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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第二次攻打。第一次部队没有打下来。因为这个地主圩子很大。圩里不仅有千人武装,而且轻重机枪、迫机炮轻重武器齐全,火力配备相当完善。圩子四周不仅有注满水的壕沟,壕沟内还有一层铁丝网,铁丝网内设有梅花碉。所谓梅花碉,就是几个碉堡连在一处呈梅花状布局,火力上可以互相支援,没有射击死角。这一道梅花碉内才是敌人一丈多高的土圩子。这道土圩子也和别处的土圩子不一样。有好一丈多宽厚。圩上可以走人。整个土圩子俨然是一座小城池,且敌人在圩内的四角筑有四个枪楼,站在枪楼上,圩子内外可以一览无余。九旅部队为什么要攻打这个土圩子呢?是因为该圩内大地主与日伪勾结,在这一带仗势欺人,根本不把地方土八路放在眼中。还在当地抽捐收税,从老百姓手里掠夺来的粮食钱财等物质直接供给日伪军,而且还在当地残害抗日军民,杀我党政干部。因此当地军民多次要求上级派主力部队拿下这个土圩子。九旅第一次组织两个团的兵力攻打,经过几天血战,土圩子外圩据点已全部扫清,只等最后攻击土圩子了,哪知周围日军出动数县兵力,拼命增援。担任阻击的部队虽不顾伤亡,全力阻击,可增援的敌人也打红了眼,坦克、飞机、大炮,从天空到地面立体攻击担任阻击的部队。敌人的火力十分强大,阻击阵地几易其手,直至被敌人攻破。九旅首长发现战场形式突变,我军有被敌人内外夹击的危险,遂下令撤离战场休整。 这一次围攻,部队作了充分准备。四师首长调来其他旅的两个团配合九旅行动。在九旅首长统一指挥下,调来的两个主力团和各级地方武装负责阻击来援之敌,九旅集中全部三个团的部队和所有火炮等轻重武器,围攻地主圩子。圩内的敌人恐怕被上次打怕了,领教过九旅的厉害,所以部队进攻较为顺利。敌人虽然顽强抵抗,但圩子外围敌人仓促修补后的那些梅花碉和铁丝网,经受不住迫击炮的轰击和战士们手中炸药包的连续爆破。外部碉堡被肃清后,九旅首长又做了一番准备。总攻土圩子时,土圩子四角上的四个碉堡被迫击炮和炸药包摧毁三个,敌人的火力配备被打乱了。在全旅火力的集中压制下,圩子里的敌人向外射击的火力有所减弱。从圩子里射出来的迫击炮弹也显得零乱。是东一炮,西一炮盲目射击,毫无目标和章法。在轻重武器的掩护下,战士们运动到土圩下面。在敌人活力的射击死角处,放置了十几个几十斤重的炸药包,只听一声巨响,圩子被炸开一段六七米长的大缺口。攻击部队紧接着冲进圩内。张东奎带领本连战士也跟着冲了进去。战士们在圩内逐房逐屋和残余之敌激战。残敌想拼个鱼死网破,少见的能打。与我方战士展开肉搏。连长张东奎在惨烈的肉搏战中,突然被一个敌兵从后面刺了一刀,这一刀正刺中张东奎腰部。那个敌人拔出刺刀,想再刺第二刀时,被连部通讯员发现发现,抬手一枪击毙敌人。这一刀索性未刺中要害,但张东奎还是疼得躺在地上。卫生员赶紧过来包扎伤口,包扎好后,张东奎就坐在地上指挥全连战斗。巷战打得十分艰苦。经数小时激战,圩子里的那户大地主和地主家人连同顽敌残部统统被赶到那座残存在碉堡里,负隅顽抗,等待鬼子援军。 与此同时,负责阻击的部队也正和企图增援的敌人激战。进攻的敌军仍是飞机、大炮、坦克,立体攻击。敌人哇哇怪叫,往阵地上猛冲。在不要命的敌人疯狂进攻下,各阻击阵地均出现险情。有几处阵地险被敌人突破,后又被战士们顽强地打了回去。面对增援敌人的巨大压力,阻击部队的首长数次把电话打到九旅旅部,要求围攻土圩子的部队尽快结束战斗。而残存的敌人仍在炮楼中顽抗。九旅首长在放远镜中把战场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边观察边骂:“该死的敌人,死到临头还猖狂。”他下令集中火力掩护,用火攻烧死这股敌人。战士们集中轻重机枪射击,把炮楼中的敌人的火力暂时给压了下去。担任突击的勇士,全身顶着好几床棉被,棉被上又浇上水,(这是战士们发明的土坦克,敌人的子弹不易穿透棉被。)抱着一捆捆浇上汽油的干柴,往炮楼底送。敌人发现后,子弹纷纷打在战士们头顶的被子上,子弹并没有伤着这些战士。一捆捆干柴很快堆满了炮楼底的四周,干柴堆有一人多高。敌人从炮楼里出来想把干柴仍走,却一个个被战士们的狙击手击毙。最后一个撤离的战士点着了火,在战友们的掩护下迅速撤回原阵地。真是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倾刻间炮楼被大火吞噬包围,浓烟滚滚的大火烧得炮楼里的敌人有喊妈的,有叫娘的,结果全被活活烧死。 这边战斗结速,九旅旅长迅速抽调攻圩部队前去增援阻击部队。拼命增援的敌人发觉对面阵地上来了生力军,知道圩子已被攻克,便不再攻击,逐渐原路撤回。 胜利攻占土圩子的部队,发动军民打扫战场,搬运物资。抗日军民发现这圩子中的地主家,真是皖北大户,名不虚传。光是整匹的呢子布就堆满两大车,上好的绸缎也装满一大车,整袋的大米白面在粮仓里堆成了山;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还有许多名人字画。打扫战场的部队还从这户地主家中,拉出几车古籍珍本。九旅首长过来翻着看了看对战士们说:“这些书可都是中华民族的宝贝,小心点不要弄坏了,拉回部队好好保护。”地主家的粮食多得更不用说了。军民整整拖运了七八天,才把东西搬完。 连长张东奎因伤再次被转到洪泽湖中的新四军后方医院治疗,治伤期间他又和家乡的县委通了信,并请县委转了一封家信给自己的父母。父母不识字,收到大儿子的信后,找来本庄的后生念给他们听,老俩口一字一句的听着:“父母亲大人均鉴,请原谅儿子的不辞而别,东奎在部队一切都好,请勿挂念。家中有民主政府照顾,儿子别无牵挂,只是担心二老身体,望二老量体力行,不要累坏了身体,等革命胜利后,我自然回家给二老尽孝。不孝儿东奎敬呈。”终于又有了儿子的消息,父亲张苗贵问那后生:“信上地址在哪儿?”那后生把信封翻过来掉过去只看到一行字:湖西清水支队。这是新四军后方医院的代号。张苗贵和老伴商量,大儿子一定是在洪泽湖西的某个地方。张苗贵决定自己去找儿子,说什么也要把儿子找回家来,再给儿子娶上一房媳妇,一家人好好团聚过日子。老俩口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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