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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鼓相当
   武昌位於长江、汉水会流处,古称江夏,与汉口、汉阳成鼎足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蛇山镇武昌』,蛇山是黄鹄山的支阜,又名黄鹤山;东有△凰窝,西有乌龙池及清风、明月二井。山上有汉王陈友谅墓,状如大馒头,直径盈丈,另大石垒成的涌月台,乃观江望月佳所,上题「月上无垢,江流有声。」禹碑亭中嵌碑石刻,与岳飞遗像亭,游人多於此凭吊。   由於事出突然,天谦来不及聚气挡格,身体本能地倒向後方,连滚带爬地险险避开狙击,相当的狼狈不堪。   偷袭者的攻击并未停滞,可说是不留馀地的猛攻,每招均是毒辣狠绝,双方似有天大的仇恨,欲置其於死地方止。   天谦终究非庸手,只要有些许时间,即可迅即聚气挡格;面临神秘偷袭者的一连串攻击,不仅可以从容的闪避,甚至於有能力挡格或反击。   偷袭者见履攻不下,竟然迅速後退,只留下一句话:「小武,你的小命我们是要定了。」声音渐行渐远,身影已消没於黑暗中。   原来是一场误会,自己竟然被误认为小武,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想不到一个尚未谋面的他,已惹来杀机,希望可以来得及警告之。   『红樱山庄』是武昌大户人家,位於蛇山旁,占地甚广。   不知是何缘故,芷绢就是不喜欢风坤乾,总觉得他一路上卖弄小聪明,更气的是,老是缠著小武话东问西的,让後者没有时间陪伴自己;於是帮他取外号『逸狐』以示心内之不满,令前者可恨的是,风坤乾不但不以为忤,还觉得狻符合自己个性,沾沾自喜。   山庄内,常若海见爱女平安归来,满心欢喜,爱子未归有些怅然若失;听完爱女及小武详叙一路上所发生之事後,内心相当感慨,油然道:「伯虎先生与于庄主对小武你是赞誉有加,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夫也有同感;在此,老夫首先感谢你多次救助小女及犬儿。」   得到庄主的赞誉,小武喜形於色地道:「庄主过奖了,这是晚辈应做之事;未知唐伯虎先生与于庄主今何在,晚辈有事秉告。」   常若海心思缜密,沉著冷静,尤其是爱武成痴,是用剑的大行家;自小武入庄後,两眼精芒一直在注意後者的佩剑,顺口答道:「伯虎先生与于庄主到对岸访友,晚点会回山庄;老夫有事相询,你手中之剑是不是『武林双贤』天仲陵前辈佩剑之一“天枢剑”。」   小武恭敬的答道:「庄主眼光独到,晚辈此剑正是“天枢剑”。」   常若海很满意自己的慧眼,再问道:「天仲陵前辈相赠佩剑,应该会再传授一套剑法吧。」   小武回答道:「是,天前辈教导晚辈一套剑法『灭魔七式』。」   风坤乾兴趣盎然,『武林双贤』是习武之人心内高不可攀的前辈高人,若能习得其无上武功的一招半式,对自身功力的提升大有助益。   『灭魔七式』顾名思义共有七式,每式威力不同,可以各自发挥亦可合并运用,是一套因人而异的玄妙剑法;常若海兴趣大增,续问道:「据老夫剑术修为的判断,『灭魔七式』威力强大,若没有三四十年以上的功力修为是很难驾驭的;小武,『灭魔七式』你已学会几式了。」   小武不解的答道:「回庄主的话,『灭魔七式』晚辈已全学会了,不觉得有任何窒碍之处。」   常若海讶异道:「小武,你既然已学会『灭魔七式』,老夫一时技痒,我们到练武场笔划笔划吧。」   芷绢叮咛小武道:「家父近几年醉心於武学钻研,特别是剑术部份,已许久未与人过招,你要小心一点。」   众人来到练武场,每个人心情不尽相同;其中风坤乾最为兴奋,不但可以一睹『灭魔七式』之绝世剑招,还可以了解『红樱剑法』真正的威力;刀剑无眼,芷绢害怕两人因比试有任何伤害;当事人小武倒是心情笃定,只担心“天枢剑”太锋利,损坏庄主的宝剑。   常若海一身劲装,手持镇庄之宝“红樱剑”,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剑术大家的风范,让对手望而生畏。   唐寅与于伯原相偕进来,看到常若海一身劲装甚觉好奇,再看到小武等人则相当高兴;前者语带诙谐地道:「常兄,这身打扮是不是要找人较量,不知对手是谁,怎未及早告知在下与于兄呢。」   常若海欣然道:「两位回来刚好,正好赶上这场比试。」   小武无奈的向唐寅与于伯原示意,比试者是自已;两者同感讶异,常若海此举定有深意,微笑表示拭目以待。   面对盛名远播的剑术高手,小武屏息以待,全神贯注,不敢有任何松懈;常若海将注意力集中於“天枢剑”上,左脚往中间移动,全身散发出的气机逐渐朝小武逼进,未出手前已让小武压力倍增,是小武从未有过的经验。   冷眼旁观的唐寅相当惊讶,感应出常若海竟是毫无保留的全力以赴,而小武的精致佩剑也引起前者的注意;于伯原肯定常若海功力高於自己数筹,小武是无法承受其全力一击。   常若海气走全身,手中“红樱剑”似慢实快地出鞘,剑招浑然天成,无懈可击,其威力让小武震惊,芷绢的剑招只得其形而已,未能将剑招真正的发挥。   看似简单的一剑,其实是预留有不少後著,所以小武丝毫不敢大意,将功力提升到最高,不退反进,“天枢剑”飞鞘而出,尽展『灭魔七式』镇妖降魔的气势;刹那间,满天尽是剑花剑影如狂风暴雨般将对手笼罩吞没,声势骇人;常若海岂是浪得虚名,丝毫不受前者招式的影响,以奇妙的步法及难以想像的角度,不可思议地将『红樱剑法』巧妙的发挥,“红樱剑”虽非神兵,亦非凡铁,尚能挡住“天枢剑”削金断铁的威力。   『红樱剑法』在常若海的手里展现出另一番味道,时快时慢,飘浮不定,让人分不清楚剑招的节奏及攻击的目标;在小武的眼里,芷绢或蔚绚的『红樱剑法』其招式运用不亚於常庄主,差别在於节奏的掌握及功力的高低,所以剑招的相对威力在此表露无疑。   比试双方可说是使出浑身解数,让芷绢看的心惊肉跳,更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家父全力施展剑法,极度忧心忡忡小武的处境;风坤乾是见猎心喜,『红樱剑法』威力不同凡响,的确是『四大山庄』之首,当之无愧,『灭魔七式』更是名不虚传,让人眼界大开;唐寅用心观战,两人虽然都使出全力,唯伤人之剑气并未出现,意味著双方皆无杀意,所以不担心两者会有任何损伤;于伯原料想不到,几日不见,小武功力精进若此,已能力敌常若海。   『红樱剑法』攻势有增无减,连一旁观战者皆感觉气劲刺肤疼痛的异样,更让原本以攻击为主的『灭魔七式』改采守势,只得逐招逐式去化解;小武渐从比试中增进临敌经验,慢慢的适应『红樱剑法』的全面性攻击。   双方拼斗数十回合,竟然没有重覆的招式出现,让芷绢与风坤乾啧啧称奇,很难想像两者剑招运用如此得心应手,每一个人都看得大呼过瘾。   突然间,常若海变换招式,竟然回剑後退,小武的压力因为骤减,且在彼此气机的相互牵引下,後者的『灭魔七式』趁势反击,招式变化万千,如千军万马般吞噬前者;常若海非常满意对手的表现,迅将“红樱剑”护於胸前,原地急速旋转,不断游移,大幅增加防守能力。   “天枢剑”分别攻向常若海不同方位,既快且准,唯“红樱剑”皆能以令人难想像的角度及时出剑,化解小武的凌厉剑招;後者连攻数招都无功而返,只好後退数步,将剑还鞘,前者也停止旋转,剑收招停。   双方精彩绝伦的表演,于伯原首先击掌称好,欣然道:「常兄的『红樱剑法』的确威力不凡,攻守俱佳;小武的长剑应非凡物,且剑招变化莫测,士别三日,另人刮目相看。」   唐寅见多识广,却不说出,只道:「常兄,几年不见,功力更盛,当今用剑第一非常兄莫属。」   常若海豪气干云地道:「二位贤兄应已看到“天枢剑”配合『灭魔七式』施展的结果,确是威力惊人,无与伦比;若非愚弟浸淫於剑术且钻研多年,以巧劲及柔力避开其正面攻击,这把“红樱剑”早该裂成数节,成为一堆废铁,若此,愚弟早该弃械投降,甘拜下风;再加上小武尚未将『灭魔七式』的精义完全融会贯通,大约只发挥五成左右的威力,且需再加上杀气,方能完全发挥『灭魔七式』惊天地泣鬼神的真正威力。」   于伯原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武林双贤』的“天枢剑”及盛名远播的『灭魔七式』,难怪常兄技痒,下场比划,让众人一饱眼福。」   唐寅微笑道:「果真是『武林双贤』救走小武,还赠剑传功,意味著除妖伏魔的重者大任,天前辈已找到代行之人。」   常若海点头认同的说:「小武年纪轻轻已有此功力,再加以时日历练,其势更盛,功力更强,是值得期待的。」   在群贤楼内,小武将『金菊山庄』遭攻击、徐庄主被擒、双头戟的威力逐一详述,在场众人全都脸色沉重。   于伯原特别关心徐家,因徐伦犹在无锡疗伤中,徐庄主遭『生肖盟』恶人抓走,焦急地道:「事不宜迟,应该先通知汤庄主及敝庄,预做防范,在下将先行回庄,後续之事请唐兄多担待。」告辞众人後,独自离去。   常若海喟然道:「家门不幸,舍弟加入『生肖盟』令本山庄蒙羞,已遭『一言九鼎』项前辈带往长沙,值此多事知秋,襄阳大会愚弟恐无暇前往,有请唐兄连络江湖同道解救徐庄主。」   心情沉重的唐寅摇头道:「襄阳大会愚弟定会邀人助拳,倒是小武所描述双头戟的威力及其外形很像是神兵“破江”,较令人烦恼;传闻“破江”是『龙宫』水龙王的随身异宝,如今重现江湖,是否意味著『龙宫』之人已潜伏於江湖各地;若是,就让人头痛,其威胁是很难想像的。」   经此一说,常若海脸色沉重地道:「『龙宫』是江湖人口耳相传的秘地,至今为止,除『龙宫』门人外,外界仍然不清楚其真正位置;传闻『龙宫』拥有神兵异宝数件,“破江”是其中之一,每件异宝均具有特殊用途,与“龙吟剑”及“虎啸刀”齐名,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神兵。」   听两位前辈的一番说明後,小武才明白江湖上有此轶闻,可见自己的常识不足,需再加强的必要。   於一旁的风坤乾喃喃自语道:「水龙王化身『巨龙会』领袖,横行於大江之上,应是具有双重意义。」   在座者皆是功力不凡的高手,每个人都听到风坤乾之言,唐寅欣然道:「小兄弟不用客气,能否将心中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前辈的赏识,让风坤乾狻为得意,信心满满地道:「在下观察『巨龙会』已一年多了,深知其运作模式,所以大胆认为『巨龙王』既是『龙宫』的水龙王,则其一手创立的『巨龙会』长期在长江活动,正符合其身份及特色,此为其第一重意义。而『巨龙会』私运海盐及米粮、丝绸销往内地,再将内地的药材与山产销往沿江各地,来回之间获取为数可观的暴利;一般而言,水常有代表财富之意义,换句话说『巨龙会』很有可能是『龙宫』资金的供应者,此为其第二重意义。」   常若海称赞道:「风小弟的观察力不错,事件分析的很透澈,真是少年英雄辈出;今天两位少侠皆是一时之选,小武习武资质之佳,是百年难得一见;风小弟头脑之清晰,亦是人中之龙;难得,难得。」   唐寅点头称道:「『生肖盟』在十月中的襄阳大会,愚弟决定带小武与风兄弟两位得力助手去见识,常兄坐镇山庄,可通知各大门派注意门户安全,或到襄阳助我们一臂之力。」   芷绢欲言又止问道:「唐叔叔,你们何时启程,是否可以…。」   唐寅听弦歌知雅意,笑道:「本人预定後天辰时出发,芷绢姑娘明日可带小武到处走走,尤其是不能错过三大名楼之一的『黄鹤楼』;至於风兄弟与本人另有要事商讨,所以不和你们同行。」   芷绢听後芳心窃喜,伯虎先生是知心人,故意安排,支开不识相的风坤乾,让自己可以与小武分手前独处。   武昌分舵里,天谦与蓝舵主正在话事。   蓝舵主是老江湖,熟悉江湖佚事,更晓得新掘起的恶势力『生肖盟』一定会引起组织注意,果不其然,总部竟派出秘密高手出巡,胸有成竹的道:「谦兄弟,元老会有否重要任务交付,愿闻其详。」   天谦学著元老会的谈话技巧,不答反问道:「蓝舵主对『生肖盟』知道多少,江湖上的评语又是如何。」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天谦如此精明,让蓝廷昌大感意外,欣然答道:「在武昌府一带,因有四大山庄第一高手常若海坐镇,『生肖盟』狻为识相,未曾在此为恶,且官府亦未特别在意;本座已注意甚久,且听说潜伏於各地的帮众近期内将有所聚会,看来是有大事情要发生。」   天谦点点头续问道:「四大山庄及名门正派有何看法。」   蓝舵主答道:「四大山庄与山盟、水盟曾在杭州府『白扬山庄』聚会商讨此事,结果如何并不清楚;更骇人听闻的是『妖将』严奇已遭小武击毙,『鄱阳门』更大显神威一举消灭了『巨龙会』;依此研判,正义人士已开始反击了。」   天谦一脸正经地道:「总部得到消息,证实『生肖盟』将於十月中旬於襄阳举办大会,不知蓝舵主看法如何。」   一针见血的追问,让蓝舵主有些吃不消,意想不到初生之犊的天谦思虑如此周密,谨慎地答道:「武昌分舵应该是距离襄阳分舵最近的分舵,且是大江以南必经之地,是监视欲前往襄阳武林人士最佳之前哨站;而开封与洛阳二分舵,则可配合监视北方欲南下的江湖人士。至於襄阳分舵若人手不足,本分舵可加派人手协助,对组织之部署应该会有助益。」   逐渐掌握状况,天谦再问道:「蓝舵主可知襄阳分舵有多少人手,而贵舵又可调派几位人手前去帮忙。」   蓝舵主不解天谦的问题重点,轻易地答道:「襄阳分舵属二级分舵,人员不多,大约有三十位左右;本分舵是一级分舵,人手超过五十位,应能抽调十二位好手前去支援。」   天谦心中已有定计,沉声道:「蓝舵主状况掌握的很好,元老会一定会很满意;就依蓝舵主之言挑选出十二位好手,於十月中旬前潜匿於樊城,届时再由刘舵主安排行动事宜。另外,『红樱山庄』有何状况。」   武昌分舵是以布行为掩饰,再加上经营数间酒楼,可轻而易举的收集情报,对武昌府之一切可说是掌握的钜细糜遗,毫无遗漏;所以,蓝舵主信心满满地道:「红樱山庄这几天访客不少,先有『六如居士』唐伯虎先生与『白扬山庄』于伯原庄主连袂造访;今午,常芷绢与小武及一不知名少侠进入山庄。」   蓝舵主的答覆,天谦相当满意,原来小武也在武昌,不知有没有机会与其相见,客气的问道:「小弟途经岳州府时,适巧江南第一名妓韩雨也在,只是无暇逗留,有点可惜,未知蓝兄看法如何。」   谈到逛青楼,是蓝廷昌之最爱,爽朗地道:「的确可惜,名妓韩雨是应天府凝翠楼之当家花旦,卖艺不卖身,老哥去年有幸目睹,至今魂回梦萦,回味无穷;若能再到京师聆赏虚空明月之箫声,则不妄此生。」   天谦听得意犹未尽,再问道:「不是还有赤飞霞吗。」   蓝舵主疑道:「谦兄弟,不简单喔,连赤飞霞也知道,因其行踪飘浮不定,老哥我对其不太清楚。」   天谦很想问蓝舵主天怀师妹与韩雨二者谁美,却怕後者误会而开不了口,只好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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