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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
     大人脸上掠过一道异样神色,躬身说道:“禀九千岁,下官可以告退了么?”祖士远道:“干大人请便!”干大人躬身告退,洪安易心想刘光世打入天牢之后,祖士远想以莫须有罪名陷他于罪,这干大人想必是主其事之人,如今应允三天之内取到刘光世口供,假如刘光世不肯承认罪名,那干大人便用刑逼供,堂堂一个光世竟落得这般下场,言来令人心痛,今日此事被我撞见,我怎能容祖士远这奸贼活在世上?他念头一闪,当下向门神渔夫挥了挥手,示意门神渔夫跟踪那干大人,门神渔夫会意,悄悄跟了下去。洪安易看的明白,门神渔夫刚刚跟过两道屋脊,突听“虎虎”两声,忽从地下冒起两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洪安易心中一惊,暗想莫非我们形迹已被人发觉了?心念刚动,眼前人影一幌,那在厅中的四名劲装汉子已飞身而上,把洪安易围在中间。一人冷冷的道:“相好的,刚才情形你们都瞧的明明白白,现在只好请你们把命留下来了!”   洪安易没有理会,朝门神渔夫那边一望,只见他已和两名黑衣人动起手来,那两名黑衣人武功甚是了得,把门神渔夫紧紧缠住,门神渔夫想挪动半步都不可能。   洪安易心中大急,暗忖今夜之事势非死拼不可,他咬了咬牙,朝发话那人望了一眼,冷笑道:“阁下的话说的十分动听,事实上未必能如阁下心愿!”那人哼道:“此地已经埋葬了十多名高手,阁下凑个数也不算多,你把你所见到的事带到阴司地府去吧!”说罢,“呛啷”一声,寒气森森,银花飘飞,在一刹那之间,四名劲装汉子已一齐拔剑出鞘。   单从他们这种亮剑姿势看来,眼下四人已可算剑术中的大行家,洪安易叹道:“四位也算一代剑手,缘何自甘坠落,竟做起为人人所唾弃的魏阉看门走狗来!”   他这话不但把眼前四人都骂了,而且连祖士远也骂了!那人喝道:“小子,你找死!” 蓦见银光飒飒飞起,四把剑已在同一时间攻出一记杀着。洪安易身子一转,左手一拂,右手交相攻出一拳,掌风涌起冲天气流,直向当面那名汉子攻去。那四人虽然抢先出手,但洪安易出掌甚快,招式后发先至,当面那人不料洪安易招式这么快,一振手腕,剑式划了一道大弧,想把洪安易攻势封住!洪安易大步一跨,喝道:“闪开!”他掌出如风,一幌之下,已然向那人攻出两招。那人一剑横掠,剑刃反刺洪安易的双腕,同时道:“不闪开又怎样?”洪安易只要右手再度一钩,那人长剑非脱手不可,怎奈就在这时,其他三面的人已速快攻到,是以他的招式为之一窒,就在这时,他似乎看到大厅里面的祖士远正待向后退去,心中一急,左手一抖,恰好封住其他三面招式,右手五指一钩,“喀嚓”一声,那人长剑已硬生生的被他折为两断。   他自从武功大进之后,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妙着,此刻信心已是大增,“呼”地一声,人已飞掠而下。房上四名大汉不料洪安易竟能在他们密集剑网封闭之下脱身,无不心头大震,速快飞身而下,但已迟了一步,洪安易人已到了大门厅口。那两名武士抽出腰刀,双双拦住门口。祖士远惊悸的望着洪安易,但他却没有抽身而退。洪安易厉声道:“祖士远,纳命来!”祖士远阴声道:“小子,你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时,那黄衣人缓缓从坐位上站起,目光朝洪安易脸上扫过,冷冷的道:   “小子,你的胆量不小啊!”洪安易哼道:“阁下何人?”那黄衣人淡淡的道:“老夫司行方!”洪安易心头一震,暗暗呼道:司行方,司行方,他便是早期与灵武四爵、冰雪双后以及飞天手齐名的司行方?就在这时,那四名大汉已欺了上来,那司行方冷冷的道:“司行方,你们闪开!”那叫司行方的汉子呐呐的道:“总管准备自己出手么?”司行方道:“此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待老夫亲手收拾他!”洪安易心想此人的确不愧一代宗师,眼光锐利之极,只可惜他助纣为虐。当下,冷冷的道:“小可曾闻得江湖朋友说起,谷前辈为一代高人,早期曾与灵武四爵、冰雪双后,以及飞天手齐名,缘何竟会自甘坠落,做起魏阉的锦衣卫总管来?”   他当面把祖士远直呼为魏阉,要知祖士远现在身份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倾当朝,谁个见了他不畏惧三分,如何受的下他这种称号,脸色骤然一变,说道:“谷老,务必擒下此人,我非剥他皮抽他筋不可!”   司行方躬身道:“遵命!”说着,大步走了过来。   洪安易哼道:“只怕没有这么容易!”手掌一举,掌心泛起一片嫣红,掌风隐隐笼罩住祖士远全身死穴,祖士远虽然不会武功,但洪安易手掌刚抬,他已感到洪安易这一掌的浓重杀机,只觉通体冰冷,僵直在那里动弹不得。   司行方脱口道:“九玄神功,武雄,快扶九千岁退下!“武雄正是那两名武士之一人,他见司行方神情都如此紧张,就知大势不妙,双手抄起魏宗贤向里面奔去。洪安易那肯让这千载一时的良机消逝,大喝一声,掌影飘飘,只见呼啸的气劲中一连凝结九道飚风寒气,声若雷鸣似地猛击而出。他恨死了祖士远,深觉这一代权阉不除,必是朝廷未来祸害,所以一出手便施出震绝天下的“九玄神功”。司行方纵身而起,一身黄袍沙沙作响,一连发出了七八掌,他的掌风凛冽,掌掌俱含着尖风锐啸,掌风一出,四周空气即为之凝结起来。洪安易顿觉气血翻涌,赶紧吸了一口真气,觉得气血畅行无阻,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司行方脸前白髯根根翻动,脸孔寒如冰铁,沉声喝道:“好小子,普贤爵是你什么人?”洪安易昂然道:“你不配知道!”司行方怒道:“你不说老夫也知道,他既把‘九玄神功’传授给你,你们关系不是非常明显了么?”   洪安易道:“咱们谈这个没多大用处,你快闪开,小可今夜非毙了魏宗贤不可!”司行方哼道:“有老夫在这里,你今生休想!”洪安易哂然道:“只怕由不得你!”倏又一掌击出,司行方全神凝注,挥掌正面迎向对方掌风,这当口,敢情他已施出了全武林人物胆寒的掌招“寒风飘”。两大绝世功力在空际互绞翻腾,劲啸如雷,整座大厅竟都为之摇晃起来!   两股气劲一触,双方都觉出对方劲力深厚异常,立把功力提到十成,呼啸之声大起,“轰”然一声,司行方被震退了两步,但洪安易却幌退了三步。洪安易吃亏在功力速成,司行方却是一步一步练成,若非洪安易有超人的禀赋,只怕还不止被震退三步。洪安易昂然道:“小可一时受挫,但你终久还是挡不了我,老实说,小可念你成名不易,不愿你败了名头,你莫道你刚才就胜了!” 司行方冷冷的道:“刚才一击你还没施出全力?”洪安易道:“小可掌上的确已施出全力,但小可自信尚有胜你之法,你若不相信,那便试试!” 司行方哈哈笑道:“你即已施出全力,却在老夫手下败了一步,咱们就是再斗十次百次,你同样也会败退一步……”洪安易哂然道:“不然!”他身子一幌,突向司行方等四人之中欺去。司行方等人一声大喝,银光闪闪飞起,银花飘飞而落,剑势如虹,齐向洪安易要害部位洒至。洪安易身子一仰,在四股兵器疾攻之下一阵盘旋,右手一伸,一把宝剑已到他的手上。洪安易宝剑一振,剑花如隆冬大雪飒飒而落,司行方一见,骇然呼道:“扶风三式!”他猛然一掌疾劈而下,可是动作仍嫌迟了一步,只听四声惨叫先后响起,司行方等四人都中剑而倒。司行方铁青着脸吼道:“小子,你和魏哲茂又是什么关系?”   洪安易右手握剑,左手以“九玄神功”作势欲击而出,道:“你问的话太已多余,假如小可右手以‘扶风三式’相搏,左手助以‘九玄神功’,阁下自问挡的了么?”   司行方懔然道:“你若双手能使出两派名家招式,老夫算是服了!”洪安易道:“小可说话不打谎言,你若知机,最好闪过一边!”司行方颓然道:“罢了,罢了!”身形一起,刹时走的不知去向。洪安易仅仅作了一个要出手姿势,便把名倾天下的锦衣卫总管司行方骇走,此事若然传了出去,天下不大大震动才怪!洪安易正欲举步跨入,忽听脚步之声急促响起,一队兵丁已自四方八面围了上来,当先两名武将,手中各执长枪,划划两响,便向洪安易搠至!洪安易不愿和这些人缠斗,宝剑轻摇,杀出一条通路,人已抢入大厅,数声大喝齐齐响起:“不能让他惊动九千岁!”说话中,四五条人影飞扑而至!洪安易情知在这种情形下不施出杀手不能发生镇慑作用,一剑绕空而起,口中大喝道:“避我者生,挡我者死!”剑气咻咻作响,扑来的人都被他刺倒在地下。洪安易抢进大厅,循着原来祖士远逃去的方向追去,那知穿过大厅之后,但见座座房舍,处处亭台,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处去找祖士远。就在这时,后面的兵丁又追了上来,刹时但闻锣鼓之声大作,似是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紧急情况,正在号召援兵。洪安易一掌把追来的人击退,他乘势一连找了三四间房子,都未看到魏宗贤人影,心道:“若非司行方适才挡了一挡,魏阉早被我毙了,现在要去找他只怕十分困难了!”他一方面感到要打祖士远绝非一时之间可以办的到,另外他也惦念着屠手渔夫的安危,念头一闪,人已腾空而起。他掠到房上一望,哪里还有门神渔夫的踪影,不由暗暗叫了声苦也,暗忖莫非门神渔夫已遭了毒手么?刹时,四面火光大作,他立身之处已被人团团围住,只听弓弦之声疾响,无数箭敌有如飞蝗般射了过来。   洪安易一面出剑遮挡,一面打量自己停身位置,心中忖道:“今夜无论如何也杀不了祖士远了,不如先行回去,明天再作道理!”念头一闪,长剑划起一道光弧,人已疾弹而起。   那知他身子一落,倏见下面又被一大批兵丁围住,一般兵丁作战都靠弓箭与长枪,洪安易身立屋顶,他们无法使弄长枪,矢箭却如雨点似的射至。   洪安易一连掠过几道屋脊,情形都是如此,他不禁暗暗纳罕,抬眼一望,但见十丈之外一座高楼上亮起了一盏红灯,洪安易往何处闪动,那红灯便跟着往何处飘动,无论他掠至何处,下面都有兵丁围攻。   洪安易心道:“原来是那盏红灯作怪!”手臂一抬,长剑疾如流矢,白光一闪,那盏红灯应手而落,洪安易乘此时机一连掠过几道屋脊,下面果然已没有兵丁围攻。来到外面,各处防守都已松懈,原来这些人听到后面有警,都赶去应援,洪安易毫不费力掠了出去,来到卓氏兄弟停身之处一望,两人也已不在。洪安易心想大家已有约在先,到那间荒宅聚齐,此地还是不停下来为妙,悄悄从暗处绕了回去。他仍从后墙翻了进去,目光一扫,但见院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心中不由大感奇怪。忽听一人道:“洪兄回来了么?”洪安易心中一动,道:“不错,是小弟回来了,阁下可是卓二侠?”他听那说话之人好像吕方的声音,不过心中大感奇怪,暗想吕方既知自己回来,为何又不现身相见?只听吕方又道:“洪兄……”只叫了“洪兄”两个字,下面便没了声音,洪安易心头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马上接口道:“卓二侠缘何不说话?”吕方声音不再响起,洪安易心想这又作怪,难不成吕方会发生事故?然以眼前情形来说,似乎又不太像。吕方声音好像从那排厢房最后一间房子中发出,洪安易运功护身慢慢走了过去!   忽听吕方急促叫道:“洪兄,千……”只说了个“千”字,下面又断了话,洪安易心中一紧,脑中闪电般一转,暗忖莫非卓氏昆仲已被人所制?这样看来,眼下只怕又是一大危机了。   他为人原本富胡须虑,这时心中有了提防,自然格外小心,当下故意又走了几步,口中却道:“卓兄缘何不说话了?”一声问出,再也听不到吕方回答。四周寂寂,院中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单是洪安易自个在那里说来说去,实在不像一回事,饶是他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由心里发毛。他静静观察了一会,四下仍无动静,蓦地,他突觉微风飒然,身子霍地一转,照目之下,只见两条人影先后翻飞而入。洪安易吁了一口气,道:“来者可是屠前辈?”   一人应道:“不错,原来小哥反而先回来了?”   洪安易道:“小可耽心前辈安危,临时决计抽身而还,但不知另一位……”   门神渔夫忙道:“这位便是河北白石山庄庄主陈三郎,老朽若无段庄主相援,只怕此刻已不能和弟台相会了!”   陈三郎约五旬年纪,气度雍容,眉梢眼角隐隐有股英华之气透出,当真不愧一代名家风范。   洪安易拱手道:“段庄主别来无恙乎?”   陈三郎叹道:“一言难尽,老朽听屠兄说,小哥衔丑郡马前辈之命来营救光世,不知此话当真?”   洪安易道:“实情正是如此!”   陈三郎曾和洪安易见过一面,那一次闾丘迁武要去刺杀刘光世,其后侥幸没有铸成大错,不过那夜陈三郎对洪安易还没有什么印象,今夜情形不同,他不由对洪安易多望了两眼,说道:“英雄出少年,小哥今夜只作了个动作,便把那不可一世的司行方吓走,丑郡马前辈所托有人,老朽好生高兴!”   原来陈三郎今夜也打算去刺杀祖士远,洪安易和门神渔夫所见那条飞快的人影便是他,他一直伏在暗处,洪安易和门神渔夫的行动他都瞧得清清楚楚,其后见门神渔夫遭险,他才现身相助,那时洪安易已追进大厅,由于围攻他俩的人越来越多,两人才突围而出,却不料两人比洪安易还晚到了一步,他此刻对眼前这个年青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门神渔夫道:“洪小哥武功非凡,看来我们要救光世不会有太多困难了。” 洪安易谦逊的道:“两位前辈过奖了!”门神渔夫道:“小哥刚才来时没有发现长白卓氏兄弟么?”洪安易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陈三郎和门神渔夫的脸色不禁一变,两人目光同时落到最后那间房子。陈三郎寒声道:“只怕情形有些不妙!”门神渔夫道:“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人在?”陈三郎点点头道:“若是老朽猜的不错,长白双英必已为人所制,此刻已身不由己,咱们不妨过去瞧瞧!”   门神渔夫点了点头,三人相继走了过去,就在此际,只见房中灯光一亮,三人走到近处一望,只见长白双英完好无恙的坐在房中,面目迟滞,一望便知是被人点了穴道。   门神渔夫正待走进去,只见长白双英脸上流露出焦急之色,门神渔夫忙把步子一停,心道:“里面真个有鬼了,如其不然,他俩见我进去相救理应高兴才对,脸上焉能会流露出焦急之情?”   陈三郎道:“屠兄发现了什么?”门神渔夫道:“不对啊,我适才想进去替他俩解开穴道,他俩脸上反而流露出焦急之色,房中定然有鬼!”陈三郎皱眉道:“咱们来时房中没有灯火,但刚刚又燃了起来,这其中只怕真有些问题了……”话声甫落,忽听外面发起喊来,就在这时,房子里面灯火忽然一熄,屠手渔夫叫道:“房子里面有人……”洪安易道:“两位注意外面,待小可进去瞧瞧!”也不待王寅两人可否,身子一起,人已弹射而入。陈三郎大叫道:“当心……”   话出口,洪安易身形已动,只见他在半空之中身子一升一沉,一手抓住吕方衣领,只见他身子曼妙的一转,人又掠身弹回,双足连地面都没有挨着一下!   忽听一声:“照打!”数十只箭矢如雨点般射至,洪安易手臂一抡,掌劲激发,把那些箭矢纷纷打落,人却乘势飞了回来。洪安易提着吕方飞回之际,门神渔夫和陈三郎都还来不及到外面去瞧,他已纵了回来。门神渔夫顺手拍开吕方穴道:“卓二侠,究竟怎么回事?”吕方长长吁了一口气,目光一抬,刹时脸色大变。   洪安易等人举目望去,只见刚才一阵乱箭射击之下,吕方虽告脱身,可是韩滔已被射成了一个刺猥似的人,吕方狂吼一声,翻身就要扑了进去!他悲愤手足惨死,此刻奋不顾身,身子刚动,洪安易一伸手又拉了回来,道:   “卓二侠冷静些……”吕方两眼血红的道:“他们……他们……”门神渔夫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吕方道:“鞑子……”洪安易心头一震,脱口道:“几个人?两个还是三个?”吕方摇摇头道:“只有一个!”洪安易沉吟道:“这人会是谁呢?”忽听一人冷冷道:“洪安易,你连区区也忘怀了么?”洪安易慎然道:“王晋卿,是你!”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王晋卿乃是鞑子夷人,此人一方面与段元忠打交道,一方面又与段元忠暗通款曲,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如今和祖士远似乎也搭上了关系,这人真是阴沉的可怕了。王晋卿在暗中应道:“洪安易,你想不到吧!王某要失敬了,门外大群兵丁还在等着你们!”   说罢,再也听不到声响,那排厢房看来别无通路,就不知王晋卿从何处溜走的。吕方愤然道:“此人功力高不可测,更加之有东厂锦衣卫相助,我和大哥才会吃了亏,洪兄也认识此人么?”洪安易点点头道:“曾有数面之缘……”陈三郎怔道:“卓二侠快去把令兄掩埋了再说,咱们的时间已不多了。”吕方含着一泡眼泪走过去掩埋大哥,就在这时,只听脚步声音急响,一时火光大作,数十名兵丁已打着火把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大喝道:“捉拿钦犯!” 洪安易哼道:“谁是钦犯?”那人像个总兵模样的官儿,他嘿嘿的道:“尔等夜闯九千岁府,意图行刺九千岁,九千岁已有命令下来,非将尔等碎尸万段不可!”洪安易哂道:   “魏阉勾结鞑子图谋不轨,咱们就是宰了他也不为过!”那总兵模样的人大喝道:“住嘴,尔等胆敢仵逆九千岁,便应凌迟处死!”说着一声呼喝,那数十名兵丁一齐围了上来,刀枪挥舞,纷纷向洪安易等人攻去。门神渔夫铁掌一挥,接连震断几把攻来的兵刃,大声道:“段庄主,咱们该怎么处置?”陈三郎一面挥掌应敌,一面应道:“此地不可多留,待卓二侠把事情料理之后咱们便走!”   那总兵惊喝道:“叛贼,你们还想走么?”   他连声催促那数十名兵丁向前进攻,却不知洪安易等人根本就不想伤他们,若真要动手的话,他们此刻至少也要倒下十多个人去!   屠手渔失冷冷的道:“你们为虎作伥,千秋留下骂名,有朝一日祖士远事发,再瞧瞧谁是叛贼?”   那总兵叫道:“好啊!你到现在还敢侮辱九千岁,本官已认识你那半张丑脸,今夜就算被你逃去,咱们也会绘影图形捉拿你!”他一边说一边催动兵丁攻击,但因洪安易等人身手了得,他那几十人不是断刀就是断枪,根本近身不得。   那总兵睹状大怒,一抖手打出一支蓝焰火箭,火箭下面套着一串响铃,铃铃铃之声冲上夜空,这是一种告警的讯号,换句话说他是在召集人马,赵安易心中大急,暗想那吕方怎地还没有把人埋好,若等他们来人一多,麻烦可就大啦。   果然没有多久,只听房子外面人喧马嘶,灯火明亮,显然整个房子都已被兵丁包围了。门神渔夫急道:“卓二侠,你那事儿还没完么?”   吕方心痛兄长身亡,心神恍惚,久久才用宝剑掘了一把土,这时被屠手渔夫一催,才知处境危急,飞快用剑子挑了一个土坑,把兄长掩埋了,他嘴里还喃喃念道:   “大哥,你安息吧!说好说歹,我都要找着那姓狄的为你报仇雪恨!”   他又对那座坟土拜了两拜,才挺剑而起,他此刻已恨死了这些兵丁,一出手长剑乱挑,顿时被他搠翻五六人。   那总兵睹状大叫道:“反啦!反啦!弟兄们千万不可放过他们!”吕方奔到近处,陈三郎喝道:“咱们走!”门神渔夫道:“走后面么?”陈三郎道:“不错!”   “虎”地一声,人已飞弹而起,直向墙头落去!那总兵大嚷道:“要跑,赶快放箭!”这时洪安易和门神渔夫吕方等人都先后掠去,“咻咻”箭矢破空射至,几人手臂连挥,把那些箭矢都条落在地下,三人也先后掠上墙头。众人目光一扫,只见墙外火炬通明,大约有近百名兵丁挡住了去路,一见四人出现,箭如飞蝗射至。四人一面出手抵挡,一面寻找出路,陈三郎在前面带路绕了大半个圈子,墙下仍然拥满兵丁,看见四人出现,扯起弓箭没头没脑乱射不休。门神渔夫道:“这却如何是好?”陈三郎叹道:“看来咱们不出手不行了!”吕方愤然道:“便由我当先开路!”他气愤难平,说过之后也不向洪安易等人打招呼,宝剑一挥,一道森森寒气直罩而下。那些兵丁只会些捉对儿厮杀的本事,从未见过这种武功本领,吕方剑势刚出,已刺中四五人。其他兵丁不由哗然大叫,一阵慌乱,竟被吕方冲破一道缺口。吕方大步抢出,洪安易等人也纷纷出手向两边袭击,兵丁阵脚立刻大乱,眼看四人即可冲出,忽见一名武将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手中拿着一只烂银枪,枪头一摆,喝道:“叛逆哪里逃?”吕方更不答话,划地一剑攻了上去!那武将双臂一振,枪尖涌起一片光影,“当”的一声,吕方那一剑正好砍在枪尖上,只觉双臂酸麻,向后退了一步。那武将大是得意的道:“还不乖乖受缚么?”长枪一挑,只见银虹闪动,直向吕方当胸搠至!吕方大骇,他刚才吃那武将一震,此刻才拿稳式子,正待闪避,忽见人影一闪,洪安易已抢了过来,道:“待我来!”   他嘴上说着话,手上更不怠慢,双手一伸,猛然抓住那武将枪尖,那武将用力一挑,喝道:“撒手!”洪安易冷笑道:“断枪!”双手用力,“克拆”一声,那武将手上的烂银枪果然齐中折为两段,那武将脸色一变,胯下战马也幌了两下。   陈三郎喝道:“此时不走又待何时?”只见人影连闪,洪安易等人已飞掠而出。待那武将神智清醒过来,洪安易等人已走的远了。陈三郎在前面带路,一连转过好几道胡同,看样子他对京城地形比屠手渔夫还要熟悉,早已把那些兵丁远远抛掉了。陈三郎带着众人来到一家房子门前,用手拍了三下门,那大门“呀”的打开了,一名壮汉探头道:“庄主回来了!”陈三郎道:“老胡,他们都回来了么?”那叫老胡的壮汉点点头道:“都回来了,正在大厅等候庄主!”陈三郎招了招手,带着洪安易等人来到偏院,偏院有间客厅,这时在客厅中已坐了十几名武林人物。那十几名武林人物见陈三郎回来,一齐躬身道:“庄主回来啦!”陈三郎拱手道:“请坐,请坐,有劳诸位久等啦!”一面说一面也招呼洪安易等人坐下,然后经过他一一介绍,原来那些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有燕云五杰、祁连双刀、神行太保等人,洪安易暗想段庄主交游遍天下,只不知他一时之间从何处招来这么多武林高手。一行落坐之后,陈三郎拱手道:“周兄,今夜见着光世了么?”圣手书生周成业道:“小弟幸不辱命,靠了一位老友帮忙,终算见着了!”陈三郎兴奋的道:“光世怎么说?”周成业苦笑道:“光世大义凛然,他说他俯仰无愧于天地,虽遭奸人陷害,然他自信事情终有大白于天下之一日!” 陈三郎叹道:“祖士远虎狼之人,极欲取光世之命而后已,难道……难道他还不知么?”他脸上满是凄苦之色,似是感到擎天一柱将倾,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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