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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
 天已微黑,“呜……”敌营已吹响集结的号角,楚天野卓立在城墙的城垛上,遥望着已模糊不清的敌营,心中不起一丝波澜,整个樊城寂静无声,众人均是屏住呼吸,静待激战那一刻的到来。   楚天野和拓拔刀两人相视一笑,跃下城墙,从南门出城,往敌方营寨处潜去,两人此行的目的,一是火烧营房,制造混乱,二是一挫敌军的威风,振作自己的士气。但此行非常危险,所以只由他们两人出动,亦只有他们才有把握安然回城。   这群流寇的首领叫做米狼,本身也是一位高手,善使狼牙棒,悍不畏死,手下因有过万儿郎,遂四处流窜,专挑城防弱的攻打,破城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时他正指挥队伍集结阵型,浑然不知已有人混进营寨。   楚天野、拓跋刀两人分工明确,一人扰敌,一人放火,楚天野坐到一个帐篷上,朗声大笑,众流寇大惊,纷纷望向楚天野,米狼亦是驱马上钱。   楚天野又是一阵大笑,说道:“米狼,敢否与我楚天野一战生死。“   此话是楚天野用内劲迫出,这些流寇听的均是耳膜一痛,米狼并不答话,一挥狼牙棒,大声喝道:“先杀了这小子。”   众流寇一拥而上,冲杀过来,楚天野从帐篷上飞起,躲过一排劲箭,挥枪落如敌丛中,左右冲突,一连挑落十数人,蓦燃枪势一顿,赫然是米狼的狼牙棒,楚天野哈哈一笑,手中龙卷枪舞得更急,却是守势,将全身罩在枪影之下,这边斗得正急,那边已集结成阵的流寇,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有人大喊:“营房着火啦。”只见几个帐篷已燃起了大火,还不断有帐篷卷如火海,拓拔刀来往拼杀,阻止要来救火的工事兵,米狼眼神一冷,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火。”   那些流寇纷纷跑去救火,一阵混乱,楚天野、拓拔刀两人汇合在一起,连杀十数人,燃起事先准备好的烟花炮竹,专往马多处扔去,战马的脚下“砰砰嘭嘭”响起,骇的战马四处乱窜,不时有人被掀下马背,楚天野两人四处驱赶战马,随即两人翻上战马,随其他战马往樊城奔跑。   米狼毕竟是一军之帅,迅速冷静下来,指挥箭手向正往回奔驰的两人射去,一阵箭雨跟来,楚天野两人在箭矢将要赶上的刹那,同时起飞,迎上追来的箭矢,刀枪合壁,挡下大部分箭矢,此时城门大开,吊桥业已放下,两人领十数匹战马直冲城内。登时引起樊城军民一阵直冲云霄的喝彩声,令人血液沸腾。   待楚天野两人登上城墙,敌营的大火还未熄灭,李守仁率众人相迎,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异常,李守仁笑着说道:“太精彩了,两位在过万敌阵中肆意冲突,视他们如无物。”   楚天野让军医包扎伤口,说道:“还赚了十数匹战马,好了,各就各位,血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我们把他们赶回老家。”   众人一阵轰笑,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静待敌寇的侵犯。   约半个时辰,敌寇再次集结完毕。战鼓擂响,二十多辆挡箭车已经开始向攀城移动,每辆车后都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到适当距离,便可往城墙发箭,掩护其它人而进攻。二十多辆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追在挡箭车后,前锋军全为步兵,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竟还有两辆楼车,楼车高达三丈,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差不多,故可将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范围内,在贴近城墙后,战士还很容易登上墙头,中军为骑军,作为攻城部队的后援。   楚天野拿过一张硬弓,搭箭,瞄准了对方的一辆挡箭车,将内劲贯入弓矢中,岂知“砰”的一声,硬弓竟承受不住内劲被震断。楚天野尴尬一笑,随手抛开,拓拔刀亦是一笑,拣起一块重达百斤的大石,冲离城墙还有三十丈远的挡箭车掷去,大石在空中急转,疾往挡箭车的竖板投去,“轰”的一声,大石正中竖板,出人意料外,挡箭车竖板并未粉碎,而是向一侧倾倒,压伤数人,守城军民爆出震天喝彩声。   楚天野转看拓拔刀,拓拔刀神情颇为轻松,拍拍手,楚天野传音:若是我爹的‘逐鹿弓’在,就轮不到你显露风光了。   拓拔刀双手一摊,并不答话。   战鼓骤急,敌人高声呼喊,挡箭车,投石车、弩车均向樊城蜂拥而来,车轮声,喊杀声,填满城墙外所有空间,数千火把照的城外如同白昼一般,楚天野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冷冷注视着攻城部队的靠近,敌人的投石车、弩车已经开始发起攻势,城墙上的军民躲在城垛或防御板之后,巨石投中城墙,一时石屑横飞,动魄惊心。   楚天野一声令下,二十多架投石机同时发动,居高临下,且数量又多,威势比敌寇更盛,在投石机上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攻向数千敌寇,一时车仰人翻,惨烈至极,攻防战全面开展。   樊城军刚粉碎敌人的第一拨攻势,城外留下上千尸骸,十多辆破烂的蛋箭车、投石车,城内的工事兵正不断的把巨石滚油运往城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城头上满是来往奔走的军民。   敌军再次攻至,楚天野发出命令,巨石源源不断的投向城外,楚天野站在墙头,从口中发出每一道命令,将领们均是毫不犹豫的遵守。   敌军两辆楼车直冲过来,十多人腾身而起,凌空掠至,显然是对方高手来了,拓拔刀拔出破军,迎向掠来的高手,“当当“两声,两人从空中跌下,显然伤在拓拔刀的刀下,拓拔刀攻入对方楼车,务必要毁了这两辆攻城工具。   楚天野跳上城垛,龙卷枪化作一股厉芒,朝敌人卷去,两人中枪跌落,另两个刚登上城墙,便溅血坠下城墙,但仍有数人成功登上城墙,杀的守城军士人仰马翻,楚天野以泰山压顶之势攻向正与李守仁交手的壮汉,那人举刀迎向龙卷枪,但见刀枪甫一接触,刀应势而断,不阻龙卷枪半点下落之势,中枪而亡,楚天野随后接连杀死登上城头的四名高手,拓拔刀业已摧毁那两座楼车,回飞过来。   敌人终杀至城外,一把把云梯搭上城头,楚天野大喝道:“石灰粉。”众工事兵急忙抢住城头,石灰粉如瀑般倾下,撒入敌寇眼中,痛的他们摔下云梯,又替上别人,石灰粉再次撒下,不仅如此,随之而下的还有清水,痛的哭爹喊娘,但敌寇还是不断拥上。   楚天野喝道:“开城门。”城门随即打开。敌军见城门打开,忙调一千骑兵赶往西门,楚天野又是一声大喝:“关城门。”由数十人拉起的城门再次放下,已抢进城内的敌寇,迎接他们的是两百多人射出的利箭,顷刻死伤大半,拓拔刀领人杀入敌群,不消片刻,攻进城内的敌寇全部消灭,马上有人清理遗骸。   城墙上,楚天野大喝道:“滚油伺候。”只见烧的滚烫的热油沿扶梯倒下,哭喊声不绝于耳,前来的一千骑兵也是另有遭遇,那挖好的陷马坑、绊马索显示出威力。传来战马失蹄惨叫的阵阵声音。   楚天野命令到:“放火。”一个个火球从城墙上抛落,在城头攻防战正在进行时,原本散落在城墙下的枯枝、火油被火球引燃,纷纷起火,迅速蔓延。楚天野、拓拔刀来回纵跃,刀枪齐出,把攻上城头的敌人杀的血肉横飞,众军民无不奋勇拒敌。事先埋在地表的十数堆烟火,遇火爆炸起来,城外三百步之内尽成火海,烧的敌人惨叫连天,投石车、弩车也全部卷入火海,未被火波及到敌人,潮水般退却。   此时城门大开,一股骑兵奔驰而出,米狼还暗叫幸运,事先布置了一千骑兵,待那股骑兵来到眼前时,才发现竟是数十头尾巴被点燃的火牛,骑军阵型瞬间被冲散,楚天野、拓拔刀两人从城头落下,正落在准备好的战马上,与焦信及两百骑兵,随火牛冲杀过去。   那群流寇早被杀的胆战心惊,哪还有空回头看看对方的实际人数,贼性大显,也不理会米狼的指挥,四处逃窜,楚天野等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力的阻挡。   正在他们全力追赶米狼时,蓦然前方火光大盛,数千骑兵横马于前,楚天野心中一惊,猛然回首,果见樊城城外都是人马,由于是在黑夜,即使已楚天野的眼力也看不清对方的旗帜,楚天野暗暗咬牙,若不是自己经验欠缺,贪图更大的胜利,也不会陷入包围之中,今日,纵使拼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守护樊城至死。   就当楚天野勒马回城时,一人横刀立马,大喝道:“本将为大禹护国大将军焦镇期,尔等流寇速速受首。”   楚天野心中大宽,原来是自己一方的援兵,后方马蹄声起,那为首一人已扬声喊道:“楚兄果然厉害,小弟有礼了。”   竟然是竹帮疾风堂堂主尹圭齐,楚天野朗声笑道:“尹兄别来无恙,来的正好。”   尹圭齐亦是大笑,说道:“我们只是跟风而已。”   楚天野翻身飞到正快马逃窜的米狼前,笑着说道:“该是我们一战的时候了。”语音刚落,便挥枪攻了上去,米狼手中狼牙棒亦是狂舞,枪棒相击,激出星些火花。   米狼架住“龙卷枪”,说道:“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为何非要逼我到绝路。”   楚天野运劲下压,米狼的双脚已陷入土中,楚天野:“昨日为何不说,尔等流寇,人人得已诛之。”   米狼奋力从“龙卷枪”下逃出,自知今日不能善了,为自己的生路,拼死一搏,把心一横,挥棒往楚天野攻去,楚天野大喝一声:“来的好。”迎向狼牙棒,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可一个败军之将,心中已怯,而另一个人则是气势如宏,且米狼武功本就不如楚天野,十数招过后,楚天野一枪挑断米狼的喉咙。楚天野暗呼厉害,没想到米狼的武功如此高明,若不是正值溃败之际,米狼心中已乱,自己即使杀他,也会在他的反噬中受伤。   三军连在一起,除少数逃出外,全歼流寇,樊城军民纵情欢呼起来,庆祝着自己的胜利。   朱雀三百六十七年五月十日,楚天野仅以两百军士在樊城大破米狼所率领的过万流寇,斩其头,破其军,共歼敌六千多人,俘虏两千多人,此次已少胜多的经典战役,让楚天野的威名传遍中原。   总管府内热闹非凡,楚天野、拓拔刀两人不顾身上的大小伤痛,开怀畅饮。   尹圭齐捧碗来到楚天野旁,说道:“前些日子,刚听闻楚兄、拓拔兄两位大破马贼,今晚又以两百军士把那上万流寇达的溃不成军,小弟是心服口服啊。”   楚天野接过酒碗,尹圭齐接着说道:“我们听闻吕歌那小子竟不派兵来援,遂领两千弟子连夜赶来,若不是有楚兄坐阵,樊城的百姓可就被害苦了。”   全席的人除焦镇期和他手下的将领外,均露出赞同之意,楚天野喝下手中的酒,随即又倒上一碗,站起身来,向众人敬道:“没有他吕歌,咱们却有焦大将军,今晚胜得痛快,要多谢焦大将军与竹帮的各位朋友,不然如若他们缓过劲,可不知鹿死谁手了。”   众人举杯畅饮,焦镇期放下酒碗,说道:“初始听闻两位以一己之力大破马贼,老夫还在推想两位是何等英雄,今晚一见,果真是豪情万丈。老夫先要代表樊城向两位道谢。”   楚天野一笑,说道:“大将军客气。”   焦镇期接着说道:“两位均是智勇双全,不知可有为国家效力的念想?”   楚天野:“谢大将军夸赞,不过小弟一向云游惯了,不喜军旅生涯,还望大将军见谅。”   焦镇期抹须一笑,说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勉强,楚小弟记住,无论何时,老夫都会欢迎两位。”   楚天野拿起酒杯,说道:“为樊城百姓,为今晚的胜利,干了。”   众人轰然畅饮。   楚天野、拓拔刀两人躺在满是红花绿草的山坡上,阳光如瀑般洒在两人身上,南风迎面吹来,送来阵阵鸟语花香,这是他们离开樊城的第四天,在洛城南面的山坡上。   楚天野嚼着青草,说道:“想想他们夹道欢送的场景,如同欢送皇帝一样,真是回味无穷啊。”见拓拔刀不理他,又接着说道:“我敢肯定,在他们心中,我就是神一样的人,可以给他们带来胜利与安定。”   拓拔刀双眼望天,说道:“你为何不到郐州看一下?”   楚天野:“没有什么好看的,禹国现在根本无力外侵,魏、冥两国均是虎视眈眈,禹国这两位王子均只顾争夺王位,均是草包一个,禹国早晚会毁在这两人手中。”楚天野猛然坐起,眼里焕发出光芒,长啸一声,说道:“然而对于我楚天野来说,确是天赐良机,待夺回铁血旗之后,我便会在禹国踏出复兴的第一步。”   拓拔刀也坐起来,说道:“连破马贼和流寇,你的威名相信已传遍中原,在禹国尤甚,你在他们心中留下英名,这对于我们的复兴来说,无疑非常重要。”   楚天野:“竹帮之行,更为重要,从尹圭齐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整个竹帮的看法,相信他们也能看出现在的情形,至少,对两位王子争夺王位的看法,不是那么友善,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又坚定了一步。”   拓拔刀:“焦镇期也是明理之人,他对两位王子的看法恐怕也不怎么好。”   楚天野站起,说道:“对,只看他亲自率军来援我们,可知他也是我们所争取之人,好了,走,回洛城喽。”   两人翻身上马,朝洛城弛去。   由于战争刚过,洛城远没有前些日子两人抵达此处时的热闹,两人走进一家酒楼,对饮起来,整个酒楼里只有三桌客人,看来战争对他们的影响相当大,每个人都在讨论刚刚结束的战争,其中一桌讨论的是“楚天野大破流寇”   其中一人放下筷子,嘴里嚼着菜,说道:“那楚天野啊,孤身一人闯进一万多流寇之中,龙卷枪所到之处,那是血流成河啊,噢,对了,你可知那枪为何叫做‘龙卷枪’么?”   另一人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人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因为每当它转动时,会卷出一股强烈的大风,谁碰上,没有一个可以活下的。”   “有这么神么,比魏国的驸马如何?”   “这哪能比啊,魏国驸马虽然厉害,可他能一个人对付一万人么?不能,所以还是楚天野厉害啊。”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可惜啊,他远在樊城,如若在我们洛城,咱也上战场,谁还怕他什么驸马。”   楚天野、拓拔刀两人相视一笑,楚天野传音道:“我真为你可惜,怎么就没有你的事了呢,都怪你这张不爱说话的嘴啊。”   拓拔刀不理他,往楚天野碟子里夹满菜,楚天野又弯起了嘴角。   两人将楚天野的马卖掉后,来到码头,楚天野:“小刀,从骆叔叔那里离开后,直接到幽州找我,可别错过噢。”   拓拔刀一笑,说道:“一路顺风。”两手相握,拓拔刀轻声说道:“小心半路翻船。”楚天野一拳打到拓拔刀胸前,两人均是朗声大笑,良久,两人分开,拓拔刀骑上马背,勒马回身,回头又是一笑,放开马缰,高声唱道: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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