“现在有人要租这房子,我总不能为了牵就你们去拒绝人家吧!你们必须立刻是否续租,明白吗?”
“可是就我一个人回来了,我作不了主。”
“明知道到期了,怎么都不回来?都怎么回事嘛!什么大学生?一点素质也没有。”
我白了我一眼,“我一会打电话和她们商量一下吧!”
“中午十二点给我答复,这是我的号码!”
“万一找不到她们怎么办?明天早上答复行吗?”
“不行!”那女人转身离开了。
我用力关上门,回头拨电话,已停机了,我气愤地挂下,“过份!”穿上外衣出去了。
我来到IC电话亭,给菲菲打电话,没有人接,只好再打给武媚。
“武媚,我在大连,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现在票很紧张,我没买到,大概过两天吧!”
“房东找来了,问我们是否续约,我是不想住了,她的态度强硬,让我们尽快决定。”
“这也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决定的,要大家一起商量才行,再说我们回去也没地方住啊!等我们回大连再说吧!”
“房东很急,让我中午给她答复。”
“当初与房东交涉的一切事宜都由菲菲负责,该让她给房东打个电话。”
“我找不到菲菲。”
“别急,你先和房东好好商量,她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我买好车票了,明天上午就可以到大连了。”
“那好,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我无功而返,到了门口,却看到门上贴着张字条,撕下来看,“速回电话,否则后果自负——房东。”
“去死吧!还嫌我不够惨是不是!”我把字条撕毁,进去了。
我找房东的电话却不见了,没办法回电话了。
我想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是办法,说不定一会房东还会找来,我可懒得面对那个女人的可恶嘴脸。
下楼去,好冷的天,天开始阴了,好像要下雪的样子。
又来到电话亭里,想起了茵茵,她一定早回到大连了,我拨了她的手机,转移秘书台,可是留言三次,等了半个小时,一直也没人回电话,我失望地往回走,为什么茵茵不回电话?手机不在身边?停机了吗?还是没收到?算了,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茵茵和丹枫一样,不打电话都只是不想打而已,不会有什么理由的,我何必为别人去开脱呢?
飘落的雪妆点着这个黯淡的冬天。放眼望去到处素裹着圣洁而纯净的白。风吹过,卷起片片雪花狂舞着。雪簌簌的飘落,在阳光的映澈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洁白。静静的望着窗外,有些发呆。也许此刻的窗外是寒冷的。寒风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的搜刮着原本沉静的积雪,凛冽的风足可以带走所有的温暖。这何曾不是纷扰而无奈的红尘?一次次席卷着快乐,一次次击碎这平静,躲也躲不开。然而,我依然可以在寒冷中感觉到一种温暖。一种淡淡的、纯纯的温暖在心底蔓延,在彼此的心间弥漫。因为真诚,有时会被一句话感动;因为依恋,有时会因一首歌落泪;因为相惜,有时会为一段文字踌躇;因为思念,有时会把回忆当作一种习惯。或许曾经真心的付出过,或许也曾受到过伤害,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明白?
我不再喜欢雪了,下雪的日子总是让我想起一些往事,不久前的往事。
我突然有种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感觉,为什么要这么早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呢?我满以为自己能够面对一切,可是一切并不是这样,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
高觉一个人在家里收拾着母亲那些遗物,高桥刚刚出去了,他才敢走出房间,他有种被软禁区的感觉,已经开学三天了,可是他还没有回校报道,因为高桥几乎每天在家里。
高桥是被他父亲派人接走的,这个养大他的男人,应该说还是个大男孩,他二十九岁,只比他大十一岁,他本是个富家子弟,而且是家族中唯一的继承人,却因为十年前爱上高觉的母亲而成了家庭的叛逆……
高觉想把这些母亲的遗物收藏起来,不再让高桥睹物思人更加伤心,母亲的去世让高桥比高觉更加伤痛,因为高觉还有高桥的关心,而高桥却什么也没有了,失去她,就失去了整个世界。于是,从母亲去世的那个晚上开始,望着沙发上颓然不振的高桥,他蹲在他面前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高桥哥哥,我要叫你爸爸,你是最爱妈妈和我的人,我会代替妈妈好好照顾你的,爸爸,只要,只要,你别把我当成你的负担。”
那一刻高桥深沉的眼睛仔细地盯着高觉看,竟发现他和他的母亲长得如此相似……那一年,高桥十九岁,高觉八岁……
高觉无法再回忆,他紧紧闭上眼睛……
他试图使自己清醒,将眼前的那些遗物装进一个箱子里,将永远的封锁,高桥就是因为无法忘记妈妈才把他当成替身的,要摆脱高桥心头这种困扰,只有让他忘记,这似乎是很天真的想法,但也许是很有效的,他要快点收拾好这一切,高桥是把这些视若珍宝不许任何人碰的,记得一次关玉无意中拿出一件衣服问是谁的……结果是被高桥打了一耳光并在深夜赶出他的家……高觉在门缝里偷偷看着这一切,不敢出声。
高桥与高觉之间是很矛盾的,高桥想占有高觉又不想伤害他。高觉想帮助高桥又抗拒高桥……
回到那个不再属于我的住处,房东和那个女人竟都坐在房间里,一副兴师问罪的面孔,让人看了就反胃,她们竟然就这样进入人家的房间,还理直气壮。
“等你半天了——”那女人怪里怪气地说了句。
“你们怎么这样?现在这还是我们的住处,你就这样随便进人家的房间吗?”
房东说,“那用不用看看丢了什么东西呀?房子到期了就不属于你们的了,我们让你们的行李还放在这里就算仁义了,你们已经违约了,我们没向你们要违约金还要怎么样啊?”
“我记得合同上明明写着可以延期,到底是谁违约,你要搞清楚!”
“你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话呢?早不告诉你中午打电话,怎么不打?”
“号码不见了!”
“你们不是学文秘的吗?这点事都不明白?算什么大学生?说打电话也不打,一点素质也没有!将来毕业到社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存,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