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考验
吃了冰甲混血蟒蛇胆和冰魄果的程毅,虽然没有修炼武功,体质也是大大高于常人,几天几夜没有进食没有睡觉,仍然精力充沛,看完《大手印》,也不停歇,直接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三面墙壁上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少林罗汉拳”、“光明拳”、“偏花七星拳”、“左右穿花手”等等,这些拳法名称根本未听说过,更别说练习,身处星罗大陆,却要以练武为主了,程毅心中不由得升起些人生虚渺,宛如幻境的感慨。仅用半天功夫,程毅就把《少林七十二绝技》全部刻在了脑子中,只待以后勤加练习了。
他再次环顾四壁,发觉上面的文字图画已经变成了大脑中的信息,完整地储存起来,无一遗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此时才感到浑身疲惫,困乏不已,他正要转身到挂着纱幔的寝室内休息,突然在《少林七十二绝技》后面,石壁的最下角一行极其细微的文字映入眼帘,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看完《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小辈,你有了一次拜我为师的机会,虽然我活了五百多岁,一生却没有收徒弟,你能够看到墙壁上的大法,也算聪颖,运气不错,磕头拜师吧。”
“拜师?”程毅心中想到:“其实自己早把阅微山人当做了自己的师傅,这磕头拜师大礼是一定要进行的,可是除了那副自画像,师傅没有留下一点儿个人信息,我怎么拜呢?难道把《阅微石窟笔记》翻开第一页,露出师傅的自画像,对着画像磕头?这样做岂不是对他老人家的大不敬?”
程毅并不是个迂腐之人,知道磕头行礼只是个形式,但他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师傅太崇敬了,别说磕三个头,就是磕三千、三万个头,他都心甘情愿。一定要认真地行拜师大礼,让师傅在冥冥之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他抬眼看到《大手印》第一句:“应知传承诸上师与我心无别。见、定、行一切行持皆摄于心。”心中豁然开朗,对呀,《大手印》是佛家宝典,师傅是佛弟子,师傅的心不是与佛陀无别吗?我只要在佛像前磕头,不就是给师傅磕头了吗?不就是行了拜师礼吗?
想通这一层,程毅顿时心花怒放,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正堂的佛像前,把蒲团上的灰尘掸净,双膝跪倒,拜了下去。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他心中默默念着,恭恭敬敬的向佛像磕起头来,突然身下传来一阵“扎扎扎……”的声响,似乎是启动了什么机关,程毅惊愕地坐直了身子,诧异观看,感到“扎扎……”声不断向大佛脚下蔓延,一会儿功夫,“扎扎……”声在大佛体内响起,大佛结着手印的大手微微一动,“吧嗒——”一个绸布团掉落下来,滚动了几下,正好停在程毅身前,“扎扎……”声嘎然而止,大佛的手印也恢复了原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毅好奇地捡起布包打开来,里面却只有一段话:“我的孩子,你能够拿到这个布包,说明你很聪慧,内心之中已暗合道妙,品质淳朴,敦伦尽分,闲邪存诚,完全符合我择徒标准,现在你可以正式成为我的弟子了。”
“其实在火烧书籍的时候,就已经启动了大佛下面的机关,此时在蒲团上跪拜,就能得到这个布包,把它点燃,就会出现《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下半部分,将墙壁上的内容和这里的内容合二为一,才能真正修成大道,否则盲目瞎练,只能导致灰飞烟灭。”
程毅捧着手中的布包,看到此处,脑中嗡然一响,热血冲顶,摇晃了几下才站稳,心中暗道:“好险!”这要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或是领悟不出《大手印》开篇首句的含义的人,即使机缘巧合得到了墙壁上的大法,或者不拜师,或者拜错了地方,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得到了大法,盲目瞎练,到最后却落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好险!
上面接着写道:“我本来可以给你留下无数财报,使你比任何一个皇帝都富有,但那样却是害了你,那些所谓的宝物乃是修行道路上的真正障缘,有害无益。我只给你留下了这部大法,有此舟筏,你才能得渡彼岸。只有认识了本性光明,找到了自身的摩尼宝珠,才是天地间取之不尽的真宝藏。”
程毅嘿嘿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师傅您老人家已经修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境地,当然认为财宝无用,可我刚到此地,身无分文,没钱是寸步难行。我要仔细把洞窟搜查一遍,找些值钱的东西,带到外面典当了,也好立足。”
他这样想着,继续往下看,“孩子,等你把《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完全记牢以后,把后半部大法挂在绘制前半部大法的墙壁上,启动大佛莲座下的按钮,大法就会完全销毁,这些东西虽然不惧火焰,但遇水则消。切记,切记,一定不要把大法带到外面去,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祸及整个星罗大陆的腥风血雨。”
程毅心中说:“师傅,您不是说大法成了以后才能弃舟筏吗?弟子大法还未入门,难道就要把大法毁掉?”他虽然心中是有些舍不得,但也无可奈何,掏出激光笔,把手中的布包燃着了,“呼”地一下子,仿佛变魔术一般,火焰熄灭,他手中出现了一块丝绸般的薄布,上面密密麻麻全部是文字,乃是《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下部。
月亮和太阳透过洞顶的莲花形状水晶交替投射进来,时光如梭,程毅在阅微石窟内钻研《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已经过去了一百天,渴了喝山泉,饿了就吃后花园内的奇花异果,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只见程毅正在对照着石壁上的图形施展一套少林罗汉拳,身形如虎跃深山,在草莽丛林间穿行,速度快似闪电,每一拳都形成一道螺旋形的气劲,随拳滚动,撕裂周围的空气,产生尖锐的啸声。特别是最后几拳,更是如猛虎下山,双拳交替挥出,音爆声不断,隐隐已有王者气势。
程毅收势,大口地吸了两口气,又陡然趴下,一腿伸直,一腿弯曲,以右手肘支撑身体,两手食指点在耳蜗穴,身体肌肉没有一丝颤抖,控制着呼吸,练起了童子功。
童子功需要呼吸和心率配合得相当完美,力量从双手食指通过耳蜗穴传递到体内,配合呼吸带动五脏六腑蠕动,令筋骨产生震颤。这是表面的动作,当然还需要心法,由于程毅对《大手印》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便有意用大手印上的无上心法来指导练功,效果非常好。
这一百余天,他只是练会了《罗汉拳》和《童子功》,没日没夜地一遍遍练习,不眠不休,幸亏服用了冰甲混血蟒的蛇胆和冰魄果等奇物,他的体能不断飞跃性地攀升。
他不断控制呼吸、调整内脏蠕动、舒活全身的肌肉筋骨……逐渐产生了很美妙的感觉,全身肌肉酥酥的,骨头痒痒的,仿佛微弱的电流通过身体一般,他感到这些天的苦练,虽然离大法还十分遥远,但身体素质最起码比原来翻了一番还多,就连身体都似乎又长高了。
他把《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全部牢牢地印在了脑子中,要想全部学会,特别是达到以武入道的水平还差得远。程毅在练功之余思考着:“我学习这些功夫是为了入世,不能像师傅那样为了悟通大道,蜗居在这里几百年,我得走出去,把整个星罗大陆游历一番,也不枉这次星际旅游的经历。”于是做了决定,离开石窟,让大道在红尘中去磨练。
在石窟内居住了一百五十天后,程毅终于离开了这里,其实他也必须得离开了,他把后花园内的花果全部吃光,再不走,就要饿肚子。当然在他离开以前,按照阅微山人的吩咐,销毁了《大手印》和《少林七十二绝技》,同时找到不少珍珠宝石玉器,包了一个包裹,背在身上,向着大佛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便当做是向师傅辞行,当然他心中已经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
阅微山人虽然为了悟通大道,几乎销毁了所有的金银珠宝,但几百年的积存岂是一下子销毁干净的,程毅还是找到不少珍贵的东西,他虽然不知道星罗大陆的货币是什么样子,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够他用上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