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闾丘迁武笑道:“咱们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小弟要到此地拜访干大人,想不到赵兄已先到一步,哈哈!”他想是见到洪安易之后心中大为高兴,说到最后,竟尔哈哈大笑起来。洪安易怔道:“闾丘兄且莫说笑,快随小弟见过干大人!”说着,两人双双跃身而下。程钦父安易是惊骇不已,刚刚听到洪安易和闾丘迁武在房上谈话,知道事已无碍,于是重燃灯火。洪安易忙替闾丘迁武和程钦父子引见,程钦久居官位,见闾丘迁武和赵安易都风采照人,欣然道:“英雄出少年,有两位年少壮士在,在下无忧矣!”   闾丘适武躬身道:“干大人过奖了!”洪安易道:“闾丘兄来的正好,小弟刚刚和干大人商量一件大事!”闾丘迁武道:“何事?”洪安易把刚才和程钦父子谈的话说了一遍,闾丘迁武道:“小弟有一愚见,不知是否可行?”洪安易道:“请闾丘兄指教。”闾丘迁武道:“小弟想问一问,洪兄准备什么时候将光世奏章上达天庭?”洪安易道:   “今日已晚,小弟准备明天晚上到皇宫走一趟!”闾丘迁武摇头道:“小弟不以为然!”洪安易怔道:“然则闾丘兄有何高见?”闾丘迁武道:   “小弟方才听洪兄说,干大人已写就奏章准备明日早朝详劾魏阉,然则何不请干大人将奏章略加修改,然后将光世奏一并附奏,小弟认为魏阉权顷当朝,以干大人一力或许容有未逮,今辅以光世奏章,似此双管齐下,或可将魏阉扳倒也!”   洪安易动容的道:“诚如斯言,但不知干大人意下如何?”   程钦道:“闾丘壮士见解超卓,下官甚为饮佩。”洪安易道:“那么就按照这样办好了!”程钦目视那少年,道:   “卿儿,你还不赶快去收拾收拾,俾随赵壮士离去!”   那少年恭声应是,转身而去。那少年走后,程钦才将自己家世作了番简略介绍,原来他三代单传,膝下仅此一子,为了程家烟火着想,他才不得不命独子逃亡,自己则准备舍死弹劾权顷天下的祖士远。   据程钦相告,那少年名叫王晋卿,自小勤学,颇知忠信,将来必堪造就,而铭仙生平最敬重的就是刘光世。洪安易和闾丘迁武都听的很受感动,然后,闾丘迁武突对洪安易道:“听说洪兄昨夜一去九千岁府,一去天牢,两次各退一名震绝天下的武林高手,显是武功精进了!”洪安易谦逊道:“小弟在黄河中流与闾丘兄先后落水,幸而大难不死得遇金鼎、普贤两位老前辈授以奇功,真是侥天之幸,但不知闾丘兄又是如何获救的!”闾丘迁武叹道:“说来话长,小弟虽不若洪兄之幸得遇前辈异人,却发现了一件武林天大的隐秘!”洪安易神色一动,道:“什么隐秘?”闾丘迁武寒声道:“洪兄,你见过那‘桃园露屋’大主人么?”洪安易道:“小弟曾见过一面,斯时因对方身法太快,小弟知她是一个女人,却无法看清她面目!” 闾丘迁武点点头道:“不错,是一个女人,说出来只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位‘桃园露屋’   大主人竟是冰雪双后中的西后!” 洪安易大惊道:“会是她?”闾丘迁武叹道:   “这事的确大出人意料之外,那时小弟也随水飘流至岸边,醒来之时,却听到有几个人在谈话,此事就是在他们交谈之中听出的。”洪安易道:“都是些什么人?”闾丘迁武道:“西后,鬼斧大帅飞天手和段元忠,段元忠等人!”洪安易惊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事?”闾丘迁武道:“他们先是说魏哲茂。小弟听那飞天手说道:这次拦击魏哲茂不成,只怕翠湖那桩公案不久会宣扬武林,应该想个法子补救才好!”洪安易心中一动,忖道:“翠湖公案?这就奇了,难不成西后也和翠湖公案有关?”   闾丘迁武续道:“司马远接口道:‘是的,咱们这次可说用尽了心机,企图一举将魏哲茂除掉以绝后患,不料仍被逸去,此人不除,老夫终究耿耿于怀。’   段元忠道:‘然则现在该打听打听他去了何处?’段元忠道:‘要打听他不难,只是咱们之中若缺任何一人,要制他于死命都十分困难,但在事实上,咱们又不可能长久在一起!’那久未开口的西后忽道:‘然则三位为何又不能长久结伴一起呢?’段元忠道:‘老夫出外已久,也该回去料理料理家务了!’段元忠也道:‘是啊,老夫也有此同感!’西后忽然哼道:‘两位要走尽可以走,我绝不阻拦,只是两位今后若需经济支援时,可不要又来找桃园露屋!’ 那段元忠和段元忠一听,似乎都怔了怔。西后又道:   ‘三位忘了,要除掉魏哲茂只是咱们第一目的,咱们还有第二个目的未开始呢!’”洪安易忍不住插口道:“他们第一个目的要除掉魏哲茂,无非杀人以灭口,至于第二个目的又是什么呢?”闾丘迁武道:“西后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当时飞天手等三人听了她的话,似乎都很关注的样子。”洪安易道:“他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   闾丘迁武道:“他们在商量计谋,如何诱使魏哲茂上钩,不过因为声音很低的说,小弟听不出来,最后他们便分头而散了!” 洪安易怔道:“散了?难道他们不结伴一起了么?”闾丘迁武摇摇头道:   “这就非局外人所知了,洪兄,说句老实话,魏哲茂乃寒家杀父大仇,小弟真恨不得一剑将他杀死!”洪安易心道:“彼此,彼此,我何尝又不是同样心里?”心虽这样想,口中却道:“难不成闾丘兄如今改变主意了么?”闾丘迁武道:“那倒也不是,小弟欲杀他之心依旧不变,不过此刻西后来他们这样图谋于他,小弟倒有点同情他了!”洪安易道:“同情弱小,乃侠士本色,小弟甚是钦佩闾丘兄的胸襟!”闾丘迁武叹道:“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但愿我碰到他时,能没有这种软心肠才好。”洪安易点点头道:“但愿如此。”他这话明是答对闾丘迁武,实则自己心中何尝又不存这种想法,他听到闾丘迁武所说见闻之后,他脑海之中一直烙印着魏哲茂的影子,虽说魏哲茂该杀,但是他的威仪仍然使人折服。就在这时,王晋卿已收拾好东西走了进来,由于程钦把这件事做的很隐秘,府中大小除他们父子外,几乎没人知道。程钦含泪道:“卿儿,时间已经不早,你随两位壮士走吧!”王晋卿热泪盈眶,跪在地下行了大礼,颤声道:“爹爹保重,孩儿不孝,要远离膝下了!”程钦情不可遏,也颤声道:“儿在外要注重衣食,尤不可荒废功课,为父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王晋卿大叫一声“爹”,紧紧抱住父亲膝盖,泣不成声。而今真是生离死别,要知程钦此次弹劾祖士远,无异荆轲赴死,义无反顾,难怪父子俩要伤痛泣别了。闾丘迁武道:“晋卿兄请忍悲止痛,干大人慷慨赴义,事虽未必成就,然此举必能震动天下,青史留名,其死也重若泰山!”洪安易附和道:“人生在世,生要生得有意义,死要死得有代价,干大人两者兼之,实乃当朝第一人杰!”王氏父子被洪安易和闾丘迁武一激,父子俩都觉热血奔腾,霍然分开,程钦掀髯呵呵笑道:“诚如二君斯言,下官幼读圣贤之书,大义当前,竟尔连儿女之情都看不开,愧甚矣!”说着,打开刘光世奏章,随即挥挥手道:“犬子有二君照顾,下官无忧矣!请从此别!”闾丘迁武和洪安易拱手道:“小可等决不负大人所托!”洪安易走过去背起王晋卿,道:“闾丘兄,咱们走吧!”闾丘迁武道:“洪兄下榻何处?”洪安易道:“小弟与段庄主一道,咱们已约好见面地点,在马柳店。”闾丘迁武精神一振道:“光世有难,小弟知道他老人家不会清闲,有他老人家在,大事济矣!”两人再度向程钦一拱手,程钦还礼道:“恕下官不远送了!”王晋卿哽咽道:“爹保重……”话未说完,只觉自己身子一抬,人已到了屋脊之上,刹时,但闻耳边风声呼呼,已不知自己置身何处。闾丘迁武和洪安易在干大人府上耽搁了一整夜,两人离去之际,天已快破晓,到了马柳店,天光大亮。陈三郎租了一家店子,早已吩咐老胡在外面探候,老胡见洪安易和闾丘迁武还跟了一个少年走来,一面向洪安易招呼,一面到里面禀报。陈三郎租了一家独院,院子很深,其余的人都零零落落分散在两边,这正是他老到之处,万一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洪安易和闾丘迁武假装是来找陈三郎的,就这样,他们很容易的见了面。闾丘迁武上前和陈三郎见了礼,道:“老伯,浣青还好吗?”陈三郎点点头道:   “她还好!”话声一顿,当下对洪安易道:“安易,这位小哥是谁?”洪安易忙将昨夜之事对陈三郎详细说了说,陈三郎一听,不由肃然道:“我道是么?干大人忠义之士,缘何会和魏阉这种要打成一伙,原来他别有用心,难得,难得!”神行太保道:“不知沈兄如何保护王公子?”陈三郎道:   “现在还谈不到这一步,干大人今早递上奏章,是好是坏,大约下午便有消息,我想请各位分头到京城走一趟,老朽和王公子在这儿等候,如有消息,赶快回来告诉老朽!”众人齐然应诺。   陈三郎目视洪安易,道:“安易昨夜一夜辛苦,大可不必去了!”洪安易笑道:“些许奔波,又算得什么辛苦,前辈不必顾及晚辈,还请对王公子多加关照!”陈三郎道:“这个老朽知道,迁武,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谈谈!”闾丘迁武道:“小侄遵命!”陈三郎命店家备了一席丰盛的早点,洪安易匆匆用过,便和神行太保等人分成几批离店而去。   这次洪安易是独自而行,来到京城之后,只见一切平静如常,他皱了皱眉头,心想可能时间还早,干大人就是有所举动,一时消息也不容易泄露出来。   他信步而行,这时已来到东大街,那时快近响午,心想久闻东大街“老正兴菜馆”和“香酥鸭”颇负时誉,我既要打听消息,菜馆又是龙蛇混杂之地,我何不到里面去坐一坐。   念头一动,便身不由己的向“老正兴菜馆”走了进去。店家哈着腰把赵安易带到二楼,洪安易目光一扫,果然盛名不虚,非但楼下坐满了人,便是楼上也坐无虚席。   洪安易只好将就占了一个偏角,点了一只“香酥鸭”,另外还要了一斤白干。   他目光一扫,只见食客之中士农工商行都有,其中也包括了不少武林人物在内,这些人几杯黄汤下肚,便天南地北胡诌起来。不过他们所谈的都不是洪安易所希望听的,待酒菜送了上来,他便独个儿慢慢的吃着。   没有多久一会,只听一阵楼梯声响,先后走上来两个人,一众食客一望,都不由啧啧称奇。原来头前走的是一个和尚,和尚后面跟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大姑娘,两人走在一起实在太不相衬。   那和尚只顾往前面走,但那姑娘上楼之后早已注意到众食客的奇异脸色,不由暗暗哼了一声。洪安易心中一惊,暗道:“那和尚不就是那酒和尚么?他怎会和留香院主的风姑娘走在一起?”   他为了避免风冰蓝注意自己,赶紧把头一低,谁知风冰蓝眼睛非常厉害,不久便看见了他,洪安易微有所觉,心想糟啦,待会又有麻烦了!万幸店家把酒和尚和风冰蓝带到另外一张座位,那店家不料和尚也进菜馆,便试探着问道:“这位大师要素食么?”酒和尚怪眼一翻,道:   “放屁,别的和尚吃素不吃荤,我这个和尚却偏偏吃荤不吃素!”众食客闻言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人哈哈大笑之后,道:   “趣闻,趣闻,和尚还有吃荤的!?”酒和尚瞪了那人一限,看样子他似是便想发作,却被风冰蓝瞪了他一眼,酒和尚忍了一忍,故意大声道:“便是有狗肉贫僧也吃!”众食客又是一阵大笑,酒和尚这下可有点冒火了,鼻孔里面重重哼了一声,两眼之中杀机大起。众食客甫一接触到他那目光,不由机零零打了个寒战,赶紧把笑声刹住,酒和尚嘿嘿的道:“有那个不要命的不妨再笑一笑!”屈指一弹,一根牙筷“嘶”的飞起,直没入房梁之上,连个踪影儿也没看见了。风冰蓝埋怨道:“花大师,还是点菜吧,何必和这些人呕闲气?”酒和尚似是对风冰蓝有所顾忌,道:“风姑娘,你高兴吃什么便点什么,我只要有酒便行!”风冰蓝目光微扫,见洪安易桌上点的是“香酥鸭”故意说道:“我只点‘香酥鸭’,余外的菜由你点!”酒和尚道:“使得,使得,那么我便三斤黄牛肉,三斤汾酒!”那店家哈腰道:“这位姑娘要喝酒吗?”风冰蓝道:“半斤白干!”洪安易心中一动,暗忖她好像有意要和我别苗头,这位大姑娘喜怒无常,我还是忍让为妙!他本想即时离去,一者想起自己此来乃在打听程钦消息,二者也对武冰歆和酒和尚一起大生奇怪之心,念头一闪,便又低着头喝起酒来。酒和尚道:“风姑娘,地头到啦,不悉令尊已抵达否?”风冰蓝冷冷的道:   “他老人家言而有信,放心便了!”酒和尚道:“说得是,说得是!”就在这时,忽听楼下一阵喧哗,一人大声道:“你……来干什么?”一阵夜枭似的声音响起:“我不能来么?”最先那人声音又道:“你究竟是人还是……”他那个“鬼”字尚未出口,“啪”的一声,脸上已着了一巴掌,那夜枭似的声音又道:   “教训教训你,光天化日之下莫乱说话!”   登楼声又响起,一个鬼魅似的怪物已走上楼来。   这人长相极丑,若说他是人,只怕谁也不会相信,原因是他那一头乱发已把整个面容掩遮住,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奇臭的气味,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肩上还停了一只兀鹰。洪安易一见,暗道:“巫谷元鹰,他怎么也来了?”酒和尚一见,哈哈笑道:“老朋友啦,何不一块就坐?”巫谷元鹰桀桀的道:“大和尚,你吃你的吧!”店家碰到这种角色,早已吓破了胆,但不上前招呼敢不行,但他环眼一瞧,楼上早已满坐。酒和尚道:“楼上满,还是将就些吧!”巫谷元鹰道:   “这不是有吗?”   随向洪安易这边走了过来,洪安易可认识他,他不认识洪安易,只是他这一走来,却引起了酒和尚对洪安易的注意。洪安易暗暗叫了声苦也,那死谷鹰王大剌剌的一坐,道:“猪心、猪蹄、牛心、牛肺,还有血……”   店家颤声道:“生炒的么?”巫谷元鹰怪眼一翻,道:“活的!”店家“蹬”的向后退了一步,呐呐的道:“这位……这位……”他话未说完,巫谷元鹰“啪”的在桌子上一拍,那张桌子登时拍的粉碎,把洪安易的酒菜也拍下地了。楼上客人见巫谷元鹰那等长像早已恶心,此刻更见他露了一手,个个胆战心惊,纷纷结账下楼而去。这时楼上就只剩下洪安易、巫谷元鹰、酒和尚和风冰蓝四个人,洪安易本来想走,可是他由于一种好奇心的驱使,此刻却不想走了。巫谷元鹰桀桀一笑,朝肩上兀鹰拍了一拍,道:   “鹰儿,鹰儿,满桌鲜味,自去啄食吧。”那兀鹰像是懂得人语,振翅飞起,遍地啄食起来。洪安易冷冷的道:   “阁下把小可东西都拍到地下去了!”风冰蓝暗暗心惊,心想他可能不知眼前的人是谁,居然使起性子来啦!   巫谷元鹰笑道:“拍到地下便怎地?”洪安易道:“那便得由你陪!”巫谷元鹰招了招手,呼道:“鹰儿,鹰儿,快还给他!”那兀鹰真也懂话,衔了一条残鱼正要一口吞下,闻得叫声竟而展翅飞了过来,嘴巴一张,残鱼落在洪安易面前。洪安易冷笑道:“小可吃的并不是残鱼!”巫谷元鹰嘿然道:   “你吃的可是人?”洪安易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小可吃的正是人!”   巫谷元鹰愤然道:“小子,你使刁,你吃的是一只鸭子,还当我不知么?”洪安易从容道:“既然知道,为何命扁毛畜牲如此使刁?”   巫谷元鹰道:“小子,你可是找死么?”洪安易道:   “你没陪我东西,还敢胡乱骂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正待发作,忽听楼梯声急响,又走上两个人来。前面走一个少女,后面是一个布衣老者,但巫谷元鹰和酒和尚一见,都不由脸色大变。那黄衣少女目光一扫,忽然咯咯笑道:“吴老师,人说‘老正兴菜馆’的酒菜名扬天下,按理应该说高朋满座才对,缘何只有麻雀两三只呢?”   那布衣老者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说姑娘,咱们不妨……”巫谷元鹰大喝道:“朱富诣!”   那布衣老者哈哈笑道:“鹰王久违了,你只道已把咱们困死死谷,想不到咱们还会有脱困的一天吧?不过,你也侥幸未死!”巫谷元鹰恨声道:“东宫使者,你们来意老夫全知道了!”朱富诣冷笑道:“阁下倒是有心人啊!”洪安易心想:“原来火焰中的东后也有人出来,难道东西两后还发生了摩擦不成?”巫谷元鹰道:“你知道便好!”吴非守道:“你那主人呢?”巫谷元鹰道:“老夫便是主人!”那黄衣少女叱道:   “你配?”酒和尚插嘴道:“冷风菱姑娘,你这话可是说对了!”冷风菱柳眉一竖,道:“酒和尚,你少噜嗦,别人不知你来历,本姑娘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酒和尚脸色微微一变,忽听一人大叫道:   “和尚,你和这怪物原来是一伙,你们陪不陪我的酒菜来?”   风冰蓝循声望去,却是洪安易在找酒和尚的麻烦,她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小子武功平平,怎么今天尽去拔老虎的大牙。冷风菱要揭酒和尚的底牌,洪安易又在找他的麻烦,对于冷风菱,酒和尚多少还有点顾忌,对于洪安易他就没有那份耐心了。酒和尚冷然道:“小子,你找死么?”   洪安易嘻嘻笑道:“小可知道你最爱以赌来判定生死,咱们上次还没赌过瘾,这次是不是要大干一场?”酒和尚道:“使得,使得!”说到赌,他未免技痒,伸手一掏,一副骨牌已哗啦啦摊在桌子上,他一边和牌,一边叫道:“小子,来来来,这次你赌什么?”洪安易想了一想,道:“我赌一条右胳膊,你呢?”酒和尚怪眼一翻,道:“这还用问么?你赌什么我便赔什么?”巫谷元鹰忽然叫道:   “来,老夫也参加一份!”   他说着,大步走了过去!   冷风菱叫道:   “妙啊!我也参加一份吧!”   朱富诣忙道:“姑娘,何必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赌,站在旁边看不行吗?”冷风菱摇头道:“棋逢对手未免技痒,赌一局又有什么关系?”酒和尚冷冷的道:“我酒和尚生平虽然嗜赌如命,却不欢迎女人参加!”王燕子脸孔一板,道:“酒和尚,你别不知好歹,我……”巫谷元鹰血红的眼睛一翻,道:“不欢迎就是不欢迎,噜嗦什么?”冷风菱怒道:“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分明想讹诈那少年一人,怕我瞧不出来么?”酒和尚嘲道:“冷风菱,我劝你稍安勿操,你那东宫名头吓不了我?”   洪安易心中微微一动,暗忖原来这黄衣少女还是东宫的人,据闾丘兄说,西后有所图谋举动,如今东宫又有人物出现,难道东西二宫发生什么问题了不成?   他心念一闪,故意说道:“多亏这位姑娘一言提醒,鹰王,既然酒和尚不欢迎冷风菱姑娘参加,小可也不欢迎你参加,要赌你赌下次吧!”巫谷元鹰嘿然冷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牌局能由你决定?”洪安易讥讽的道:“小可样子虽丑,但总不致比你难看吧!”巫谷元鹰嘿嘿的道:   “小子,你找死么?”蓦地探臂一抓,如钩五指疾抓袭下!洪安易似是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着,身子一闪,硬从他密集的指风中滑了过去!巫谷元鹰叫道:“好身法,再试一试!”如影随形追袭而至,五指依然毫不放松的抓向洪安易顶门,肩头一幌,那硕大的兀鹰去向洪安易后面攻去。巫谷元鹰名震天下,单凭他个人功力就够人应付,如今再加上那只兀鹰,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难抵挡。   风冰蓝替洪安易耽心,喝道:“一个大人怎么可以欺侮小孩子?”“呼”地一掌向那兀鹰拍去,用意在洪安易解除后顾之忧。那兀鹰被武冰歆掌风所罩,身子一抬,这样一来,洪安易已解除后顾之忧,只见他身子幌了两幌,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又避过巫谷元鹰一抓。巫谷元鹰连袭两次俱未得手,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事,刹时他不由怔住了,脸色变的难看之极。赵于原朝风冰蓝拱拱手道:“谢谢风姑娘!”   风冰蓝板起脸孔道:“谁稀罕!”洪安易心想又来啦,你既不希罕我谢,缘何又要助我一掌?酒和尚朝死谷鹰王望了一眼,道:   “鹰王,这下子你又看走眼啦!”巫谷元鹰道:“我什么地方又看走眼了?”酒和尚道:   “你知道赵小子刚才用的是什么身法?”巫谷元鹰想了一想,猛然醒悟道:   “太乙迷踪步,哈,原来他就是洪安易!”洪安易道:“是便怎地?”巫谷元鹰哂道:   “老夫听说你除了会丑郡马的‘太乙迷踪步’之外,好像连魏哲茂的’扶风三式’也学会了!”洪安易心中一动,暗想他也称那白袍人为魏哲茂,看来那白袍人真是谢金印无疑了,但他为什么又自称闾丘温书呢。他心中这样想,嘴里却应道:“你好像对小可之事知道的不少!”巫谷元鹰不屑道:   “便是你会这两家武功又怎地?”身子再度前欺,忽然绕着洪安易打起转来。风冰蓝见状大叫道:   “安易快退!”她表面虽对洪安易冷漠,实则却对洪安易大为关心,因为巫谷元鹰眼下身形连闪,已然即将施出杀手。洪安易态度从容的道:“谢谢风姑娘!”刹时,只听巫谷元鹰嘴里连连鬼啸不已,那只兀鹰再度盘旋于洪安易头上,也随着巫谷元鹰的鬼啸而怪叫不已。洪安易表面从容,实则在一刹那之间,他已运起了“九玄神功”,当死谷鹰王转到十二圈之际,阴风大起,人鹰同时向洪安易猛攻而至!   洪安易大喝一声:“这是什么邪门鬼道?”“轰”然一声,神功应手而发,巫谷元鹰身形一顿,猛然翻出两步,再看那兀鹰时,双翅一剪,已自空中跌下。酒和尚骇然呼道:“九玄神功,九玄神功……”巫谷元鹰“哇”的一张口,喷出了一口血箭,连那只兀鹰也不去顾了,转身下楼如飞而去。风冰蓝睁大了眼睛,半晌才道:“安易,你连轰天雷的武功也会了?”洪安易笑笑道:“蒙他老人家瞧得起,就只教了我这么一手!”酒和尚吁了一口气,道:   “太乙迷踪步,九玄神功,再加上谢金屯的扶风三式,从此普天下无人能敌矣!”语声一顿,转首对风冰蓝道:“风姑娘,咱们走吧!”风冰蓝摇摇头道:“不,要走你走,我不走!”酒和尚微微一怔,道:“那么令尊台前我怎么解释?”风冰蓝道:“用不着你去解释,到时我自会对他说的。”酒和尚哈哈一笑,道:   “女大不中留,我这个做和尚的倒是盲人算命——瞎操心了!”说着,大步走下楼去。洪安易暗暗嘀咕,心想她为什么不走呢?难不成还想抽我几鞭么?他此刻虽已艺业大进,但对于像风冰蓝这种脾气时好时坏的大姑娘,却是招惹不起,极思离开,一时却又想不出一个理由出来。风冰蓝走了过来,说道:“走,我有话对你说。”洪安易苦笑道:“姑娘,在这里说不成么?”风冰蓝:“这里方便么?”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