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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
  小武一行三人沿著大运河北上,到镇江後再向西行;因常二当家仍负伤在身,沿路需多加休息,所以行走速度较慢,夜宿镇江。   常芷绢与小武两人趁常二当家休息时,同游当地名胜金山寺;前者并介绍红樱山庄之概况,让後者有所认识。   红樱山庄是开国名将常遇春之子所建立,是四大山庄最早建立的。   现任庄主是常若海即常芷绢生父,为人豪迈,气宇不凡,广结江湖侠义人士,狻受武林人士敬重;由於贤妻早逝,且未再续弦,因而醉心於武学的钻研,使得其武功稳坐四大山庄第一把交椅;常芷绢上有兄长一名,名蔚绚,尽得庄主真传,唯志在山水,性喜逍遥,常外出远游,对山庄或家业全无兴趣。   二当家常若山是庄主亲弟,庄内事务由其负责打理,为人沉稳,心思细密,令人觉得高深莫测。   沿途上走走停停,让常芷绢与小武两人有很多时间可以单独相处;除了感情日增外,两人更是常常相互切磋剑术,使得後者渐渐熟悉『红樱剑法』招式之要义,唯前者习剑虽久,却因悟性略逊於小武,且因囿於用剑习性,难以学会威力强大且艰深难懂的『灭魔七式』,只能借此强化自己的用剑经验。   当两人回客栈後,常芷绢回房探视二叔,赫然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唯床上被单折叠整齐,显示是自行离去,而非遇到事故。   常芷绢觉得奇怪,立即跑去找小武帮忙。   事实上,小武早已觉得常二当家的行为有些奇怪,坦然道:「实不相瞒,这几日同行,个人直觉上发现令叔行为有点怪异;令叔虽身受重伤,然近二旬的修养仍气虚体弱,不良於行,实在有违常理;且每次提到如何受伤时,总是言不由衷,闪烁其词,最奇怪的是入夜後即进房休息,让人费解!」   常芷绢也有注意到,却不以为意,因为家叔的个性本就如此;淡然答道:「我一直相信小武兄的直觉,但二叔个性较沉默,有些事常闷在心不说出来;我们先不要猜了,找人要紧罗!」   说归说,两人没有停下脚步地到客栈附近找找。   经过一柱香左右的寻找,终於有结果了。   密林,小武与常芷绢两人发现常若山一人独自徘徊在树下,好像在等人的样子;前者以手示意後者躲好并注意观察,先不用猜测其行为。   破空声响,一个蒙面人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常若山面前。   蒙面人阴沈沈地道:「若山兄,让你久等了!由於刚接到组织飞鸽传书,所以稍有耽搁;计画进行的如何,是否有必要让兄弟协助处理。」   常若山摇头道:「多谢阎兄关怀,事情不难处理;不知组织是否有新的指示,小弟神功将成,应可大展手脚了。」   因为内容狻为可疑,小武於是将听到的,一字不漏地告诉常芷绢;并请後者屏息以待,表示另有数人埋伏於附近,届时可能会有状况发生。   蒙面人奸笑道:「上级没有重大指示,只是一般定期消息传递,组织扩展比预期顺利,再增加一个据点。」   接著话锋一转,冷冷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蒙面人语调骤变,让小武以为是自己身影遭对方察觉了。   蓦地,笑声响起,从右侧树林里走出三人。   其中一人冷笑道:「跟踪多日,终於让我逮上了,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得,连红樱山庄的常若山也是生肖盟的同路人;『魔君』阎仇功力不凡,竟能发现老夫,著实不意,教本座感到相当意外!」   原来常若山是来私会魔君阎仇,令小武相当震惊,并转知常芷绢;後者简直不敢相信前者会如此,心中乱成一团。   魔君阎仇厉声回应道:「下是何方神圣,既识本君,难道不知道本君之手段吗?莫非下有通天澈地之能,胆敢尾随本君,意图不轨!」   另一位神秘人淡淡地道:「下可曾听闻金怠铁四密使,在下就是铁密使,人称『铁面无私』;常若山应该知晓吧!」   因为事迹败露,常若山心中有苦难言,竟然动了杀机,苦笑道:「原来是铁面无私南宫华兄,这是何苦来哉!」   魔君阎仇倒是信心满满,不屑地道:「凭你铁面无私南宫华也敢招惹本君,是否活得不耐烦;本君从不杀无名小卒,另两位亦自个儿报上名号吧!」   铁面无私南宫华觉得很可笑,更怜悯对方的愚昧无知,死到临头犹不知,沉声答道:「下问的好,左边持剑者是人称『一言九鼎』的项前辈,右边这位是名闻江湖的『神出鬼没』元前辈;不知魔君阎仇是否还认为我们的份量不够,上不了面,还是你们尚有埋伏,有恃无恐!」   两位前辈的字号,让小武回想起天前辈之言:约四十几年前,当李子龙横行江湖,再加上一群武林败类为虎作伥时,造成武林各大门派受创严重,使得江湖秩序大乱;幸清风子前辈及武林双贤前辈等力挽败势,击毙群恶,再逼使李子龙知难而退,退隐江湖,才使武林风平浪静,休养生息。而一言九鼎与神出鬼没两人都是当时江湖上的青年才俊,如今重出江湖,意味著事情应不简单。   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目中无人的魔君阎仇闻言,心中相当震惊;因为两位前辈皆是名重江湖之高人,实力不容忽视,纵使单打独斗,自己尚无把握取胜,遑论同时要面对三大高手;虽然有常若山相助,但落败是必然的;显然来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否则不会请出号称轻功冠天下之神出鬼没相助,看来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很难,只好来个玉石俱焚。   由於双方立场截然不同,一场恶斗已难避免。   对手实力之强超过预期,为求自保魔君阎仇决定先下手为强,攻其不备;於是迅即施展『妖踪魅影』的身法及成名绝技『群魔乱舞』;突然间,阴森之气弥漫四处,同时间竟有数位魔君出现,围住铁面无私南宫华三人,如此骇异莫名的妖法,确实让对手眼界大开。   纵使眼前生出虚幻的假象,是一种很高明的眼法,然一言久鼎、神出鬼没与铁面无私三人临敌经验丰富,清楚这是妖人发动攻击前的扰敌妖术;因此,全都阖眼不看,改以耳倾听,全神贯注,蓄势待发。   自从迈入大循环境界後,小武不仅功力大进,且五官感觉格外清晰;由於是局外之人,反而旁观者清,对眼前发生之事看的一清二楚,更全然感受到魔君阎仇的『群魔乱舞』妖术远高於鬼帅颜墨的『恶鬼出世』数筹;今非昔比,自己既能看清其虚幻不实之处,自有破敌之法。   问题是常芷绢功力较浅,且知其叔竟是生肖盟之徒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心乱如麻,此事若让父亲知道,是很难想像二叔的命运会如何;因此,再见到魔君的妖术时,心神受到严重影响,只能紧紧依偎在小武身旁,力保清醒。   小武感觉到常芷绢身体不自觉地紧靠著自己,肌肤之亲,且闻到发自後者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差点把持不住,乱了心神;立即集中精神,保持最佳状况,才猛然察觉到常芷绢神智已受到影响,可能会遭人发现。   为避免让争斗中的两方高手发现两人身影,小武右手小心翼翼地移至常芷绢背部,将真气自背门缓缓输入,让後者回复正常。   回复神智的常芷绢正好看到二淑的卑劣行为,内心感到相当可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为自己争取机会,常若山趁对手受妖术干扰,因而分神不注意时,如妖魅似的偷袭铁面无私南宫华;後者确非浪得虚名,已感应到对方的剑气,右手取出判官笔及时挥挡,二者相互缠斗。   同时间,一言九鼎与神出鬼没两位前辈高手也没闲著,识破对方的伎俩後,分别出手,迅即将魔君之虚假分身逐一破去。   铁面无私南宫华以独门兵器判官笔,行云流水般反击著常若山,而後者亦非等闲之辈,以『红樱剑法』相抗衡。   『红樱剑法』在常若山手中使出,另有一番气势,不仅招式复杂多变,且威力远胜常芷绢数筹;看在小武眼里,不禁心中赞叹,同样的剑法在不同人的手里因功力及悟性高低,展现出不同的风貌与结果。   常若山仗著『红樱剑法』的精妙,让对手左支右绌,技压南宫华,取得一时的优势;然後者亦非弱者,对战经验始终较佳,诱敌成功,看出对方露出空门,判官笔笔直打中对手的左臂。   常若山遭击中後,让人意想不到,竟然弃剑不用,功力聚於右掌,整支手掌慢慢变色,最後呈现出深紫色,相当诡异。   所有的变化,小武与常芷绢两人全看在眼里,心中觉得很不妥。   另一边,魔君阎仇独自面对两大高手,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只能尽力挡格,显得力不从心,逐渐落居下风。   一言九鼎项雄沉声道:「乖乖的束手就擒,尚可保住性命,若再作无谓的困兽之斗,就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命丧黄泉!」   以助攻为主的神出鬼没元凌志接著道:「下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在老夫面前逃走是不可能的,除非下轻身功夫具有像无上魔师李子龙般的功力,尚可姑且一试;否则,弃械投降应是下唯一的选择。」   即使技不如人,魔君阎仇也不会放弃任何逃脱的机会,冷笑道:「本君闯荡江湖多年,从来只有人求我,还没有任何人可使本君求饶过;纵使会力战而死,也决不会求人怜悯;何况今夜之战,尚未分出胜负,鹿死谁手犹未知,两位竟然侈言要本君投降;废话少说,大家手底下见真张吧!」   常芷绢亲眼目睹双方激斗,仍然相当关心其二叔状况;小武密语前者道:「绢妹,令叔右手掌呈现深紫色,感觉相当恐怖,应是阴险狠毒的功夫,铁面无私恐非其敌,且令叔已投向生肖盟,定将受江湖人士唾弃,且令尊知晓後,应该不会轻易饶恕;所以,我们不用为其担心了!」   严格来说,小武正陷入是否出手相助常若山的矛盾中。   双方约经百回合激斗後,战况逐渐明朗。   果如小武之猜测一样,铁面无私南宫华虽然可以连续击中常若山,好像占尽优势,却不代表稳居胜算;因为後者似乎觉得不痛不痒,反而趁前者一时不察之际,展开激烈的反击,将局势逆转。   同时间,魔君阎仇则是处於绝对劣势中;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尽展所学,唯在黔驴技穷的状况下,熬战多时後,仍然是不敌两大高手的夹击;首先,其身形因受制於神出鬼没元凌志的移位速度,使得威力大打折扣,反应变慢;接著,再遭一言九鼎项雄刺中数剑,仅能做垂死前的挣扎。   战况至此已尽尾声,小武密语常芷绢稍安勿躁,其二叔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相对责人,两人最好不要插手其中,以免惹来无谓的困扰或麻烦。   「碰!」   一声巨响,只见到铁面无私南宫华中掌後,负伤倒地。   神出鬼没元凌志见状不妙,全然没有想到南宫华会不敌常若山而倒地,心中相当诧异;救人要紧,因此只好弃魔君阎仇於一旁,快速迎战常若山。   快腿一离开後,魔君阎仇顿觉压力大轻。   只是独力面对一言九鼎项雄时,魔君严仇还是觉得欲振乏力,显然战败是无法避免的;既然明知结果如何,自己又何必舍命陪君子,於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因而集中功力於脚底,边战边退到树旁;接著,硬挡对手一击後,藉机拉大彼此间的距离,迅即卯足全力以『妖踪魅影』身法飞速逃离。   一言九鼎项雄轻功平凡,自知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身负重伤的魔君阎仇离去,觉得非常可惜。   趋前察看铁面无私南宫华的伤势後,一言九鼎项雄发现前後者受创严重,因而勃然大怒,於是持剑攻击常若山。   对常若山来说实在苦不堪言,当自己费尽气力地击伤铁面无私南宫华,已是内息消耗过剧,全身亦伤痕累累;如今,要再面对实力更强的两大高手围攻,根本只有挨打的份,完全没有丝毫反击之力了。   一个落跑,一个任人宰割,看来大势已定。   常芷绢担心二叔之安危,从隐蔽的密林里冲出来,边喊边跑过去,不断地高喊道:「前辈剑下留人!」   为了安全著想,小武只好紧跟在常芷绢身後。   神出鬼没元凌志及一言九鼎项雄两人,脸上神情微愕,以他们两者功力之高浑然不知被人偷窥;而常若山则是面如死灰,加入生肖盟之事竟然被常芷绢撞见,家兄常若海定会知晓,则自己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了。   两个小辈藏於附近,而自己一时不察疏忽掉,让神出鬼没元凌志感到没面子,恼羞成怒地道:「两位少侠来自哪里,欲往何处,怎会途经此地?」欲借言语掩饰自己的大意,并特别留意到小武手中的宝剑。   一言九鼎项雄一直在打量著小武,觉得後者气定神闲,绝非泛泛之辈,尤其是小武手中之剑,似曾相识,觉得有些眼熟。   闻弦歌而知雅意,小武认为两位前辈未能事前知晓自己藏於一旁,面子上难免挂不住;於是巧妙地答道:「项前辈、元前辈,久仰大名,晚辈小武,请多指教!在下夥同芷绢姑娘途径此地,凑巧听到打斗声响而走近;又因芷绢看到其叔受到攻击,一时心急之下才闯入,还请两位前辈见谅!」   一言九鼎项雄想起宝剑的来历,态度略为和善,淡淡地问道:「小兄弟不简单,目前江湖上能知老夫与元兄来历者应不多,何况小兄弟你年纪如此之轻;恕老夫直言,小兄弟手中之剑非凡品,其名是否“天枢”。」   两位前辈的神色由不悦转为和善,小武心喜,欣然答道:「前辈之事迹是一位前辈高人说与晚辈听的,这把剑其名正是“天枢”。」   神出鬼没元凌志显得相当兴奋,洒然道:「小兄弟之剑是如何取得的?」心猜想著,会否武林双贤已重出江湖。   小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一位前辈赠与晚辈防身之用。」   一言九鼎项雄接著问道:「小兄弟是否方便告知是哪位高人相赠?」   小武油然回答道:「是天仲陵前辈赠与晚辈的。」   果真让神出鬼没元凌志猜中,动容道:「真是武林双贤天仲陵大侠相赠,不知少侠与天大侠是何关系?」   这个问题较为复杂,小武略为整理思维後,回答道:「多日前,在西湖,晚辈与鬼帅颜墨曾经交过手,因功力太差,身负重伤,濒临死亡之际;幸天前辈出手相助,让晚辈能死而後生,所以说,天前辈是晚辈的救命恩人。」   一言九鼎项雄兴致盎然地续问道:「天前辈现今在何处,老夫好久未见,不知丰采是否如往年般丰朗俊秀,神采飞扬。」   小武摇头答道:「不瞒前辈,天前辈现今何处,晚辈也不知道。」   一直在旁照顾常若山的芷绢满脸焦急地道:「两位前辈,家叔能否让小女子护送回山庄,俟其伤愈後再登门谢罪!」   对於此,一言九鼎项雄态度相当坚决,断然拒绝道:「芷绢姑娘,常若山加入邪恶组织生肖盟,是江湖人士所不耻;而且击伤铁面无私南宫华,老夫有责任将其带走,常庄主若有意见,烦请到长沙府聚聚,老夫定将倒履相迎。」   小武将常芷绢拉到身旁,意态自若地道:「项前辈所言甚是,晚辈陪同芷绢姑娘回山庄後,将据实以告常庄主;若偶遇天前辈时,也会如实转达前辈之言;晚辈与芷绢先告辞了,後会有期!」   常芷绢与小武两人沿路漫步回去,前者不断地埋怨道:「小武兄,你真的太易与了,项前辈简单几句话,你连任何反对意思都没有,还称赞对方『所言甚是』,真是有够大方;家叔若有三长两短,人家会寝食不安,很难过的!」   除非双方翻脸动手,否则两位前辈是不可能交出常若山的,且小武自认实力远不如对方,既知结果为何,就没有什么好争的,於是安慰地道:「绢妹,令叔回山庄面对庄主,其压力更大,且不知令尊会如何处置,与其如此,何不让项前辈带走,让时间洪流去冲淡一切,对大家都好。」   常芷绢不反对小武的看法,只是放不下心中的忧虑。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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