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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韩霜霜正在抚琴,郭傲在一旁晒草药,而慕容侯则是在拭剑。琴声正美妙时,琴眩却突然断了--郭傲和慕容侯忙殷切上前关心。“我没事,只是这几天眼皮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般,让我心神不宁。”韩霜霜皱着眉头说道。郭傲和慕容侯当然说好话安慰韩霜霜,好端端的不过是弦断了而已,哪会有什么事呢?三人正说话着,一阵阵熟悉的叫唤声传来--“是晓魅,晓魅回来了!”韩霜霜高兴起身叫。郭傲却听出晓魅声音的不寻常,正想寻声找人时,晓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三人眼前了。见到晓魅的模样,她的三个师父都吓坏了!褴褛的衣衫,浑身血迹斑斑,脸色已由红润又转回到青白,她眼儿一瞬不瞬的看着师父们,小嘴一开一合,已经无法出声了。走个两步,人似气空力竭一样,直挺挺的往前倒下。“晓魅!”韩霜霜痛呼,人冲上前要扶她。另一个人影比她更快,在晓魅倒地前抱住了她,郭傲一手快速的拔去她身上的金针,另一手从她背后入气,补充她气竭的内力,慕容侯也急着喂晓魅服下大还丹。一时间,三个做师父的都慌了手脚,他们哪曾见过晓魅受到这等的重伤!她伤得那么重,让她师父们既心疼又愤怒,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将他们的宝贝徒弟伤成这般。源源不绝涌入的内力,让晓魅有了丝气力,看着三位面露忧色的师父们,晓魅眼泪不禁流下,力图发出声音。“终--于--回来--了,这--才--是--晓魅--的家!”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回巫山,见到师父,晓魅安心了。   秋夜里,空气是浅凉微寒的温度,有点凉却不致使人冷得难过。辽阔的野地,无垠的星空,在这样的景色下行走,应是件愉悦的事。不过,此时还在赶路的三个人却没有心思欣赏风景。为首的高大男子,古铜色的脸上绷得老紧,神情冷漠严肃,他身上那股卓尔凌人的气势仿佛像结了冰般,使他全身泛着寒气,难以亲近。后面一左一右的两人。左边男子长相俊美,但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右方的男子,削瘦精干,一脸的忧虑懊恼模样,有时抬头看夜空,有时又看着前面的主人,一直在无声叹息着。   他们正往北方而行,目的地是巫山。为首的男子就是拓践,长相俊美的是灰鹰冯震,而满脸懊恼的则是黑鹰丁洪了。拓践心急如焚,一边赶着路想尽早到巫山,一边留意沿路可有晓魅的踪影。那天他虽是装作无事样的继续聆听群臣报告,但心头却一直浮现晓魅离开时的满脸深情与绝望表情。拓践明白自己当时深深伤害了她;用晓魅对自己的深情去伤害她,他好后悔,却无法挽回已说出口的话。他心里极度不安,原想快快结束那些烦人的政事,好去安抚晓魅向她说抱歉,但偏偏众臣琐事繁多,直拖到那天午时才结束。而中午他又得要和多位的国外使者用膳,讨论边界问题,他无法推辞缺席。事有轻重缓急,拓践只得将晓魅的事暂时按下,将心力放在国事上。终于忙到近黄昏时刻才有空闲,拓践还没来得及去找晓魅,就接到守卫来报归元观有刺客的事。来报的官兵手中呈上的通行令,就是他送给晓魅的。拓践认出来后,就急着带人前往归元观了解状况。到了归元观,只见到观里一遍凌乱,昏倒在地的人都身负重伤,还有人中毒而死,从屋内处处可见到的血迹,可想而知当时战况的激烈。“快将受伤的人弄醒,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血迹让拓践看得心不住纠结,不知是不是晓魅受伤所留下的?被弄醒的人见堂主白狼竟然死了,惊骇极了;又见拓践一副欲置人死地的骇人表情,吓得结结巴巴赶忙将事情全盘供出,只求拓践能饶他们一命。拓践一听,脸色既是难看又担心,马上命回来的铁鹰铁堂去怡情轩将月奴给捉来,他要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差人立刻在周围搜寻,看能否找到晓魅的行踪。拓践就地在归元观里审问黑风堂的剌客,他要了解黑风堂其余堂口在哪,刺客供出后就立刻遣人寻线追缉,务必要解散整个杀手组织。经此一役,黑风堂就此瓦解了。而搜寻的人回报说没有找到晓魅的人影,只有寻到一张人皮面具。拓践一看,便认出是上回捉刺客时所遇上的书生面孔,由这面具制作的精巧,手法如同先前晓魅那张女子面具,他很肯定这面具是晓魅的。原来那晚的书生刺客也是晓魅所易容。得知这事,拓践有些生气,若非他现在在担心晓魅的安危,否则知道她易容扮刺客来戏弄自己,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但人皮面具上的刀痕看得他心惊,这些刀痕若再砍得深些,晓魅的小命焉在?她一个人应付这么多敌人,一定也受伤了,只是不知伤势如何?既然这儿找不到线索,拓践忙又赶回神鹰宫,一心希望晓魅会回宫。但拓践回到神鹰宫,却迟迟没见到晓魅的人。此时,拓践才明白,晓魅她不会再回来了。从她踏出凌霄殿起,她就打主意要离开神鹰宫,离开他了。就算是决定要离开他,她对自己仍是放不下心,竟孤身奋力为他除去了刺客的威胁后才离开。他何德何能?竟能让一名女子这般的为他,她是真心深爱自己的,爱得那么深,让他动容,也让他羞愧痛苦,而他却是狠心的伤害了她。月奴并没有离开,事情既已东窗事发,凭神鹰宫的势力,她又能逃到哪儿呢?她也不愿躲躲藏藏过一辈子,索性留在怡情轩,等神鹰宫的人上门拘捕她。果然,铁堂到怡情轩,将月奴带回神鹰宫。再次面对拓践,月奴仍是忍不住为他心动,经此一事,她对拓践的恨也淡了,明白现在自己的生死全掌握在他手里。月奴直言不讳的回答拓践的问题,说到以失魂草控制黑鹰丁洪的心神时,丁洪听了既惭愧又歉疚,也明白自己误会了莫姑娘,便跪地要鹰主冶他罪。拓践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后,已是二更天了,时间这么晚,要找人也要等明天了。“将月奴收押进大牢,派人将黄荣富拿下,以共犯名义同样打入大牢。蓝鹰和铁鹰留守神鹰宫;兀鹰负责调集探子,从京城往巫山的路上仔细查探晓魅的消息,有任何消息就以雪鹰传信通知我;灰鹰和黑鹰随我赶往巫山。”拓践一声令下,整个神鹰宫都为晓魅忙了起来。那一晚,拓践根本无法入睡,满脑子里都是晓魅的一颦一笑;身边没了她,竟是这般的孤寂冷清,他好想她,也好担心她。   再找到晓魅时,他一定会试着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纵使不说爱,他这辈子也少不了她了。隔天,他们往北走了整整四天,拓践夜宿客栈时,便顺道打听晓魅的消息,不过都没有她的下落。而兀鹰也没有消息传来,看来,也是没探听到晓魅的下落。拓践愈来愈没有耐心,也愈想愈心急,心急晓魅的伤,心急她的安危!若要受苦,也该是他来承受,晓魅无辜,怎能代他受苦呢?拓践加快前往巫山的速度,他没有心情休息停留,猜想晓魅一定会回巫山上,那是她自小长大的家,有她的师父们在,她一定会回去的。他一定要找到晓魅,自此后她就不只一个家,神鹰宫也会是她的家了。   “真要这么做吗?”韩霜霜带着哭声问。郭傲心情沉重的点点头。“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这对晓魅太残忍了。”慕容侯摇摇头,也是一脸的不赞同。“晓魅四肢筋脉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后也不能再使用武功了,狠心废去她的武功也是为了她好。”若非不得已,郭傲何尝愿意这么做呢!“晓魅爱动,废了她的武功如同限制了她的活动,晓魅会很痛苦伤心的。”韩霜霜看着昏迷不醒的爱徒,心痛无措。“为留她一命,这是没办法的事。”郭傲也很无奈。慕容侯叹口气。晓魅会下山也是他的过失,这辈子他都会为此而自责。“那她这样还要躺多久?”慕容侯问。晓魅一身的白衣白裙,长发披散在身侧,神色安详的躺在一个冰棺里;冰棺的寒气使得晓魅脸色雪白,嘴唇变成了淡紫色,乍看之下,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因为她的伤势严重,郭傲无法在短时间内治愈,只好借助冰棺的寒气镇住晓魅的内伤,用龟息大法让晓魅在冰棺里养伤。不过,每隔六个时辰,他们就必须喂她服下疗伤药和大补丹,希望这样能救回晓魅的小命。“至少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完全稳助心脉,脱离危险保住性命。而长期的调养就不必说了,这辈子,这丫头大概也离不开药罐子了。”郭傲边说边叹息。韩霜霜闻言,哭得更厉害了!晓魅是她的宝贝,和她亲如母女,现在她遭此大厄,让她怎能不难过伤心呢?“可恶的神鹰宫,晓魅在那作客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就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慕容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慕容侯怒火,语气严厉。“祈太君曾来信告知,晓魅决定和拓践成亲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拓践呢,难道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娶晓魅!”郭傲也是一脸的冷酷,他不知道晓魅为何会受伤,但是拓践没在晓魅身边保护她就是他的错。韩霜霜哭着责备自己。“都是我的错,当初若强行将晓魅带回来,也不会有今天这事的发生,都是我不好。”郭傲和慕容侯对看一眼,同声安慰韩霜霜。“别哭了,治好晓魅才是重要的,哭伤了身子于事无补。”慕容侯劝说着。“没错,而这门亲事也别结了,晓魅就留在巫山陪我们,我一定尽全力让她恢复健康,省得她在山下被人欺负。”郭傲心疼晓魅,为她做了决定。“好,这事我也赞成。”慕容侯毫不考虑的附和。韩霜霜看着这两个男人,很少见他们意见这般的相合,由此也可看出他们对晓魅的宠爱与心疼。“好,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晓魅此后不再下山,就留在巫山上。”韩霜霜点点头,她也和他们心意一致。三个师父迳自替徒儿做好了决定,当晓魅醒来时,他们就这么的告诉她。这个心意刚定下没多久,拓践就来到巫山顶了。以前晓魅和拓践聊天时,曾提及巫山顶上的风景,也约略说明要如何上山,因此拓践上山并没费太大的力气。拓践明白三绝脾气怪异,必定不愿见到外人,所以他一人上山顶,让随同一起的灰鹰冯震和黑鹰丁洪留在山下等他。   正值午时,秋阳高照,因地势高并不觉得热。顶上风景果然是清幽怡人,宛如仙境,若不是拓践一心挂念着晓魅,定会停下脚步欣赏。在山顶上走了没多久,就在树林间看到了四栋相距不远的茅芦,拓践连忙奔前,在每个茅芦拍门叫人,可是一丝动静都没有,难道人全出去了吗?拓践才这样想,就看到三个人影从不远处的山洞口走出。两男一女,女的他留见过,就是琴绝韩霜霜。拓践喜出望外,忙上前施礼。“韩姨,二位前辈好!”“拓践。”韩霜霜看到拓践并不感到意外,冷淡的应一声,他现在上山是为了晓魅吗?郭傲和慕容侯可没儿过拓践,见韩霜霜叫出了面前这个高壮男人的名字后,才明白这就是间接害他们宝贝徒儿受伤的人,两人怒气升起,没有多加招呼,不客气就出手教训他。“小子,该打!”慕容侯叫声一落,掌风也到了。“可恶的臭家伙!”郭傲同时也提脚向拓践踢了过去。拓践反应极快的闪过一拳一脚,边应招边问:“两位前辈,拓践无心要打扰前辈,只是想请问晓魅是否有回来?我想见见她。”“你来找她做什么?难道她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滚--别再来找她了!”郭傲怒叫,仍是凌厉的攻向拓践。拓践听这话就明白,晓魅不但人回来了,而且一定还身负重伤,才会让她师父这样的气愤。“她受伤了?伤得如何?严重吗?我也非常的担心她,所以才会上山来,请前辈让我见见晓魅。”拓践边闪躲两人的攻击边回答,知道晓魅受伤,让他心急了起来。“臭小子!武功不弱,但你亏待了我徒儿,不可饶恕!”慕容侯惊异拓践的武功,和二绝对峙多招,竟还能从容应战。“前辈,我真的担心晓魅!还望前辈告知晓魅下落,我急着想见她!”拓践着急的叫。“废话少说,你不配再见到晓魅,我们已做主晓魅和你解除婚约;自此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快滚下山吧!我们不会让你见晓魅的!”郭傲愤怒道。拓践后跃一大步,跳出战圈,语气急切叫:“不!我不会和晓魅解除婚约的,她是我妻子,就永远都是我妻子!我明白前辈们气我没好好照顾晓魅,为此,我愿意接受任何责罚;但请前辈让我见晓魅,我有好多话要告诉她,求韩姨通融。”拓践发觉这两名男子对他的话根本不理睬,只好转向韩霜霜,眼神里净是哀求忧心。“不可能!”郭傲和慕容侯两人坚决回答。韩霜霜走前一步看着拓践,漠然说道:“你既然无法照顾好晓魅,我们就不会再将她交付给你,你走吧!别再来打扰她了。”“韩姨,我不会走的!除非我见到了晓魅。除了晓魅自己,没人可以替她做决定,让我见晓魅,我要听她亲口怎么说!”拓践非常坚决,一定要见到晓魅不可。郭傲冷笑一笑,语气既悲又怒。“现在就算让你见到她了,她也无法亲口对你说话了!”“为什么?”拓践惊问。“因为她死了。”韩霜霜接口回答,要让拓践死心。拓践被这话震得连连后退了三步。脸色霎时转成灰白,嘴唇血色全失,人呆住了,好久后他才摇着头不肯置信的叫道:“你们骗我!你们说谎!你们只是为了不让我见晓魅才这么说的!”“我为什么要咒我徙儿死,晓魅的死最伤心的就是我们这些养她长大的师父,你与她不过认识个把月而已,会伤心吗?你说,我有必要为了骗你而咒晓魅死吗?”韩霜霜脸色阴沉,她要明白拓践到底爱不爱晓魅。“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在哪?我要见她!就算--是--死,我也要见她一面!”拓践凄声叫,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生与死,阴阳永相隔,这教他怎能相信。郭傲和慕容侯不明白韩霜霜有什么主意,但也都不出声,随她怎么做。“好,我带你去见她,让你真正死心。”韩霜霜说完,转身走回山洞,郭傲和慕容侯走在后面。拓践人迟疑了下,心惶惶的跟上。他不愿相信晓魅已死,想去看个明白;但万一见到晓魅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呢?矛盾之下,拓践随着韩霜霜走入山洞里,一走入便变得寒气逼人,洞里垂挂着冰柱,望去是一片冰封景色,这洞的阴寒使得冰柱不溶。   韩霜霜等人继续往里走,快到尽头时她手指着前面告诉拓践:“晓魅就在冰棺里,你自个儿去看看吧!”拓践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前面,缓缓地一步步走向冰棺;每前进一步,心就如同被捅上一刀般,慢慢来到了冰棺前。整个冰棺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看到晓魅躺在里面的情形。几天没见到她,拓践感到她更美了,神态安详,好似睡着了般;白玉小手交握在胸前,她娇弱得让他怜惜,只见到她眼帘一排玉扇般的长睫毛,盖住了他最爱的那对灵活悄皮的大眼睛。这对眼睛将会永远这样的闭着,不再睁开来看他了吗?拓践得到了他要的答案,也见到了晓魅,一个不会再对他微笑的晓魅。冰洞里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许久,许久之后,拓践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震耳,洞里的冰柱像是遇上地震般,摇晃了起来,他笑声不绝,冰柱纷纷落下。韩霜霜三人忙躲开砸下的冰块,心中对拓践功力的深厚感到骇然,他笑声里的凄怆哀伤也让韩霜霜三人为之动容。笑声持续好一会后,拓践倏然停下,呕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在冰棺上,踉跄了下,又接连再吐了两口鲜血,身形站不稳的摇晃着。“不好!”郭傲皱眉叫了声,人抢上伸手就点住了拓践的几个大穴,扶着他倒下的身子。“他怎么了?”韩霜霜关心询问,拓践终是北国的支柱,不能有任何差错。郭傲摇着头叹气。“他是伤心过度了,气血急升震伤了心脉以致吐血不止;若刚没即时制止,他真气逆流,不重伤也残废了。”韩霜霜呆了下,心中有了愧疚。“晓魅重伤昏迷还频频呼叫着拓践的名字,因此我原想探知他爱不爱晓魅的,没想到他??唉!真是一对痴情儿女啊!但为何事情又会到这般的地步呢?”“大概是老天的考验吧!这拓践既然如此深爱晓魅,或许我们该再给他一个机会,看他如何照顾晓魅。”郭傲是性情中人,见拓践的这份深情,对他的印象立刻为之一变,马上又提了另一个决定。慕容侯却不以为然。“结论别下得太早,单凭一件事还看不出他有多爱晓魅,这关系到晓魅往后一辈子的幸福,岂能大意。”韩霜霜提出了折衷的办法。“先救醒他,看他的表示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真话。”郭傲和慕容侯点点头,两人合力将拓践扶出山洞。这些天来,拓践沿路是担心忧虑,从没能好好的休息,乍闻晓魅死讯而伤心裂胆。拓践这一昏厥,直到了隔天早晨才醒过来。拓践醒来后,楞楞地坐在床上发呆,好一会后他才摇摇晃晃走出门,正好遇上端着早膳进来的韩霜霜。“拓践你醒了,早膳准备好了,快来吃吧!喂,你要去哪?拓践,拓践??”拓践对韩霜霜的呼唤充耳不闻,脚不停的迳自走出去--他要见晓魅。韩霜霜追在他身后,见拓践走向山洞;她停下,脸上浮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很好,拓践如此的举动才不辜负晓魅那般的挂心他。拓践靠着冰棺,用衣袖仔细地拭去他昨天喷在棺面上的血迹,眼光依恋看着晓魅的面容容,不忍须臾离开。一滴,两滴的泪珠滴落在棺面上,马上就被冻结成冰,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拓践的眼里落下了更多的泪珠。纵使泪眼迷蒙,但他眼光始终无法离开晓魅绝美的脸庞。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的一切,甚至是性命来换取晓魅的生命。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是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俗世的规范、为了他自己莫名的自尊,他已然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爱你--晓魅,我爱你啊!”拓践泣不成声喊出,他终于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心中的爱语,而晓魅却是永远也听不见了。他不知自己流了多久的泪水,三绝走入的声音也没惊动到拓践。“这小子竟能为晓魅哭泣流泪,他倒是真心喜欢晓魅呢?”慕容侯满意拓践的表现。“我早已说过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现在,你也赞成吧!”郭傲面有得意。韩霜霜走到拓践身旁,见他憔悴痛苦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晓魅,她是很高兴看他如此。“你爱晓魅吗?”韩霜霜直言问拓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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