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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匆匆,三日已过。长孙玉从淮阳城请来神医华它。他并不懂得武功,随身提着一口箱子,清瘦的脸容,看来有一般行医 的慈祥风貌,五旬左右,头发有些斑白。 铁观音和名偷很快把小颜找来,夏霜虽依依不舍,也不便留人,只好跟他们到了议事筑,那里病床舒服得很,四周也放置了不少药材,正是冶病专用的厅堂。 鸭肠殿上下的人又都围在他旁边,凝神瞧着华它医治小颜。 神医先瞧瞧小颜化了妆的脸容,夏霜替他画得轻淡甜美,瞧来别有风味,小颜又喜欢拋媚眼,那股魁力倒让夏英武,长孙玉等人心头波动着,要是女人有此媚眼,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呢! 神医含笑道:“少侠可想过女人?”小颜瞄向夏霜,有点儿委屈:“我被她非礼了。” 夏霜稍窘,仍斥笑:“胡说!”“是真的。”众人淡淡笑意,夏霜斥笑着,不再理他。小颜又强调,还是得不到响应,有些无奈和感伤。神医含笑道:“你被女人非礼,你怕不怕?”“怕。”“她如何非礼你?”“抱我,还有,??亲我??”夏霜瞪眼道:“胡说,我只是扶他上床,还有替他擦口红而已,要不是 爹要我照顾他,我才不会管呢!”“她真的亲我??”铁观音斥道:“正经点儿好不好,讲那什么话,没人会相信的。”小颜只好闭嘴,满脸委屈。神医哺哺说道:“若是正常人,该不会如此排斥,看来真的有病了。““我没病,我不是男人,是太监。”“我知道??没人说你是男人??来,让我把把脉??”神医伸手按向小颜左手腕脉,把了一阵,甚是不解:“奇怪??”立即 拿出银针,刺向小颜指尖,挤出滴血,小颜哎呀叫痛,铁观音立即安慰,神医 拿出几味药,往血滴弄去,不久,己化成淡青色沉淀物。“奇怪,怎会有这种东西?”名偷问:“那是什么?”“男性荷尔蒙。”“这??这又是什么?”不只是名偷,所有人也不懂,一脸希望地想征求解答。神医淡笑:“是一种男性的东西,大概只有行医的知道。”众人一知半解,铁观音道:“这么说,他还是男人?”名偷道:“他可能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较糟。”神医频频点头:“有此可能。”他问:“少侠何时被去势?”“去势?”“就是被殿了?”“什么殿,鸭肠殿?”“老夫是说被阉了?”小颜恍然而带羞:“原是这回事?快一个月了吧?”“能不能让老夫??”神医想瞧瞧。“在这里?”小颜感到困窘。神医正想请众人回避,小颜突又心血来潮:“反正他们没看过,请他们 一起看看也没关系。”小颜竟然当场就要褪下裤子。厅中一声惊叫,几个女子纷纷掩目走避。小颜讪道:“怕什么?什么也没有!有何好怕?”女孩总是脸薄,窘困地避开,心头窘热热地。小颜正要脱去一半,外头己传来嘈杂声。夏郡王为之惊诧:“是谁在骚扰?”守卫立即回答:“有人入侵。” “会是谁?”众人为之紧张,抓好随身武器,准备迎战。远处传来喝声:“叫夏郡王出来,还有童颜这盗小子出来受死!”夏郡王诧声道:“好熟的声音?”长孙红道:“是司徒无敌父子。”夏郡王暗自一叹,已迎向外头,夏英武、长孙红和长孙玉也跟过去, 名偷想想,还是决定先解决此事,也离开此厅。有了状况再诊断,小颜则早已把裤子穿妥,免得春光外泄,神医按脉 把穴,先了解状况再说。外边,司徒无敌领着司徒宇和五名手下,怒冲冲地撞过来。夏郡王在庭园将七人阻下。司徒无敌见着夏郡王,冷笑不已:“原来你是诈死,何必呢?为了名刀, 如此费事?”司徒宇冷斥:“你还联合童颜这恶盗,进攻小一殿,把本门烧得片瓦 不留,把债还来,把那小子交出来!”夏郡王加以解释,名偷在旁也帮忙说明。司徒无敌冷斥道:“四大刀派的事,你外人少管!”名偷一时口僵,不知该如何是好。长孙红立即说道:“二哥,一切都是误会,自家人何必伤和气。”司徒无敌怒道:“什么误会,你湿兵堡了得,就是误会?我小一殿全毁 可是千真万确之事,除非他还能还我整个小一殿。”夏郡王道:“我一定帮你重建。”“重建就了事?还有小一刀,还有童颜这小子,把他交出来,让我把 他抓来祭小一殿上下英灵。”司徒宇怒道:“把他活活烧死,方消我心头之恨!”瞧他和司徒无敌脸手都有新添的烧痕,想是那次被烧惨了。夏郡王甚是为难:“二弟,童少侠如此,也是为了四刀派,为了小一殿 啊!”司徒无敌斥道:“不必替他求情,小一殿的命也无需仇人来救,他是借 题泄恨,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你我兄弟之情,到此为止!”“冲,先杀了那小子再说。”司徒宇右手一招,已然领队行前,司徒无敌掠阵地直逼过来。夏郡王甚如此,也是为了四刀派,为了小一殿 啊!”司徒无敌斥道:“不必替他求情,小一殿的命也无需仇人来救,他是借 题泄恨,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你我兄弟之情,到此为止!”“冲,先杀了是棘手,拦下不是,不拦也不是,边劝边被逼往后面,眼看 就要退至议事筑,众人心头为之紧张。“二弟,你就饶他一次吧,他已非常人,为了四刀派,他己被阉割了, 去了势。”司徒无敌和司徒宇一愣。长孙红说道:“如此牺牲,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该化去了。”司徒无敌忽而冷笑:“谁知他是真是假?”夏郡王道:“千真万确。”司徒宇道:“他现在生不如死,何不交出来,让我痛痛快快宰了他,也 好让他死得爽快。”名偷不禁大怒:“你们这算什么正派人士,人家为你们绝子绝孙的牺牲,你们却恩将优报,世上还有天理吗?” “对仇人,不必讲什么天理!”“那冲着老夫来好了!”名偷抽出常用的烟棒子,横身一挡,准备接招。司徒宇正找不到有人动手以泄恨,当下厉笑,大骂一声活该,长重利 刀砍了过去,名偷也不客气,两人大打出手。夏郡王在劝架无效,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司徒无敌更想抓得童颜,立即领着手下行往议事筑,夏刀捂和长孙 长孙越不得不拦人了。厅中又行出夏家三姐妹及铁观音,眼看情势混乱,立即参战,双方缠斗 不休。“别伤人,都是自己人,别打啦!”夏郡王不断喝阻,欲解开双方的纠缠,可是东边开,西边又合,根本 没办法。忽而一声轻笑,名偷肩头已挨了一刀。他一向以轻功见长,如此乱糟糟的撕杀,又在不便伤对方之下,让南 殿云占了上风,一不小心,左手臂就挂了彩。他一叫,铁观音为之惊惶,“老头儿,你受伤了?”顾不得情势,短刀登时截向司徒宇,以二敌一,封住他们的疯狂攻势。司徒宇哈哈厉笑:“来得好,先宰了你这小子,不怕他不出来。”忽而一冷尖带柔的声音传来:“你找我吗?”小颜不知何时己立在门口,神医惊惶地躲在背后,不敢靠近。司徒宇被喝住,抬头望去,小颜一脸脂粉淡抹,他还以为是女的,再 瞧仔细,竟会是小颜,却已厉谑狂笑:“没想到,你真的变成太监、人妖了?”他的笑声引来全场注意,这才发现小颜已出来,顿时停手,各自分开 掠阵,随时可能一触再发。夏霜怕小颜受到伤害,焦急地说道:“小颜你进去吧,这里的事,我们 会处理。”小颜一脸纯真,娇柔道:“他指名找我,我只好出来了。”司徒宇讪笑:“小太监,你也有今天,绝子绝孙不说,还得让女人供养? 我看你还是一头撞死算了。”夏霜斥道:“说话放尊重些,这里是鸭肠殿,可不是小一殿。”“鸭肠殿又如何?少爷我今天是闹定了!”夏霜仍想斥骂,已被父亲制住。夏郡王道:“童少侠现在的情况,二弟、贤侄也看到了,得饶处且饶人。”司徒宇斥道:“他饶过我小一殿吗?还不是一把火烧得片瓦不留,当时 他为何不留一条退路?”名偷冷道:“他要想杀你,你还走得了?”“那是他自认小一殿拿他没办法,自大地把我们当狗耍,这是报应,没 人救得了他的命!”司徒无敌冷森道:“除了他自绝当场,否则我无法向手下交代。”司徒宇道:“除非他交出小一刀,然后自废武功,到小一殿挑一辈子的 屎桶,少爷才会考虑是否放过他的命!”众人脸色微变,这是何等侮辱。铁观音怒叫:“太过分了,早知道就叫回忆城的人毁了你的狗窝。” 司徒宇哈哈厉笑道:“去叫啊,恐怕你叫不到,什么回忆城,根本就是你们编出来的借口,童颜,是好汉的就站出来,别藏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哦!对了,你是没卵蛋的,难怪会跟女人混在一起,哈哈哈! ……”他笑得更狂。小颜眉头一皱,已然有点儿慎怒。“怎么样,不服气过来啊,早晚都要死,何必死在女人堆里?”司徒宇 百般戏谴地说。众人实在听不下去,怒喝着想教训这狂徒。夏郡王仍自拦住他们,转向司徒父子,轻叹道:“此事全由我而起,事 情全都该我负责,二弟、贤侄,冲着大哥面子,你们开出条件,除了交出少 侠,大哥全都接受。”司徒无敌冷道:“你能赔出小一刀吗?”司徒宇冷道:“说不定你自行藏起来了呢,哼哼,要承担可以,除非当 众下跪,向小一殿上下赔不是。”这是何等狂妄而伤人的话?夏郡王是四大刀派之首,这有若叫父亲向 儿子下跪般的禽兽行为。“太过分了。”夏英武第一个无法忍受,利刀一抖,欲刺过来,夏家三姐妹及名偷、 铁观音也都动手,一时又打了起来,这次可拼得凶,只一接触,就见血光。夏郡王突然大喝:“住手??”大声厉吼,又吼住了自家人,他感伤地走向司徒父子,叹道:“兄弟自 相残杀,何等悲哀,你要大哥下跪,大哥就给你们下跪。”说着双膝欲落地。夏家上下一声尖叫,个个含泪。因为那是他们的爹,现在却要当龟孙般地向那狗狗不如的狂小子下跪, 何等伤自尊啊,天理何在啊?小颜粹然暴喝,蜘蛛链猛打夏郡王背领,拖他不能下跪,整个人已掠向他前头,扶起他,急道:“殿主身分何等之,岂能随便跪人?”“老夫只想化解这场恩怨??”夏郡王两眼含泪,看来是多么苍老和哀 切。“不必解了,这事由我而起,就由我一人来解决!”小颜胸膛一挺,哪还有娘娘腔的气息,就连脸上脂粉也掩不了他耸拔 的气概。众人一愣,他的转变何等之快?司徒宇亦是惊诧,随即谴笑:“好一个人妖变英雄,可你永远也是无卵 的太监英雄。”“你错了,无卵的应该是你,不是我。”小颜谑笑:“上次象狗一样地逃,你说谁是无卵?”司徒宇怒笑:“事实证明一切,你是要跟我回去挑粪呢,还是提头来还 债?”“我是想揍你一顿,然后再还这笔债。”“凭你?”“又如何?”小颜猝然发难,只见蜘蛛链暴射司徒宇手中的刀,一缠扭,他整个人 已旋过去,猛再扯,司徒宇不及反应,长刀已经脱手飞出,他正想急叫,小颜已冲至,啪啪两声,打得他两颊现出血痕。司徒无敌见状大喝,疾挡过来,利刀猛刺小颜要害,他是一派之主, 又在救人之下发招,其势自是又疾又狠,眼看小颜不想躲闪,旁边之人霎时 惊叫,有的出刀想拦,有的急呼快躲。小颜仍是不理不睬,屁股抖了两下,喝喝叫来:“看我神功的厉害!“他用上了阴阳心法,虽然威力不如午天择的厉害,但凝气冲出穴道, 却也有三分火候。只见他一运劲,不但将利刀扫偏,还将司徒太圾右手袖口给冲穿数处, 吓得他弃刀收手,退至一旁。“你敢用暗器?”司徒无敌自不知阴阳心法厉害,以为小颜身上藏了暗器,再次攻来, 已小心多了。小颜趁此又揍了司徒宇几拳,一把抓起他,丢砸他爹,又喝喝两掌, 打得司徒无敌连退数步,差点儿跌坐地面,还好,他接住儿子,否则司徒宇 又得脑袋长瘤了。五位刀手俱于小颜武功怪异,不敢攻招,只得退向司徒无敌身旁,手 中长刀划来比去,却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小颜一招击退司徒父子,引来夏家姐妹和铁观音的一阵掌声。小颜转向他们,弄笑道:“别拍手啦,否则你爹又难做人了。”夏家三姐妹这才知道父亲难处,咋舌望向父亲,那不是一脸愁容吗?他们却再也不敢击掌乱拍了。小颜转向司徒父子,两人已立在那里,怒容满脸。他谑笑道:“房子是我烧的,夏宫主答应盖还你们,这帐也有得收了, 至于小一刀,我再去找回来便是,而我的仇,你们冲着我来,现在我就走人, 你不必闹着要找夏宫主算帐、分家,这划不来,至于我是不是男人,哼哼!”小颜突然拉下裤档,哪来的阉割,卵蛋好好的还在那里。“啊!??”地一声尖叫,夏家女子尽是掩脸别过头,其实小颜背向着 她们,岂能让她们见得着?她们只不过被小颜举止吓着了。司徒父子见状,当场愣住,尤其司徒宇,脸色更是一阵青白。名偷跳了过来一瞧,惊喜大叫:“还在啊!”小颜刷的一声,己将裤档拉上,耸耸肩,有些得意:“雄风万丈,不比 你差吧!”转向名偷谑笑着:“老头你死心了吧?”名偷欣笑道:“死心了,我就知道,站着的人,怎会是女的?就算插管 子,也不该那么顺啊!”“算你聪明!”小颜转向华它,笑道:“神医你果然有一套,找得出我还 有男性荷尔蒙,多劳你啦,下次有病,一定找你,再见啦!”神医干笑道:“少侠好运气,老朽恭喜了。”“哪里哪里,铁观音,咱们走吧!”小颜临行,往夏家三姐妹一瞥,夏梅为之脸红含情而笑,夏雪一副陶 醉的模样,而夏霜呢?早急得尖叫被非礼了,然而她连小颜是否真太监都搞 不清,又有谁信她的话?小颜不敢停留太久,先走人为妙,霎时和名偷及铁观音掠墙而去。场中为之一片沉寂。 夏郡王整理一下思绪,已说道:“二弟,事情都己过去了,有任何不是,大哥会补偿你??”司徒无敌冷哼一声,甩头就走,司徒宇亦是双目火红,瞪了又瞪,方 自领着五位手下离去。夏郡王想唤住他们,却不知要如何规劝,只好让人走了。“唉,等他心情平静再说吧!”长孙红道:“希望二哥别走极端才好。”要怪,只怪老天如此捉弄,夏郡王感叹不已,若是司徒家不谅解,不 但会加深误会,英武和司徒敏的婚礼,恐怕就要吹了。还好,长孙红家还有夏雪可嫁,总算找回一门兄弟,否则夏郡王就全 盘皆输了。风吹树摇,静默中,小颜那幕假太监之戏又一一浮现在众人眼前。夏家三女,各有表情地回味着。 小颜和名偷及铁观音离开鸭肠殿,一路寻回回忆城,想找回那四把名刀, 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不可得。小颜不禁泄气,将如何还人小一刀?他为此事伤脑筋。名偷说道:“名刀可能随午天择埋了葬了,找不着,看是否弄一把还 他。”“你是说造假的?不行不行,必定骗不过司徒无敌这老狐狸。”名偷道:“那就造真的名刀。”“你有没有发烧,名刀之所以叫名刀,就是独一无二,哪来另有真货?”“名刀也是人造出来的。”小颜讪笑道:“你想造,好啊,弄一把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切豆腐?““老夫可没那份功力。”“谁有?”“十年前,老夫在北新峰天离,曾遇上一位铸刀高手,名叫周刚,他曾 造过一把削铁如泥的名刀,取名欠情刀,后来被他埋在妻子墓中,并未流入 武林。”小颜道:“他虽有造刀本领,可惜也没有造刀材料,还是没搞头。”名偷含笑道:“老夫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存有一块好料,但事隔多年, 不知还是否存在?”“在哪里?”想到偷,小颜盗眼就发光。“在名园都督府,那块料好象是塞外进贡的月玉石,若铸成名刀,相信 不比小一刀差的。”铁观音兴趣十足:“好啊,去拿来瞧瞧,也好有个工作,呵呵,好久没玩了,手指头有点儿痒。”名偷瞇眼而笑:“名园都督可是全国有名的神兵大将军刘日松,你可别 栽到他手中。”“笑话,我妙盗是当假的?”“那就看你表现啦!”“你不去?” “老夫老啦,胆子也小了,还是你一人去吧,有铁观音帮忙,该没问题才对。”小颜捉笑:“好吧,放老马吃草了,我就自行弃门,对了,替我查查四怪的行踪,我老是觉得回忆城另有幕后主使者。”“有机会一定帮你查。”名偷转向铁观音,语重心长说道:“好自为之,要 是不行,别进入统领府,刘日松可厉害得很。”铁观音感恩一望:“我会照顾自己的。”名偷这才带情离去。小颜瞄向铁观音,邪邪一笑:“你跟名偷有何关系?否则他怎会对你特别 好?”铁观音有些紧张:“没有啊,我乖嘛,他自然要对我好了。”“你会乖?喝喝,天晓得?”“我乖不乖你管不着。”“嘿嘿,别忘了我是你寨主,只要你生活不检点,我马上开除你!”“谁生活不检点?那天在鸭肠官脱裤子的,不知到底是谁呢?”小颜虽有些困窘,却甚得意,“那天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岂可放弃机会, 呵呵,你就没这个种。”“我才没像你这么没修养!”“没修养又如何?我就是高兴脱。”小颜往腰带一拉,铁观音尖叫,早跳得远远地,小颜这才呵呵谑笑起来。“我只不过验明正身而已,像那鹿女乐小小还当众表演为艺术牺牲,你 瞧见了,不当场倒毙?”捉笑中,他大步行去。 名园临近绥阳不远,地势险要,故而守有重兵。小颜装扮成一般老百姓,和铁观音两人已进城,繁华景象倒让人目不暇 接。两人找了间不起眼而干净的【悦耳旅店】住下,随后往四处逛逛,以探地形。小颜发现,除了东西两城门,其它全无出路,更有兵马每半个时辰交 互巡逻,可见戒备之森严。小颜自恃盗功了得,自不会把那些兵马放在眼里。只要三更一到,他自能手到宝贝来,这是他一向盗宝的行情。好不容易挨到三更,两人换上夜行黑衣,已摸向统领府,避开巡逻的 士兵,已潜入府内,里边更是森严,五分钟一交巡,阁楼、走廊,各门口都 有两个卫兵。“这么派卫兵,不累死他们才怪!”小颜暗自嘲惹地说,铁观音瞄向一眼,不以为然。两人潜过一落屋顶,绕过第一殿堂,往内殿摸去。忽而一声轻喝,从西厢房传来,一条紫衣人倒掠屋顶,直往旁边树上 遁去。“有刺客!”卫兵一声轻喝,十数条人影已追掠屋顶,更有无数的人封锁四周,屋顶屋下全都站满了人。小颜、铁观音登时紧张,不得不趴下,以蛇行功靠向高矮屋角差接触处, 数道人影己从其身边掠过,小颜方想喘口气,掠过的卫兵似有所觉,急叫:“那边有人!”又返追回来。 小颜苦笑,方进府就遭围捕,实在够倒霉,当下立即打出蜘蛛链,又往屋槽射去,拉着铁观音直滑而下,再一抽身,溜入屋内侧,为了淆开卫兵的追逐,小颜不得不抓出银子往那枫树打去,引出那人。 果然碎银飞打那树,那紫衣人不得不暴退至顶,再一翻身,往另一道墙射去,他手法轻巧,但仍被卫兵见着,急喝:“在那里!”十数名全追了过去。 那紫衣人似躲避不及,被拦下来,双方立即大打出手,金铁为之交鸣。忽而一声冷喝:“住手!”一名五旬着披战甲的将军,步出大庭,他相貌威午,身躯更魁梧,声 如洪钟,己喝住所有人,来人正是统领大将军刘日松。“放开他,是自己人!”他一声令下,士兵立即放人,那紫衣人己掠回他身边,拱手为礼,随 后立即不动。刘日松满意点头:“本将军很满意,每人加发半月薪水,回去吧!”士兵一声应是,各自欣喜地回站自己岗位。小颜不禁偷露眼珠,想瞧瞧这位大将军,虽是有点距离,他仍瞧得清, 这将军果然威午不群,倒也是良将之才。铁观音却细声地说道:“那家伙灵得很,没事还故意以手下试探卫兵,咱 们今晚还是别冒险的好。”小颜道:“试过了,卫兵一定较松懈,走了较可惜啊!”“可是,我们连那块铁放在何处都不知晓得??”“找啊,决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你就是最会吹马!”铁观音说不过他,只好由他了。那刘日松指示一阵,随后巡逻一下四周,方自回往后院行去。小颜引目盯紧,方自发现后院有座钟楼,那将军就坐在钟楼旁边,他 想宝物大概在那里了,遂又和铁观音小心翼翼地潜了过去。那钟楼乃石块所叠起,足足高出屋面三四倍,少说也有数十丈,一座 大钟沉幽幽的摆在顶头,若有敲声,决不比林山派的洪钟来得小声。钟楼顶还有烽火台,台上有名卫兵,想是顾烽火的。小颜瞧清地理位置,心想那烽火台四周颇高,卫兵要往下看,得伸头 才行,如此设计,想是怕被箭所伤,却也帮不了小颜的忙,他瞧不着下面,可以不必想法子摆平他。小颜算算距离方位,随即找出蜘蛛链,往钟楼旁,屋檐下的一支柱子射去,拉成了条直线,要铁观音往下滑。铁观音依言,勾向冰蜘蛛线,咻然往下滑去,小颜看他到了那头,这才将手中的蜘蛛丝缠向这头屋角,自己也咻了下去。蜘蛛丝细若蜘蛛丝般,若无特别注意,自是难以发现,小颜并未取回, 已往铁观音那墙角靠去。统领的卧房门外,仍站了两卫兵。小颜不想由正门入内,潜往窗口,伸手戳出小洞,往里头瞧去,是书 房,四壁挂了不少山河图,想是边防要塞地形图。 小颜但觉无人,腰中一摸,细铁丝己上手,这是盗家最基本工具,但 不知他如何往窗口一抖,那栓子就被打开。他满意地收起铁丝,向铁观音招手,两人已然无声无息潜入那书房。房中呈八卦形,六面挂了地形图,从地面连到屋顶,大得惊人,左边 一张黑檀木书桌,也是比常人大一倍,足可以躺上两个人。书桌后面则一大堆古书,一盒盒放在架子上,而书桌对面另有一扇门,想是通往卧室,其旁边则摆着兵器架,刀、枪、刀、戟全部都有。小颜瞧了几眼,如入自家一般,挺胸阔步,走来走去。邪笑地瞄向铁观音,细声道:“你以为那月玉石藏在何处?”铁观音也瞄向四周,目光落于书架:“一定在那里。”小颜摇头,自得笑道:“不好不好,差多,其实偷东西,也是要有学问 的。”“你没找过,怎知不在书架上?”铁观音不服。“呵呵,有的人是跟一般的人不大一样,而我就那种人。”“什么不一样?生得一副盗眼。”“答对了,所以我才选择搬东西这一行。”“盗就是盗,还说搬东西?”小颜轻笑着:“盗也有很多种,我是妙盗,不妙的事,我还不做呢!““少说废话,你说不在书架,是在哪里?”“通常要偷一件东西,也得研究那人的性格,以刘统领那种英雄气概, 东西该是放在光明磊落的地方才对。”“可是你别忘了,他也是个小心的人。”“那东西一定放在安全而光明磊落的地方。”“这书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书架,也算是光明正大了吧?”“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该在??地图里面。”“好啊,大家来找找看!”两人遂分头去找。小颜轻松地翻向地图,十数张背后都是墙壁,哪来的月玉石?他怪异 一笑,只好坐在书桌,看铁观音认真地找寻。铁观音发现他没找着,甚是得意:“你失败了吧!”“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很习惯这种事。”“什么火眼金睛,我看是老花眼。”铁观音有意找出宝物,搬得更勤。那一大堆书,要搬完,着实够累人。小颜则一边纳凉着。铁观音忽而想到什么:“原来你用计要我搬粗重的,你却翻翻地图了 事?”他瞪着眼,甚是不甘心。小颜已讪笑起来:“没有啊,那是你自己选的,不关我的事。”铁观音恨恨地咬牙,却也无可奈何。他虽慎怒,却拿小颜没办法,这是自找的,叱叫道:“你早就想到我会 选择书架,对不对?”小颜呵呵轻笑:“通常一般笨盗,看到四周没啥东西可选,他就会随便选择一样,凑合凑合。” 这书房,除了地图、兵器架和书桌、就只有书架了。当然兵器架和书桌较不可能。铁观音只好选书架,却也选了个笨盗的封号。铁观音想骂,却又笑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经验不足,只好认了,而且这 地方也不适合吵架。“不搬了,反正都没有,搬也没用。”其实书架己见底,很明显可看出,并没任何其它东西藏在里头。小颜轻笑:“辛苦啦,要休息一下吗?”“休你的头,你以为这是你家不成?还不快找出东西来好走人,那玩意 儿到底藏在哪里?”小颜往卧室指去。“在那里?”铁观音惊诧。小颜点头:“八九不离十了,那是既光明又安全的地方。”“我们??要进去?”“当然,他已熟睡。”“你怎知?”“用用头脑啊,你在外边搬东西,多少会有点儿细声音,统领若然未熟 睡总会出来瞧瞧,可惜并未发生这种情况。”铁观音又被耍了一次。他恨恨咬牙道:“你拿我当试验品?”“没那回事,是教你入孩儿们的基本原则千万别太笨啊!”铁观音瞪了几眼,也笑了起来,道:“你少再骗我了,我不会再上当的, 卧房根本没有东西啊!”“谁说的,一定有。”“我不相信。”“哼,哼,你又输定了,我搬给你看!”小颜一脸嚣张地走向卧室房门,准备推门而入,已换铁观音坐在书桌, 看小颜在表演,淡笑不已。房门推开。刘统领已换下布袍,和衣而睡。里边亦有小书桌,靠左墙,桌旁有两张太师椅,居中夹了张茶几,上 面置有茶具,右边则是一口大铁柜,黑森森,柜上则置有盆景,菊花正开着。见着铁柜,小颜欣笑不己。他立即潜去,将铁柜打开。里头果然有块如银般的铁石。小颜却被惊住了。“这么大,足足有三个屁股大?”那块月玉石和一口元宝箱差不多,沉甸甸在那里,想搬动似乎不容易。小颜笑着:“什么不偷,偏偷这口棺材?”没办法,他想运运力气,还是可以搬动。然而,他运劲去抓,谁知那东西竟比一般铁石还重。小颜扯了两次,还是扯不动。不得已,他只好回头叫铁观音帮忙了。方出房广],铁观音笑脸已迎过来:“如何,赢了还是输了。” “当然赢了,东西在里面。”铁观音自然一笑:“我早知道东西在里边,只是要让笨蛋进去寻找而已。”小颜一愣:“你在耍我?”“有何不可,你方才还不是一样?”小颜笑着:“真是借的帐,还得快,不过我也没吃亏,打平啦!”铁观音道:“既然打平,快把东西带走啊!”“就是因为要打平,所才咱们两人搬,才公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铁观音意味到小颜又要耍自己。“没空耍你啦,那东西太重了,要两人搬才行。”“这么大?”铁观音怔诧着。小颜已返身溜进去。铁观音只好立即追过去,他发现那口月玉石当真不小,己然瘪笑:“真的 很大。”“大也要搬!”小颜招手,铁观音已欺过来,两人合力搬铁石。这一用力,铁石果然动了些许。“把它弄出来就好搬了。”两人合力搬扯,那铁石仍只是小小的晃动。小颜不禁喝气,以头点着,数一二三,暗叫起,他和铁观音立即猛用力 道,猛将月玉石给扯出来。两人硬用真气,倒在地上,双手撑着铁石,免得落地发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因为扯得力道过猛,那铁柜支不住,往前倒下。“槽了。”小颜由不得用腿顶去。陡地,又见柜上盆景往下掉,速度甚快。小颜欲举掌抓住,双手却被铁石压住,哇哇喝叫。那花盆撞落铁石,哗啦啦,碎石连同水渍,溅得两人满头满脸,狼狈 不堪。“谁?”刘统领己被惊醒。他一个翻身,抽出床边利刀,猛往叫声追来,发现两小鬼被月石玉压 在地上,眉头一挑,惊中带笑怎会有此笨盗?“快来帮忙啊!”小颜一时心急,忘了统领是敌人,有人就叫,惹得秦总眉头直跳,也 许瞧及是小孩,不忍心,也就欺身,伸手抱向月石玉。“多谢啦!”有人帮忙,两人已现轻松。忽然两人大喝,反手将铁石推向统领,两人左右滚身,见窗就钻, 顿时射离。可怜统领手抱着铁石,又被反推,一时立足不稳,连退数步。他人高大,铁柜正好及其臂部。这一退,刚好坐向柜上,铁石压在腿肚之间,他不能动了,有若顽皮 的小孩抱石头般而被自困,处境窘困。 “来人啊,有小偷??”小颜和铁观音方撞出书房,外头已围满士兵。小颜心急,指向右方:“线在那里,冲!”两人再次冲破窗口,铁观音在前,小颜在后,卫兵被窗木逼退,一时散 去。铁观音立即抓住线索,忽而却滑不动,他惊叫:“往上怎么滑?”“这么滑!”眼看士兵拦来,小颜不得己,大脚猛用力扫向铁观音臀部,如打棒球, 咻地一声,小颜哎呀痛叫,已如冲天炮直冲对面屋顶。跌落屋面,铁观音双手抚着臀部,哎呀痛叫:“这个小子,真残忍?”却见得小颜一手抓绳勾,一手不停左挡右打,封开士兵的枪刀,仰头 急叫:“快扯啊,再馒了,就变成刺猥啦!”铁观音有意报仇:“踢我屁股,我叫你屁股开花。”他立即抓着线丝,不用力往回扯,而是双手交换一收一收地抱着,遇 见卫兵阻拦,再猛力扯高。然后又慢了下来,保持着卫兵能刺划小颜臀部距离。小颜尖叫:“你想死啦,暗算我屁股,哎呀,又中了!”铁观音一脸惊慌:“你没教我怎么收啊!”“用力扯,总没错,快!屁股开花啦!”“哦!”铁观音立即猛扯,小颜果然飞起。谁知铁观音一停,小颜又落了下来,千百支尖刀猛刺过来。“快扯,不要停啊??”眼看小颜已被修理得差不多,铁观音这才猛扯几下,才将他拉回屋顶。小颜一把怒气地道:“你什么意思,暗算我屁股,看,少说也挨了几刀!”“谁叫你要踢我。”“不踢你,怎么飞?”“你可以用推啊,或踢脚底。”小颜恨恨地咬牙。突然,他把铁观音往下推。铁观音惊叫,已是不及闪避,直落下,若脚沾地倒也罢了,他可再弹回 来,小颜偏把他勾住,如法炮制,让他挨上两刀,才拉他起来,已是吓得泪 流满面。“你欺负人,我杀了你!”连连数拳,打得小颜谑笑逃开。“别乱杀啦,同是三更沦落人。”眼看已有大批人马围向屋顶,直逼而来,铁观音不敢再揍人,扯下一条 袖子往臀部遮去,免得泄了春光。小颜挖苦道:“我挨十几刀都没遮,你遮什么?”“你管不着,人追来了,还不快逃?”小颜也知道情况危急,当下往四处瞧去,蜘蛛链突然打向那钟楼,这 是不又往豹口里送?铁观音谅叫道:“你干什么?”“逃命啊,快抓好!” 硬要铁观音抱着自己腰背,猛地飞荡过去,看他一扯一拉绳,已把线收得差不多了,再往上攀高十数丈,往下瞧来,密密麻麻,有若蚂蚁雄兵,已无落脚的空间。 铁观音苦笑:“这次要吃牢饭了。”“没这么倒霉啦,人说屁股开花的人会发的。”“发什么,看刀。”钟楼顶端守护烽火者已追下去,举刀刺来。小颜喝叫,突然伸手夹住刀尖,猛往回扯,那人本在楼梯,身躯又往 前冲,被这么一扯,哇哇惊叫,身躯已经悬了空,小颜再将利刀一带,当的一声,那人已趴在洪钟上,上下晃着,没命地抱紧洪钟,胆都吓破了,哪还顾得了伤人了。 “快想办法啊,小颜!”铁观音惊叫着。小颜则是往铜钟行去,准备大敲钟,甚至要点燃烽火。此时刘统领已脱困走出来,瞧及小颜举止,惊及大吼:“不能敲钟!“须知道这一敲,方圆百里的军队立即午装冲杀过来,这表示威阳有难, 至于是烽火更不得了,要是点燃,立即全国出兵,那是敌军大举来犯,无法抵挡才点的啊!小他哪能顾得了这些,他是找对地方了,呵呵轻笑:“很久没敲,说不定不响了呢!”他猛掠铜钟下方那麻绳,以身躯重量晃动铜钟,嘟地巨声,震得钟顶 那士兵掉落地面,声音响彻数十里。刘统领脸急铁青,喝令:“快抓下他们,弓箭掠阵!”士兵立即不顾生死,往上攀爬,一群群军队直往此处挤来。铁观音急道:“你干什么,再不走就没地方去了。”小颜心神笃定得很,再摇几下,远处也传来回音,想是接到信号,出 兵围来。弓箭手已掠排一层,挽弓即射,那钟楼本就为了防止弓箭击射所筑, 才故意拉高,只见得利箭射不到顶头,即已纷纷下落。刘日松更急:“掠到屋顶再射,所有人围住钟楼,不得让他走脱。”士兵又挤过来。“速度太慢啦!”小颜不再敲钟,反掠烽火台,亮出火折子,就要点烽火。刘统领急得浑身抽直:“烽火点不得啊??快,把钟楼炸断,快??“要是烽火真的点燃,自己别想活命事小,若让敌军有机可乘,何等罪 过。眼看全府士兵全拼向后院,小颜这才收手。“统领说的是,烽火点不得,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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