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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踏着缓慢的步子往回走,卓万天等的心情都莫名其妙的沉重。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按说,顽凶授首,宽魂得慰,大伙儿应该高兴,轻松才对。可是现在,没人高兴,也没人说话,甚至每一张脸的脸色都是凝重的!每个人都踩了一脚红泥,红得跟血似的!望见了“北京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北京城”又是万家灯火,夜色中看它,益显雄威。卓万天停了步,缓缓说道:“诸位还要进城么?”任天道淡然说道:“怎么不!我兄弟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卓万天沉默了一下道:“诸位门里的事,我不便阻拦,诸位还要多小心,也请霍大侠紧记自己的诺言。”   任天道道:“多谢卓大侠,您放心,当初我是那么说,现在我还在那么说,我兄弟不敢毁您一世英名,您跟鹰王的事,我兄弟绝不插手,不过万一您要是陷在了里头,我兄弟就是拼了这几条命也要把您救出来!”   卓万天一抱拳道:“多谢霍大侠,本该邀诸位到秦姑娘那儿坐坐”。任天道道:“卓大侠别客气了,秦姑娘那儿地方不怎么大,再说我兄弟也不敢给秦始娘带麻烦去,咱们就此别过,异日再谋后会,您请吧!”卓万天又一抱拳,转身走了。望着卓万天消失在夜色里,任天道吁了一口气道:“老三!你去找辆马车,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在玉伦那小公馆后门口见面!”白不群听得一怔道:“大哥!您是要”任天道道:“我要玉伦赔咱们找善铭去,快走吧!记住,马车找辆像样儿的。”白不群答应一声,转身走了。骆家英上前一步,低声道:“大哥,咱们这就找玉伦去?”任天道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 □□“什刹海”南岸一带,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宅第一庭院深沉,飞檐狼牙,气派异常,到了夜晚,灯光点点,跟北岸那有名的几个饭庄子的辉煌灯火遥遥相映,几乎照亮了一大片“什刹海”!   南北两岸的灯火虽然差不多明亮,情景可就成了强烈的对比,南岸一带入夜之后几乎没几个人走动,北岸就不同了,因为北岸是有名的几个饭庄的所在地,所以入夜以后更见热闹,真可以说是熙往攘来,万头攒动,那猜拳行令之声老远都能听得见,跟南岸的冷清、寂静大不相同。   在南岸那冷清、寂静的夜色里,几个人影沿着“什刹海岸”那一棵棵的垂柳往西走;走没多大工夫,几条人影相继没入了一条小胡同里!小胡同里比外头暗得多,纵然几家门口挂的有灯,也不及外头亮。这条小胡同里还套的有胡同,拐一个弯,几条人影停了步,藉着胡同里的昏暗灯光看,那正是任天道几兄弟。任天道站在拐角处往前看,几丈外有两扇红门,门口两盏灯比别的人家亮些,两扇红门紧紧关闭着,门口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司徒逸道:“大哥,怎见得他今天晚上在这儿?”任天道道:“据说他一个月总有二十天晚上在这儿,今天晚上他在不在这儿,那就要看看咱们的运气如何了。”忽然,两扇门开了,任天道等连忙往后一闪躲进了拐角处的暗隅里,只见一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走了出去,两扇红门又关上了。   任天道道:“老十绕过去截住他,别伤他,摆倒他就行了,顺便问问他玉伦今儿晚上在不在这儿。”司徒逸答应一声往后窜去!一闪没了影。那穿长袍的中年汉子走着走着拐了弯,刚拐过弯去就听不见他的步履声了。赵庆道:“行了,躺下了!”转眼工夫之后,司徒逸从后头回来了,道:“大哥!咱们运气不坏!”任天道两眼异彩一闪,道:“咱们运气不坏,有人可要倒霉了,你把他放在哪儿了?”司徒逸道:“我把他塞进墙根儿一个洞里去了。”赵庆笑道:“万一那一家有恶犬,就有那小子受的了。”任天道道:“有没有问他干什么去的?”司徒逸道:“想必是玉伦要乐一乐,叫他到北岸叫菜去的。”任天道微一点头道:“那就让他乐吧,咱们这就给他送菜去,老四、老十、子空带大虎、二虎从后头进去,老三跟我打前头进去!”骆家英等立即闪身往后扑去!任天道则带着赵庆走向那两扇红门。看看快到两扇红门前了,任天道道:“老三!没我的话不许伤人,咱们要的只是玉伦一个。跟我进去。”他腾身掠上墙头翻了进去,东厢房恰好挡住了他两个。霍夫行贴着墙转身过去往里看,东西厢房跟上房里都有灯,东西厢房门关着,上房屋垂着门帘,院子里站着两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背着手来同走动着,东西两间厢房里都有人声。任天道看了看之后,缩回身去皱了眉,道:“看样子今天晚上很麻烦,玉伦带的人不少!”赵庆道:“管他人多人少,凭咱们一伙还收拾不了他们?”任天道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我要速战速决,也不想惊动左右邻居!”赵庆道:“那您说怎么办?玉伦在上房屋里,要擒他非得进上房不可,咱们只一过去,马上会被院子里那两个发现。”任天道长眉一扬道:“跟我来!咱们从后头绕过去会你四哥他们去。”他两个转身贴着东厢房后往北行去,走得很快,可是脚下放得极轻。任天道知道,玉伦带的这些人都是“五城巡捕营”里挑出来的,身手都不俗,只有一点声响便会被他们发觉,今儿晚上这一趟就泡了汤,今儿晚上这一趟要是泡了汤,往后还想找玉伦就更难了。两个人刚要到东厢房北头,便看见后墙里一棵树后躲着个人,是骆家英!骆家英也看见他俩了,躲在树后冲他俩打手势,意思是说:后头的人进不来,他躲在树后也不能,这一带空旷,也全在院子里那两个的视线内,只一动马上就会被院子里那两个发现。   这是实情,骆家英是不能动,没法动,他躲在树后,树后只那么一块地儿,全让他占了,后头的人是没法再进来了。任天道的眉锋皱深了三分,他略一迟疑,转过头来对赵庆低低说了一声:“老三!你待在这儿别动,千万小心!”他哈着腰窜上墙头翻了出去!   没多大工夫,他又从原处翻了进来。赵庆道:“大哥!您干什么去了!”   任天道摇摇头,道:“现在别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冲骆家英打了下手势,示意骆家英躲在树后暂时别动!赵庆心里纳闷,可是他不敢跟他这位大哥罗嗦,只有忍着等着看了!   过不一会儿,上房里突然传出个低沉话声:“去个人看看去,怎么到现在菜还没来,干什么去的一去这么大半天,等菜来我都该睡了!”院子里那两个刚一声答应,上房屋里又响起个娇滴滴话声:“你干什么这么急呀,人家菜又不是现成的,你点了菜人家总得做呀!”   先前那低沉话声道:“好了!好了!不用去了,就再等会儿吧。”赵庆哼哼两声,道:“这娘儿们说的话,可真管用啊!”任天道道:“要不管用,玉伦一个月会在她这儿住廿天!”没过一会儿工夫,砰砰砰有人敲了门。   上房屋又传出了那低沉话声:“去看看是不是菜送来了。”院子里那两个答应一声,一个往大门口快步行去!一阵门响之后,只听大门口传来一个话声:“我们叫菜的那个人呢?”随听一个苍老话声道:“那位爷让我代他招呼一声,他有事儿拐了个弯儿,马上就回来。”赵庆听得一怔道:“怎么是子空”任天道笑笑,没说话。随听那先前话声咕噜着道:“这家伙是找倒霉,有什么事不能先回来一趟再去,把菜送到上房屋去,跟我来!”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赵庆忙探头往外看去,很快地那汉子带着三个人到了上房屋门口,三个人一老二少,老的是樊子空,两个小伙子是大虎、二虎、他两个手里各提一个大木盒。赵庆眼瞪得老大,道:“大哥!这,这”任天道低低喝说道:“别说了,听着,子空不一定能制住玉伦,待会儿只一听见不对,咱们就扑过去,务必要帮子空制住玉伦”只听那汉子站在上房屋门口恭声说道:“禀统带!菜送来了。”上房屋里响起了那娇滴滴的话声:“让他们拿进来吧。”那汉子应了一声,上台阶,进廊檐掀起了门帘:“进去吧!小心点儿,别洒了。”樊子空一连应了好几声是,哈着腰带着大虎、二虎上台阶进了上房,那汉子随后跟了进去!那娇滴滴话声又响了起来:“就放在桌上吧!”这句话话声方落,上房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沉喝。只是这声沉喝刚出口一半,似乎就让什么东西硬挡了圆去,跟着上房屋里响起了两声女子尖叫。任天道双眉一扬道:“走!”他闪身扑了出去!他两个从东厢房后掠出的时候,已经看见院子里那一个奔向了上房,同时东西两边厢房的门也开了。任天道低喝说道:“老三!守在门口挡住他们。”赵庆比他落后了一步,停在了上房屋门口,任天道比赵庆抢先一步,掀帘扑进了上房屋。   赵庆在上房屋门口刚停住身,五六个中年汉子已然带着逼人的刀风扑到,赵庆浓眉一轩,刚要出手,背后响起了一声沉喝:“老三!往一边闪闪。”   赵庆往边上一跨步,擦着他的身从屋里出来两个人,前头的是穿便服的“五城巡捕营”统带玉伦,后头的是任天道,任天道手里有把雪亮的匕首,正架在玉伦的脖子上。   玉伦一共带来了八个人,现在院子里只有七个,玉伦这一出来,七个人停住了三对半。任天道沉喝说道:“把你们的刀丢下!”那七个迟疑了一下,互望了一眼,一个接一个地全把刀丢了。任天道接着说道:“转过头去,把手放在头上。”那七个乖乖地转过身去把两手放在了头上!任天道接着又道:“我不愿意伤人,可是暂时也不能让你们离开这儿,现在我要制住你们的穴道,一个对时之后你们被制的穴道不解自开,我话说在前头,你们最好别反抗,要不然的话我会不惜伤人。”话落,一呶嘴,骆家英等立即窜了过来,抬手之间把那七个全放倒了。任天道道:“把他们弄到西边厢房里去!”骆家英等在哪里已开始动手搬人,任天道这里又道:“统带大人,你可以放心了,我没伤你任何一个人。”玉伦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是要钱财可以尽管拿”任天道冷冷一笑道:“统带大人!你这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我兄弟人称’燕云十三侠‘,你听说过么?”玉伦登时脸色大变,惊声说道:“这这么说你们是叛”赵庆冷然说道:“统带大人!你可别把你们老挂在嘴边的字眼冲我们兄弟几个说。”任天道道:“叛逆说叛逆吧!这时候你何必跟统带大人计较这个!”玉伦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窝藏叛逆在先,伤人越狱于后,如今又跑到这儿来劫持统带”任天道冷冷一笑道:“统带大人,别摆你那官架子了,财发你那官威了,你明知道我们不吃这一套”只听一阵蹄声跟轮声传了过来。赵庆道:“大哥!三哥来了。”任天道道:“告诉他一声去,我们这就出去。赵庆答应一声往后去了。玉伦道:”你们要干什么?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任天道道:”我们不干什么,统带大人你不必紧张,我竹只想烦统带大人你赔我们到’九门提督府‘去一趟!“玉伦惊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任天道轩了轩两道灰眉道:”我有个侄女儿现在’九门提督府‘,不知道她过的惬意不惬意,我打算看看她去!“玉伦大惊失色,道:”你们想不行,那办不到!“任天道淡然一笑道:”那就由统带大人你明智快择了,你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赔我们去的,事后顶多挨一顿骂,既不疼又不痒,更不会少块肉去,要是统带大人你不肯帮我兄弟这个忙,我手里这把匕首只力加三分,统带大人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小公馆里的这些,可就全没了“玉伦道:”我不信你们敢杀我。“任天道道:”那咱们就试试,这儿的人全被我们制住了,杀了你统带大人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见,我们可以走得从从容容,等人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离开了’北京城‘,或者走得更远些“,我不以’九门提督‘会为你这么一个统带劳师动众派人倒江湖上去追我们去,我也敢说他不敢为他自己惹这个麻烦。”   说着,他手上用了点力,玉伦的脖子上立刻皮破见了血。玉伦只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他心胆欲裂,忙叫道:“慢着!”任天道道:“统带大人你还有什么遗言不成。”玉伦忙道:“要是我赔你们去”任天道道:“我霍某人绝不让统带大人你少一根汗毛。”玉伦道:“你说话可要算数。”任天道哈哈一笑道:“玉伦,你把’燕云十三侠‘当成了什么人?”玉伦道:“那那我赔你们去就是!”任天道道:“这才是,不过有句话我还得说在前头,除非你愿意拿你自己的命赌我们这几条命,要不然这一路之上你就给我乖乖的,待会儿上车之后我就坐在你身边,你只有一点异动。我马上把匕首送进你的要害去,言尽于此,咱们走吧!”   他推着玉伦往后行去!玉伦斜着眼还往上房屋里看。任天道道:“统带大人,你放心,你那位金屋娇睡得很香甜,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她就还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要是你不听话那就难说了,以我看不用人抢,用不多久她就会自己投到别人怀抱里去!”这几句话确实能打动人心,除非玉伦不喜欢他这位金屋娇了,要不然他是绝不甘心自己伸腿瞪眼咽了气,把这儿的一切留给别人的!出了后门上了车,任天道紧贴玉伦而坐,除了白不群跟骆家英高坐在车辕上之外,其他的人都躲在车里,车帘儿遮得严严的,不透一点儿亮。该进车的都进了车,白不群挥起一鞭赶着马车疾驰而去!一路之上碓曾碰上几次盘查,每遇上盘查任天道都把车帘掀起来让玉伦说话,“五城巡捕营”的统带谁不认识,不但没有查车,而且都忙不迭地哈腰赔不是!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前驰,看看离“九门提督府”不远了,任天道让白不群把马车停了下来,抬手一指闭了玉伦的穴道,道:“大虎、二虎留下,你们俩一个到车辕上去,一个到车旁去!装的像样点儿,有人盘查就说车是玉伦的,他在等人,不信掀开车帘让他们看看。”   玉伦闭目而坐,跟养神似的,乍看还真不容易看出什么!任天道吩咐完了之后,把兄弟几个连樊子空在内,沿着墙根黑暗处往不远处的“九门提督府”扑去!他几个走的方向是“九门提督府”后院,到“九门提督府”后院听听,听不见里头有什么动静。任天道抬眼上看,丈余高的围墙,紧挨着一片树木浓密的枝叶,恰好,他一呶嘴,几个人一起腾身掠丁上去!连树叶都没碰掉一片。上了树轻轻拨闭枝叶往里看,“九门提督府”后院灯火通明,光同白昼,院子里有穿戴整齐的护卫在来同走动着,几处暗影里还站的有便衣,禁卫之森严如临大敌,一时间没看出善铭究竟在什么地方?任天道皱眉道:“没想到他这儿禁卫这么森严!”白不群冷冷说道:“怎么不,有人揪着心呢!”骆家英道:“大哥!咱们怎么下去?”   三十一任天道摇了摇头道:“别忙下去,先看准了地儿再说。”司徒逸道:“大哥!咱们不一定非惹善铭不可!”白不群恨恨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惹他一惹了。”只见左边长廊上有人走动,几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老妈子带着两个年轻丫头,那两个丫头一边走还一边吃吃格格地在笑。   忽听一名护卫喝道:“是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老妈子忙冲着院子里那名护卫道:“她们俩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多包涵。”   那名护卫冷然说道:“大人今儿晚上有客人,要是让大人听见责怪下来谁担当,还不快走!”那老妈子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年轻丫头匆匆忙忙走了。白不群冷冷一笑道:“听见了么?大哥!善铭是个老光棍,以前不用丫头,现在居然有了丫头了,八成儿是为她找的。”司徒逸道:“这还用说,当了官儿太太了,能没有丫头侍候?”任天道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霍道:“大哥!您在想什么?”任天道道:“我在想今儿晚上善铭这儿来了哪一位客人。”赵庆道:“管他是谁呢”只听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沉喝:“备车。”白不群忙道:“客人要走了!”任天道道:“不是普通的客人,要是普通的客人不会让进后院来!”说话间正对面一条长廊上灯光猛地一亮,那是一间屋的两扇门开了,里头灯光外泻。   有灯光照着,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善铭一身便服,身旁站个少妇打扮的年轻女子,上身是件高领阔袖,天青色的小褂儿,下身是件八幅裙,浓妆艳抹,明艳照人!   他们俩是在送客,客人是一男一女,看样子像夫妇,男的是个老头儿,女的也挺年轻。主客一出来,院子里的护卫立即停步躬下身去!善铭跟那少妇则赔着客人顺着长廊往外行去,一路还谈笑着,声音不大,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只见那少妇拉着那位女客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挺亲热的。白不群两眼一睁道:“大哥!那不是她么?”任天道一只灰眉高耸着,怒意满面,咸态懔人:“我没说不是。”赵庆须发微张,忿忿道:“好啊!她真成了官儿太太了。”骆家英道:“这有什么稀率的,要不她住在善铭这儿算什么?”司徒逸冷笑一声道:“官儿太太?你们可真抬举她了,她要是真能当上’九门提督‘的夫人,我还要夸她一声呢,可惜不是那么档子事。”“够了。”任天道道:“不管怎么说,她曾经是咱们的晚辈,她味良心,丧天良是一回事,咱们嘴上不能太刻薄!”旋即赵庆开了口:“大哥!咱们看见她了,想法子下去吧!”任天道道:“不急!等她进来再说。”   不过一会儿,善铭跟那美艳少妇回来了,这当儿那美艳少妇搂着善铭一只胳膊,粉颊不住往善铭肩上亲,善铭也不时伸手拧拧她的粉颊。赵庆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白不群道:“大哥!李小婷可是把咱们的脸都丢光了!”任天道淡然说道:“她已经不是咱们门里的人了,丢不了咱们的脸!”说话间善铭跟那美艳少妇突然分开了,善铭拍了拍她的香肩,轻轻推了她一把,她顺着长廊往后来了,善铭则拐弯儿又去了刚才送客出来那间屋。白不群道:“行了,她往后来了。”骆家英道:“看准了她到哪儿去!”任天道没说话,两眼之中威棱闪射,直望着那美艳少妇!没多大工夫,那美艳少妇走完了长廊,又走过一条青石小径,进入了一座精雅小楼,门口那个老妈子跟那两个丫头接凤凰般把她迎了进去!转眼工夫之间,楼头纱窗上现出了人影。白不群道:“走!咱们过去!”任天道伸手拦住了他,道:“老三!等会儿!”他把脸转向一旁。白不群等一看,马上也把脸转向了一旁。纱窗上人影四个,老妈子跟两个丫头侍候着美艳少妇在换衣裳,惹得那站在几处暗隅里的“便衣”直往上看。   过了一会儿之后,任天道把脸转了过来,目光一凝,望着那小楼顶上道:“你们看见了么,楼后有棵树,枝叶遮住了大半个瓦面,咱们就由树上过去,小心点儿,别弄出声响来,老三先走,一个一个来!”   白不群答应一声,提一口气身子平飞射了出去,别看他身材有点胖,动起来可真俐落,只见他在枝叶间往小楼掠进,奇快无比,而且不碰一片树叶。   把兄弟几个一个一个地掠了过去,任天道走在最后,到了小楼后上方,任天道低低说道:“她深得你们二哥真传,耳目不差,在没见着她之前千万别让她发觉,要不然咱们就得把事情闹大了,老三、老十跟子空留在外头准备接应,老三、老四跟我进去!”   说完了话,他身子往下一翻一飘,人已到了小楼朱栏内。白不群、骆家英跟着翻了下来,三个大男人落在这座小楼上,居然能点尘不惊,轻得跟四两棉花似的。只听楼里响起个娇慵话声:“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你们下去吧!叫厨房给我炖碗银耳来!”随听楼梯一阵登登响,想必那老妈子带着两个使唤丫头下楼去了!任天道轻轻推开了一扇窗户,往里一看,里头黑黑的,摆着桌椅,像个小客厅,他身子一缩便当先翻了进去!三个人进了这间小客厅,隔墙传来一声呵欠声,心知那美艳少妇的香闺就在隔壁。左边墙上有两扇门虚掩着,微透一线灯光,似乎通往美艳少妇的香闺。任天道一步跨过去伸手轻轻一推,门缝大了些,从门缝里往里看,里头又一间,像个小书房,相当精雅,书房后又一扇门儿垂着帘儿,里头有灯光!任天道又把门推开些一步跨了进去!三个人到了垂着帘儿的那扇门前,只听里头一阵阵的息索响,不知道那美艳少妇在干什么?   任天道挨近些从帘缝儿往里看去,他看见了,美艳少妇坐在窗下妆台前在梳头,一头乌油油的青丝披在香肩上,两条手臂嫩藕也似的。梳妆台在门里右边,美艳少妇右半身冲门这个方向,她看不见门。任天道没再犹豫,掀帘跨了进去,一步便到了那美艳少妇身后。美艳少妇马上从铜镜里看见了任天道、白不群跟骆家英,一怔之后,脸色大变,梳子掉了下来,张嘴就要叫。任天道一指点了出去!她嘴张开了,但没能叫出发。任天道冷冷说道:“小婷,还认识我们三个吧!”美艳少妇抓起粉盒就要往纱窗上扔。任天道冷哼一声,一掌拍在她右肩上,粉盒掉在了梳妆台上,粉都洒了。任天道道:“小婷!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美艳少妇张了几张嘴,只是说不出话来。任天道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又一指点了出去!美艳少妇身子一软爬在了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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