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时光箭
“程毅,为师现在就动手炼制一根飞针,就算给你的见面礼吧。”孤心老人收了个好徒弟,心情大好,忧郁之色一扫而空,“来,你们跟着我到后面来。”说着,他站起身,把身后的书柜一推,“吱呀”露出一道门,门内是个深深的走廊,走廊里只挂着一盏灯,显得暗沉沉的。
三人虽然都是武豪高手,走在里面,还是发出砰砰地声音,这里的密封性很好,导致内部的回音很大。程毅感到走廊是不断向下倾斜的,大约走了二百余米,来到一个石门前,孤心老人扳动石壁上的机关,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盏长明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
“脱掉鞋子,脱掉外衣,赤着脚走进去。”孤心老人吩咐道:“炼器要求必须在绝对干净的空间内进行,否则会影响兵器的质量。”
果然,室内非常宽敞,也非常整洁,到处纤尘不染,几乎可以照出人的影子。房屋之间放着一只三足大圆球,周身装饰着饕餮和回纹图案,显得凝重而神秘,上面开着两个圆洞,里面红光隐隐,似乎内藏玄妙。
“这个炼器炉叫‘冶天’,在星罗大陆炼器界里,这个炉子可排前三,很多炼器师把得到它当做终生的追求。”孤心老人说话间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炼器一般分为熔化、提纯、成型、刻阵、加灵五个环节,”孤心老人说着右手一张,手心之中立刻升腾起一团红色的火焰,“火焰颜色越浅,说明火焰的温度越高,炼制不同的矿石,要用不同的火焰,不是温度越高越好,温度适中才是最佳选择。我现在选择的红色火焰,是因为这块寒极炎铁熔点较低,不需要过高的温度,红色火焰足矣。”
孤心老人左手一翻,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晶石,晶石散发出阵阵寒意,甚至连室内的温度都似乎低了几分。“这块晶石产自北海的冰山之内,乃是炽热的岩浆凝化而成,晶石内蕴含了火属性和水属性两种能量,最适合程毅现在使用。”老人说着把寒极炎铁通过炼器炉的圆洞,投了进去。顿时炼器炉内的红光暴涨了许多,那块岩石就悬浮在炼器炉中间缓慢旋转。
与此同时,孤心老人把手中的火焰也投了进去,“蓬”地一声,炼器炉内红光大作,透过两个圆洞照射出来,室内也明亮了许多。
程毅透过炼器炉上的圆洞向内看去,发现里面充斥着万千道红色的火焰,跳跃着,飞旋着,把寒极炎铁裹在中间,剧烈地煅烧着。寒极炎铁似乎有些灵性,翻滚着躲避火焰,可是火焰汹涌猛烈,寒极炎铁避无可避。大约一刻钟时间,寒极炎铁化作了一团赤红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气泡,体积明显小了许多。
此时,孤心老人仿佛瞬间年轻了二三十岁。皱纹堆垒的一张老脸在炉火的映照下,宛如一块充满褶皱的天然晶玉,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不知何时,他手中擎出一把大蒲扇,不紧不慢地扇着,而炉中的寒极炎铁化作的液体颜色越来越淡,甚至发出白亮的光芒。
“这块晶石先天含碳量不足,需加些碳。”孤心老人说着,一阵微风从他腰际升起,裹着一小撮黑色的碳末飞进了炼器炉内,仿佛炒菜撒调料一般,孤心老人的神识托着碳末,穿过熊熊的火焰,撒在翻滚的熔液之上,登时“劈啪”火星四溅,仿佛绽开的花朵,液体的体积减少了将近一半,几乎变成了一团透明的液体。
“纯度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成型。”孤心老人说着,神识已然把液体完全裹起,同时把炉内的温度降了下来,片刻功夫,一根半尺长透明银针已然成型。随即孤心老人在在银针之上用神识雕刻了符篆阵法,符篆随写随没,在炼器炉余火的烧灼下,银针依然透明光洁,看不出一丝阵法的痕迹。
随即,孤心老人取出一只古香古色的戒指,向程毅说道:“这是一只纳灵戒指,里面储存了数千个孤灵,我要从中选一个,给银针加灵。程毅,你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武器?”
“老师,在这方面我没有一点常识,还是您老人家决定吧。”程毅实话实说,他现在还真的没有发言权。
“好吧,我发现你性格温和平淡,杀气锐气不足,我就给这根针加一个充满杀气的灵识吧。”孤心老人说着,神识一动,便从纳灵戒指中取出了一个灵魂,封印在了银针之上的大阵里。
“你们两个离炉子远些,我要起炉了,这根银针的杀气太重,我担心它出炉的一刹那伤到你们。”孤心老人说道。
时鸟羽还有些不以为然,一根针能伤了武豪高手,这不是笑话吗?他嘴上没说,脸上却显露出来。
孤心老人一招手,炉内的火焰便完全熄灭,透明银针“嗖”地一声飞出来。这是一只无主的兵器,还没有人驾驭它,只是靠着封印在里面的灵识本能在动作。
时鸟羽只觉得银针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向他席卷而来,杀气弥漫,心中一凛,赶紧拍出一掌,本想把银针击落,没想到“噗”地一声,他的掌风气罩竟然被银针戳破了,锋利的针尖疾如闪电刺来,他心下大骇,赶忙施展《鸟翔术》向后飞退,谁知那根银针不依不饶,如影随形地追来。一根小小的银针追着武豪高手满屋子跑,当真成了笑话。
孤心老人哈哈大笑,“鸟羽,这次知道它的厉害了吧。”说着话,迅疾出手,一把将银针抓在手中,即使在孤心老人手中,银针还在兀自挣扎。“程毅,你这根针杀气太重,赶紧滴血认主吧。”孤心老人说着教给程毅滴血认主法诀。
程毅咬破手指,把一滴鲜血滴到银针上,口中念动法诀,片刻功夫,程毅就觉得银针的信息和自己紧紧联系在一起,运用起来,指哪儿打哪儿,完全如臂使指一般。那股杀气也因为有了归依,收敛起来,不到杀伐之时不会暴露。
“程毅,这次可得把针藏好,不能让它老围着我转了。”时鸟羽心有余悸地说道。
“谁让你瞧不起它,还不是自作自受。”程毅笑道。
“程毅,这根针的杀伤力杀伤力这么大,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呢?”时鸟羽看着银针心中发痒,嘴里如此说,心里却羡慕的很。
“鸟羽,等我学会了炼器,也给你炼一根飞针。”程毅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许下了诺言,其实不光是一根小小的银针,程毅还打算把《少林七十二绝技》交给时鸟羽,帮助他突破到武真层次,恒阳山那段经历,让他们成了真心朋友。
“我看就叫‘时光箭’吧,一般人面对它的时候,还有没有以后的时光,大都是它赐予的吧。”孤心老人说道。
“老师,在这以前,我曾自创了一种功夫,我给它起名叫‘意念飞刀’”程毅突然想起了自己另一种功夫,赶忙说了出来,让老师帮助评定评定。
“怎么个意念飞刀?你说详细些。”孤心老人听程毅一说,也来了兴趣。
“我无意当中曾经用神识震碎过屋檐下的冰锥,于是我就想,能不能用意念杀敌呢?只要把神识侵入敌人的体内,捏碎敌人的心脏,不是杀人于无形了吗?”程毅说道。
“哈哈……”孤心老人听完,哈哈大笑,“孩子,你这种想法是对的,只是你的神识最少要强大到武神的境界,才能办到。你能够把神识渗透到冰锥里去,因为冰锥是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而普通武者的神识是不能进入别人的体内的。”
到此,程毅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虽然这种自创功法不攻自破,但他却明白了更深的道理:武道也不是简单的炼体、炼气,也是神识不断提高的过程,和炼器一样,强大的神识才是功夫不断进步的台阶,神识的进化才是根本。就像时鸟羽,他从武真修到武豪用了十年时间,不是他不用功,而是神识较弱的缘故,而他现在卡在武豪阶段,还是因为神识突破不了。而他之所以短短一年时间便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武豪高手,《大手印》温润神识的功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