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2扇了别人巴掌 　　!# 　　“没有。”女生像是赏春般闲闲地站着，想也没想就接起话头。 　　“怎么可以这样！”孙海峰被气到要抓自己的头发了，声音也被气变了调，变得拐弯抹角不说还破了音。 　　不过努力压下这股怒气之后，终于能够用正常的声调对女生说话“总之，我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以后不许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说到底，你又不是要去卖的，你以为学校是什么地方。”看女生依然无关痛痒地低头踢着地上的花瓣，忍不住又加重了语气，“子不教父之过。你的父母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可以纵容自己的孩子这么胡来……” 　　本来打算左耳进右耳出的，但听到“父母”这两个字，神经一阵刺痛，纪筱薇抬起眼睛，狠厉地盯住孙海峰，一字一顿地说：“不要牵扯父母好不好死三八？！” 　　感觉到对方的气势瞬间强大到遮天盖地，连孙海峰竟然也不由地一怔，半天也只能咬牙切齿又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去去去你去走廊上站一节课去，我懒得跟你这种不懂道理的小屁孩儿讲话。明天叫你家长过来。”，然后假装潇洒地挥一挥衣袖，背着手走了。 　　不知道那个“死三八”他听进去了没有。 　　傍晚，纪筱薇推开家门，轻轻地说了声“叔叔阿姨我回来了”，没有人应。 　　正要换拖鞋回自己卧室，客厅灯突然“噔”的一声被打开，白刺刺的光从头顶上射下来。程敬天跟刘怡端端地坐在沙发上，都绷着脸。 　　有种审犯人的感觉。 　　“呼，人在啊。”纪筱薇虽然胆大，也不免被这种庄严吓了一跳。但是，震惊感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筱薇不动神色地换下运动鞋、卸下书包然后向卧室走去，并不打算再多交流。 　　“是啊，我们没死~”刘怡开口说话了，将那个“死”字拉长调调说的抑扬顿挫，“我们都还活着呢。”语气里有电视剧里坏女人说话那种半死不活的调调。 　　纪筱薇像被操纵者拉到操纵线的人偶一样，脊背僵了一下，同时停下脚步。对方语气里的尖酸刻薄女生怎么会听不懂。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也逼死啊！”突然，刘怡爆发般抬手狠拍了下茶几。就着灯光，可以看到女人的唾液四处飞溅。 　　纪筱薇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程敬天将手覆在妻子手臂上，对她使了个眼色。刘怡这才缓冲般地咳嗽了一下，以相对平静的语调说，“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了，说你败坏校风校纪，目无尊长。”虽然如此，话语里却掩藏着冰凌一般冷冽。 　　听着真让人觉得很欠扁。 　　“我只是穿个裙子……”筱薇望向程敬天。 　　“哈哈裙子！”女生口中的“而已”两字尚未出口，已经被刘怡尖利的冷笑打断“真是笑话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那么短的裙子，屁股都快包不住了。纪筱薇，你是在搞笑吗，你穿的那玩意儿能叫裙子吗？” 　　女生的目光继续投注在程敬天身上，只是，那道魁伟的身影却只是自顾自地吸烟、吐烟圈，然后将烟灰洒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好像眼前并没有剑拔弩张的状况，也好像对女生略带求助的视线浑然不觉。 　　女生觉得好像心脏上好像被浇了一遍凉水。“随你怎么想吧，我回房了。”然后朝男人的方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你看看她，什么态度嘛！气死我了！怪不得南南不喜欢她，活该……”虽然隔着门板刘怡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但纪筱薇还是听见了。 　　女生将书包扔到椅子上，被抽空力气一般倒在床上。 　　天才刚微亮，纪筱薇就再也睡不着了。刚刚做了噩梦的关系，额头上尚留着一层薄薄的汗。肚子“咕咕”地叫着，想来自昨天中午起就一直没吃过东西了。 　　昨晚竟然没换睡衣，就那么睡着了。 　　纪筱薇起身换下那件黑裙子，仔细地叠整齐，轻轻地抚平整，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柜的最上层。 　　饿地身体都发抖了。 　　去厨房找吃的，却撞见了早起的刘怡。 　　“阿姨早。”筱薇礼貌地点头。 　　“哼哼，托某人的福，连个觉都没睡好。”刘怡头也不抬，一边切火腿一边冷声冷气地说。 　　纪筱薇没有接话，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家庭装的牛奶打开来。 　　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更大声了。想着浓香美味的牛奶就要进肚，纪筱薇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但是刘怡却突然扑上来将女生靠在唇上慢慢倾斜的奶盒打翻“诶哟脏不脏呐，你这么喝还让不让别人再喝了。” 　　有奶汁溅到脸上。纪筱薇顾不上擦，只是怔怔地站着。 　　刘怡立马转身拿了一张抹布来擦洒了满地的牛奶，一边擦一边破口大骂：“你什么德行？！跟你那倒霉催的老爸一个样儿，简直连乞丐都不如！难道你不知道这种大容量的牛奶是家庭装的么？你这么喝了别人还怎么喝啊？！幸亏彬彬不是你们纪家的种，不然还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样儿呢……” 　　再也听不下去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地“噌噌”响，狠狠地攥紧拳头，感觉指甲都快陷到肉里去了满满的怨怒，像毒汁一般侵蚀着心脏。 　　感觉就要爆发了。 　　女生转身冲回卧室提起书包，像风一样冲出了门。 　　听着门板“喀腾”一声巨响，本来愣住的刘怡又一次爆发了：“哎哟要死哦这个丧门星！不要出门被汽车撞死才好！门板迟早被她折腾坏……敬天敬天，你看看她……”提到自己男人的名字，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扔下抹布，在围裙上擦擦沾满水珠的手，然后向主卧走去“敬天，你怎么还不起呀，你今天不是要去学校拜访老师么。” 　　第二节课过后是晨间广播体操。 　　纪筱薇饿到胃痛，跟体育委员请过假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前面有值日生在擦黑板，粉笔灰远远地飘过来。纪筱薇吸了吸鼻子，跟着就打了个喷嚏。应着这个喷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饿到胃痛，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搭在空空如也的口袋上的手忍不住团在一起这个星期刘怡根本没给生活费，一分都没有裤子被抓得皱起来，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腕。 　　“同学，让一让吧……”值日生要扫地板了。是教室前排的女生，站在旁边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小心翼翼的神情，仿佛稍微大声一点就会被吃掉一样。 　　“不要扫了，我这儿很干净的。”纪筱薇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脑袋都懒得抬一下。 　　“哦……”对方似乎颇不满意，但也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一口气，继续扫前排去了。 　　广播体操散了之后，教室里陆续有人回来。原本安静的空间又逐渐吵嚷起来。 　　乱七八糟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吵得纪筱薇想睡个觉都不行。烦躁地将贴在手臂上的左脸换成右脸，还是不舒服，再换左脸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刚刚那个值日生用一根指头指着自己，表情轻蔑又鄙夷的样子在跟旁边的人窃窃地说着什么。 　　纪筱薇起身，直直地走到那个女生身后，对方却毫无知觉，继续滔滔不绝：“烦死人了，什么死态度嘛……居然对我颐指气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东西，还命令我不要打扫，还凶巴巴地瞪我……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一烂货贱货么……”