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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惨叫声。日军行完凶后,又抢了一通岛上的战利品,最后放一把火烧了岛上所有房屋。傍晚时分,坐上汽艇返回湖东岸。金井中佐见那邵殿堂部已除,了却了他一块新病,得意洋洋赶回了宿迁城。 负了重伤的邵殿堂躲在湖中芦苇荡中。待岛上鬼子全部撤走后,才收拾残部被亲兵抬上小岛。邵殿堂和众亲兵看着岛上未尽的硝烟、横七竖八的尸体、被烧毁的房屋草舍。邵殿堂苦心经营的家当被毁坏殆尽,千余人马损失、大败。他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又晕厥过去。众人哭喊着。好大一会,他睁开眼睛,对亲兵道:“快去联络我师弟张英华。”亲兵含泪点头。当下,有几个亲兵扮成难民,穿过日伪封锁线,到运东来找张英华,见到张英华后,几人痛哭流涕,向张英华细说缘由经过。张英华安排几人歇息。他来见马林书记,把师哥邵殿堂的遭鬼子进攻、损失惨重的事情说了一遍。马林书记沉思过后,对张英华道:“日寇消灭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是不屈的汉子,是日寇的眼中钉,内中刺。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令日寇心神不宁。日寇想在宿北土地上建什么‘模范治安区’,要宿北人民当他们的顺民,永远奴役,践踏这块热土,真是痴心妄想。”他又说:“英华同志,你可迅速去处理此事,能救治邵殿堂则尽快救治,如果有希望就想法把你师哥转到我们根据地来。另外,如果邵殿堂的残部能接受我党改编,则对于我党今后的工作具有积极意义。”张英华受命率领一支十几人的精悍小分队,每人一把短枪,两颗手榴弹,向西插去。路过王大沟、井儿头两道敌人封锁线均白天隐蔽夜里行军,他们跨过宿新公路时,与当地维持会遭遇,张英华命令小分队交替掩护,迅速脱离敌人,来到骆马湖边。早有人在此等候接迎。小分队坐船,向湖中小岛驶去。张英华一行赶到湖中小岛,见到邵殿堂,邵殿堂已经快不行了。张英华含泪来到邵殿堂身边,轻声呼喊:“师哥,师弟英华看您来了。”众亲兵也轻轻呼唤邵殿堂,邵殿堂艰难地睁开眼。邵殿堂的头已经肿得像个小巴斗,被白布缠了一道又一道,鲜血浸满了白布。他断断续续地说:“师弟,我活不过去了,这些残部交给你,打日本鬼子,保咱们家园。”他又对围在他身边的众人说:“你们不能散,散了会遭人欺负,要听我师弟的话。”众人点了点头。邵殿堂好像是回光返照,来了点精神。他交待张英华:“师弟,我死后,请把我葬在师傅和师娘身边,他俩是你的亲生父母,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想和你死去的两个哥哥——我的师弟们一起,在阴间尽一份孝心。”他看了看师弟张英华和手下众弟兄,又大叫说:“我操他日本人祖宗,老子我死不瞑目。”气绝而亡。众弟兄顿时哭声如雷。张英华用手轻轻地抹了师哥圆睁的双眼。手下的弟兄早已备好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口大棺材。张英华亲手和弟兄们给邵殿堂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把师哥放入棺中成殓。张英华对正处在极度悲哀中的众人说:“众位弟兄,日本鬼子是我们的死敌,此仇不报就不是堂堂男子汉,就不配做一个中国人。”众弟兄齐声说:“愿听从张首领调遣。”张英华按师哥生前遗愿,把他葬在父母旁边和二个哥哥的坟茔围在父母的一侧。祭奠时按顺序给父母、师哥、和两个哥哥每个磕了四个头,众人也都按顺序磕了头。处理完师哥的后事。张英华又来到湖中岛上,召集师哥部下讲话:“弟兄们,我以中国共产党运东县抗日游击总队总队长的身份,把你们改编成宿新路西抗日游击大队。”他又指着带来的一位政工干部叫彭清源的人说:“这位同志,今后就是你们的大队长,兼教导员。”彭清源自我介绍说:“我叫彭清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志了,希望同志们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团结起来,同仇敌忾,誓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 师哥邵殿堂残部有些人不愿参加革命,安葬邵殿堂后有一部分选择离开,张英华共收编有三百来人。离开小岛之前,张英华和彭清源进行一次谈话。张英华对彭清源说:“彭清源同志,你是我们党的一位德才兼备的优秀干部,改编这些人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我把带来的小分队留下一部分给你,一方面保护好你的安全,一方面让他们参予对这些人员武装的军事训练。”彭清源说:“请你张英华同志和县委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同志们的希望,努力工作!”张英华又说:“改编部队,我们没有先例可循,要不断摸索,总结经验,要在部队之中挑选积极分子发展党的基层组织,要重视党的基层战斗保垒作用。” 事情的发展证明,彭清源确实具有坚强的领导能力。做事干练,关心部下,极积在部队中发展党员组织,使这支收编部队由弱变强。这支部队在敌伪重重包围的骆马湖四周广大地区不断经过战火的考验,不断打击敌人壮大自己,势力曾深入到湖西邳县、睢宁一带,声名显赫。 张英华处理完师哥邵殿堂及其残部,重又穿越日伪封锁线回到运东。 宿迁城里日寇指挥金井中佐自认为消灭了宿新骆马湖一带最大的一支“悍匪”武装,认为从此这一带会太平无事。下一步他又把眼光盯在宿新路东及其北部地带,他找来特高课情报队长张苗田密商,命令张苗田到宿北活动,勾结一切反共力量,以对抗共产党。张苗田窜到邵店区与伪区长仇发家商议,准备把司吾山莲花寺主持波浪和尚拉下水,以托莲花寺为据点,建立一支情报网。两个人诡异地窜到莲花寺,见到莲花寺主持波浪和尚,作为佛门弟子,波浪和尚 本应领着寺中僧人吃斋念佛,咏诵经文,教人行善、普渡众生。可这波浪和尚却不本分,曾和贼人王斗山有染,莲花寺还有很多田产,在司吾山下占有千亩土地,十几处客庄,庄人租种莲花寺土地,除每年交莲花寺田租外,每逢佛教节日,庄人还要另交一份香火钱。庄人不交香火钱,莲花寺僧人就要记下,交租时格外盘剥,主持波浪和尚 俨然一大地主矣。一次,一个庄子来交麦秸烧草,装满十几牛车,拉到寺后院,一僧人嫌庄人卸草太慢,就骂了一句,送草的庄人中有一壮实小伙子,就顶了那僧人一句:“嫌慢,你自己来卸。”那僧人大怒,狠狠抄起一根扁担朝那小伙子拦腰打去,那小伙子捂着腰,痛得倒地乱滚。后庄人都怕惹事,不但不找那僧人说理,相反还给僧人道歉,僧人这才拉倒。那壮小伙躺在牛车上被拉回家中,因无钱治伤,不几日伤重而死。穷人命薄,嘴也短,理也短,庄人来央求波浪和尚,波浪和尚赏了一口薄柳棺材,算是对那壮小伙死的补偿,壮小伙含恨九泉。莲花寺欺压苍生又何至于此,寺内僧人勾引良家妇女,逼得良女自尽、家破人亡有之,逼良为娼有之。莲花寺更勾官府。山下百姓与莲花寺发生纠纷到宿迁官府告状,哪有赢的道理。有人家因为和莲花寺打官司,被逼得卖儿卖女远逃他乡了。话说仇发家和张苗田见到波浪和尚,大谈共产党来了,就要共产,打土豪分田地是共党一贯政策,到头来真正让穷鬼们当家作主,你莲花寺众僧恐怕就要喝西北风了。波浪和尚本来对共产党素无好感,信仰不同,犹如水火,再听这二位一唱一和的说共产党如何的不好,波浪和尚 也就信了。三人约好,以莲花寺为一私密情报点。波浪和尚派出心腹和尚装作化缘僧,到各地刺探情报,交张苗田带给城内日军。为了对付共产党,波浪和尚还把寺内年轻僧人组织起来,编成一只几十人的和尚武装,称波浪中队。枪支弹药由张苗田上报与宿城日酋金井中佐拨给。自此宿迁广大农村特别是有共产党组织活跃的地方,不时有化缘僧人出现,特别是运东一带,化缘僧出现在哪里,事隔不久,总有敌人前去搞破坏、暗杀活动。位于县城东南的仰化、复隆两乡与泗阳县交界。这一带区长是一位女共产党员,姓万。乡亲们都亲切地称她万区长。区队有二十多人,区队长也是一位女同志。这一带在这两个女同志的领导下,各方面的工作堪称运东游击队的模范地带。这一地带位置很重要,京杭大运河及宿迁、泗阳之间的公路均从此地经过。数月之前,张英华率领抗日游击总队由于事先从宿迁城“三和洋布店”得到情报,埋伏在运河西岸伏击过日军运输船队,打死打伤船上日伪军多人,后由于县城日军和驻刘老涧据点内的日伪军增援。眼看游击队的小船就要接近运河中的敌人船队,游击队员就要得手,只因敌人援兵赶到,张英华率领游击队不得已忍痛撤离。宿城里敌人有了这一教训,遂加强运河中来往船上的兵力。又派汽船在运河上护航,扫荡。金井中佐深感这一招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乃下令特高课搞清仰化、复隆一带的共产党游击队的活动情报。以图来个釜底抽薪,一举荡平这一带抗日武装,一劳永逸清除后患。 情报队张苗田找到莲花寺波浪和尚,要他派出化缘僧前去刺探。波浪和尚决定亲自化妆前往。 宿迁运东各乡有一天只吃两顿饭的习惯,大概是便于安排农活吧。农家早上下田干活,八九点钟吃一顿早饭,吃完饭再下田干活,干到下午四五点钟,再回家吃一顿正饭。晚上谁要是饿了,就简单吃些饼子等干粮,不再做饭。这一天两顿饭,不惟是便于安排农活,也有节俭的意思在里面。 一天,在仰化,复隆腹地一庄子中,正是吃早饭时。庄子上各家各户烟筒里冒着青烟。饭香、烧草的炊烟弥漫在整个村庄的上空。下田回家吃饭的庄人打着招呼;小狗跟在主人的身后摇头摆尾,有的狗在一起互相追逐;猪圈里的猪饿得直叫唤,兴许是做饭的女人忙于准备人的饭,还未顾及喂猪食。真是鸡犬之声相闻,黄花垂髫并怡然自乐。庄里来化缘的僧人到谁家门口,便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主人家出来塞给两个铜板。当然是有钱的人家会多给两个,不宽裕的人家则少给两个,化缘僧也不计较。这个化缘僧又来到一家门口,见这家门里门外倚着七八个庄稼汉,各端着手中的饭碗边吃边说话。化缘僧来到这户人家化缘,不要钱,却要主人给一碗饭。化缘僧端着饭碗站在那些庄稼汉身旁边吃边听。庄稼汉你一言我一语,议论鬼子汉奸干的坏事,有人说:“西边庄上人家的一个黄花闺女被刘老涧据点里下来的鬼子汉奸糟蹋了。”有人说:“西南庄有户人家因为不缴据点鬼子的公粮被鬼子抓到据点吊打,半月不曾起床。”……化缘僧也插话:“这鬼子汉奸真可恶。”有人开玩笑问僧人:“你们和尚也过问人间俗事?”那和尚振振有词:“我虽是僧人,但我也是中国人,他们干这么多坏事有谁不憎恨?”众人听得这化缘僧说得也有道理,便从感情上接纳了化缘僧人。庄稼汉中有人说:“鬼子汉奸再凶残,可人家共产党游击队可也不是吃素的,这不听说我们的万区长这几天正在开会,研究怎样对付这帮王八蛋呢?”化缘僧边吃边故作无意地问:“你说你们女区长厉害,我们外地人怎么没有发觉?他们在哪边活动,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好回去讲给庙中的师兄弟们听。”讲话的那个庄稼汉就说:“你们外地方人哪里清楚我们这一带的情况,这里人谁不知道,万区长她们最近一直在东边的小朱庄活动,一直在开会,学习什么的……”其余的庄稼汉嫌这个汉子说话太多都朝他望,那汉子才欲言又止,停住了口。化缘僧吃完饭,把空碗递给女主人,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谢谢施主。”离开后,又悄悄找一小童问了问小朱庄在什么方向。孩童把小朱庄的位置告诉了他,化缘僧人也不化缘了,匆匆离去。 化缘和尚正是刺探情况的莲花寺主持波浪和尚,。他回到远在宿北的莲花寺把这一情报告诉了张苗田,张苗田回到宿迁城里报告给金井中佐。金井中佐组织一支由日军、伪军和维持会组马了一百多人队伍,从宿迁县城出发,当日进驻仰化集西不远处的刘老涧据点,据点里的敌人突然增多,引起了在据点里给敌人做饭的厨子的注意,这个厨子是共产党地下人员,以做饭为名打入刘老涧据点。厨子借口人员增多,需要多买些肉菜,他随两个伪军到仰化集买菜。来到集东一肉摊前说:“给我割三十斤猪肉。”摊主割好猪肉放在那厨子的筐里,厨子递给摊主买肉钱,用手使劲捏了捏,意在提醒摊主:“给你钱拿好啊!”摊主接过钱点了点头:“老主顾,您慢走。”待那厨子走后,摊主看看左右无人打开夹在钱里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今日据点突然增加一百多敌人,情况不明。”字条转入那位万区长手中,引起万区长和同志们的高度警觉。明显敌人就是冲着她们来的,万区长说:“同志们,敌人可能得到情报,今晚小朱庄要遭殃,怎么办?大家要尽快研究方案出来。”有人主张撤离小朱庄,人员不受私毫损失,但小朱庄老百姓怎么办?万区长说:“我们决不能一走了事,扔下小朱庄的群众不管,要死就和小朱庄的群众死在一块。”她看了一眼同志们又说:“看样子,敌人不会白天进攻,要一举把我们一网打尽,敌人肯定是夜间才会动手。”她计算着:“从现在起到后半夜,还有一段时间,派人迅速到周周各区报信,请他们联合起来救援咱们。另外,还得派人到东北保安圩通知县委,请上级派武装来支援,我估计时间还来得及,只是我们能坚持到天亮,我们县的武装赶到,敌人就会支持不住。”她又命人疏散庄中的老人小孩,等非战斗人员。人们按着计划紧张地做着各种事情。 风大夜黑。敌人从刘老涧据点偷偷摸摸地出来。那位地下党厨子没有睡觉,他竖起耳朵听见据点内敌人脚步的嘈杂声、枪械碰撞声。他摸到门前朝外偷看,心中默默地祝愿战友们能做好准备,免受损失。期盼小朱庄的民众少遭祸害。 敌人在半夜中包围了小朱庄。敌人发现村口有个岗哨,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个鬼子悄悄摸到岗哨后面,搂住岗哨的嘴,匕首插进岗哨的胸膛,怎么是个假人?鬼子回来报告,鬼子军官一惊:“怎么?行动暴露了?”鬼子军官举起指挥刀,变偷袭为强攻,挥刀指挥敌人朝庄内攻击。庄内军民朝敌人射来子弹。敌人的枪响了,小炮响了。庄内的游击队顽强抵抗敌人。鬼子指挥官从庄内的枪声听出,庄内决不是区队二十几个人,恐有六七十人。原来附近几个区的武装接到小朱庄求援,当天傍晚就赶到小朱庄。万区长和这些增援的同志们商量,决定庄子内留两个区队和仰化、复隆两乡的区队守庄,另外一只区队埋伏在小朱庄外相机袭扰敌人。敌人四面进攻小朱庄,正打得激烈之时,忽然身后四处也响起枪声,这东几枪,西几枪,不紧不慢,扰得敌人好象盛夏黑夜遇到几只蚊子,打又打不着,摸又摸不着。不打则老在你身边乱嗡嗡。日军指挥官下令,不去管他,全力攻下小朱庄。战斗一直持续到拂晓之前,尽管庄内游击队奋力抵抗,敌人最终还是攻进了村内。战斗到这时,除庄西北角还有激烈枪声外,小朱庄四分之三的地方已被敌人占领。敌人把庄内活着的男人女人捉在一起,围在一家大院内,大院的房上架着数挺机枪,四周站满了敌人,鬼子军官对被围的群众说:“快说出女区长和游击队在哪里。”翻译官把鬼子的话翻给群众,群众默出不声,鬼子军官又说:“说出来吧,不说统统死啦死啦的”还是没有人出声。鬼子军官叫人从群从中拉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对那男子说:“你的指认,谁是女区长,说出来皇军有赏。”军官捣出一叠金票(鬼子在占领区强行使用的钞票),在那男子眼前晃了晃说:“把女区长指出来,这金票统统归你。”那庄稼汉轻蔑地看着鬼子军官说:“这里没有女区长,都是些老百姓。”鬼子军官大怒,抽出指挥刀,用刀背朝那庄稼汉后背砍去,那庄稼汉倒地,一边在地上滚着一边怒骂:“我日你小鬼子的祖宗,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那鬼子军官上前一步举起指挥刀,对准疼得在地上乱滚的庄稼汉的脖子砍去,那不屈的庄稼汉身首两处,鲜血染红了大地。群众愤怒了,都紧握拳头,瞪着冒火的双眼,大喊:“你们凭什么乱杀人。”要上前准备和敌人拼命。鬼子军官见这阵势,下令机枪准备射击,眼看敌人就屠杀群众了。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被群众掩护在中间的万区长挺身而出,大喊:“慢着。” 她奋力挤出保护她的群众,来到鬼子军官面前,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万区长,你们这些兽兵,不要害杀群众。”鬼子军官拧笑着打量这位女共产党员说:“咬西!”上来几个日本兵,把万区长带到一边,鬼子军官对群众说:“你们这些刁民和游击队统统死啦啦的。”他下令机枪扫射。鬼子的机枪朝人群开枪,群众顿时倒下几个,被押在旁边的女区长大骂:“兽兵,畜牲!”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小朱庄四周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是张英华接到消息,率县抗日游击总队连夜赶来了。张英华汇合在村外、搔扰敌人的那只区队猛攻敌人,周围村庄的群众也都各持刀枪棍棒,铺天盖地朝敌人杀来。鬼子害怕被包围全歼,遂停止屠杀群众,带着被俘的万区长慌忙夺路而逃,逃向刘老涧据点。张英华带领军民紧追敌人,想把万区长夺回来,鬼子不敢恋战,边打边逃,虽然死伤颇多,但还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刘老涧据地,拉起吊桥,架起机枪固守。朝着包围据点的军民疯狂扫射。宿迁城里的金井中佐从刘老涧来的电话中听说捉到一位共产党女区长,高兴万分,命令驻宿迁城的全部鬼子、伪军即刻出动,从陆路去解刘老涧据点之围,又派汽艇从运河水路出发,赶往刘老涧,准备从水路把万区长押回城里。包围刘老涧据点的张英华率领军民和据点内的敌人对峙,但战士们手中缺少重武器,硬攻据点必受重大伤亡,加上得到情报,城里的敌人已倾巢出动前来救援。张英华为减少军民遭受太大损失,万不得已下令撤出战斗。据点里的汉奸从枪眼中看着潮水般退走的抗日军民,狂妄地喊:“土八路,来攻啊,看谁能拔下老子的一根毫毛。”又追着后退的抗日军民打枪,后退的军民听见据点里敌人的嘲笑,谩骂,气得眼睛都绿了:“这些狗汉奸,看你们还能猖狂几天。”敌人派重兵把万区长押到城里,关进日军宪兵队,日酋金井中佐如获重宝,为了能从这位共产党女区长嘴里捣出有价值的情报,金井中佐便使出浑身解数。他先是来软的一招。在宿迁城里名的东亚饭店摆下一桌丰盛宴席,由自己亲自出马,并由妻子美由子和翻译官作陪。马区长被鬼子宪兵押进东亚饭店,进到包间,金井站起迎接,用日语说了一通欢迎词,翻译官说:“金井太君说:感谢万区长能来赴宴。万区长不愧是支那女中英雄,只可惜误入歧途,被共党利用,特备薄宴给万区长压惊。请入坐吧。”万区长坐了下来,静静地观赏敌人的表演。金井中佐让妻子美由子先给万区长倒了一杯酒,又给各人倒了一杯后,她坐到了万区长的身旁,用流利的、稍带东北口音的中国话说:“万区长,都是女人,我深感做女人的不易。”万区长说:“你怎么会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美由子笑道:“我是地道的日本女人,只因一直在东北长大,所以能讲中国话。”她劝万区长:“万区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作为女人相夫教子也乃正事,可你们这些有本事的女人应该说目光远大,谁不想富贵二字?你只要听我们的话,说出你们的组织,我保证你不受一点皮肉之苦,还要送你到日本留学,将来成就一番大事业。”金井也假惺惺地劝说:“夫人说得对,只要能说出你们的组织关系、活动情况,我们不但送你到大日本留学,而且学成之后将要重用,为中日亲善做出贡献。”翻译官翻译一遍。金井中佐举起酒杯说:“来,万区长,为我们中日亲善共建大东亚共荣圈干一杯。”几个人端起酒杯等万区长。万区长坐在位子长说:“你们不必这样费尽心机。你们在中国土地上烧杀奸淫、肆意掠夺,摔死婴儿,你们这群野兽连七八十岁的老妪和七八岁的幼女都要奸淫,这就是你们的中日亲善吗?你们毁坏村庄,使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就是你们要建立的‘大东亚共荣圈’吗?你们妄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一丁点的东西,除非我死。”她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地上猛的摔去,酒杯被摔得粉碎。她猛地站起:“送我回大牢。” 金井中佐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万区长在敌人宪兵队里受尽严刑拷打,使终不肯吐露所知道的一切。金井无计可施,就以假枪毙来恐吓万区长。备受敌人折磨的万区长躺在宪兵队的大牢中,她挪动着虚弱的身子靠在墙角一处从铁窗中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下,沐浴在一丝温暖的阳光中。从被敌人俘获的那天起,她已准备随时赴死,所以就义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可畏惧的事,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自己不能为党、为革命再工作了,她还想着自己的爱人和几岁大的儿子。她的脑中总浮现天真可爱的儿子伸手要来搂抱妈妈的情景;她回忆着一家三口享受的天伦之乐……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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