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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坚刷地撤下背上兵刃,赫然是一只粗巨的月牙棍,长棍一抡,疯狂也似地向魏生津扑去。   他棍出生风,挟着一股雄浑飚劲,直袭魏生津门面,魏生津颔下白髯飘飘,倏地闪身一个翻转,立时退到五步之外,萧大坚手臂伸直一振,又自劈出三棍,一棍比一棍凌厉——魏生津冷冷道:   “老夫不愿和你动手,萧大坚你把兵刃收回去。”   语声中,双掌翻飞,拆解了对方绵绵不绝的攻势。   萧大坚朝身侧两名大汉高喝道:   “杀弟之仇不可不报,二弟、三弟还不动手?”   其余两人一闻此言,齐然抽出长棍围了上去,一时拳棍交加,招数配合得极为神奇严密。   魏生津被困在重重棍影中,左闪右避已是险象丛生,但他仍不肯还手,萧大呼啸一声,三杰长棍攻势更为加紧,眼看他若再不回击,势必伤在棍下,魏生津心中暗叹道: “罢了,”右手握拳从三只月牙棍影中攻将出去,三杰只觉长棍去势被一股奇异的回劲夹了起来。   三人一惊,正欲运力相夺,魏生津一声低叱, “喀嚓”“喀嚓”“喀嚓”   三响,三支月牙棍同时齐腰断为两截!   他这一出掌断棍,端的是快逾掣电,三杰犹未瞧清敌手招数路子,手上长棍已被击断。   酒楼诸人睹状,不约而同为之倒抽一口寒气,尤其三杰内心更是骇讶万分,只因他们自出道以来,漫说鲜少尝到败绩,即便遇上武功较其高上数倍的敌人,也只有屈服认败,绝对不曾为人折断兵刃,那魏生津的武功真是使人难以思议了。   魏生津收掌沉声道:   “萧大坚!你们逼人太甚了!”   三杰心中又惊又急,那萧大坚自觉无颜再滞留下去,一挥手,三人一言不发,匆匆夺门出去。   萧氏三杰方走,酒楼当口黑影一闪,又自步进一名术土装束,手提黑色药箱的中年游方郎中。   那游方郎中手持串铃,摇得 “叮当”作响,面对一众酒客道:“富贵生死皆天定,早知三日转祸福,在下行脚四海,文才武功一无是处,仅对相术一道略有心得,列位若有疑难不解,在下愿为指点迷津,顺便赚上两个盘缠……”   举座酒客没有一人搭腔,那游方郎中环目在楼中四扫,最后目光落到谢金章身上,上前作揖道:   “老丈请了。”   魏生津皱眉道:   “老夫目下可没有空闲问卜测字,阁下另寻旁人去吧。”游方郎中并不以为忤,迳道:   “在下幼习相人之术,日阅千人,人目但觉老丈气度轩昂,想来必非凡人,只是——” 他故意停了一停,压低声音道:   “只是老丈眉心集结,印堂晦气凝而不散,晦气主凶,不是在下虚声恫吓,老丈近日行动须得留神一二。”   魏生津双目一瞬出不瞬地注视着游方郎中,道:   “依你瞧便怎地?”   游方郎中温吞吞地道:   “依在下看来,近日中老丈必有奇祸临身!”   魏生津爽朗大笑道:   “是福即非祸,是祸躲不过,哈哈,有谢阁下指点,老夫行事自当留神……”   话犹未说完,右手陡地一拂,直抓向对方手中提着的黑色药箱。   他一抓之势称得上是疾若惊电,抑且又是突然而发,自忖必然抓中无疑,讵料那游方郎中似乎早有防备他会来这么一着,只见郎中足步微蹬,身子模糊一闪,魏生津一手顿时抓空。   游方郎中大叫道:   “你——你要干什么?”   魏生津置若罔闻,游方郎中身形才动,他右臂猛可暴伸,对着对方前胸发出一掌!   同一忽里,他左手一挥,再度抓向游方郎中手提的药箱,这下声东击西,用得确是恰到好处,那游方郎中只要出手封抵魏生津的掌力,那么另一手上的药箱势非被他抓着不可。   游方郎中一面旋身暴退,一面挥拳相封,退到了五步开外,他左手忽然屈指在药箱上一弹,箱盖陡地自动跳起,喷出一股碧绿澄莹的水线,有若流泉溅珠般往魏生津喷去。   绿泉飞喷之际,酒楼诸人修觉阵阵腥气扑鼻,闻之直欲作呕,不禁纷纷走避,蓦然有人脱口高叫:   “蕲艾毒液?!……蕲艾毒液?!……”   众人闻言,更是惊惶莫名,那蕲艾毒液乃是取自安姑苦溪之水加配毒汁制成,肌肤若吃此液触着,剧毒立即蔓延至全身,端的是厉害无俦,那游方郎中的药箱里,竞会藏有这种毒液,确大出诸人所料。   这下祸起萧墙,蕲艾毒液在空中倏地溅散开来,那速度之疾,幅度之广,十足令人生畏。   魏生津一呆之下身子不退反进,双掌翻飞问,毒液悉被卷飞,溅向左侧屋檐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魏生津卷飞毒液,方自喘过一口大气,倏见一条人影破空而起,在空中单手一扬,袭向魏生津的背宫。   旁立的洪安易突然之间但觉热血沸腾,缘因那人出手之恶毒,实为他生平所仅见,虽则他心中有一道古怪的潜在念头,对谢全章没有什么好感,但另一种天生的侠义本能,却迫使他能坐视旁观。   他大吼一声,一步飞跃而出,挥臂猛劈出去,口道: “撤掌!”   那人怒道: “小子你竟敢多管闲事!”不待洪安易掌力袭至,一振身形又换了个方位,他掌力一直纳而不吐,遥遥罩住魏生津后背要害。   魏生津陡觉脊背上仿佛被压上一块千斤巨石,他连转第二个念头的余地也没有,右掌五指一屈一伸,五道无坚不摧的劲道应指而生,那人满以为奇 袭即将得手,殊未料及对方应变会快捷如斯,略一滞豫间,敌人指力已然破空袭至。   那人骇然一呼,闪身连退三步。五道指劲势如奔雷,自他身侧掠过。   魏生津喘了一口人气,面对游方郎中道:”毒郎君井森可就是你?”   那游方郎中不料自己安排的连环暗袭,竟为对方——破去,错愕之下,不觉油然而生凛意,道: “姓魏的,你倒认得井某。”   魏生津沉声道:   “你毒郎君仗着一身毒器横行两湖,老夫与你却是毫无过节可言,为什么你要用这等卑劣伎俩来算计于我?”   毒郎君井森道:   “说得对,井某总不会无因无由向人挑衅,姓魏的你是明白人魏生津不耐打断道:   “还要绕圈打哑谜么?”   毒郎君井森伸手一指那适才向魏生津突施暗袭之人,道: “你要知道原因,无妨问问这位马智为马大侠。”   魏生津略一寻恩,转朝那人道:   “阁下敢是安徽马公店马成官的后人!”   那人狼狠地道:   “马成官正是先父,他老人家在二十五年前死于职业剑手魏哲茂的剑下,此番我邀得毒郎君之助出来寻仇,你既是魏哲茂的胞弟,咱们自然不能放过你。”   他不由分说又自击出一掌,魏生津闪身避过,道:   “老夫不愿下手伤了你等,而增加家兄的罪孽,阁下若是通情达理之人,便不应一再出手相逼——”   那马智为晒道: “甭多说废话了,拿命过来吧!”言罢猛一伸掌,望准魏生津疾劈过来。   魏生津见他毕竟动手,暗暗叹了口气,正要封掌相迎,这会子,忽闻一道尖细的声音亮起:   “大好清晨是谁在这里吵闹不歇,哟,还在拼命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酒楼当口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着桃色长衫,明艳照人的中年美妇。   那中年美妇乍一出现,楼内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一时群豪纷纷交头接耳,窃议不休:   “梅花娘子?……五花洞的梅花娘子来了!……”   “梅花娘子一来,咱们又有好戏瞧了……”   “这下那魏生津怕要吃不完兜着走啦,听说他胞兄和梅花娘子有过一段瓜葛……“嘘——桃花娘最忌他人提起此事,你有几颗脑袋竟敢说长话短?”   那梅花娘子美目一转,往楼内四下扫视,脸上虽是笑意盎然,但举座酒客反而齐然打了个冷颤,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出声。梅花娘子往拼斗中的两人袅袅行去;娇声道:   “魏哲茂的宝贝弟弟也在这里么?好极了,好极了。”魏生津百忙中回目一瞥梅花娘子,神色亦自一变,他一言不发,合身微弓忽地一个倒窜,朝酒楼外面直掠出去。马智为与毒郎君井森同声大喝道:   “姓魏的,你想一走了之么?”   两人身子一拔,自后匆匆追上。   洪安易冷眼瞧见这一幕,内心百感文集,暗叹道:   “魏哲茂沦为职业剑手,一生杀人无数,结果是遍地仇敌,四面楚歌,毋论正邪两道都欲诛之而后己,眼下他生死不财,他的胞弟却出面代其受过,难道这也可说是是果报应么?”那梅花娘子见魏生津仓促退走,却不动身追赶,她视线缓缓投注到洪安易身上,许久未曾移开。洪安易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只听梅花娘子微“噫”一声,喃喃道:   “多么像……多么像当年的……”   语声颇为困惑,说了一半忽然又不续说下去。   昔日在鬼镇,洪安易亦曾呼魏生津对他说过同样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他一时猜不透语中之意,不禁愣了一愣。   桃花娘冲着洪安易嫣然一笑,问道: “小兄弟,你可是姓魏?”洪安易大是错愕,道: “区区洪安易,你何以有此一同?”梅花娘子惊疑的望着赵安易,见他满面俱是茫然之色,不禁喃喃自语道:   “这少年长相与那冤家酷似极了,奇怪的是他为何姓洪而不姓魏?”   洪安易亦自惑然不解,忖道:   “姓魏?我为什么要姓魏?这女人又是什么来路?”他尽自沉思,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暗骂自己道:   “该死!那魏生津是魏哲茂的胞弟,我煞费苦心寻到了他,焉能轻易失之交臂?方才我真糊涂得可以。”   一念及此,再也顾不得残肢人及梅花娘子,一纵身径向魏生津逃走的方向驰去。   梅花娘子喝道:“小兄弟留下!”娇躯一提,曼妙无匹地贴着楼面飘出,尾追而去。   中年仆人向阳眼望洪安易身形如箭般掠出,向轮椅中的残肢人问道:   “要我去追姓洪的小子回来么?老爷。”   残肢人摇头道:   “无庸,那小子身受老夫玉花毒所制,绝不会逃的,他是追蹑魏生津去了。”   且说洪安易出得镇集后放足疾奔,走了一大段长路,看看周围,哪里还有魏生津的踪影。   他停下足步,向四下张望一忽,忽见前方坡上正有一人施展轻功,以惊人的速度向西方奔驰着。那人面庞甚是熟稔,洪安易一眼便认将出来,脱口在喊道:   “司马兄!”   那少年正是司马俱,他闻声回过头来望了洪安易一下,却没有任何回应,疾奔和身形也不停止,洪安易不觉微微一愣,但他不暇多虑,飞跃上前,端端拦在司马俱的面前——洪安易道:   “司马兄,不认得小弟么?”   司马俱仍然没有打理洪安易, “呼”地一响,他竟拐身从洪安易身侧斜绕飞掠而过。   只听他急促的道;“事急,我不能在此稍作逗留,赵兄请于今夜申时到镇北广灵寺会面……”   下面的话声渐小再也无法听分明,晃眼间,他已奔出十数丈之遥,消失在曙色熹微中。   洪安易脑际疑恩纷杂,喃喃道:   “司马俱司马兄身中残肢人喂有玉花毒的金针,不是只有四十八个时辰好活么?也许那只是残肢人的危言耸听,司马兄既然没有死,又如何走出了太昭堡?适才他所谓的事急,是什么意思?”他呆立良久,始终摸不着任何头绪,只有轻轻摇了摇头,举步继续前行。   阳日逐渐高升,照在地面上一片炎热,洪安易走过山坡,一丝微风吹过,隐隐飘来拳脚对拆之声,他默默自语道:   “似乎有人在动手过招,不知会不会是魏生津在此又遇到了仇敌?”   沿着山坡下行,前面出现了两条叉路,洪安易正自趑趄不定,一道人语声就在这时隐约传入他的耳际:   “姓汤的,你还死心么?这茅屋前后都有老夫徒儿守住,你打老夫不过便想溜之乎也,那是办不到的!”   另一道低沉的声音道:   “如此道来,阁下是缠定汤某了?”   先时那道鲁浊的声音道:   “咱们不必多说废话浪费时间,姓汤的你放光棍些,将那物件交出,老夫倒可网开一面让你过去,否则……嘿!嘿!后果如何你必然明白得很……”   声音由左边小道传飘过来,洪安易纵身一跃,一口气奔出四、五丈,隐约的语声逐渐变得清晰了: “到底你交是不交?”那低沉的声音道:“阁下说的什么物件?”   那鲁浊的声音道:   “少在老夫面前来这一套,段景住 临死前曾交与你一本黄绫皮的小册子,你道老夫不晓么?”   那低沉的声音道: “阁下的消息倒是灵通。”   那鲁浊的声音道:   “姓汤的,你身中老夫朱砂血掌五记之多,性命已在旦夕,今日你若不交出黄绫小册,可就不大妙了。”   另一道沙哑的声音插道: “此人拗强得很,师父何必对牛弹琴,一掌将他解决得了。”   洪安易心念一动,暗叫道:   “其中有一个姓汤,不要是数日前去过古堡欲打救老雷的汤烨磊,我得尽快赶上前瞧个究竟。”   他不再怠慢,纵身往发声之处飞跃过去,朦胧已可听到叱咤开气之声,双方似乎又动起手来了。   骤然一道凄厉的惨呼声起,洪安易心子一紧,振臂如飞鸟一般,虎地绕了一个大弯,于是他瞧见左前方座落着一幢破落的茅屋,远远望去,残墙剥落,屋顶欲塌未塌,十足是座荒败环的草房。来到近前,四周反而寂静了下来,洪安易忽然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似乎那破落的茅屋与周遭的阒寂相衬之下,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气氛!   茅屋木门紧闭,洪安易运足中气喊道:   “屋内有人么?” 他接连喊了三声,屋内却是无动静,刚才他听到的拳脚声和语声就在瞬息间隐没无闻!   洪安易无端觉得一阵寒意自脊背升起,迅速袭遍全身,他踌躇了一忽,暗暗下了决定: “好歹我也得入内一看。”一扬掌,木门呀然开启,洪安易闪身而过,里头黑压压地,他双掌运蓄内力摸索前行。房门外一线阳光自缝隙射了进来,迷蒙中见到屋内蛛网四结,地上积满灰尘,分明是久无人居。   洪安易运目四盼,见茅屋中央摆置着一张蚀斑蛀累的方案,案下斜躺一个老年儒生——不是汤烨磊是谁!洪安易轻叫道: “汤前辈,是你么?”   汤烨磊依旧一动不动地靠桌躺着,洪安易暗自纳罕,心道莫非汤前辈已经死去了,否则怎不见回应?   赵于原仔细端详了曹土沅许久,见他神情安详,并无任何暴毙的征候,再一摸他心口早已停止跳动,显然气绝多时,洪安易从未睹过如此平静毙命的人,就与昏睡而死一般无二,怎不惊奇万分!   当下但觉胸臆涌起难受的感觉,在安然堡里,他与司马俱曾合力引开司马定远,救了汤烨磊一命,不想他仍未能逃过大劫,被害于此,那下毒手之人能杀人于无形之间,手段也是够恐怖了!   他默默自问:   “什么人将汤前辈杀死在此?未知他退走了没有……”   忖犹未罢,茅屋外亮起沉重的足步声,细听之下足音又不止一道,赵子原本已紧张的神经立刻更加抽紧起来——他心念电转,暗想:   “莫非是杀害汤烨磊前辈的凶手去后复返?我不如寻个隐蔽之处,暗地里窥看一下。”   遂浏目打量四遭,发现右侧角土墙后一块布幔隔着视线,藏身于后极不易为人察觉,但他又虑到此处虽是隐秘,但人同此心,来者亦未始不会想到这点,于是迅速作了个抉择。   他急急躲到距离布幔数尺黑色木柜后边,方自藏好身子,“吱呀”一响,木门业经为人推了开来!   洪安易坐在暗处屏息静待,不敢即时探头出去偷窥,只听得门响过后,两道重轻不一的步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道:   “师父,我记得异常清楚,方才临走时我确曾顺手将房门阖上。现在却被推开了一缝,分明有人来过这里……”   另一个鲁浊的嗓子道:   “朝星你再想想看,没有记错么?”   那 “朝星”道:“错不了。”   那鲁浊的嗓子自言自语道:   “姓汤的尸体未被移动,来人只怕还滞留在屋内……”   洪安易忍不住,悄悄伸出了头向外望去,藉着迷蒙的光线可以瞧见案前并排立着二人,右边的是个年方及冠的少年,面貌颇为俊秀,但却带有几分狡狯之气,站在少年身旁的人身着一袭灰衣,双手缩在袖中,容颜生硬没有丝毫表情,显然是带上了人皮面具!   黑衣人半转身,那灰色衣袂翻动间,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意味,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洪安易忽然想起眼前这神秘黑衣人的身份,心中猛可震一大震——不久之前,他在留香院曾见过此人,而且险些丧命在其掌下,这黑衣人正是武冰歆的父亲,留香院的主人!   霎时他额上冷汗涔涔而落,但见那黑衣人双目冷电四射,在布幔与木柜方向移动着,寒声道:   “朋友,你干脆自己现身,还是要等老夫过去抓你出来?”   洪安易暗忖道:   “这黑衣人好生阴险,木柜后边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绝不会发现我藏身于此,但他只一开口便采攻心之策,幸亏我有见及此,若换了旁人怕不要中其计谋,自动现身出去了么?”   黑衣人得不到反应,眼色一变,迈步直向木柜而行,洪安易紧张得一颗心子几乎要跳出腔口了。   他暗吸一口真气,全身戒备,却见黑衣人走了五六步,突地一顿足步,缓缓回过首去——洪安易隐隐感到那黑衣人行动处处透着神秘,不觉暗自纳闷,就在同一刻,木门一摇,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黑衣人嘿然冷笑道:   “你滚进地狱里去罢!”   笑声未歇,一袖猛地扬起,室内卷起一道惨惨阴风,夹杂着古怪的呜呜啸响,那人反应好快,立时闪身向左,黑衣人阴沉沉一笑,身形亦跟着一闪,手势模糊挥动,原式疾拂而下。那人抽身再退,口里叫道:   “别打!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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