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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华调到四工委工作。四工委有一名工作人员叫刘勇,三十岁上下。张英华刚到任时,见刘勇沉稳、能干。从与刘勇的交谈中张英华始知刘勇是一位搞地下工作多年的同志。张英华渐渐喜欢上了此人。从刘勇的嘴里,张英华了解了不少淮北地下党的工作情况。四工委的工作与负责策反孙良诚部的徐楚光主任领导下的三工委工作基本一致。主要是负责对敌的情报策反工作。当时整个苏北敌情严峻。八月,孙良诚部占领宿迁,九月国民党军整编七十四师、整编二十八师等师占领当时的华东我党我军首府两淮(淮阴、淮安)苏北只剩下沭阳、涟水等少数几县为共产党武装所控制。在国民党的不断压缩、紧逼下,沭阳县境内涌入许多我党各级机关。淮北党委的三工委、四工委均驻在沭阳乡村且这两个机关相距不远。在这期间张英华和徐楚光有过短暂的接触。一次徐楚光从外地回到三工委,张英华听说后就到三工委来看望徐楚光,以前两个人曾经见过几面彼此也算熟悉。张英华见徐楚光手拿一张纸站在桌旁沉思。张英华过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老徐,你这人脑壳整天都不闲着,又想什么事?”徐楚光从沉思中转过神来对张英华说:“张主任,你来得正好。你看宿迁县城的孙良诚又在招兵买马了”张英华笑着说:“你老徐就是神通广大,从哪里搞来的这么个玩意儿?”说着就从徐楚光的手中接过孙良诚的招兵传单拿在手中看,看完后张英华略有所思地说:“你老徐想什么我知道了,你想派人打入孙良诚部队,而且你觉的我是合适人选”徐楚光也笑着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他对张英华说:“你是搞军事斗争工作出身的,如果能打入孙良诚部队,将来对我们策反孙良诚将有巨大的作用。”张英华同意他的看法,他想了想说:“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军处于战略守势,敌人正处于战略进攻阶段。如果能有一支部队打入敌人内部,配合正面战场上的我军对敌斗争,给我军提供情报、间接支援我军,也不失为一招好棋。”两个越说越投机。徐楚光干脆拉着张英华去华东局联络部。徐楚光把两个人谈话的意思向联络部首长汇报。建议张英华带一批人打入敌人内部。此举事关重大,联络部首长把此事直接上报给华东局首长谭政委。谭政委经过研究认为张英华富有各方面斗争经验且胆大心细完全能胜任此事。谭政委派人找来张英华问他对此事有什么意见。张英华对谭政委说:“坚决服从党的派遣,但我有个要求。”谭政委令其说出,张英华道:“我打入孙良诚部是可行的,但孙部受国民党排挤和限制,我感到在其部起的作用不会太大,倒不入让我公开拉出一只队伍,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或许能打出一片天地来。”华东局首长谭政委听完张英华的要求,沉思良久。对张说:“你的这个建议很值得研究,我和有关同志商讨一下再答复你。”张英华辞别谭政委,回到四二委。他预感到今后自己会有一个大的转折,他的头脑中一直想着打入敌人内部的事情,脑子里不时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把床压得吱吱响,隔壁的警卫员周桂林起来几次看看首长是否病了。张英华说:“我没病,你睡你的觉。”张英华实在睡不着,干脆起床披上衣服,打算去三工委找徐楚光主任交谈交谈。他一人到了三工委问值班的工作人员:“徐楚光主任在吗?”值班人员回答:“报告张主任,徐主任已奉命到南方执行任务去了。”张英华只得回来。这是张英华和徐楚光的短暂相识,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徐楚光同志。直到全国解放后。张英华托党内的同志打听徐楚光,均知之了了。徐楚光作为隐藏战线工作的同志,涉及到太多的秘密,一般人是无从知道的。 张英华去三工委找徐楚光未见其人。而徐楚光已经动身前往上海,徐到上海后即在上海山西路南京饭店分别召开地下工作会议。先通知周镐,周镐应约前来。也住南京饭店,徐楚光与其密商策反孙良诚部的具体工作,一天之后周镐离去。徐楚光根本不知道刘蕴章已叛变投敌,又约见刘蕴章,并委任刘为“三工委的沪、镇(江)特派员。”约见结束后,刘蕴章返回南京,即向保密局报告称:中共地下党要人徐楚光现住上海的南京饭店,并把徐楚光与周镐会晤及工作内容等重要情报密告国民党保密局。保密局即密电上海的特务机关到南京饭店抓捕徐楚光。特务们赶到南京饭店却扑了个空。徐楚光已转移,保密局即针对周镐立案密查。 四六年十一月,国民党军整编六十九师戴之奇部、整编十一师胡琏部相继到达宿迁。准备向苏北的新安镇和沭阳县进攻。加上孙良诚的部队,小小的宿迁县城驻扎着国民党八九万人马。驻扎在宿迁县城的两只国民党正规军打压孙良诚新编二十五师官兵,孙良诚部成了孙子。县城里不时发生国民党嫡系官兵打骂新编二十五师官兵的现象。部下向孙良诚诉苦。孙良诚倍感屈辱。这时,他又想起去年中共谈判代表申伯纯离开扬州时,因没有采纳得力部下谢庆云保持与申继续联系的建议而后悔。十一月中旬,孙良诚密把谢庆云叫到安徽淮南市向谢庆云打听申伯纯的情况,让谢庆云再设法找中共代表申伯纯联系。谢庆云答应后,离开淮南到南京,马上向周镐报告了受孙良诚召见的情况。 周镐于四五年九月被中共华中局批准为中共特别党员。徐楚光把入党的消息传给周镐,周镐激动的表示,要为共产党事业奋斗到底,致死不渝。当下周镐在南京家中听完谢庆云的汇报,即通过设在家中的秘密电台上报,上级回电任命周镐为特派员,代表中共与孙良诚会面协商。周镐把上级回电内容传达给谢庆云,谢庆云即从南京起身到宿迁向孙良诚报告了与中共联系的结果。谢对孙说;“总座,我已设法与中共方面联系上了,中共方面不日将派周镐为全权代表来洽谈。”孙良诚听后惊问;“是哪个周镐?”谢庆云答;“就是曾任我部总参议的军统南京潜伏站少将站长周镐。”孙良诚大惊;“怎么是他?”谢庆云肯定的回答;“就是此人。”孙良诚满腹怀疑;“周镐真是共产党?”谢庆云依然肯定地点点头:“是。”孙良诚脚穿黑马靴在屋内来回踱步。他人又高大,身材又胖重。踱步时,脚下的木地板与靴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多年的军阀生涯,使他有多疑的性格。他想仅在一年前,周镐还死命拉他去投靠蒋介石,一年后周镐竟然成为共产党的全权代表。他怀疑是不是事情处理的不周密使国民党特务钻了空子派周镐来搞他?这周镐到底是共产党的人还是国民党保密局派来的特务?孙良诚拿不定主意。谢庆云见此情况心中暗暗叫苦,他一时无法说服孙良诚相信周镐。这一次约见因孙良诚狐疑而流产了。谢庆云只得返回南京,向周镐说明孙良诚拒绝与他见面的事,说孙良诚怀疑周镐的真实身份。 党交给的任务没有完成,周镐比谢庆云更加着急,平时不大抽烟的周镐从身上掏出一包劣质价低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火吸上一口又咳嗽不止。谢庆云知道自周镐被军统释放后,周镐一家便断了经济来源,周镐又不好意思向党伸手要经费。谢庆云掏出一沓国民党钞票交给周镐说:“老周,你手头拮据,这些钱先拿着,日后我定期送来。”周镐推托不收。谢庆云把钱硬塞入他的口袋。周镐眼含泪光对谢说;“我在国民党那边有谁能真正关心过我?过去我在那边虽吃喝穿用不愁,花钱如流水,但真正的情谊却薄如纸,淡如水,逢场做戏。如今看来还是我们党的同志间有真正的同志之间的感情。谢谢你庆云同志。”谢庆云安慰他:“老周你言重了,同志间理应互相照应,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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