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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卓万天淡然摇头道:“五侠!不是这么回事,要不是凌姑娘及时赶到,我跟胜奎非落个两败俱伤,双双横尸不可”接着,他从那天晚上跟任天道兄弟分手说起,把经过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静静听毕,任天道首先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么看来’鹰王‘胜奎不愧是个英雄人物,也的确名不虚传。”白不群道:“卓大侠!凌姑娘呢?”卓万天摇头说道:“不知道,她没来找我。”赵庆道:“或许又跟胜奎回’鹰王府‘去了。”任天道道:“不会的,她既然离开了’鹰王府‘,就绝不会再回头,恐怕她已经回江湖去了。”他看了卓万天一眼。卓万天明白他这一眼的含意,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没说话。骆家英忽然说道:“对了,还有那位秦姑娘呢?她不是跟沈、诸二位姑娘一块儿出来的么?”郑梳雅跟诸亚男想说话,可是不知道卓万天愿不愿意让任天道兄弟知道这件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听卓万天道:“秦姑娘主婢在’八里庄‘跟她们俩分手到别处去了。”骆家英道:“我说呢?怪不得没见那位秦姑娘在车里。”任天道道:“您几位刚才从那儿来,京里已经没事儿了,怎么还不走?”卓万天道:“我还有点事儿要办一办,想把她们俩送到’八里庄‘去,诸位来得正好,那就请诸位代我照顾她们俩一下,我办完事就来接她们俩。”任天道道:“您还有什么事儿要辨?”卓万天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事,可是我得自己跑一趟,让她们俩跟着不方便。”郑梳雅口齿启动,欢言又止。练武的人都有一双好目力,夜色虽然黑可是任天道一眼就看见了郑梳雅那欲言又止的异样表情。   他深深看了卓万天一眼道:“那就这样吧,咱们离别在即,将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让老三他们护车往’八里庄‘去,我赔您跑一趟,咱们也好多聊聊。”   卓万天忙道:“不!霍大侠!您可别误会,等我办完事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这件事我得自己跟”任天道灰眉一耸道:“卓大侠!咱们的交情可不寻常啊!您有什么事非得避着我们弟兄几个不可?”卓万天忙道:“霍大侠千万别误会”郑梳雅道:“天豪!我看还是告诉他们几位吧?请他们几位帮个忙胜算会大一点。”任天道抬眼望向郑梳雅,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事,卓大侠又跟谁”   郑梳雅道:“秦姑娘主婢出事了,她主婢离开’八里庄‘就让人掳了去”任天道灰眉一耸道:“这又是谁”卓万天道:“告诉您您一定不会相信,是谭北斗的二徒弟余广福跟那缺一条胳膊的两兄弟。”听了他这句话,任天道兄弟都叫了起来,不约而同,忙问所以。卓万天当即又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听完了他这番话,任天道兄弟都怔住了,老半天才听任天道道:“这这竟会有这种事儿,竟会有这种事儿,谭北斗这老鹰犬真够阴的,临死居然还留上这么一手。”赵庆跺脚说道:“恨只恨当初没劈了那两个缺胳膊的。”白不群道:“咱们也错在没过去看看他们的尸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又会想到谭北斗这一手可真够绝的。”任天道目光一凝,道:“卓大侠!他们要您在一个对时之内,把一双手送到’八里庄‘西一里处,一口枯井旁去?”卓万天点了点头道:“不错!”任天道道:“论这份阴险。他较谭北斗有过之而无不及,您要是听了他的,就等于把这几条命交给他了,好!咱们就跟他斗一斗,他不知道我几个找您来了,要是咱们现在分头找他们去,那不容易,也会打草惊蛇,咱们这么办,老四跟子空带着大虎、二虎护车,老三、老三还有老十跟我到那地方埋伏去,至于卓大侠您,到时候只管到那儿去,咱们见机行事,这回绝不放过他们一个。”   一摆手道:“老四!你们这就走!”骆家英答应一声刚要上车辕。任天道突然伸手拉住了他道:“慢着!马车大显眼,夜静时分声音也能传出老远,要是让他们发现赶车的换了人,那就麻烦了两位姑娘不能坐车了,你们几个护着她二位走小路到’八里庄‘去!”诸亚男一听这话,当即就扶着郑梳雅下了车。她两个下车由骆家英、樊子空等四个人护着走了,卓万天如今有了这几位帮手,她两个虽不能完全放心,心里也好多了。该走的一走,任天道马上回过头去对身后司徒逸低低说了几句话,司徒逸一声没吭,腾身飞掠而去!卓万天忍不住问道:“您让十侠干什么去了?”任天道道:“您别管,咱们在这儿等他一会儿,等他回来之后您就知道了。”卓万天没再问,沉默了一下道:“又把您几位拖进了这场是非里,真让我”任天道道:“您这叫什么话,这梁子不是您一个人结下的,’门头沟‘那一趟我们几个也去了。让您一个担这件事大不公平。”卓万天道:“但他们找的是我,恨的也只是我!”任天道道:“谁说的?那是余广福没找着我几个,我们几个也没他可以要挟的,要不然您看他饶得了我们不?”说着话不知不觉间顿饭工夫过去了,一阵急促的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司徒逸回来了,他双手递给任天道个油布小包袱。   任天道转手把那油布小包袱又递给了卓万天道:“谭北斗跟咱们施诈,咱们也跟他玩一手,这个包袱里是一双刚剁下来的手,怎么用应该用不着我多说。”   卓万天心头猛地一震,道:“霍大侠,这是哪儿来的?”   任天道道:“白天我们在半路上碰见一个狗腿子,那东西欺负人家一个单身的妇人,两只手不住地在人身上轻薄,当时我就想惩治他,可是那时候急着找您,又见那女的有一半儿愿意也就没理他,现在正好借它这双爪子来派用场,用他这双脏爪子救几个人,该是他的造化,也能为他消除不少罪孽。”   听任天道这么一说,卓万天心里舒服了些,万恶淫为首那人只被剁下一双手,应该算是便宜了。   三十六卓万天接过那油布小包袱道:“亏霍老您想得出,哪位有匕首借我用用。”白不群道:“别的没有,这玩艺儿还能没有。”他抬腿由靴筒里找出一把匕首递了过来。卓万天伸手接过匕首往怀里一藏道:“咱们就此分手,’八里庄‘西一里处那口枯井旁再见。”任天道没说话,一抱拳带着白不群等飞掠而去。卓万天目送任天道把兄弟四个离去,心里说不上有多么感动。这才是祸福与共的好朋友。李小婷的事儿他没提一个字,他知道任天道等一定把这件事办妥了,他怕提起来让任天道等心里难受。 □□□日头老高了,卓万天到了余广福指定的地方——“八里庄”西一里处一口枯井旁。这地方是一大片荒郊旷野,右边几丈外是片柏树林,树挺密,枝叶也挺茂盛,里头阴凉而且暗。左边丈余外是座破茅屋,塌的塌、倒的倒,只剩了一付空架子挂着一些茅草里头都长满了野草。   那口枯井,就在他眼前两丈以外,有半人高,长满了青苔,也爬满了不知名的青藤,几几乎把井口都封住了,并边那个辘轳架子上也爬上了青藤。从树林边望过去,十几丈外有一片田,有个庄稼汉正在那儿低头锄草,一锄一锄的,不慌不忙!别的地方就看不见人了,很静,听不见一点声息。任天道兄弟四个不知道在哪儿埋伏着,卓万天目光能看到的地方,并没有看见他四个的踪影。卓万天这么猜想,任天道兄弟可能藏身在右边那片浓密的柏树林里。也没见着余广福跟缺胳膊那两兄弟,也不知道他们还没来,还是已经藏身附近目光难及的地方。事实上除了右边那片树林之外,并没有卓万天目光难及的地方。或许余广福他们三个藏在这片树林里。他三个要没藏在这片树林里,等他三个来的时候,除非他三个是从这片树林里穿过来,要不然卓万天老远就能看见他们。方圆十丈内卓万天已经看过了,看不出有什么蛛丝马迹!卓万天如今背着一双手,没见着那个柚布小包袱。余广福叫他一个对时之内把双手送到这儿来,现在他来了,可是没见着余广福他们也不能砍手,不见着兔子怎么能撒鹰?他来回的踱起了步。埋伏已经有了,妙计也已经有了,可是他知道,他不砍下双手余广福是不会放人的。他更明白,一旦忙砍下了双手,余广福就更不会放人了,不但不会放人,甚至还会进一步地要他的命,所以他得趁这机会想个到时候救人的法子。   心念随着他的步履在转动,救人的法子不是没有,不但有,而且多得很,但必须得让余广福等三个人离开秦婉贞跟小玲,只要他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不离开秦婉贞跟小玲,任何的救人方法也行不通。那也等于是说救人的方法只有一个,必须设法让余广福三个离开秦婉贞跟小玲,哪怕是一转眼工夫都行。可是有什么办法让余广福三个离开秦婉贞跟小玲一下!卓万天苦笑了。余广福狡滑而多智,是个极工心计的人,这一点他不会想不到,要想从秦婉贞跟小玲身边调开他三个,谈何容易?卓万天的方寸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日头老高一直想到日头偏西,他没有想出一点办法。那个种庄稼的在田边一个小池塘里弯着腰洗胳膊,洗锄头,准备回去了。就在这时候,卓万天听见子一阵蹄声跟轮声,他心头为之一跳,凝神一听,这阵蹄声跟轮声是从正南方向传过来的,来势极快。卓万天往蹄声跟轮声传来处望去,一辆马车驰进了视线内,转眼工夫已近五十丈内。他看见了,高坐车辕的,是那独臂弟兄俩,不知道余广福跟秦始娘、小玲是不是在车里头。马车从正面驰了过来,从那庄稼汉的田边过,庄稼汉抬起头来看了这辆马车一眼,旋即荷锄往东行去,可能是“八里庄”的人。马车一直驰近两丈内停住,正好停在那口枯井旁。车帘一掀,从车里跳下了余广福。卓万天曾藉那车帘一掀之势,向车里飞快投过一瞥,可是余广福动作太快,他没能看真什么。余广福穿一身白衣,头上还勒个白布条,八成儿是为谭北斗带孝,他的脸色煞白而冰冷,下车往前两步走到了车前,望着两丈以外的卓万天冰冷说道:“卓万天,时候已经快到了。”卓万天淡然说道:“我早到了,可是你却才来。”余广福道:“你既然早到了,为什么不把双手剁下来?”卓万天倏然一笑道:“余广福,你狡滑,我也不傻,不见兔子我岂能撒鹰?不能因为一根凤钗就相信秦姑娘主婢确在你手里。”余广福冷笑道:“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到这儿来?”卓万天道:“我到这儿来只是为证实一下,秦始娘主婢是不是确在你手里。”余广福道:“要是我只不过是施诈呢?”卓万天道:“老实说,你三个今天都走不了。”余广福冷冷问道:“要是那姓秦的主婢俩确在我手里呢?”卓万天道:“那么今天走不了的恐怕就是我了。”余广福忽然一笑,笑得阴森怕人:“你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躺在这儿的,是不是?”卓万天微一点头道:“不错,我要想尽办法把人救出来,而又不伤我毫发,不到真正绝望的时候”,我是不甘自断双手把命交给你的。“余广福一点头道:”好!你既然有了这话,我也把话说在这儿,在时限没到之前你可以想办法,只要你能把人救走,我三个把命留在这儿就是。“卓万天淡然一笑道:”真到了那时候,我不怕你三个不乖乖把命留下来。“余广福冷笑道:”那好!你想吧,我并不急在这一会儿。“卓万天道:”你先掀开车帘让我看看。“余广福道:”干什么?“卓万天道:”要是秦始娘主婢不在这儿,我这办法岂不白想了。“余广福阴险一笑道:”说得是,巴老大,掀开车帘让他看看。“那缺了友臂的独臂人右臂往后一探,用鞭子把儿挑闭了车帘。卓万天迈步就要往近处走。余广福冷然喝道:”就站在那儿,不许往前走。“卓万天道:”我就是再近也不比你们近啊,站这么远我怎么能看得真切?“余广福冰冷说道:”少废话,我说不许近就是不许近。“卓万天皱了皱眉道:”好吧!站这儿看就站这儿看吧。“他抬眼往车里看去。他一眼便看见车里有两个女子,穿的是秦婉贞跟小玲的衣裳,可是那两个女子是躺在车里,他看不见脸,不敢确定是不是。他道:”余广福!我看不见脸。“余广福道:”还要看脸么?“”那当然。“卓万天沉声道:”你要是个老实人还好,偏偏你是个狡滑多智,极工心计的人,我不能不防着你随便找两个女人穿上秦始娘主婢的衣裳,来个鱼目混珠。“余广福阴阴一笑道:”想不到你倒是挺仔细的,巴老大,进车去扶起她两个让他看看。“那缺左臂的独臂人绕进车里扶起了那两个女子。卓万天看得清楚,没错,确是秦婉贞跟小玲,是秦婉贞跟小玲是不错,可是她两个都跟睡着了似的,紧闭着两眼一动不动。卓万天道:”余广福,你闭了她主婢的穴道。“余广福阴森一矢道:”不错!我不能让她两个乱嚷乱叫。“卓万天沉声道:”可是,这当儿我倒想听她主婢叫一声。“余广福脸色一变,道:”你是怕她两个永远不会叫了?“卓万天道:”不错!我不能不防着点儿。“余广福道:”卓万天!你太罗嗦了。“卓万天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眼前这件事已经够不公平的了,你总不能让我太吃亏,是不是?“余广福看了他一眼,微一点头道:”好吧!算让你说动了心了,巴老大,解开她们俩的穴道。“车里那缺了左臂的独臂人刚要抬手。卓万天一抬手道:”行了!不用了!“那烛臂人的手没拍下去,余广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逗着玩儿么?“卓万天道:”你既然让那位巴老大解闭她主婢的穴道,足见她主婢确实是被你制了穴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余广福冷冷一笑道:”你说我狡猾多智,极工心计,看来你跟我也差不多。“卓万天道:”我说过,我并不傻!“”少废话了!“余广福道:”你的时候不多了,现在,你已经知道她两个好好的了,赶快安心想你的办法吧。“卓万天微一摇头道:”不忙!有件事我必须先弄个清楚,你是只要我这一双手呢?还是连我的命也要?“余广福唇边掠过一丝森冷笑意,道:”我要是告诉你只要你一双手,你一定不会相信。“卓万天道:”我确实怀疑。“余广福微一摇头道:”你不必怀疑,你自断双手之后就成了废人一个,纵有再好的武功今后也难以施展,到那时候凡是跟你有仇有怨的人都会来找你,你只有任人凌辱,任人宰割,也许你会到处躲,那就跟丧家之犬似的,也像找不着洞的耗子,我以为那比杀了你还难受,我何必现在非要你的命不可?“卓万天的脸色一连变了几变,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深信不疑丁,余广福!你的心肠确实够狠毒的,我得赶快想那救人的法子了,要不然“他忽然住口不言,又开始了踱步。余广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在想办法么?“卓万天没理他。   三十七余广福忽又问道:”卓万天!那颗解药你拿到手了么?“卓万天停步凝目道:”那是你出的好主意吧?“余广福道:”不错!是我出的主意,怎么样,还不错吧?“卓万天道:”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一着够毒够狠,可是我仍然把解药拿到手了。“余广福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么说,’鹰王‘败在你剑下了?“卓万天摇摇头道:”没有,他跟我难分轩轾,或许还略胜我半筹不过我总算把解药拿到手了!“余广福道:”你是偷到手的?“卓万天道:”卓万天还没有干鸡呜狗盗的勾当。“余广福冷笑一声道:”那你就用不着骗我,别人不知道我清楚,’鹰王‘一身所学跟你差不多,你的剑术比他好,他比你多学了一样’密宗‘,真要拼起来,不落个两败俱伤是不可能分高下的,而现在你好好的,混身上下没一点伤痕,居然说那颗解药已经拿到了手,实在让人难信。“卓万天道:”信不信在你,我并不勉强你信。“余广福道:”恐怕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跟’鹰王‘碰过面吧?“卓万天道:”随你怎么想了。“余广福脸色忽又一变道:”不对,你要是还没有拿到那颗解药,绝不会离开京城,你要是没跟’鹰王‘分出个高下,他也绝不会放你出京,而事实上我又绝不相信你能在完好无伤的情形下胜过’鹰王‘,姓卓的,你到底是“卓万天道:”你一定要问?“余广福道:”那是当然。“卓万天淡然一笑道:”告诉你恐怕会把你气个半死,那颗解药是’鹰王‘送给我的。“余广福叫道:”胡说!不可能,我绝不相信。“卓万天道:”我仍然是那句话,信不信在你!“他又开始了踱步。余广福厉声叫道:”卓万天“卓万天停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余广福凶煞忽敛,倏然一笑道:”我忘了,你是在想救人的办法的,你是故意让我急、让我气,好让我自乱方寸,是不是?“卓万天淡然一笑道:   ”就算是吧!“他又迈了步。余广福眉锋忽地一皱,又道:”可是,不对啊,你要是没拿到那颗解药,岂会轻易离京,你要是没跟’鹰王‘碰过面,他又岂会放你出京“卓万天笑笑说道:”你慢慢琢磨吧!“余广福双眉一扬,刚要再说。只听一阵杂乱步履声传了过来。巴老大一凝神,忙道:”二爷!有人来了!“余广福一抬手道:”我听见了,别说话。“卓万天也听见了这阵由远而近的步履声,他听得清楚,这阵步履声是从树林那一边传过来的。   的确!他没听错,转眼工夫之后,一阵枝叶响,那阴暗的树林里出现了几个人,为首一个是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他身后带着五六个穿粗布衣裤的壮漠,有的拿绳,有的拿锯,还有拿长把钢斧的。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卓万天等人,几个人吓了一跳,连忙停了步,可是,旋即那穿长衫的中年人就冲身后那五六个壮漠摆摆手道:”人家有人家的事儿,咱们有咱们的事儿,别打扰人家,时候不早了,开始干咱们的吧“他一指眼前一棵合围大树,道:”就是这一棵,动手吧。“他这一声动手,身后五六个壮汉立即过来伸锯伸锯,挥斧的挥斧,伐起了那棵树,几个人没再往这边看一眼。卓万天倏然一笑道:”糟了!余广福,咱们的事儿恐怕办不成了。“余广福皱了皱眉道:”巴老大!过去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和气点儿,巴老二看好了人。“巴老大答应一声跳下车走了过去。卓万天看得清楚,巴老大的确够和气的,过去冲人赔个笑道:”对不起!   打扰一下。“那穿长衫的中年人忙道:”好说,您这位有什么事儿?“巴老大指指那棵树道:”诸位这是干什么?“那中年人道:”砍树啊!“巴老大道:”砍这么大棵树干什么用?“那中年人道:”不瞒您说,这棵树是我们东家早在三年前买下预备给自己做寿具的,最近我们东家老觉得自己身子不行了,怕临时措手不及,所以叫兄弟我带人来把这棵树砍下,先把寿具做好预备着!“敢情是砍树做棺村的。巴老大”哦!“了两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砍下这棵树怕要不少工夫吧?“”可不!“那中年人苦笑道:”要怪只怪我们东家,想起什么,就是什么!这么晚了偏让这时候来,临时也找不着人,要是能再多找三四个人,要不了多久就砍断了。“卓万天道:”恐怕咱们得过去帮帮忙了。“余广福冷冷一笑,忽然扬声叫道:”巴老大!请那位过来一下。“巴老大立即冲那中年人道:”我们二爷请你过去一下。“那中年人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过来。树林里阴暗看不清楚,中年人这一走出树林,卓万天立即发现他的身材像极了”燕云十三侠“里则老十司徒逸,卓万天心头马上一阵跳,他以为这中年人必是司徒逸化装的,任天道兄弟确有这个本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像司徒逸,再说这一着也没什么用,挨近固然是挨近了,可是万一余广福看他们迟迟不走,改变心意换个地方呢?   他这轻心念转动,那中年人已到了车前,神鬼怕恶人,余广福的神态似乎让中年人心里发毛,他先看看余广福,然后哈个腰,赔笑说道:”您这位,有什么事儿么?“余广福道:”你们从哪儿来的?“那中年人道:”我们是从京里来的,我们东家住前门大街余广福抬手一指树林道:“这片树林子不是你们东家的吧?”那中年人道:“不!不是,这片树林子是’德胜门‘外周家的,我们东家只买了这拣树。”余广福道:“那就错不了了,烦你带着人回去让你们东家派人到’德胜门‘外周家问问,问清楚之后再来砍树吧!”那中年人道:“怎么了?您这话”余广福道:“半年以前,周家跟我们老爷子借了一笔饯,押了这片树林子,外带三分利,这片树林子现在是我们老爷子的,不是周家的。”那中年人呆了一呆道:“有这种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不会吧?”余广福道:“我们老爷子已经过世了,周家要再不还钱,这片树林子就是我们的了,这块地风水好,我们打算把老爷子的墓地建在这儿,我是来看他的,我还带着孝,这还能假得了么?”那中年人道:“这,这”余广福道:“别这了,赶快带着他们回去吧,坏了这儿的风水,你们东家可赔不起啊!”的确,坏了风水谁赔得起,恐怕还有一场官司好打哩。那中年人迟疑了一下道:“那我就回去问问再说吧,您家是”余广福道:“’宛平‘赵家。”那中年人连应了两声:“是!”转身往树林走去,一边走一边扬手高声说道:“别砍了,别砍了,今儿个不砍了。”他很快地走进树林子,跟那几个壮汉喃咕了一阵,然后带着他们循原路走了。卓万天倏然一笑道:“余广福!着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余广福道:“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还能对付你么?”卓万天点了点头道:“不错!”他迈腿又要踱步。余广福冷冷说道:“别走了,时限到了。”卓万天抬眼一看,可不!红日衔山,已见暮色了,他苦笑说道:“今天过得怎么这么快”忽地两眼一睁道:“余广福!我上了你的当了。”余广福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上当了?”卓万天道:“你给我时间让我想办法,却不住问这问那的跟我说话”余广福倏然笑道:“你毕竟不算太糊涂,可是迟了,不过我要告诉你,我的确摸不透你是不是已经拿到那颗解药了,好在这件事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卓万天,我等着你那双手了。”卓万天沉默了一下道:“余广福,令师谭北斗自绝身死,说起来这件事不能怪我!”余广福道:“你并没有动手,是不是?”卓万天刚要说话。余广福接着又道:“不怪你,那怪谁?怪我?”卓万天道:“谭北斗有今天这种下场,虽不能说完全怪你,可是你也得负一部份责任。”余广福道:“我负责任?我负什么责任?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把谁教坏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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