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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桃知夫妻俱不能在家久待,便问家事如何料理。端儿道:“身外之物,要它何用?可取来赠与张表兄夫妇,再分给家中男女下人一些。此女生有仙骨,可带她同去。承儿就拜张表兄为义父,将来传我齐门宗祠。他头角峥嵘,定能振我家声。”承基听说父母学仙,不要他去,放声大哭。就连诗桃与书雪,也是依依不舍,再四替他求情。端儿道:“神仙也讲情理,只是我不能作主,也是枉然。”又将承基唤在面前,再四用言语开导于他,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开导了一番。承基不敢违抗,心中好生难过。   诗桃心疼爱子,又把他唤在无人之处,劝勉道:“你只要好好读书为人,我是个凡人,你爹爹修成能来度我,难道我修成就不能来度你吗?你真是个呆孩子。”承基知道母亲从不失言,才放宽心。又悄悄告诉他妹妹:“倘使母亲忘记度我,你可千万提醒一声,着实替我求情。”   端儿在家中住了三日,便请过张家夫妻。张大娘的丈夫明德,也是一个归林的廉吏,两袖清风。端儿把赠产托子的话再三恳托。张明德劝了半天无效,只好由他。由端儿召集全家,说明自己要携眷出去做官,愿将产业赠与张家,以作教养承基的用途;匀出一部分金钱,分与众人。因恐惊人耳目,故意配了两件行李,一口箱子,辞别众人,买了两匹马,把行李箱子装好,带了妻女动身。等到离家已远,便叫诗桃下马,在行李中取出应用东西之后,将两马各打一鞭,任凭它们落荒走去。取了一件斗篷,将书雪裹定,背在身上;一手抱定诗桃。只道一声:“起!”便破山飞去。   到了白玉,引见长发老道、同门师弟兄。夫妻二人在洞中用功数十年。后来长发老道迁居蓬莱,端儿夫妻与众道友创立白玉派,专一行侠仗义。又收了两个得意的弟子。   那一年夫妻借故兵解,重入尘凡。师兄石龙奉师命二次度化,夫妻二人童身重入仙山,才参上乘道法,成白玉剑仙领袖。诗桃因爱九华清境,才在那里开辟一个洞府,与书雪居住。有时也来看望女儿。偶然遇见朱云娘,心娘竭力拉拢,几次要拜诗桃为师,都被诗桃谦让。心娘常到洞中下棋,故尔认得书雪,唤她叫萱姑。   承基自父母仙去,力求上进,文武功名,俱已成就。上体亲心,娶妻生子。每日盼母来度,杳无音讯。他到白玉寻亲,三次不遇。后来石龙看他可怜,指引他得了一枝肉芝,服用之后,得享高寿。又因灵药之力,真灵不昧,投生隆中东李家,乳名依波。他犹记诗桃,每日思念前生父母。诗桃二次成道,不肯自食前言,便将依波度到九华,与书雪同居,这就是那个小孩子。   那白衣少年,便是白侠陈文。他奉擎天叟之命,前来约请诗桃夫妇,顺便还办一件要事。陈文先到白玉,皇甫端已离却洞府他往。陈文便赶到九华,见着诗桃,才知道这次各派收徒,有许多外派旁门要和白玉派为难。滢擎、君山两派,更要借此机会,图报历来仇恨,表面上尚未发动,暗中已在积极准备。一旦引起斗争,什么能人都有,简直是各派剑仙空前大劫。诗桃又对陈文说:“明春破空壁寺,便是导火线。然而破寺却并不难,自己当然帮忙。端儿现在也正为此事筹备,到云贵南疆一带去了。现在为期甚早,你可在洞中暂住,帮我办理一件小事。等到事完之后,你前去也就合适了。”   陈文自奉师命下山,原想多认识几位异人。他在短期之内,连遇着擎天叟、醉道人同诗桃,俱是前辈有名的剑仙,而且对他都很加青眼,心中非常高兴。今见诗桃看得起他,叫他帮同办事,心中非常高兴。他年纪还轻,到底童心未退,便问诗桃道:“不知师伯有何要事差遣弟子,请说出来,以便准备。”诗桃道:“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我一半天就要出门,去向朋友借一点应用东西,回来再说吧。”说罢,书雪与依波从白川谷世神君那里回来,诗桃便叫他二人与陈文见礼。   到了第三日,诗桃便起程下山,临行时便对书雪道:“我走后,你将孙师弟安置在波儿室中。孙师弟入门不久,功行还浅,你可随时将你爹爹所作的《又青经·剑术篇》讲与他听,也不枉他到我们这里来这一趟。波儿太淘气,无事不准离开此山。如今各派均与白玉为仇,倘有形迹可疑之人到此,你们一时不及入洞,可到这颠倒八阵图中暂避,便不妨事。”说罢自去。   原来乾坤正气三秋舍人自二次入道,苦修百余年,已能参透天地玄秘。他因书雪等年幼,九华近邻俱都是异派旁门,恐怕出了万一,特在这洞门右右,就着山势阴阳,外功符篆,摆下这颠倒八阵图,无论你什么厉害的左道旁门,休想进阵一步。一经藏身阵内,敌人便看不见阵内人的真形。多厉害的剑光,也不能飞进阵内一步。   这天书雪正同陈文讲经,依波在洞外闲眺,忽见半空中飞来几道红线,接着崖前降下一个矮胖和尚,知是妖人,连忙进洞告知书雪。书雪也觉得诧异,本来九华自从皇甫端辟为别府后,左道旁门轻易不敢进山一步。今天来者不善,便打算去观看动静。因为不知来人能力多大,便与依波隐身到八阵图坎方巽位中观看;叫陈文在乾宫上站定,以作策应。后来依波用言语将了圆激怒时,陈文正想来到书雪这边来,他却不知道离了方位,再想入阵,比登天还难。他起初在乾宫站定时,远远望见书雪姊弟二人又是说,又是笑,非常有趣,所以他打算到他姊弟二人站的地方去。及至离开乾宫,再往对面一看,只是一片树林,清朗疏澈,也听得见他二人说话,就是不见踪影。又见那和尚恶狠狠望着林中,强敌在前,方知不妙,便打算退回原地。起初进阵是书雪指引,现在失了南针,简直无门可入。只得按着适才所看方向,朝林中走去试试。他刚刚走进坎宫,了圆已下毒手。如非书雪手快,将他从阵外拉入,险些丧了性命。   这依波不知怎的,平日最恨朱云娘不过,所以懒得理她。等她走后,才与陈文一齐出来。书雪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那朱云娘虽是坏人,如今反形未露,母亲见了她还带几分客气,怎么你今日见了人家连理都不理,岂不要叫人家笑话我家太没规矩?况且你不过丢了几个小小金丸,算得什么?你当着外人,说的是什么话?”说时,看了陈文一眼,不觉脸飞红潮。又道:“我知道你前世里原是我的哥哥,今生做了我的兄弟,所以不服我管。从今起我到爹爹那里去,让你一人在此如何?”说罢,也不等依波发言,一道白光,已自腾空而去。陈文见他二人斗嘴,正待要劝时,业已无影无踪,不由便埋怨了依波两句。依波虽然心中有些发慌,脸上仍作镇静道:“陈师兄不要着急,我这个姊姊倒是最疼爱我的,可是我们一天总要吵几回架。她的剑法高强,有人追也追不上,干着急也是无益,且等母亲回来再说。 只是你的本领不高,我的本领还不如你。   本待母亲去后,我们可以到各处游玩,如今她这个本领大的走了,只好在近处玩耍,不要到远处去就是了。”   陈文听了,笑道:“你那样大胆子,怎么也说不敢远游,莫非你从前吃过苦头么?”依波听了,拍手大笑道:“谁说不是?有一天,母亲不在洞中。我因为听说后山醉仙崖很好玩,要姊姊同我去,偏偏遇着那个鬼道姑来找她下棋,不肯前去。我便带了金丸同宝剑,偷偷溜了出去。那时正在秋未冬初,满山的红叶和柿子,如同火一样又鲜又红,映着晚山余霞,好看极了。我正在玩得有趣之间,忽然看见崖洞中跑出一匹小马,才一尺多长,驮着一个七八寸的小人在枫林中飞跑,我喜欢极了,便想把它捉回家来玩耍。   我的脚程也算快的了,追了好几个圈子,也未追上。后来把它追到崖下一个小洞中,便不见了。那个洞大小,我钻不进去,把我弄发了急,便拿宝剑去砍那山石,打算把洞弄大,进去捉它。我当时带的一口剑,原是母亲当年入道时炼的头一口防身利器,慢说是石,就是钢,遇见也难免两断。谁想砍了半天,竟然不能砍动分毫。后来才发现石头上面有几个像蚯蚓般的字。我想砍不动的原因,必定在此。一时性起,便把谷世神君赠我的金丸取出,照着那山石打去。这一打,差点惹下了杀身之祸。金丸才打了三粒,那块石头便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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