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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
    那群人已经赫然在望了!这群人约摸一百多人,来势汹汹,杀气腾腾,如潮水般掩杀过来。看到龙飞骑马而出,其中眼尖的大声喊叫:“就是他!那个穿白银战甲的小子,快截住他!”   龙飞夹紧马肚,施展神奇骑术,如离弦之箭,似天空闪电,在追赶者眼前留下一道美丽、飘忽的轨迹。   险之又险!电光石火之间,龙飞在敌人合围前成功突围。捕杀者们纷纷举弓射击,长箭如雨,密密麻麻地落在龙飞身后骑马跑过的雪地上,如片片茂密的蓖麻林。追赶者穷追不舍,其中不乏一流箭术高手,他们膂力惊人,手挽良弓,射出的箭呜呜作响,不但射程奇远,而且准头异常精准,对龙飞造成极大的威胁。龙飞一心二用,一边巧妙驾驭马匹,一边听声辨箭,在马上左闪右避,伏低蹿高,一一躲过在耳边裹挟着破空之声的索命利箭。忽然胯下高速飞奔的坐骑一挫身,身子一晃,险些跌倒。龙飞知道马臀中箭,不作他想,解缰弃马,凌空一跃,跳到第二匹马背上,稳稳坐住。三匹马变成两匹马,少了羁绊,奔跑的速度快了不少。   忽然斜刺里奔出一人来,也是身穿白银战甲,骑着一匹马,还拴着一匹备用的马。来人显然早已等待多时,觑准时机,夹道冲出,一下子就与龙飞并驾齐驱。这人低声喝道:“小子,我们互相穿插下,我来掩护你!”   龙飞闻声识出是先前给他示警、送他物件、仆役打扮的老头,又惊又喜,连忙道:“前辈,你为何对晚生这般好?先生义薄云天,大德盛情,小子感恩不尽,刻骨铭心,前辈还是走吧,勿要伤了性命!”   老头怒道:“婆婆妈妈什么?哪来这多废话!快点穿插!”   两人四马像一股绳一样拧在一起,忽而你左我右,忽而你右我左,来来回回穿插几个回合,令人眼花缭乱,真伪不辨。   穷追不舍的捕杀者们看到相同数量、相同穿着的人马穿插在一起,大为头疼,几个回合后,已难辨谁个才是先前追杀的目标,脾气火爆的早已怒气冲天,气得哇哇大叫,赌咒要把两个都剁个稀巴烂,一锅煮了。   那老头纵马与龙飞一道狂奔,再次低声喝道:“小子,老夫知道你对于逃跑的路线早已胸有成竹,不劳老夫操心,你就按你的既定计划跑吧!老夫只是配合你,等会到了前面岔道口,咱们分道扬镳,我给你引开一些人,你只管跑你的!”   “前辈,你不用管我,你脱下战甲,卸下一匹马,自个快跑吧!”龙飞看这老头骑术虽好,比自己却是差了远远一大截,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虽不知这老头是何来头,但看到这老头慈眉善目,为自己性命这般舍命相护,一片赤心义胆,天人可鉴,深为感动,实在不忍看到他有什么不测。   “生死攸关,哪能妇人般优柔扭捏?你在前面走,到了前面的岔道口,你走你选好的路线,不用管我!”老头怒道。   骏马如电,风驰电掣,追杀者如影随形。不知不觉中,龙飞和老头已经离开范阳城十数里,目力所及,前面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森林。一条岔道向森林两侧延伸。   龙飞知道这老头性格非常倔强,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可更改,便不复赘言,依言奔跑在前头。   追杀者紧追不舍,弓箭如雨,呐喊声如雷。   龙飞选了岔道的右边。右边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森林中间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把森林一分为二。对这里方圆百里的地形,他非常熟悉。他一拱手,大声道:“前辈!后会有期,保重!”言毕,全力施展骑术,人马如电,绝尘而去。   老头选了岔道的左边,奋力扬鞭,马蹄急促。   追捕者们追到岔道口驻马聚集,并不忙着追赶。   领头者是大公子。   “兵分两路,各路一半人马,追赶几个时辰,量那小子插翅难飞,必乖乖束手就擒!”   众人都点头叫好,摩拳擦掌,心热情急,恨不得马上就策马追赶,夺得头功,好把那黄金美人纳为己有。   唯独一人微笑不语,不置可否。   “李先生,你以为该当如何?”大公子目光热切,注视着这个莫测高深的人,恭敬问道。   被尊称为“先生”的人是李不讳。此人工于心计,颇有心机,为人精明深刻,城府很深。大公子深知这人高低,一向对他非常尊敬倚重,视他为不可多得的智囊。   李不讳谦卑地拱手致意,徐徐说道:“回公子话,阿史那将军所言极是,卑职也深以为然。既劳公子下问,卑职斗胆补充一二:在下看到,那贼子马术虽好,却只有两匹羸马,而我们却人人备有四到五匹神驹,几个时辰后,他必马累人疲,而我们则无此虞,故而捉拿这贼子,我们赢面很大;这贼子狡诈多智,诡计百出,眼下为混淆我们眼目,他来了个两人两骑,真伪难辨,但公子请看,这岔道右边,连接森林,中有河流,地势崎岖,地形复杂,是隐蔽的好处所,而左边则空旷开阔,林稀木少,更无河道,较之右边,隐藏之处少了很多,故而在下冒昧推测,多半这贼子已向右边逃窜,逃向左边的则是他的冒牌同党;当然,也有小半可能,这贼子反其道而行之,铤而走险,偏偏向左边逃窜。尽管如此,卑职预感这贼子八成是向右边逃窜了。在下认为,我们应该把主要人马和精力放在右边较为妥当,同时也应派出小部分人马追寻左边。出发前,在下已经料到这贼子生性狡诈,追捕起来可能会费一番周折,故而叫人备了三匹猎鹰和五只猎狗,都在马上囊袋里装着,以免这些个宝贝儿过早劳累,现在是放出来的时候了吧。”   随从解开马背上几个鼓鼓的黑色大皮囊。急不可耐的猎鹰和猎狗立刻呼啦啦地蹿将出来。    众人听他这一番合情合理的详细剖析,大为折服。   “嗯,能有先生襄助,实乃天幸!”大公子大声赞道,转而语气冰冷严厉,“放鹰犬。阿史那将军,你带三十人走左道,其余的人都跟我走右道。不擒此贼,誓不为人!”   猎鹰扑腾几下,展翅窜上天空;猎狗着地,嗷嗷叫地循着气味死命地向前窜。   兵分两路,急驰而去。  “公子,这边有情况!”一随从指着雪地上向森林深处延伸的马蹄印,说道:“我们跟着脚印追踪。”   “好。”大公子精神一振,“集合所有人马,全力追赶。”   “且慢,公子,”李不讳阻止道:“公子已经很劳累了,不如在此休息,派些人马追赶就行了。以属下来看,我们已经全力追赶了近百里。那贼子只有两匹马可换,而我们已经都换了四、五匹马了。纵然那贼子骑术好,也已经发挥到极致了,奔跑到此,想必他的两匹马已经筋疲力竭。属下感觉已经闻道他的气味了。不如我陪公子在此运筹帷幄,让他们决胜于千里之外?”   “嗯,甚好,”大公子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随从说道,“你领三十人,沿马蹄印追赶,一旦擒拿,速速归来;如有不顺,迅即示警,我们立刻赶去。”   一支人马火速赶去。   李不讳微笑不语。   “李先生另有高见?请赐教。”   “公子客气。属下适才在想,这贼子生性狡猾,只怕刚才派去的人马无功而返。公子请看,从此地开始,马蹄印子与我们追过的路途上留下的大不相同。属下一路留意,先前的马蹄印子不深不浅,错落有致,极有规律;而从此地开始,特别是从这开始,马蹄印子浅淡了很多,而且相互之间间距极大。喏,公子你看,”尹子奇指了指,“这里三百米的马蹄印子间距非常大,这马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没命地逃窜。这情形,与被老虎或豹子等猛兽追赶一般无二。属下感觉此处很可疑。公子你再看猎鹰和猎犬。”   猎鹰高高翱翔在灰白的天空,像几个黑芝麻点在移动,却是在转着圈子盘旋;猎犬由于奔跑劳累,重新被安放在马背上的皮囊中,这会儿却若破土而出的苗芽,直往皮囊外钻,嗷嗷叫个不停。   “放猎犬。”大公子吩咐道。   猎犬一放出,狂吠不已,争先恐后地向一个方向的森林深处奔去。这个方向却与马蹄印延伸的方向不同。又一队三十人的人马火速跟随猎犬而去。   李不讳依然是莫测高深的微笑。   “李先生,这路人马总不至于空手而归吧?”在李不讳面前,大公子总是一副好脾气,总是很有耐心。   “难说,”李不讳淡淡道。   “哦?”   “公子,属下觉得,此地大有玄机:马是向一个方向跑的,猎犬是向另外一个方向跑的,猎鹰却在此地盘旋。咱们该相信哪一个呢?”李不讳不紧不慢说道。   “李先生以为如何?发现什么了?”大公子大为兴奋。   “嗯?”李不讳翻身下马,并不回答,远远走开,在附近慢慢踱步,四处查看。   “先生,可有什么发现?”大公子急不可耐,高声喊道。   “公子安心休息,等两路人马归来再说,属下虽然有些思路,尚不成熟,且待属下再好生思虑一二。”边说边走回大公子身边。   坐在马上的李不讳不动声色,陷入思考状态。大公子心烦气躁,在马上蹭来蹭去,坐不安稳。   半个时辰过去了。   得得得马蹄声急,大公子闻之面露喜色,李不讳依然置若未闻。到得眼前,却是垂头丧气的仇魁率所带的随从回来了。仇魁脖子耳朵处包扎成一团,右手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马上羞愧俯首说道:“回禀公子,果如李先生所言,左边的是假的,是一个糟老头子。”   “嗯,将军辛苦了。来人,拿最好的金创药赠给阿史那将军。”虽然温言暖语,但是脸上分明有失望之色。   不多时,蹄声又起。沿着马蹄印迹追去的人马也回来了。   领头的牵着一匹马,也俯首说道:“回禀公子,属下沿着马蹄印子追了约摸十里,只看到这匹马,牵回来了。”   “哦?!”安庆情掩饰不住失望之色,“那贼子肯定是在哪里逃跑了,你们怎么不逮住他?”   “无能!”大公子恨恨道,语气异常冰冷,“还有脸回来见我!”   “启禀公子,”为首者委屈地说,“属下到了,只看到这匹马拱开雪地,找到一块草皮,兀自吃着枯草。属下们在附近方圆半里仔细搜寻了,认真检视每一棵树、树枝、每一片雪地。确实没有发现异常情况。那地方是一个森林空地,没有河流。积雪如初,没有人的脚印,甚至连鸟兽的脚印也没有。属下们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回来复命。”   “哦?你们都确信?”   “是,”三十人齐齐低头答道,面含羞愧之色,没有完成任务,又被主公怀疑,这些勇士气愤愧疚交加。   “公子,这马很奇怪,你看它的尾巴,好像是被烧掉了。”首领者把马牵到大公子跟前。   马尾巴光秃秃的,皮肉焦黑,散发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大公子皱皱眉头,吸吸鼻子,望着马尾巴,回不过神来。   “公子,他们确实尽力了。”李不讳说话了,语气平淡如水,“这贼子果真是滑头得很。”   这群人感激地看了尹子奇一眼。   “先生有何高见?”   尚未回答,马蹄声急,交杂着猎犬兴奋的吠声。   “嗯,这回可能有戏。”大公子再次充满了希望。   来到跟前,为首者却抱着一只身上满是血迹的灰毛兔子。   “人呢?”失望快要让大公子崩溃了,厉声喝道“抱个兔子回来干什么?”   “回禀公子,属下们跟着猎犬,追赶了十余里,只看到一个小洞,掘开这个洞,却只找到这只兔子。找到这只兔子后,猎犬就不跑不叫了。”   “哦?”大公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你们的本事?啊?能耐不小哇!”   “属下无能,甘愿受罚。”为首者委屈说道,“只是这兔子很奇怪,属下认真查看了,它没有受伤,身上却有鲜血,这血却是人故意涂上去的。毛上有血,毛下皮肉却没有一丁点的伤。”   “哦?有这等事?是不是你们自己弄的,却来塞责?”大公子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为首者脸皮涨得紫红,说不出话来,猛然从腰间抽出佩刀,就往脖子上抹去。   “哧”的一响,一支金光闪闪的匕首正中为首者的手腕,佩刀应声掉到雪地上。   “你也忒急躁了!公子恨那贼子狡猾,气得难受,所以情急言语有所欠妥,你做属下就不能体谅点。”李不讳语气严厉地责怪道:“受不得半点委屈,动辄以性命表忠诚清白,不是置公子于无地吗?”语气又转为歉疚,“唉,这都是那可恶的贼子的奸计!嗯,对不住,我暗器功夫不行,只能射你手腕,不能直接震落你的佩刀,实在抱歉。让你受痛了。”   大公子大为尴尬,也怕寒了众人的心,于是诚恳说道:“实在是我的错,那贼子耍了我三次,真让我气忿,适才口不择言,把怨气迁怒到你身上,真是对不住。”说着翻身下马,走到为首者面前,先一鞠躬,再俯身捡起佩刀,替为首者佩好,并轻轻拔出手腕上的黄金匕首,亲自仔细为他敷上上好的金创药。   这大公子反应好快,确实不是无能之辈。他朗声说道:“回去后给这位兄弟二两黄金,作为药费。大家都辛苦了,这次回去,我让大家都好好享受享受。”   为首者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又是激动,匍匐在地,哽咽说道:“属下不体谅公子苦处,不能为公子分忧,实在是无知无能。公子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愿永远誓死追随公子左右。”   “属下永远誓死追随公子左右。”众人无不俯首拱手喊道。   “不擒贼子,誓不为人!”尹子奇适时添柴加火。   众人轰然挥舞着着兵器,连连大声呐喊。   大公子和众人都对李不讳心生感激之情。   望着白雪覆盖的莽莽森林和冰雪覆盖的宽阔河道,大公子阴沉着脸,心中困惑:“咦?这贼子逃哪里去了?难道有对翅膀可以飞走不成?”   回转头来,看着李不讳,却不说话,沉默中或多或少有不愉之色。   “公子,非是属下故作神秘,故弄玄虚,适才见了那马尾巴和染血的兔子,属下这才恍然大悟。”他由衷地叹了口气,“唉,这贼子确实是聪明多智,极其滑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他狡诈伶俐,还是逃脱不了公子的手掌心。属下敢断定:他就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李不讳加重语气,以手指天,“而且属下敢以性命担保:他现在就在这猎鹰底下!”   “哦,”大公子眼睛放光,精神大振,热切说道:“愿闻其详。”   “依据目前所见来推测,这贼子的行踪和所为在属下眼前历历在目:他的冒牌同伴走左路,他走右路,这是一计,现下他的同伴糟老头已经被我们砍了,计谋被我们识破了;他疲于奔命,只有两匹马,纵有不错的骑术,可是马匹精疲力尽,无以为继,只好在此地下马。这贼子也不可谓不毒辣:在马的尾巴上浇了油,再点燃马尾,从马背上跳下,任马死命奔跑,到哪是哪。马尾起火,痛疼无比,那马还不是跟见了虎豹子一样逃命?没有负重,奔跑又快,所以这里的马蹄印浅淡、间距比较大。这是二计,现下马已经被牵回来了,计谋被我们识破;这贼子机变百出,他在这一路上偶然遇到一只野兔,估计是用套马索,把那兔子缚住了,用匕首或刀子切割自己的身体,再把血涂到兔子身上。他预料到咱们用猎犬,以此迷惑引开我们的追捕。这是第三计,现下这兔子被我们逮回来了,计谋也被我们识破了。还有第四计,请随我来。”   大公子听了,叹道:“这小子果真狡猾得很,捉住了,哼,有他好受!”仇魁听了,心悦诚服,自叹弗如,心道:“唉,以后别跟李不讳这小子计较了,斗不过他,凡事忍让为上策。”一众人听了,尽皆惊喜佩服。   看到众人神色,李不讳心中一禀,暗自提醒:“唉!今日锋芒太露,虽折服人心,日久必为人妒。如此孟浪,大是不该,以后还是善加收敛为妙。今日之事,骑虎难下,姑且善始善终吧。”   一众人鱼贯而行,走进森林和河道的毗邻处。只见古木森森,河道宽阔。   “看啊!”有人欢呼起来。   在参天大树之间的雪地上,赫然呈现出一段段间隔开来的很长的黑色灰烬痕迹。七八段灰烬痕迹,一直延伸到河道的上游和下游的交接处。上游的湍急河流到此处,转为平缓,隐隐形成一道一丈高的瀑布。下游河道却很平坦,一望无际,不知长有几许。宽阔的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窥不见河底,冰面厚可踏步行走。河底下却是暗流汹涌。   大公子已明其理,会心地看了李不讳一眼,笑眯眯地望着众人,温言道:“这小子太狡猾了!有谁能说说其中的奥妙?”   不待别人回答,仇魁就粗声粗气地抢说道:“公子,不知道属下说得对不对。”   “你就说说吧。”大公子鼓励道。   “这贼子是从大树上逃走的!他从一棵大树上荡到另一棵大树上。啊哟,对了,这小子站在马背上,扔起一段长长的绳子,拴到大树枝上,然后荡过去,这样雪地上就没有脚印和痕迹了。刚开始他是拴到附近的大树上,然后像猴子一样,从一棵树荡起到另外一棵树上。哦,不对,不对,怎么拴到一棵树上呢?嗯,嗯,啊!对了,绳子的前面系个铁钩,一甩就甩到另外一个大树的枝上,嗯,就是这样!哎呀,这小子真会拿捏时机,马尾巴一点火,他就抓住绳子荡开过去。真是妙啊!啊哟,不对,不对!首先是把兔子赶跑了。刚开始他荡起的树与树之间的距离比较短,像荡秋千一样,为了避开我们,不留下痕迹,所以不能把绳子烧掉。等荡开个七八丈后,他就没有顾忌了。对了,后来的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太远了,没有办法去荡,只有把带钩的绳子甩到另外一棵树上,然后滑翔过去。嗯,对了,把绳子系成一条由高处向低处倾斜的直线,也不用解开了,搭成一个桥梁,等到了河道边最后一棵树,就点了一把火把所有绳子烧掉了。神不知鬼不觉啊。哦,不对,不对,怎么可以烧掉绳子呢?哦,对了,绳子事先就用油脂浸泡了。嗯,这小子骑术真好,就两匹普通的马能跑这么远,还能想这些花招,还能设计得这么好……啊哟!不好!”他一拍头盔,急忙喊道:“这小子从河道里逃跑了!快追!”   头脑愚笨的仇魁能把这一番结结巴巴、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的话说下来,真不容易;旁人听起来,也真够吃力的。话糙理不糙,这番话却道尽众人心中所想。   “嗯,嗯,阿史那将军很聪明嘛!”大公子的话语听不出褒贬。   众人欣喜雀跃,到得河边,走在河道冰面上,却望河兴叹:这宽阔的河道绵长无尽头,藏个人还不是如一根针落在大海里,却哪里找去?   大公子沮丧地望着李不讳。   李不讳道:“这贼小子是从瀑布处入河道的,现在已经潜入河里,就在冰面下。据属下推测,他顶多也就游个三五里。公子你请回吧,我们守在这里,还不信他不出来!他在河里能待多久呢?没有空气,憋也会憋死他,河里水冷,冷也要冷死他,没有饭吃,饿也要饿死他,咱们派些人在河道两侧骑马来回监视。一旦擒拿,立即送到公子手里。公子你就回去好好想想用什么好玩意消遣他吧。”   大公子想了想,点头称好,带着仇魁等十多个彪悍的精锐护卫打道回府了。   李不讳带领余下的八十多个随从,窥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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