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离月圆十五尚有一天。传信送回名刀之事，要比联姻更让四大家族高兴。除了正义派之外，小一殿司徒无敌领着几个儿子赶来。湿兵堡的长孙红以及长孙玉、飞父子三人，也匆忙前来索刀。殿庭中，夏郡王殷勒招待外，他一颗心可以说是七上八下，甚难平静。因为他也未证实，难缠的童颜是否会依言把刀送回，尤其是他那把 鸭肠刀（他以为是真的）并未失去，若问及童颜为何厚此薄彼，他将难已 回答。从清晨已等到黄昏，众人显得有些毛躁。司徒无敌脸颈贴了救处膏药，显然是被百毒蝇所蛰，他并没用小颜的灵丸，自不能立即治肿退红，疼痛仍十分难挨。司徒宇还好，那天逃得快，只在背颈部挨了几针，并未让他破相。两父子除了索刀，还有一股怨仇待报。司徒无敌问向长孙红：“三弟收到的消息可正确？”“同您一样，一张帖子，由于此事不便张扬，故而不敢向外求证。”长孙红要比司徒无敌年轻许多，脸容净白，颇具书生神味，眉心有道疤，若再大些、弯些，就像极了包青天的青日脸。夏郡王道：“依童颜那小鬼个性，愈是离奇古怪的事情，他愈想做，愚兄以为他会来才是。”长孙红道：“可是他井未通知湿兵堡，即动手盗刀，其心思难揣测，他若不来，大师兄有何对策？”夏郡王轻叹：“只有找他索刀了。”司徒太级道：“任他逃至天涯海角，小一殿誓将名刀索回。”众人各杯心情，一时庭堂又陷入沉默。忽而外头传来鞭炮声。司徒无敌目光一亮，这跟几天前小颜第二次索刀情况一样。“这小鬼来了。”他略带共奋地说。众人的心神绷得紧紧。夏郡王道：“出去看看。”他走在前面，后头跟着一堆人。小颜大方立在方场上，鞭炮还燃，他甩竹竿，鞭炮如舞凤凰般，四处旋飞。“送礼的来啦??”小颜汶次是真的送大礼。先围上来的是鸭肠殿手下，随后夏霜、夏雪也赶来。夏雪见小颜威风的模样，甚是欣赏地快陶醉了。夏霜也露出上笑意，但想及小颜的恶行，又拉下了脸，她想冲前教训， 父亲已领着大群长辈前来，她也只好忍下来，这场面，轮不到自己发威。小颜见及人物差小多到齐，手中鞭炮刚好点完，丢下竹竿，拱手轻笑：“多榭各位相迎，不过看在大礼分上，你们也毫无怨言啦??”司徒无敌双目瞪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道：“还不还本宫名刀??”“别急，别急，我都送来了，你还怕拿不到？看这是小一刀湿兵刀、正义刀、还有鸭肠刀。”小颜将名刀一一抽出布袋，再刺入硬石板中，刀尖过处一一穿入。夏郡王征诧：“本宫的鸭肠刀??”小颜笑道：“别捧者假刀空高兴，这把才是真的，你没有看到吧？削铁 如泥，砍石如土。”手抓鸭肠刀，立即将石地板挖个大洞。 夏郡王已相信手中那把确是鸭肠刀，惊道：“你何时盗走的？” “随时都可以，这问题以后再说，我今天是还刀，希塑各位原谅我的不 是，从此化敌为友。”“放屁，血债血还，今天你休想离开此地。”司徒宇怒火高涨地吼叫者。小颜则悠哉地笑了笑：“你只不过被打了几针，我可受奶不少鞭伤，若 说血债，该是我向你追讨才是，你怎么这么健忘。”司徒宇厉吼：“盗盗之辈，人人得而诛之，你死有余辜。”小颜懒得理他：“别没大没小，瞎吼吼叫。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退到一边凉快去吧??”司徒宇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可是已成骑豹，若退缩，岂非颜面尽失， 当下抽出利刀，朝父妾一拜。“爹，孩儿立刻收拾这狂徒??”司徒无敌来不及回答，他已举刀攻来。小颜斥笑：“近早得很呐??”他抽出一把刀，猛抛过去，名刀锋利，没人敢挡，司徒宇无路可退， 免强拨刀，铿然一声，被切成两段，吓得他滚地逃开，名刀斜插地面，冷冷 生威。小颜心知该走了，突又抓起布袋，喝笑道：“打针啦??”布袋一抖，千万只蜜蛙嗡嗡飞出。司徒无敌父子大是掠骇：“快躲，他放出百毒蝇了。”两人推升众人，脱下衣衫，猛打特，先挡住百毒蝇再说。众人早就听司徒父子说及百毒蝇利害，现在亲身临场，更忌三分，纷扮逃开，或舞刀或挥袖，全是打者蜜蚌转。小颜呵呵一笑，逃得大方。“别那么神经过敏好不好，我哪来那么多百毒蝇，多抓点儿回去，它们还可酿蜜给你们吃哩??”话声方落，众人已发现，那些并非要命的百毒蝇，只不过是普通苍蝇， 自是被小颜耍了，心头窘憋。司徒父子因为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立即追向小颜，一方面逃开众人， 一方面确实想宰了小颜。夏郡王发现蝇群一挥即散之下，也不再理会它们，转向长孙红：“三弟， 名刀虽送回，恐有造假，你我还是先鉴定才好。”长孙红自是同意，两人拾起四把名刀，已步人后院。场中剩下夏英武及长孙玉兄弟，他们心头十分奇怪，虽然名刀被偷， 他们并不希塑小颜被擒回来。他们甚至幻想，能和小颜一样，潇洒于任何场合之中。司徒父子当然未追小颜，为了名刀安危，两人追几里便返回，他们未说追得如何，也没人会问，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夏郡王并未开始验刀，他得等司徒无敌回来，免得出差错而相互误会。秘室十分宽敞，全是沉青大理石所造，清冷外还带点儿沉穆。四把刀就放在方形石桌上，隐隐含露霸气。自古以来，不知多少王候将相、武林豪侠，靠它们炳彪功勋，它们不 知饮去了多少人命、鲜血，人们仍是对它们爱不释手。 三人凝神欣常自己名刀，也欣赏别支名刀。二十年前，他们曾经同时欣赏，二十年后终于又相聚一堂了。然而， 他们都深深被名刀吸引，而忘了叙情述旧。“名刀终于又聚首了。”夏郡王含笑说。长孙红点头：“又是一个二十年头。”司徒无敌抓回自已那把小一刀：“不知是否被那小子给换了？”凝视刀身，漆黑如铁，冷森逼人，重量也不差，只是被小颜摸过，他 总不能安心。夏郡王道：“二弟不碍试试。”以刀插地，这是粗俗试法，他身为一派之尊，对名刀自有一番爱惜和表现。他轻轻拨出一根灰发，吹出轻风，将发丝送回刀锋，只见发丝飘过，无声无息已变成两段，左右纷飞去了。“好一招吹发可断，奸刀??”夏郡王、长孙红同时叫好。司徒无敌很久没有这种自然带点自得笑容：“那小子还的果真是真刀， 大师兄你的怎么样？”“我来试试看。”夏郡王将鸭肠刀立起，找来一张白娟纸，无风自落地往下飘，及至刀尖，轻而易举穿过，还滑不溜丢地往下滑，直到刀柄，若是直的倒也罢了，但鸭肠刀弯如肠，每下滑一寸，就得弯势而走，而纸张扭如蛇腰，不但现出锋利刀锋，也表现滑溜刀身，实不可多得。 长孙红和司徒无敌同时叫好。“师父所持，还错得了吗？三弟你也露一手吧??”夏郡王催促。“风头都给两位兄长抢光啦，我只好现丑了，拭刀锋，莫过吹发可断、 落纸穿扬，这些师兄们都试过了，我就来个震凤凰吟吧。”长孙红不再试刀锋，事实上他在广场见及小颜把刀刺入硬石板，已知假不了，为了表现湿兵与众不同，他将刀身竖起，然后伸指弹去。 锵然一声有若凤凰吟，悦耳轻脆，普遍好刀一声，脆响后即渐渐消失，而此湿兵刀却特别奇怪，震声过后，竟然越来越大声，有若远处奔雷追来，更如万马奔腾，由远而近，由小而大，让人血脉起伏，锵声叫急，顿将七尺外焰火震熄，又恢服宁静。 夏郡王立即鼓掌：“好一把卧横沙场名刀，气势果然不凡??”湿兵刀粗而厚，若用在沙场斩杀，将是所向无敌。司徒无敌夸言亦是不断。长孙红淡笑：“过奖了，人在武林，何时有此纵横杀场的机会，摆好看 而已。”夏郡王道：“再怎么说，三弟也是雄踞一方啊。”“否则我早将此刀丢弃了，免得辱没师门威望。”司徒无敌道：“可惜少了四妹，正义刀受冷落了。”夏郡王叹息：“二十年了，不知四妹下落如何，正义谷一直都在武林消 失，传言四妹已病亡，实让人担心。”长孙红道：“我看四妹还活，否则那小孩怎么会偷得名刀？” 司徒无敌道：“早知就逮住那小鬼，逼他说清四妹的下落。”轻叹中，夏郡王也以抵拭刀。“此刀也该错不了，只是如何还得四妹呢？”“就由大哥暂为保管，将来再还四妹。”司徒无敌并非不喜欢正义刀，而是受了小颜的两次干扰，若正义刀在 他手中丢了，他又如何负得起责任，而斩金截秩，他已有了一把，再多一把 又有何用，还是让给别人好。长孙红亦无意见，大师兄保管，天经地意。夏郡王也不婉拒。“我只好暂为保管，时下已晚，明天又是耿姻喜事，你我全是兄弟，也 不必避俗，就在这里住一晚如何？”快近初更天，就算想回大阿殿，也得两三天，司徒无敌自无选择，长孙红为祝兄氏大喜，更该留下。“既然如此，咱兄弟先咽喝几杯，至于名刀??请二位兄弟自行揆带，鸭肠殿被那小子摸熟，藏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放心。”司徒无敌和长孙红亦有同感，遂揽刀在身，随夏郡王登上山顶迷雾馆，饮酒赏月。楼面望去，四处空旷，或有云雾飘过，直如腾云驾雾，更有君临天下 之势。三人欣酒之余，亦叙起旧事，但对如何误会分裂之事，则只字不提。那似乎是不愉快之事，忘了也好。酒起三巡，已近三更。冷月更圆、更冷。忽而一道黑影飘向驱月校，见其落落大方，似乎根本未把三位一派掌 门放在眼里。待到他登上朴前石盼，司徒无敌才发现有人。“是谁？”这对于一个顶尖高手，任人逼得如此之近，亦是不可想象之事。那人紫罩盖面，冷道：“要刀的。”夏郡王大惊：“你是淮，敢闯鸭肠殿??”“把名刀交出，放你们一命。”声音冰冷，却不年轻。“你找死??”司徒无敌怒喝，想举刀攻入，他突然发现肌肉酸软无力，根本使不上 劲。长孙红已惊叫：“糟了，被暗算。”夏郡王脸色铁青，不知哪来拚命力量，喝吼：“快退，我拦他一阵??”紫抓鸭肠刀，一脚踢翻酒席，直朴那紫衣人。长孙红、司徒无敌想退，却又不肯让师兄一人冒险，勉强抓刀攻来。那紫衣人冷笑：“找死??”只见他一掌劈碎酒桌，仲手抓中夏郡王腕脉，反手一抄，奔下鸭肠刀， 再喝一声找死，顿时将利刀刺入夏郡王胸口，闷哼一声，夏郡王两眼凸大，已说不出话来。“走开，别想找死??” 紫衣人抽出鸭肠刀，左右横抽，挥落司徒无敌、长孙红手中名刀，一掌将人打翻，一手将刀吸回，他纵声长笑，再抓夏郡王腰间正义刀，一闪身，扬长而去。 司徒太级、长孙红堕地打滚，幸而对方出手不重，并未要了两人性命， 勉强爬起，他俩才瞧及夏郡王两眼凸大，口角挂血，早已气绝。“师兄??”两人想救人，已是不能，登时大叫，引来鸭肠殿人。夏英武、夏雪、夏霜见及父亲身亡，全身抽搐，跪在地面，泣不成声。没想到明日大喜之日，却在今晚变成大悲剧。司徒宇和长孙兄弟则急心救治父叶，在一阵治疗中，方发现酒菜早已 被下了散功之药，幸好并非独门药物，一个更次之后，已经化去，司徒无敌 和长孙红得以恢复功力，心神方自定下。“人死不能复生，安排后事吧。”夏郡王已死，司徒无敌辈分最尊，伤心之余，也得安排一切善后之事。尸体已移向大厅，设置了简单的灵堂。彩带喜灯全部摘下，换上素白帐帏。婚事恐怕要无限期延长了。第二天大殓，第三天已将夏郡王葬在迷雾馆附近。丧事办完，司徒无敌要夏家节哀顺便。“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找到凶手，替父报仇。”夏英武发下毒誓。司徒无敌安慰道：“你的仇，即是我的仇，那人不但杀了你爹，也夺去 司徒家名刀，司徒家自然要找他算账。”夏霜道：“二师叔，你想凶手会是谁？会是童颜？还是他同党？”司徒无敌轻叹：“那人不是童颜，他很高，而且声音低沉，已上了年 纪。”司徒宇恨道：“一定是他同党，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刚刚送刀来，就 有人赶在后头抢刀夺命。”夏霜咬牙切齿：“这小混蛋，被我逮了，非剥他的皮不可??”长孙红道：“他虽有嫌疑，却也不能遗漏他人，那桌酒席是谁做的？”众人这才想到酒席被下毒之事。夏英武道：“酒席出自厨子阿嫂，他在夏家已有十几年，不可能出问题， 送酒席的也是老管家，何况是小侄亲自压送，根本没人动过手脚。”“这就奇怪了，那人何时下毒？又如何下毒？”长孙红不懂，众人也猜不透。司徒无敌道：“为今之汁，只有先找到童颜，问个明白，并向四处打 听名刀的下落，以期有一日能替大哥伸冤。英武，二叔速得起回小一殿瞧瞧， 看是否有变故，你得主持鸭肠殿，有任何需要帮忙，等二叔回来再说。”“小侄知道如何处理。”夏英武自能了解司徒无敌的心情，也不敢留客。再往墓前躬礼一番，司徒无敌和司徒宇告别离去。长孙红但觉夏英武一人过于单薄，乃将大儿子长孙越留下，一方面可以 帮忙英武，一方面也好跟夏雪相处。夏郡王早已有意跟两人耿姻，现在大哥死了，他自该尽点心力，就看两人是否合得来了。 他也领着飞离去。一时鸭肠殿显得空空荡荡。还是长孙玉劝他们节哀顺便，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夏霜一肚子怒火：“我先去找那小子，顺便将大姐请回，非把那小子抓 来问罪不可??”她不理哥哥，单枪匹马，兀自闯荡江湖去了。夏雪虽有如意郎君做伴，但死了父求，她一向感情丰富，总是泪流满 面。夏英武择天是茫然无绪，不知如何手侦察。“等到夏霜找到小颜再说吧??”他心头浮起了小颜种种怪异行径，真希望妹妹有办法把人找回。冷风嗖嗖，寒意更袭人。 当小颜逃出鸭肠殿时，他很技巧地避开司徒无敌的追逐，然后寻到荡漾村，以等待铁观音前来会合。 此村取名定荡漾，原是地理位置怪异，村前头，有条长江支流，流过山前，江水滔滔，有若飞瀑泻下，直到此村，突然开阔，水势随之走平，因而得名。 此村船只云集，因为上游汹涌，行船不易，旅客得在此下船，改行陆路，故而形成一片繁华景象。小颜没事，溜岸边，数数船或瞧瞧人，倒也轻松自在。忽而他一望眼，发觉一对眸子正往这边瞧，再看清楚，他连连叫苦。“怎么会是夏梅？”远处行来一位红衣仙子，两眼含情地直往小颜瞧去，她似乎已认定， 一辈子要跟着小颜，只要一有机会，必定找到他身边。 其实，她早得知小颜归还名刀之事。虽然夏霜将她安排在鸭肠殿附近民家，她仍念念不忘小颜。遂得知送刀日期时，又躲在暗处，直到小颜送完刀，而逃给司徒无敌追逐，她则从后边跟来，她虽不急于一时追，但小颜在强敌离去时，总会得意忘形。 终于，在定荡漾又被她碰上了。若非夏梅年龄大些，瞧她一脸肌肤雪白得快吹弹可破，脸容更是冷艳 动人，小颜会觉得有此老婆也不错啦“小颜，我找得你好苦??”夏梅挽袖擦香汗，充满柔情举止，看来甚是动人。小颜眉头直皱，苦笑道：“大小姐，你找我有事吗？跟得这么紧？”夏梅嫩脸一红：“没事??只是??”“只是什么？你难道当真要一辈子跟着我？”夏梅叹道：“我已经无路可走??”“那??那也要等我再大几步再说。”“我等你??”大庭广众之下，小颜也不愿意太让人难堪，道：“你吃饱了？”“没有，但不饿??”“没吃，岂合不饿？”小颜拉她，转向街头，找家小面铺，随便叫了几样小菜，爱吃就吃， 不吃摆也好，他只想避开闲人眼光，免得被人认出，徒增麻烦。夏梅可未曾吃过这些怪东西，只是小颜点的菜她就吃，几口下来，倒觉得味道不错，又多吃不少。小颜一晃眼，发现小菜被吃了大半，眉头又皱：“唉呀，我说大小姐你饿了几天？怎么一下子就扫光了??”夏梅微窘：“你点了，我就吃，吃几口，觉得不错，就吃多了??剩下 的给你吃好了??”她以为吃过头，不敢再夹，害得小颜没得吃。“你吃吧，我再叫就是。”小颜又叫了几盘，或多或少陪夏梅吃菜，不久也闲聊起来。“我偷了你家的刀，现在又还给你爹，你猜，你爹全对我如何？”“我爹并非好杀之辈，他会原谅你的。”“真的？”“嗯??”“若他那么仁慈，为何要将你许配给司徒宇？”夏梅顿时答不上口，愁云立现。“他也许不知道我不喜欢司徒宇吧??”“若你跟他说呢？”“我??我??”“你爹可能为难，也可能考虑为你想，对不对？”夏梅默然点头道：“我知道爹如此做，必定有原因。”“什么原因，他想解开四大家族的误会，到底是什么误会？”“我??不清楚??”“这误会一定很重要，否则他怎么会牺牲你的婚姻。”“我真的不消楚，自我懂事以来，就没听爹说过有关误会之事。”“你娘呢？”“听爹说，生完夏霜就难产死了。”小颜有意从她口中探点消息，但看样子，她是知道不多，问了也是白 问。“你爹若是再坚持你嫁给司徒宇，你怎么办？”“我要你带我走??让他找不??”“你这是在逃避。”“我已没有其他亦法了??”“奶不怕??我不喜欢你？”夏梅深情地注视小颜良久，才感伤道：“也许你以前是在逗我，也许是 我自作多情，但是你曾经向我坦白，我也向你坦白过，这都是命，我不知你心中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太多。我只知道你心地善良，至少感觉是如此，你不会狠心伤害我，就算伤害，你也会想亦法让我达到最轻的程度，对不对？”这是完全依赖，完全依棘的话。小颜愣住了，她竟然不怕仿害地要跟 着自己，这该如何是好？夏梅终于流下泪水：“不要丢下我??小颜带我走，好??”伏向小颜肩头，泣声不断。小颜急了：“别哭，有活慢慢说，我又没说不带你走??别哭，别 哭??”女人一哭，他就没法了，想安慰都不知从何说起，任由夏梅在肩头哭 得大片湿。还好，在小店客人不多，否则小颜窘死了。忽而一句喝声传来：“可恶，说什么在渡口等我，竟然跑到这里谈恋爱？”不知何时，铁观音已起来定荡漾，在渡口等不到人，东问西找之下，才问及面馆，撞了进来，正瞧及精彩事，惹得他两眼瞪大，好像还在生气。他的话将两人吓，夏梅立即推开小颜肩头，挽袖擦泪。小颜斥道：“喂喂喂，我说二寨主，你吃了什么药，见着我，也用得用吼的？”铁观音叫道：“我就是要吼，我为你拚命，你敢在此谈情说爱？”“谁谈情说爱？”“你肩头湿一大片，是什么？你欺负了她？”“你胡说什么？”“我就是要说，还要揍你??”铁观音不知哪来大胆，竟然动粗，一掌劈捆过去。小颜斥笑：“真是恶人先告状，来呀，谁怕谁??”他竟然不闪不避，顶脸颊硬挨铁观音一巴掌。铁观音怔愣了：“你为什么不躲？”“那是因为我也很想揍你??”小颜趁他怔愣之际，一巴掌捆过去，打得又脆又响。铁观音被打得猛转身子，头更昏了。小颜笑声传来：“如何，我的功夫比你还行吧??”“你敢打我??”铁观音怒意更盛，斥叫追杀，小颜不得不跳出窗口，逃命了，铁观音自是 穷追不舍。这一逗，夏梅心情好转许多，深怕小颜又走丢，付了银子，跟在后头追去。 小颜逃至渡口，已没退路，不得已躲向船舱，待铁观音追来，又反扑过去，将他压在板上，谑笑，“怎么，我谈恋爱，你也吃酣，那跟你淡如何？我亲，亲得你满脸红。” 铁观音怎是小颜对手，被压得无处逃，眼看小颜当真嘟嘴亲来，急得他没命尖叫，拼命挣扎，仍被亲得满嘴满脸。“怎么样，味道如何？我的初吻被人偷去，你的初吻被我强亲来，算是补过去啦，不过你可别跟他人说，因为男人亲男人，很容易引起误会的。”眼看四处船头已围了不少人，小颜这才把铁观音放开，他早已满脸通红， 紧抓衣衫躲逃一角，实在窘死他了。小颜落落大方，向众拜札：“以后别忘了，看戏要付钱啊??”“亲女的就付钱。”“亲男的也不错，给点儿啦??”果真有好事者零星丢铜板，小颜高兴捡起，再抛向铁观音，弄笑道：“这 是你初吻的代价。可比我好多了，我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铁观音窘羞斥叫：“你变态??” “怎么变，总是你寨主啊，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失身呢。”“恶心??”小颜笑得甚狂，铁观音怒眼瞪了几下，也窃笑起来。正当高兴之际，又有一道红影射来，朝小颜冲去。铁观音正面对红影，乍见此景，已尖叫：“快躲??”他奋不顾身冲前。小颜一愣，顿时滚身落地，利刃从发梢掠过，削下一撮黑发，他要是 再慢半寸，就得削掉脑袋了。“竟敢有人暗算我？”平常只有他暗算别人，现在竟然被人暗算，他甚是不服，抽出蜘蛛链， 往那红影射去，立即扯拉回来，让她倒摔地面。“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凶女人。”来者正是夏霜。她离开鸭肠殿，本想找寻童颜算帐，却摸不着路，后来想及姐姐为 避婚而时常想叫小颜带他逃走，也许她会忍不住找小颜，自己反正也要找她回去，故而绕路找向姐姐，却发现她已不在，打听之下，也就找到定荡漾，竟然让她碰对了。 夏霜撞疼身背，更是嗔怒。“还我爹命来??”利刃再攻，硬是拚命打法。“你这恶盗，为什么要杀我爹??我跟你拚了??”说到伤心处，夏霜泪流满面，招式已杂乱无”。小颜可也忘了用此机会好好教训，因为他听到了夏霜所言怔诧地以为 听错了。“你说什么。”“还我爹命来??你杀了我爹，还假惺惺，我恨你??”夏霜疯狂乱刺，杀得童颜落荒逃开。夏梅及时赶来，惊惶万分。“妹，不要伤害他。”她拦向夏霜，想替小颜解危。夏霜见及姐姐，泪水更流。“他杀了爹呐，让我杀了这畜生??”夏霜毕竟年纪还轻，感情无法控制，一时已扑向夏梅胸怀，痛哭不止。夏梅怔愣了，又追问：“怎会，爹他??”“死了，被他杀死了。”夏梅登时落泪，一脸痴傻悲切。小颜急急叫道：“喂喂喂，你胡说什么，你爹三天前还蹦蹦跳跳，怎么 一下子就翘了，还咬我一口，说是我杀的？”“你这恶魔，我杀了你，替爹报仇??”夏霜又扑过来，乱砍猛刺。小颜可不愿跟她斗，四处乱钻，让她追之不。小颜看她哭成这副惨状，心想：难道会是真的？他问：“你说我杀了你 爹，他“如何被宰了？”“是你暗中下毒，再偷袭杀害。” “这么复杂？呵呵，我杀人从来不下毒的，那没意思??”“奶不是人，是狼心狗肺，为了宇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要把你砍 成肉酱??”“这更是笑活，我若要名刀，就不全眼巴巴地送回去了。”“你在耍脆汁，送回来再盗走，想嫁祸别人。”“嫁什么祸，你还不是一样认定是我。”夏梅脸色铁青：“小颜你当真杀了我爹？”小颜莫名苦笑：“我哪有这本领，连名刀我都还了，哪有心情去杀人？”夏梅雅得露出相信神情，挡向夏霜：“妹，爹是如何被杀？是在他送刀 之时？”“不是，他送完刀就走了，是在晚上潜回鸭肠殿，把爹暗算，再拿走名刀。”夏梅切心一叹：“那人恐怕不是小颜了，因为他出了鸭肠殿，我就一直 跟着他。”夏霜为之一愣小颜更是怔诧夏梅是在说慌，她是事后才找到自已，根本没跟在后面，她为何会如 此说？小颜望向她，从夏梅深情眼眸瞧来，这是痴情的信任，小颜不禁抽口 凉气。“姐，你当真寸步不离，夏霜不肯相信地问。夏梅深深点头：“没错，杀害爹的仇家另有别人。”夏霜厉声道：“不是他，也一定跟他有关，我饶不了他??”忽而，她转向铁观音：“晚不定是这小鬼，两人演串好的阴谋??”铁观音眉头抽了抽：“你别血口喷人，“才从三百里外回“，就说我是凶 手””“恶盗的活岂能听，我杀了你。”夏霜叱喝冷叫，就想冲向铁观音，理智尽失。¨好了啦，发什么疯??”小颜斜掠追前，一掌将她封退，叫道：“我们都不是凶手，别在那里乱 搞，让凶手看笑活，我没杀人就是没杀人，负责把凶手找出来还给你，总可以了吧??”他之所以照找出凶手，一方血是好奇，一方面却是得夏梅替他解危，自己总该回报些，免得良心内疚。夏霜闻得这些话，方自停止攻击，厉道：“要是找不出凶手，我照样会 宰了你。”“随你便吧，疯子的活，我很了解。”“你骂我是疯子？”夏霜又想攻招，小颜已跳开，谑笑道：“到处杀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不过当了疯子也好，心情全好受些。”“我杀了你，心情才会爽??”夏霜追杀不止，两人东奔西窜。夏梅心情沉重说道：“妹，爹已死了，还是把真凶找出来才好。”夏霜闻言，情绪又转悲怅，也不再追杀小颜，泣声道：“姐，回家吧， 爹还要你替他上香。” 怀说沉重心情，姐妹俩已往北方行去，柴竟死了父亲，任谁的心情也 不会好的。小颜瞧在眼里，也叹惜：“唉，怪可怜的。”铁观音道：“你要替她们找凶手？”“嗯??”“你有办法找到？”“嘿嘿，你不觉得我这寨主看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有智慧个驴蛋。”“什么？奶的批坪，很让人感冒喔。”铁观音瞄眼弄笑：“只有驴蛋才全送入豹口，你现在去鸭肠殿，就是证 明。”小颜一身得意：“驴就驴吧，我是只肥驴，足可把老豹给噎死??”长笑中，两人也跟在夏梅、夏霜后面，前往鸭肠殿。次日清晨。小颜已上灵台山。还好，夏英武对小颜印象不坏，在说明来意之后夏英武并未为难他， 甚至内心感激他来帮忙。长孙玉觉得小颜非恶魔之辈，又身在夏家，不便多说，他保持沉默。夏英武领着他们在父妾坟前上香。夏梅泣不成声，小颜亦感意外，几 日不见即有人永别。上香后，夏英武备来酒菜，请小颜、铁观音饮用。肚子填得差不多后，小颜方向其父亲如何被杀，夏英武遂将司徒无敌、 长孙红两人所言说清。“这么说，你爹他们当真中了毒？”“二叔、三叔是这么说的，我起去时，他们功力亦未恢复。”“中了何毒？”“普通散功之类毒物。”“他倒厉害，不用独门药物，让人无迹可寻。”夏英武道：“做菜的阿嫂也根本不可能下毒，送酒席是我亲自押去，老 管家也动不了手脚。”小颜喃喃思考：“问题会出在哪里？厨子对你家根本没仇，老管家也不可能下毒，那凶于又如何下毒？”沉思一阵，他又道：“咱从头开始，叫厨于重新做菜，你叫管家的再送上迷雾馆。”无计可施之下，夏刀悟只好答应，立即引人到厨房。厨子阿嫂马年约四旬，长的肥胖，手艺不错，却不会武功，几日来已 消瘦不少。殿主被毒物暗算而被杀，他内心总是十分难受，在少殿主要求下，他只好重新做菜。清蒸鹅掌、鱼翅羹、兔丝鲜炒、荷叶蒸虾、三清鲈鱼，做得十分可口，让人垂涎。小颜则是注意他手法，以及四处可能走动的人，他发现厨房甚大，若无人在场，随时可以下毒。“你一直都在厨房，没离开过？” 阿嫂道：“没有，因为是贵客酒席，小的得亲自做，何况小的还得亲尝， 若要中海，小的也难幸免。”若说他没离开，有人也许不信，但小颜却相信，他一定尝过这几道菜。“看来毒物不是在厨房下的了。酒呢？喝酒了没有？”阿嫂摇头：“没有，酒是总管送去的。”老总管也跟在后头，两眼神活精明样，五官却长得端端黛正正的，年 在五甸左右，晚活和蔼。“小的是从酒柜里拿出来的，还封泥，该无法下毒，因为那是数十年的 老酒，封泥不可能造假。”夏英武通：“后来那瓶酒已被两位大叔鉴定过，并没有毒。”小颜纳闷：“全部无毒，难道毒药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他想不通，又叫夏英武领着老总管送酒席至迷雾馆，酒菜用篮子装， 还加了盖，也不可能中途抛药下毒。及至迷雾馆，除了酒桌换新之外，一切如故。摆下酒席，小颜独自坐上夏郡王位置，大吃起来。众人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是否已想出了线索，他们不敢出声打扰， 免得打断了小颜的思绪。眼看酒席快被吃光，小颜还是一副馋样。夏霜看了却是等不及，斥道： “你想到了没有？”“想到了。”小颜回答的甚有自信。众人眼睛一亮。夏霜又追同：“想到什么？谁是凶手？”小颜一副认真：“我想到了，根本无线索。”“你这是什么答案？”夏霜怔诧众人更是呆愣小颜吃掉大半席，竟然说出这种话。小颜忍不住已呵呵笑了起来：“贵客光临，吃一顿酒席不为过吧??”众人但觉被捉弄，有股哭笑不得又想笑，竟然呆呆而聚精会神地注视， 看他吃个够本。铁观音却忍不住叱叫：“大过分了??”“你讨打??”夏霜更忍不住了，一掌掴起去。小颜谑笑地逃开，笑声更逗人：“唉呀，大人大量，送人一道午餐，也 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吧??”“就算吃，何必叫我们来陪你吃，看你吃？”“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嘛??”“乐你的头??”夏霜追得急，众人也有意教训小颜，虽末出手，却故意占掘楼面要地， 小颜逃来不方便。挨了几掌，他已叫苦。“算啦算啦，开玩笑的，我是在以身试验，看是否这道菜加上陈年老酒，会起变化而中毒。”铁观音斥道：“这是什么试验？我来就行了，何必轮到你。” “怎么不早说，害我被追杀。”“活该??”“好好好。恶门徙，回去好好修理你。”铁观音咪眼笑道：“你也弄几道菜，修理我吧。”“桌上剩下的，你觉得如何？”“可恶，叫我吃剩下的。”铁观音气不过，也开始追杀。小颜不得已，射出蜘蛛链，打向峰顶面崖那株红树林，整个人已经荡向 悬崖，方逃过了两人追杀。夏霜这次揍人不，怒道：“再不回来，我砍了红树林，让你堕崖身亡。”小颜轻笑：“大小姐别生气，我是另有用意的。”“什么用意？”“把你当猴子耍。”“你敢??”夏霜怒不可遏，一刀砍向红树林，存心要他落崖。众人见状，惊心不已。小颜都谑笑：“我死啦，拜拜??”蜘蛛抖落，整个人已掉下崖底。铁观音见状大急，要是主人跑了，他这看门狗准会被整死，顾不得高崖， 也纵身往崖下跳去。此举吓得众人又是一阵惊诧。其实铁观音早算准小颜一手蜘蛛链的功夫了得，根木就不可能自杀的， 而且也不会让自已跌死。然而，小颜却没有让他好过，眼看他往下落，笑道：“好小子，你比我还狠。”当下他抽勾靠崖，稳住自己身子，再射勾扣人，硬把铁观音扯在半空中，扯得他腰肠生疼，差点儿断成两截。他唉唉痛叫几声，方被小颜放回地面，已是一脸的惊惧，直到小颜下来他余悸狄存。“你竟敢对门徒这么残忍？”“你误会了，我是慈悲心肠，否则怎会勾你，你难道想当肉饼。”铁观音瞪眼：“留在你身边，就是最大的致命伤，我生命随时受到威胁。”“那是你自找的，我可没叫你一定跟着我。”“你再乱来，我就把你的盗窝告诉全天下，让你无处藏身。”小颜眉头微微一皱：“算了啦，说着玩的，咱们走，否则夏家凶女人追来，准会吃不完兜走。”在他未搬起宝物之前，还真怕铁观音这一遭，只好认栽了。在小颜道歉小，铁观音这才甘心地起身，跟着小颜逃向林中。奔驰中，铁观音问：“你当真没找到线索？”“有。”“你不肯说？”“不是不肯说，而是乱说。那种情况之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太厉害、能无声无息下毒，我是说不一定下在酒席中，另一种可能，是他们本身自已下毒。” “你足说司徒无敌和长孙红其中一人下毒？”“还有夏郡王也有可能。”“怎么会，他是被害者。”“司徒无敌和长孙红也是被害者，他们名刀也都失去了。”“我不懂你的意思。”小颜道：“判断要合理，我说的两种可能，后者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当然是以前者为最大嫌疑，知道没有??” “说的也是，夏郡王若下毒，岂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搞去，而司徒无敌和长孙红也不会把名刀赔上，看来是那凶手下毒了，可是??他下的是无形之毒，你照样没找到线索。” “就是如此，我才要逃。”“能逃得了多久，奶不是答应帮他们找到凶手？”“话是不错，可是那边找不，就要换地方，找别人。”“找谁？”“我娘。”“你娘？她跟这事有关？”“她没事岂会杀人？我是想，她要我还刀，一定如道名刀种种渊源，而 那凶手又盗走四名刀，这其中也许有什么秘密，有人可以问，为何不问？”“说的也是。”铁观音露了笑容：“你又如何跟你娘联系？”“秘密，这是我们母子的秘密，呵呵，叫心有灵犀吧??”小颜自得耸耸肩，下命令地挥手，领着铁观音扬长而去。 一路上。铁观音一直注意小颜有何举止，可惜除了解手、猎食之外，就只有哼小 调，并无任何特殊举动。“难道他这样就把消息传送母亲？”他有些不信。两人走累了，找了一处山岩石，坐下来休息。渐渐地，已快进入深夜。月光下，一道白影又自飘来。铁观音愣了眼，小颜当真把母亲给引来？这太离奇了。小颜总是喜欢打盹，铁观音急忙摇醒他，细声说道：“你娘来了。”小颜勉强伸下懒腰，定过神来，已起身，见着娘，露出顽童笑容。“有人不相信您会来，娘告拆他，您怎么来了。”红衣仙子淡笑：“耍嘴皮，你找娘，我自然要来。”“懂吗？”小颜瞧着铁观音。这答案，说了等于没说，然而红衣仙子似有股说不出的慑人气度。铁观音干笑地直点头。红衣仙子笑容已静下，问道：“找娘有事？”“嗯，关于名刀之事。”“你送还他们了？”“送去了，可是又出问题了。”“何问题？” “夏郡王被杀，名刀被夺。”“他死了？”“嗯??”红衣仙子目光泛出青芒，神情有些惊讶。“怎么死的？”“先是中毒，再遭暗算。”“可有线索。”“没有??只好找娘了。”“这事，娘恐怕也无能为力。”“孩儿想知道，你为何要孩儿送回四把名刀。”红衣仙子陷人沉思之中，目光移向天际，月光投来，可瞧及她淡淡寂 寞的脸容。不久，她说道：“那四把名刀本就该属于四大家族，如落入他人之手， 更是危险。”“在孩儿手中，不也安全？”红衣仙子沉默一阵，才说道：“你可知四大家族本是同门师兄妹。”“听过他们称呼。”“你可知他们又为何二十年不曾见面？”“似乎是误会？”“不错，是误会，也可能是事实，因为他们四人共同拜在幻剑老者澹台月明门下，就在他把名刀分给四人，而想说出其中秘密时，遭了暗算，而当 时四位徒儿都在他身边，误会因而产生。”“为何？四人全都在场，不是可以相互证明？”“问题就出在幻剑老者要他们一一进入四间房屋，去挑他们喜欢的名刀， 走出来的时间却不是同时，而在这短短时间幻剑老者已遭暗算，两眼翻白直 瞪者四人，口中呃呃叫名刀秘密，话未说完，就已咽气了。”小颜终于明白：“当时谁先出来？”“小师妹姜美誉，最慢出来的是夏郡王。”“他们一定杯疑姜美誉了。”“先是如此，因为丧师之痛，让他们失去理智，相互指责对方下毒手， 就连最慢出来的夏郡王也避不了嫌疑──他可能先下手，再潜回去。”小颜点头：“也有此可能，可是，难道他们，一向都不合？否则怎么互相猜忌？” “那倒不是，而是幻剑老者曾说过，得到名刀的秘密，将能功盖天下，所向无敌，那是相当吸引人的诱因。不过后来，他们不是为了猜忌而分手，而是为了相互指责，当时未及时出手救治师父，而让他丧命。” “那时候，幻剑老者还有救吗？” “不管如何，他们总应全力去救，然而他们却没有，他们责怪四师妹先发现而未救人，四妹则怪三人不去救人，因力当时似乎发现敌踪而追去，结果扑了个空，也怪夏郡王出来太慢，失去先机，就连司徒无敌和长孙红也相互猜忌，情况十分混乱下，失去理智而做出一大堆错事。” 小颜明白那时众人心情，对于四大刀派分裂，有了了解。“那时他们血气方刚，为了证明清白，个个发下毒誓，找不出元凶，誓不回幻剑门。故幻剑门才一分为四，直到现在。” “其实那种情况，只要多想想，也不必分裂到这种局面。” “话虽不错，但幻剑老者真的死了，而且凶手又没找到，免得落个欲图吞没四名刀之嫌，这一分手，就等了二十个年头。”小颜频频点头：“若非夏郡王以女儿出嫁为由，他们不知要对峙多久，啧啧，说不定分裂还好，一结合就出人命，划不来。”红衣仙子轻轻叹息：“实在上苍弄人。”“幻剑老者之死，不知跟夏郡王之死有何干系？凶手会是谁呢，小颜忽而想及：“会不会是上次抛刀给我的那位神秘人？”铁观音摇头：“我不消楚。”红衣仙子忙问：“有人将刀送给你？”“就是湿兵和正义两刀，是有人暗中送来。”小颜立即将那地狱峰所遇及丢刀之事，说了一遍。红衣仙子亦不解那人用意何在。小颜以疑惑眼神，注视这位漂亮的母亲，他似有问题而不敢发问。红衣仙子已察觉：“你想问娘，为何知道这么多幻剑门之事？”小颜点点头。“娘和正义谷美誉妹本是莫逆之交，这些全是她说的。”小颜相信母辛所言，他一度以为母亲是姜美誉，但她若是，为何自已 没见泣正义刀，如此一说，倒是合理。“娘可知四把名刀的秘密？”红衣仙子轻叹：“美誉妹曾经猜想，说不定四把名刀刻有秘功或秘图之 类图样，四刀合并，将可找出秘籍，得以无敌天下。”这有可能，否则幻剑老者何须说出四刀合并、天下无敌之事？”铁观音甚有兴趣：“不知是何武功？秘籍又藏在何地？”小颜瞄眼：“寨主不急，门徒发什么痴？你是不是随肘准备谋害我，篡 夺我宝位？”铁观音窘道：“我没这意思，我是说，若能找到地头，说不定就能找到凶 手。”“这还差不多，只可惜以前忘了瞧名刀，失去了大好机会。”红衣仙子拿出一张发黄的布娟，交予小颜。“这是正义谷美誉妹留给我的，她是从正义刀柄上悟出的图形。”小颜欣喜摊开，只见头里有流水纹，一座“山”形之山，另外有“人” 字形两小一大。“这是什么？ＸＸ山？”他把“人”字形容成“Ｘ”字。铁观音想笑：“说不定是仙人峰，或是江河之名。”小颜逗笑：“自来有听过仙玉峰就没发现仙人峰，河流更不必说，用人 字命名太俗了，没人会用的。”红衣仙子说道：“你试者去解，娘先回去了。”“不送娘了。”小颜恭敬引目，红衣仙子飘身离去。铁观音但觉奇怪：“她真是你娘？”叭地又是一记响头，小颜叱叫：“别的可以怀疑，这种事你也敢开我玩 笑？”铁观音搔头，笑道：“我不是杯疑，只是??我只是觉得，如此美丽娘， 怎会生出你这??这??”“这什么？我不够帅是不是？”“生你这盗脑袋来。”“你讨打。”小颜追杀铁观音，又追得他哇哇叫，赴忙讨饶：“说着玩的，我是觉得?? 以我的经验，当娘的应该很喜欢儿子，她怎么两次见面都没摸奶的头。”“这么说，摸头就是儿子罗。”小颜笑得甚捉谑，因为他的手正压在铁观音头顶，说完立即摸个不停。铁观音登时困窘闪开：“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呵呵，当我儿子，又有何不好？天天吃香喝辣的。”“你少来，我是说你娘和你总有些距离，这跟一般人不一样。”这活似乎说中了小颜心事。他不再追逐，摊摊手，莫可奈何：“没有办法，我的家庭不喜欢这一套， 这样可以了吧？”“好奇怪的家庭。”“否则怎么有我这怪人，别说了，寻宝贝去吧。”“怎么寻，只这么一丁点儿。”“回到藏宝洞，那里宝贝地图多的是，对照一番，说不定全有结果。”小颜似乎急于如道此秘密，连夜赶路，想及早回到藏宝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